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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 ?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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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nbsp&nbsp 番外

    ◎婚後日常(二十四)◎

    餐桌上, 陳溪和明月兩個女孩子,自然是不太方便給陳耀解釋的。

    陳父陳母作為長輩倒是可以教育教育兒子。

    可……

    陳耀直勾勾盯着的人是陸時硯。

    再加上陳父陳母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此時此刻, 打眼瞧着, 跟陳耀解釋的重擔是落在了陸時硯的肩膀上。

    一向沉穩冷靜的陸時硯,面上也難得露出幾分尴尬。

    于是他也偏頭咳了一聲。

    陳耀:“你們怎麽啦?怎麽都在咳嗽?今天妹妹包的蟹黃包不辣啊!”

    還準備咳第二聲的陸時硯馬上收了聲轉頭看向陳耀。

    眼見他又要語出驚人,陸時硯徹底坐不住了,他蹭的一下站起來, 對陳耀道:“我突然想起來有果酒正好能配着蟹黃包吃, 大舅哥跟我一塊去拿罷。”

    陳耀一口拒絕:“果酒都是小瓶子裝,你自己能拿得了啊,我不去,你自己去拿吧。”

    說着他就轉頭看向已經不知道怎麽安放眼神的妹妹, 準備從妹妹這裏解惑。

    陸時硯眼睛都瞪大了,在陳耀開口前,一個箭步上前, 十分迅速地抓住了陳耀的胳膊:“還是大舅哥陪我去吧, 天黑了, 我一個人害怕。”

    陳耀露出嫌棄的表情:“天黑了有什麽可怕的?”

    陸時硯拽着他就往外走:“天黑了看不清,大舅哥幫我掌燈剛剛好不是?”

    陳耀雖然嫌棄,但也沒有拒絕,被陸時硯拽着出花廳的時候, 還執着地追問他心中的疑惑:“妹夫,你還沒有跟我說那些是不是夫妻……”

    他話沒說完,就被眼疾手快的陸時硯一把捂住了嘴, 并快速帶離了衆人肉眼可見的區域。

    但他最後說的這幾句話, 花廳裏餐桌旁的幾人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明月尤其內疚, 臉都快埋到了碗裏。

    但逃避不是辦法,她紅着臉看向東家認錯:“東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耀哥亂說……”

    她也沒想到耀哥會突然當着大家的面還是在飯桌上,就把這些給問了出來。

    太尴尬了。

    她仔想了想,确實也是她的問題,耀哥本就孩童心性,又一向心直口快,跟他說之前,她就得提前預料且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還好今天是在家裏問的,外人并不知曉,要不然,耀哥突然問別人,傳出去,對耀哥的名聲更不好,到時候東家還有伯父伯母都會很不高興的。

    一想到這裏,內疚的明月又感到一陣後怕。

    “沒事,”哥哥被陸時硯帶走,沒有驚人之言,陳溪很快就恢複了淡定,她看了眼內疚地快要哭出來的明月,沖她笑了笑道:“跟你沒關系,這本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私下裏再跟哥哥說什麽的時候,盡量把話都說明白了。”

    給哥哥提什麽夫妻情趣可以,但要講清楚啊,免得他逮着人不分場合地追問,把人都問麻了。

    陳耀畢竟年歲在這兒放着,雖然心智處在孩童階段,但該跟他說的也要說,說了他記住了,多多少少能增長點心智,更好得适應瞬息萬變的生活。

    她之前跟陳父陳母也說過這個事情,不能因為陳耀心智的問題,就一直把他當成有問題的人,那樣并不是真的對他好。

    她是真不覺得明月跟哥哥說了這些事有什麽錯。

    明月估摸着自己都沒想到會這樣。

    但明月很內疚,尤其是東家又這般溫和寬厚,一點兒都沒有怪她的意思,讓她越發內疚了。

    “別想這麽多了,“瞧出明月的想法,陳溪又道:“快吃飯吧,等會兒都涼了。”

    明月一邊內疚一邊感動,簡直都快要哭出來,她上輩子到底積了多少德啊這輩子能遇到這麽好的東家,嗚嗚嗚她要一輩子,不她要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好好報答東家。

    陳父陳母也寬慰了明月幾句,明月本來跟着陳溪這幾年都學到了許多,也不是鑽牛角尖的人,再加上陳家人都很寬厚明理,很快她就調整好了心緒,花廳裏也恢複了之前的愉快和諧氛圍。

    但随着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氣氛又稍稍尴尬了一瞬。

    “妹妹妹妹!”陳耀老遠就沖裏面大喊:“妹夫他好笨哦,明明是米酒,他偏要說是果酒,壓根沒有果酒嘛,我們在倉庫裏找了好久,就只找到了兩壇子米酒,妹夫還說是他記錯了……”

    一邊跑一邊喊,進了花廳後,他還一臉擔憂地看着陳溪:“你要跟着妹夫一塊進京,妹夫這麽笨,你可怎麽辦啊,京城妹妹也沒去過啊。”

    陳耀的擔心是真擔心,眉頭眼神還有面部表情,每一處都寫着對妹妹未來京城生活的深深擔憂。

    抱着米酒從庫房折回的路上,就把他愁壞了。

    妹夫這麽笨,萬一到了京城,妹妹過得不順心呢?

    “要不,我還是和妹妹一塊去吧。”陳耀一臉認真地說道。

    他是真的很認真,也很鄭重,仿佛做了一件天大的決定一般。

    陳耀目光灼灼,一臉沉痛,把好不容易把夫妻情趣這件事給陳耀淺顯易懂又體面地解釋通了後馬上被嫌棄笨的陸時硯,又給驚了下。

    陸時硯一只腳剛踏進廳內,聽到這話,甚是震驚。

    大舅哥現在就跟着去?

    倒不是不想讓大舅哥一起進京,而是,他和陳溪的規劃裏,大舅哥不是在這個時候進京。

    陳耀情況特殊,陳父陳母又只有陳耀和陳溪一雙兒女,陳溪一直都把陳父陳母還有陳耀當做自己的責任,在陳溪的長遠計劃裏,自然是舉家搬進進城生活。

    但京城路途遙遠,他們決定進京的時間比較緊迫,再加上他此次是進京趕考的,沒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把所有人都照顧好,再加上,科舉一事,向來沒個定論,他也不知道自己明年春闱能考成什麽樣,能高中,那必然是最好的,屆時他和陳溪已經京城熟悉了一段時間,又高中,一件大喜事,再把陳父陳母還有大舅哥都接到京城。

    但若是落了榜,現在就舉家進京,未免太過莽撞,所以才決定,他和陳溪先進京,春闱之前就安心備考,等考完張了榜,再做後續安排。

    當然,陸時硯也确實有一點兒自己的小心思——他确實想和陳溪過一段只有兩個人的生活,哪怕是在趕路,是在緊張備考。

    萬萬沒想到,大舅哥竟然覺得他笨,還要現在就一塊進京。

    陸時硯頓在門口,一時間又驚訝又好笑。

    他笨

    怕也只有大舅哥覺得他笨了。

    陳溪看了眼陸時硯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剛剛為了把哥哥哄出去,陸時硯一時着急說是去搬果酒,但家裏壓根沒有果酒,果酒只是個托詞,但哥哥認死理,就非要找到果酒,最後只能搬了兩壇米酒來充數,還要跟哥哥解釋說,是他記錯了。

    但解釋也沒有,還是被哥哥認定‘笨’。

    看着陸時硯震驚且無辜的臉,陳溪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她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陸時硯眨了眨眼,沖她露出一個求助的表情。

    陳溪清了清嗓音對哥哥道:“他這幾天忙着謝老師,忘了果酒早就喝完了,我正好想喝米酒了,哥哥是想喝果酒了麽那我明天給哥哥買兩壇回來,青梅桂花酒怎麽樣?”

    陳耀對吃喝不是特別在意,一聽妹妹說想喝米酒了,馬上抱着壇子過來給妹妹倒米酒:“我這就給你倒,用這個大碗吧,可以多喝點……”

    等倒了滿滿一碗,他這才不在意地道:“我沒想喝果酒,妹妹快喝。”

    于是,陳耀想要這次一起進京的事,便被岔過去了。

    但陳熙和陸時硯進京的時間,卻是越來越近。

    雖說兩人是進京趕考,但大概率會就此留在京城,是以要收拾的物什不算上,再加上後續會接陳家一家進京,還要安排鋪子,時間上很是緊張。

    就這麽一刻不得閑到了月底,離別的氣息日漸濃郁。

    初二這天一大早,天還沒亮,陳溪和陸時硯吃了家人親手包的餃子,沒讓他們去城門口送,就在自家門口上了馬車,帶着兩車行囊,彙入齊家的商隊裏,啓程進京。

    雖然提前說好了,不讓人去城門口送,免得離別傷感,十八娘還是親自去送了。

    “這些你路上吃。”十八娘紅着眼睛把一個食盒塞進馬車。

    陳溪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十八娘今天早早起來現給她做的,因為路上吃的耐放的點心,十八娘昨日就已經給她送了許多。

    原本她做好了心理建設,不傷感的,但看到十八娘這樣,她還是沒忍住鼻頭一酸。

    反倒是十八娘來勸她:“也沒關系的,反正我們要不多久就能再見面了,你們去了京城,先熟悉熟悉,到時候我們再過去,就省心方便多了。”

    說着她還故意沖陳溪俏皮一笑:“這麽看,我們還占了大便宜了呢。”

    陳溪被她逗笑,一邊笑一邊點頭:“嗯,我們在京城等你們。”

    城門開,車隊啓動,十八娘紅着眼睛沖她示意:“車簾放下吧,一路平安。”

    嗓音都微微哽咽。

    陳溪鼻頭更酸了,悶悶嗯了一聲,便利落放下車簾,轉身坐回去——再不分別,她怕是要哭鼻子了。

    馬車駛出城門上了管道後,她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濰縣城樓在薄霧氤氲的深秋清晨若隐若現,她看了片刻,便收回了視線。

    此後,便是新的生活。

    這麽一想,心情好轉許多。

    陸時硯這幾年一直在外讀書,此番倒是沒有覺得傷感。

    不僅不傷感,還神采奕奕,在車廂裏翻翻找找,忙碌個不停。

    陳溪心情好轉後,一擡頭就看到他正全神貫注地雕刻手裏的玉石。

    “再做什麽?”陳溪湊近了些:“哪裏來的籽料?”

    她怎麽不知道?也沒聽陸時硯說啊。

    陸時硯:“京城路遠,路上也得走大半個月,閑着也是閑着,正好給你雕一塊玉佩……籽料是昨天剛拿到的。”

    他早就想給她親手雕刻一塊玉佩了,只是一直沒有顧得上。

    陳溪盯着他手裏的白玉認真看了一會兒。

    陸時硯以為她是好奇自己要給她雕刻什麽式樣,便微微側身讓她看得更清楚些:“你有喜歡的式樣嗎?有喜歡的我把這塊玉佩雕好了,就給你雕。”

    這次的式樣他老早就确定了,這塊白玉都是他根據式樣好不容易尋摸來的,也是最配她的,自然這次不能改,但她喜歡的,他肯定都要送到她面前。

    陳溪看了看他手中的白玉石和刻刀,又看了看他,蹙眉道:“你的小金庫十天前就已經全部給我了,話本子的稿費也不再給你結,這塊白玉瞧着就不便宜,你哪裏來的錢買的?背着我,藏的還有私房錢?”

    認真雕刻玉佩的陸時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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