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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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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一桌子菜有魚有肉, 光肉菜就兩樣,施常霞母女很久沒有這樣不用數着筷數吃魚吃肉了。

    佟家和于家都是婆婆掌家, 母女兩個在家裏都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的,吃飯都是最後,有時剩菜都沒得吃。

    佟于兩家日子都緊巴,上面婆婆在錢上又掐的緊,一個月都不見得吃回肉。

    等吃頓肉又只緊着家裏男丁,兩人多吃一塊都要挨婆婆瞪眼數落。

    像現在這樣,一桌子好菜随你吃的情形,兩人從前想都不敢想。

    開始兩人還拘謹着不敢多動筷,是施家人一勁兒讓着, 菜又實在好吃得放不下筷子,不知不覺就吃多了。

    吃撐後, 母女兩個都有些羞愧于自己的厚臉皮沒分寸, 後來見施家上下沒誰在意吃喝這些,兩人才慢慢放松。

    等吃完飯, 施常霞母女趕緊起來要幫着刷碗收拾,卻根本沒機會插手。

    好容易摳來的活兒,顧岚、葉行、邵征三個哪會讓別人再分一杯羹, 誰都別想。

    施常霞母女這才知道, 這個家裏活計都是分配好的, 而且主力都是男人。

    髒活累活肯定都是男同志的,男孩子從小就得眼裏有活兒,連小姚安都會給他姥、他媽、他小姨,和他顧姨姨端茶倒水, 眼色那叫一個快。

    看那位旅長圍着施愫愫轉,恨不能把飯都喂到她口裏, 什麽活計一概不讓她沾手,施常霞母女倆看得一愣一愣的。

    眼前所見徹動颠覆了她們的認知!

    兩人已經知道施愫愫懷孕了,想到有身份的人家可能更看重孩子,施愫愫又是結婚幾年沒懷孩子,由此葉開才看得格外金貴些。

    施常霞笑着跟阮靜秋說,“愫愫瞧着就是有福的,這一胎必能一舉得男,往後她男人只有對她更好的。”

    阮靜秋卻擺手,“大姐你可說說錯了,愫愫是生男生女都行,葉開和邵征卻打心眼裏希望是女孩兒呢。

    人家裏是重男輕女,他家裏女孩兒才是寶,要生個男孩兒,我們都要擔心那父子倆不待見呢。”

    施常霞和佟春梅一起呆滞臉,半天佟春梅小聲問,“那愫愫生男孩兒了,葉同志還會給她幹活兒麽?”

    施萍萍在一邊笑出聲來,“你不會以為我妹夫是盼着愫愫生女孩兒才幹活的吧?從結婚後,他們家裏所有活都是我妹夫幹的,除了自己穿衣吃飯,愫愫啥也不沾手。”

    施常霞和佟春梅來不由看向在落地窗那邊曬太陽的小夫妻倆,葉開給施愫愫剪完手指甲,正給她褪下襪子,顯然是要給腳指甲也剪了。

    這都伺候成啥樣了?

    阮靜秋和施萍萍在她們男人那裏的地位都夠她們驚詫了,施愫愫這個就太……

    兩人一臉淩亂地坐那裏,久久回不了神兒。

    幫人不等于要把所有的都攬上身,就算是施常青也沒這個想法。

    他們喜歡一大家子住一起,卻不等于随便加個人都會接受。

    葉行和顧岚能在這裏随意留宿吃住,那是長久處出來的。

    他們之前雖和施家人沒見過面,可倆孩子每月張羅着往陵水郵多少好東西,真的一點不藏私,不知不覺中,施家早都當他們是自家人了。

    一家子是誠心想拉一把施常霞母女,可給了工作再提供一份住處,再多的暫時還不想多做。

    升米恩,鬥米仇的事還少麽,一家人在陵水也是從艱難裏熬出來的,多少人心險惡都領教過了,可不是傻白甜,更不會自诩家裏有兩個錢了,逮着誰都漫天撒錢忙不計較。

    說實話,施常青夫妻倆念着施常霞和施常琴的好,可那點好遠沒那麽厚,所以夫妻倆也不可能不計得失的回報。

    情分都是處出來的,後面且走且看吧,眼前能做的只是這些了。

    所以紅磚樓雖能住得開,家裏也沒打算讓佟春梅住進來。

    而且家裏施常青父子天天去山上坑野味兒,這也不宜被她知曉,起碼在佟春梅沒獲得一家人信任前不行。

    不過家裏也想了,那麽大一個院子晚上一直空着時間長了肯定有人會不平衡,且讓佟春梅一個人在那兒住着也不是那個意思。

    施萍萍和姚立民就說他們一家三口禮拜一到禮拜五還擱那邊住着,等禮拜六禮拜天再回紅磚樓,這樣安排是最合适的。

    一家人也不用多講,施常青和阮靜秋同意了,說偶爾他們也會回去住兩天,只施彥銘堅守陣地就行了。

    施彥銘擱那兒嘆着,“想當舅舅可真不容易啊!”

    葉開給他畫着大餅,“放心,你外甥一準兒會孝順你的。”

    施愫愫想想也不能給老哥綁住了,很大方的說,“哥,等葉開加班時咱也回家住,大雪時在那邊吃火鍋好像更有氛圍呢。”

    葉開不能允許開這個口子,“我抗議啊,集體行動不能落下我,想想咱家的家規是怎麽說的。”

    一屋子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姚立民不确定地問,“啥家規?我咋不知道?是我不在的時候定的?可我一直在家來着啊?”

    邵征也是,“對呀,怎麽我也不知道?”他自問是這個家裏的萬事通來着。

    葉開挑眉,“‘一家人上哪兒都要齊齊整整的’這不是咱家家規?爸和邵征不是遇事都要講一遍的。”

    施常青深以為然,“對對,往後這個就是咱家最重要的一條家規。”

    施家從此就有了第一條家規!

    有老岳父給背書,葉開自覺拿了尚方寶劍,“所以都不帶做不利于家庭團結的事兒啊!”

    這一個大帽子扣下來,誰頂得住。

    施彥銘先拱手讨饒,“妹夫啊,肯定不撇下你,回頭可別跟咱爸商量家法啥的。”

    葉開回禮,“好說好說!”

    邵征悄悄過來給施愫愫說,“小姨,我舅舅不行,你想做什麽我都陪着你。”

    施愫愫懶得理那倆裝腔作勢的,摸摸大外甥的腦門兒,覺着還是他最貼心。

    這樣溫馨無間的相處,是施常霞母女從未在誰家得見的,讓她們看着就不由憧憬。

    如此阮靜秋就跟施常霞母女說了,因為施愫愫懷孕,家裏都要住在紅磚樓這邊照顧她。

    平是佟春梅跟着施萍萍一家在那邊住,禮拜六禮拜天晚上她就得自己住那邊了。

    不過日化二廠的廠房雖下周才能交付,可職工宿舍已經烘幹後開始入住了。

    隔着這麽近,又都知道這是施愫愫家裏,有什麽事廠裏宿舍裏的人都照應到,所以佟春梅一個人住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只來這麽一會兒,施常霞母女已是應接不暇了,很多事兒都超出母女倆的認知太多。

    這個家的生活太豪奢了,并不是因為今天是禮拜天才改善生活的,而是人家天天就這樣大魚大肉的吃呢。

    要是吃住都在這裏,母女倆自覺沒這個臉。

    現在走親戚都有背口糧的,留一頓飯都是很重的情分了。

    佟春梅這幾天就是吃住親姐姐那裏,她都沒那麽理直氣壯,更何況是之前都沒來往過的二舅家裏。

    想也知道,以佟家的光景,自家媽過去也沒幫過二舅家什麽。

    問了臨時工暫時不能分配宿舍,不過廠裏有食堂,早午晚三頓都是開放的。

    佟春梅就說她平時吃食堂,讓家裏不必管她的飯。

    阮靜秋本來也是這個打算,現在既然佟春梅主動提出來了,她對這個丈夫的外甥女也多了好感。

    “上班在單位吃也行,不過家裏做了好吃的喊你,也不能見外不來啊!”

    施常霞母女一起松了口氣,高興地答應了下來。

    一是一,二是二,原則上的事不能模糊外,阮靜秋還是很大方的,該做的她不帶小氣。

    她拿出二十塊錢塞給佟春梅,“一個月後才能開工資,這些你先拿着花。”

    佟春梅連推不要,說她有錢花,施常霞也說她兜裏揣着一百呢,等會兒都會留給佟春梅,說什麽也不讓阮靜秋拿錢。

    給了工作,給了住處,再拿人家錢花,母女倆也幹不出這樣貪得無厭的事來。

    可阮靜秋是誰,她要想給的,就沒有送不出去的。

    “大姐,你自己也是千難萬難的,那一百塊錢還是留着自己應急吧,女人什麽時候都得留點錢傍身。

    春梅這裏我就這二十塊錢,多的也沒有,只是想幫她先把日子過起來。

    她還這麽年輕,很快就能翻身,到時這二十塊錢又算什麽,還不是随手就還給我了。

    春梅你不會連拿舅媽二十塊錢的氣魄都沒有吧,不過是離了婚,最要緊的是拿得起放得下!”

    離婚後一直覺着擡不起頭,變得更縮手縮腳的佟春梅忽然就有了膽氣,恭敬地接過阮靜秋遞過來的錢,“二舅媽我聽你的!”

    之後是進一步還是遠一步,只看能處到什麽程度了。

    事情都分說明白了,得趕緊去院子那邊給姜大哥交貨了。

    不能讓佟春梅來第一天就自己住,施萍萍一家三口決定晚上就回去住。

    給點心裝好,施彥銘開車帶着施萍萍一家和施常霞母女去了家裏院子。

    到了後,施彥銘和姚立民忙着給鍋爐添煤,施萍萍帶着施常霞母女去房間裏安頓。

    別的房間都是有主的,只最右側的一間空着,正合适給佟春梅住了。

    一直就沒離開過胡同大雜院兒,在施常霞母女倆的想象,這邊是平房院子,即便有暖氣,和紅磚樓也是沒法比的。

    到了後才發現,平房也不全是大雜院的住法,這裏比之紅磚樓是另一個風格,卻一樣舒适豪華。

    等進了給佟春梅的房間,裏面櫃子妝臺一樣不缺。

    打開櫃子,裏面有嶄新厚實的被褥,佟春梅什麽都不用置辦了。

    這讓離婚後連被子都沒帶出來一鋪蓋的佟春梅又緊張了,“萍萍,我不用這麽好的被子,還是給我換套舊的吧?”

    “再換也只是花色不一樣,春梅姐你就安心蓋吧。”

    知道二舅家就是這個條件,佟春梅也只能試着接受。

    她從于家出來,只帶出了自己的衣服,剩下啥都沒有,等于是淨身出戶。

    帶來的半箱子衣服,她三兩下就收拾好放櫃子裏了。

    算着姜大哥差不多要來了,留母女倆說私房話,施萍萍出了屋。

    姜大哥過來時,看到門口停的吉普車,心裏不由緊張起來。

    他雖有門路,可遇上公安和部隊裏的人還是會膽怯。

    正猶豫要不要進的時候,施彥銘在院裏聽到動靜過來開門,“姜大哥來了,快進來。”

    姜大哥小心指着吉普車,“家裏誰來了嗎?”

    施彥銘很快反應過來,“沒人來,車是我開來的。”

    姜大哥繃着的弦才松了,又問,“彥銘你還認識部隊上人啊?”

    這半個多月的合作,姜大哥已經證明了他的可信可靠。

    施彥銘也就漏了句,“是我妹夫的車。”

    姜大哥再多的也沒問,面上還是如常,心裏卻已是思潮起伏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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