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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1 ? 晉江首發
    81&nbsp&nbsp 晉江首發

    ◎婚後日常之“養娃”◎

    成婚第五年, 夫妻倆迎來龍鳳雙胎,長子名喚衛熙,幺女名喚衛姝。

    慕夫人指派了四位經驗老道的嬷嬷看顧孩子, 永安府亦差手腳麻利的大丫鬟服侍宋吟, 是以她不曾遭太多的罪,出了月,身子已然大好。

    猶記得,孩子剛出生時活像兩只皺巴巴的小猴兒。

    宋吟難免失望, 傷心了幾日。府中上下輪番勸了勸, 又聽婆婆說道,衛辭小時候同樣如此,她這才勉強放心。

    随着時間推移,小猴兒褪了紅, 逐漸顯露出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雙眼圓溜溜,骨相也生得好,時而瞧着肖似母親, 時而瞧着肖似父親。再多的, 暫且端詳不出來了。

    衛辭向朝中告了假, 寸步不離地陪着她,至于兒女,只覺得新奇,尚不能完好地适應父親身份。

    宋吟則不同, 懷胎十月,又是天性使然,看着肉手肉腳的小家夥, 愛惜之情溢滿眉梢。

    且說孕期她曾設計過搖籃與推車, 衛辭加以改良, 還專程尋木匠學了榫卯,制成之後,雖與現代材質相去甚遠,卻也靈活可用。

    白日裏,一雙兒女并肩躺在搖籃中,聽衛辭念詩詞或文章。夜裏,宋吟會講述睡前故事,和樂融融。

    待兄妹二人長至四五月大,漸能窺見容貌與脾性。

    熙兒肖似衛辭,眉目精致,任誰逗弄也不過冷淡地掀掀眼皮,對口腹之欲亦不熱衷,少哭多睡,極為省心。

    姝兒則像宋吟多一些,粉面團子般可愛,逢人便笑,饒是祖母夏靈犀見了,也放下矜持,捏着嗓子與孫女兒說話。

    也因着宋吟二十又四方生頭胎,比尋常女子氣血恢複得快,太醫每五日來府中問診,未見落下病根,還道是服了靈丹妙藥。

    她卻清楚其中緣由。

    旁的女子甫一及笄便開始議親,十六七歲嫁人生子,如何能康健?反而,世人眼中的“晚”,才是成熟時候。

    宋吟索性随口提了幾句,不求當真能改變什麽,可若能小小推一把歷史車輪,也算功德一件。

    時間一晃而過,不知不覺,臨近侯府嫡孫的周歲宴。

    衛母年輕時曾是貴女典範,十二三便能獨力操辦宴席。宋吟不愛學這些個,軟聲喚幾句“母親”,衛母便将活兒攬了過來。

    先是拟定賓客名單,上至東宮,下至七品小官,素有人情往來的一概不能遺漏。

    宋吟繪了小像,由衛辭雕刻成章,印在請柬之上,端的是別出心裁。

    這日,夫妻倆窩在書房印章,宋吟羅列開來,竟發現備了汴州沈家、錦州楊家的份兒,一時意外道:“母親似是變了許多。”

    久居高位,免不了滿身倨傲,夏靈犀如是,衛辭亦如是。

    不想幾年過去,夏靈犀愈發地親和,漸漸多了人間煙火氣。眼下,還将她“不入流”的好友悉數記上,之于達官貴人,實屬罕見。

    衛辭悄然用沾了墨汁的指腹蹭過妻子鼻頭,一本正經道:“早便說了,你這性子讨喜,誰能舍得當真拉下臉來?當初偏要演什麽挑撥離間,啧。”

    又扯起她與趙桢奚裏應外合、謀劃着假死出京一事。

    宋吟嘴角輕抽:“十六殿下的長女現已四歲,你吃什麽陳年老醋。”

    衛辭原還帶着氣,瞥見秀美臉龐上突兀的黑印,忍了一忍,卻沒忍住,低低笑一聲:“知道了。”

    宋吟輕蹙眉心,納罕道:“今兒還挺好說話。”

    “嗯。”他轉移話題,“快些印完這幾張,差人送去汴州、錦州,路途遙遠,他們雖不能來,留個念想也好。”

    她果然不再糾結,興沖沖地掰着手指頭數起:“我想預備些伴手禮,剛巧附着請柬一塊兒送過去,得是京中獨有的,才算特別。”

    衛辭将下颌擱至她肩頭,熟稔地敲着章,邊答說:“讓柳掌事去辦,他是行家。”

    柳夢潮早已不是單單打理書肆,他如今管着半條銅雀街的生意,可謂是宋吟的一大助力。

    “也好。”她把玩着衛辭得閑的左手,重重點頭,又問起,“待你手上案子結了,去隋揚長住幾月如何?”

    宋吟剛懷上那陣,慕雪靖得空便來探望,給素未謀面的小外甥送了不知多少禮。一月前,他也晉升為人父,是以騰不出時間參加周歲宴。

    衛辭:“好,去瞧瞧他家的小猴兒可有我家的漂亮。”

    聞言,宋吟猛然擡頭,一臉嚴肅道:“近親不能結婚,會生出畸形兒。”

    “?”

    她早便不避諱同衛辭科普現代知識,認認真真地解釋:“你們古人最愛表哥、表妹親上加親,殊不知,五服之內俱不能成婚,否則,孩兒要麽四肢不全,要麽天生癡傻。”

    衛辭觑一眼兀自鼓搗九連環的熙兒,咧了咧嘴,心道他也不曾急着為将将滿一歲的小家夥們指親。

    不過,多聽夫人言,家宅常安寧。

    他親親宋吟的臉,鄭重應聲:“知道了。近親不得結親、十八以前不得定親、不可盲婚啞嫁。你說過的,我全都記着。”

    “孺子可教。”她笑說。

    夫妻倆溫存片刻,衛辭忽而又改了主意,望着書案上女兒的畫像道:“招個贅婿,也并無不可。”

    宋吟白他一眼,提醒:“離周歲且還有幾日,你不如先發愁發愁開蒙後的事。”

    衛辭信誓旦旦:“不論随了誰,必然不是個蠢笨的,何須多慮。”

    “等等。”她忽而捧住衛辭的臉,緩緩湊近,溫熱鼻息交織在一處,泛起撩人癢意。

    衛辭登時心猿意馬,主動垂首,作勢要吻上去。可餘光閃過兒子滿是天真的眼,愣了愣:“讓乳母把他先弄回去。”

    宋吟微微一笑,趁衛辭目露癡迷,在他腿上狠狠擰了把。

    “嘶,謀殺親夫——”

    她指着鼻尖墨痕,挑眉:“誰弄的?”

    衛辭略略語滞,敢情妻子方才使美人計,是拿他的瞳孔當鏡子照。

    正當他琢磨着如何安撫,熙兒“嘩”地解開玉質環扣,朝宋吟露出極淺的笑:“麻、麻。”

    宋吟簡直心都要化了,自衛辭腿上下去,抱起兒子親了親:“熙兒真棒。”

    衛辭松一口氣,取來濕帕替她擦拭幹淨,而後接過頗有些分量的小家夥:“走,去瞧瞧姝兒在做什麽。”

    /

    熙兒與姝兒五歲那年,正式入了上書房。

    天蒙蒙亮,衛辭率先起身,自小厮手中接過绛紅官袍。等穿戴妥當,見宋吟窸窸窣窣爬了起來,眼眶發紅,好不委屈道:“我跟你們去。”

    他心疼不已,三步并作兩步,将人擁在懷中哄了哄:“只先試讀半月,若孩子們不喜歡,帶回家中另請先生也一樣。”

    “嗯……”

    宋吟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無礙,不過是分離焦慮症犯了,适應适應便好。”

    夫妻二人用過早膳,嬷嬷們适時将酣睡中的小家夥抱入馬車。

    宋吟捏着女兒肉乎乎的手,熨帖不少,眼角眉梢漾開笑意。

    熙兒也悠悠轉醒,濃長眼睫扇了扇,仰頭望見父親威嚴不失溫柔的神情,難得露出稚氣一面:“爸爸,抱。”

    衛辭移開專注的目光,勻給兒子,抱在懷中哄着:“熙兒如今是男子漢了,要記得保護妹妹,若是遇上調皮搗蛋的,一拳揍過去……”

    “阿辭。”宋吟瞪他一眼,“亂教什麽呢。”

    他理直氣壯道:“你不懂,這個年紀的小童子最是頑皮,可不能讓我家熙兒姝兒受欺負。”

    宋吟心說,堂堂侯府小世子與小小姐,還有幾位聖眷正濃的皇孫護着,她倒更擔心姝兒欺負旁人。思及此,叮囑兒子:“寶寶,你若看顧不來妹妹,記得叫阿炀哥哥幫忙。”

    衛熙傾身摟住母親的胳膊,乖巧應“是”。

    至于阿炀,乃太子殿下的第三子,只比龍鳳雙胎大上一歲。小小年紀已然溫潤知禮,姝兒遇上他,多少會收斂脾性。

    眼看着快要抵達宮門,宋吟将女兒喚醒,柔唇碰了碰,溫聲道:“小懶豬,起床咯。”

    衛姝哼唧一聲,麻利地爬起,漂亮的眸子滿是期待:“媽媽,您說姝兒不哭不鬧的話,散學了能吃西瓜冰,可作數?”

    聞言,宋吟故作為難,衛姝會意,撲入父親懷中,撒嬌道:“爸爸,姝兒保證不吃太多。”

    “是麽。”衛辭挑了挑眉,望着與妻子如出一轍的狡黠雙眸,說不出半分重話,偏他需得在家中擔任唱白臉的角色,無奈道,“且再信你一回。”

    侯府馬車在榕樹下停穩,衛辭一手一個,輕易将兒女抱出車輿。宋吟上前理了理官袍,撫平被蹭皺的前襟,淚意又止不住地翻湧。

    衛辭嘆息一聲,抵着她的額頭:“不然,你也随我們進宮去?”

    宋吟吸了吸鼻子,自我寬慰:“慈母多敗兒,他們總要長大,你別太慣着我。”

    他忍俊不禁,牽住一雙兒女,叮囑:“你們兩個可莫要哭了啊,免得你娘見了傷心。”

    熙兒一本正經地道:“不過三個時辰,興許媽媽睡完回籠覺就能見到我們了。”

    “說的也是。”

    宋吟破涕為笑,蹲下身,指了指臉頰,熙兒與姝兒響亮地印一下,“我在家中等着。”

    這時,一道明黃小身影快步走了過來,眼睛先是瞧向衛姝,而後轉頭朝長輩見禮:“阿炀見過師叔、叔母。”

    衛辭松開女兒的手,揚唇道:“想去便去,記得聽你阿炀哥哥的話。”

    “知道啦。”衛姝提起裙裾,一溜煙跑向趙景炀,相視笑了笑,遞去小手,不忘回頭喚自家兄長,“走啦,早點散學吃西瓜冰咯。”

    宋吟停步,衛辭揉揉她的臉,亦不再說煽情話,牽着兒子往宮門行去。

    香茗及時轉換話題,免得宋吟感傷,說道:“您不是正要替沈公子的長女添些文房四寶,不如半道先去攬星街,再轉回府裏。”

    沈珂的女兒快要三歲,正是開蒙的年紀。宋吟果然分了心神,笑着坐入馬車,語調輕快:“給長姐家老幺裁的新裝應也是好了,今日一并去取。”

    忙完瑣事,她前腳回至府中,後腳,衛辭也跟了過來。

    宋吟詫異道:“不是說好今日接他們散學?”

    “讓蓮生去。”衛辭熟稔地替她摘去繁重珠花,意味深長地睇一眼,“我可舍不得夫人獨自在房中垂淚。”

    她面色微赧:“我又不是三歲小兒。”

    衛辭喉間出一聲輕笑,服軟道:“好好好,我是三歲小兒,一下朝便想見到我家吟吟。至于兩個小家夥,稍後一塊兒去接便是。”

    宋吟依偎在他寬闊堅實的胸膛,頗有些難為情:“人家通常是孩子舍不得父母親,我倒好,自己先哭哭啼啼的。”

    他卻道:“我一日也離不得你,又該怎麽說?況且,熙兒姝兒自小養在身側,睜眼便能見,如今忽而變得清靜,任誰也難以适應。”

    經衛辭寬慰後,宋吟心緒變得安寧,主動替他褪下官袍,商量起:“去鑿些冰備着如何?一會兒帶上馬車,咱們家的小饞貓定要樂開了花。”

    “好。”衛辭說着換上平素中衣,大敞着領口,親自去院裏鑿冰。

    宋吟怕曬,倚在窗邊欣賞。

    望着他從少年逐漸蛻變為成熟男子的輪廓,只覺歲月流逝,非但沒有令人生膩,反而每歲都增添了新的韻味,百看不厭。

    再想想自家熙兒肖似其父的俊秀臉龐,也勉強算是見過了衛辭的孩提、少年、為人父的各個時段。

    她笑得一臉溫柔,起了身,從冰鑒中取出提前備好的果肉,鋪灑在綿密冰沙之上,邊随口問道:“阿炀定是要跟着姝兒過來,不如給東宮送去三份?唔,老七家若是知道了,少不得要醋,給他也備上。”

    衛辭涼聲道:“是不是還要給十六家的送去。”

    宋吟煞有其事地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

    “……”

    最後自是誰也不送,包括趙景炀。若果真饞了,正好勻姝兒的給他,免得小家夥貪吃,夜裏鬧肚子。

    她用食盒裝點好,綴了幾塊碎冰保溫,終于一掃晨起的愁容,歡歡喜喜地去接孩子。

    宮門準時打開,老遠便能瞧見女兒明媚的笑,就連一貫表情不多的兒子也罕見地揚起唇,放下矜持,朝等候多時的父母奔來。

    宋吟撓了撓衛辭手心,低聲道:“我好幸福。”

    —— 完 ——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訂閱正版的寶寶們!!

    這是我寫的第一篇古言,很意外能達到現在的成績,得到海量評論的時候也感覺受寵若驚(土撥鼠尖叫)

    新文《錯認未婚夫以後》正在寫大綱啦,弄好了就推出來,歡迎收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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