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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特殊癖好
    睡到酉时三刻,陈鸣和睁眼瞥向门口,紧接着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李凤鸾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回了一句,“何事?”

    福满在门外回道:“公主,陛下封了三皇子为太子,晚膳时突然下的旨意,宫里都乱起来了。”

    李凤鸾坐起身子,和身旁的男人对视一眼,问道:“宫中乱什么?”

    “立长立嫡,都轮不到三皇子,不少大臣在乾清宫外边跪着呢!”

    “本宫知道了,派人盯着点乾清宫的动静。”

    “咱家明白。”

    李凤鸾靠在一旁坐起的陈鸣和身上,打了个哈欠,“戏要开场了。”

    她似乎还未睡醒,低垂的脑袋,紧皱着眉头,半合的眼皮轻轻颤着。

    他扶住靠在他肩头要滑落的脑袋,轻声说道:“该用晚膳了。”

    她顺势躺在他腿上,“方成做了这么多年的首辅,朝中不少他的亲信。若是处事圆滑的,自然不会来。今日觐见的老臣,大多刚正,斗不过他。”

    李凤鸾还闭着眼睛,声音疲惫,“除去李承业好办,将方家盘根错节的势力都摘出来却难。”

    陈鸣和将她溜到脸庞的碎发别到耳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墙倒众人推,当官的,还是墙头草多一些。”

    李凤鸾睁开眼,看着他散漫的样子,有些错愕,这男人身上有一种掌权者的松弛感。

    他第一次跪在她面前时,他的眼神蛮不讲理的侵略了她的防线,她几乎是一击溃散,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他势在必得的猎物。

    她笑了,“你平时紧绷着,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如今这般随意,倒是莫名多了几分危险感。”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挑眉看她,“如今才觉得我危险?”

    李凤鸾饶有兴致的回道:“引狼入室,倒是我没看过的话本。”

    他还在把玩着她的发丝,绕着指尖摸搓着,“你当真不怕我利用你做什么,报仇,谋反,一举覆了李氏的天下。”

    她眨了眨眼,眼眸转动,“前朝公主怕是做不了正妻了,你忍心让我做妾?”

    他无奈的笑了笑,“你倒是有几分做红颜祸水的天赋,家国天下,到底没你诱人。”

    李凤鸾清楚,若是他想,六年前他便能挟救命之恩接近她,但是他没有。

    那日是她唤他出现的,那个时辰,偏偏是他。

    她也明白,他绝不是普通人。

    像是梦呓,她喃喃道:“若当真你我是仇敌,死在你剑下,我心甘情愿。”

    陈鸣和的笑僵在嘴边,一把抱起李凤鸾,让她正对着自己,“别说这种话,我不能失去你,也不会。”

    李凤鸾被他猛地捞起,跨坐在他腿上,还有些呆愣,还未说话,就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男人的心跳蓬勃有力,跳的很快。

    她也不知刚刚为何说出那样的话,就是未经思考,脱口而出。

    她是怕的,他也是怕的,在命不由己的皇城中,情是最无用的东西。

    抱了半晌,李凤鸾小声说道:“女子来了月事是不能骑在夫君身上的。”

    “不吉利。”

    “我不信。”

    他脊背一僵,“你唤我什么?”

    “我……何时唤你了……”

    她耳朵红得扎眼,出卖了她的口是心非。

    他得寸进尺,“唤我一声哥哥,就放过你。”

    李凤鸾从他怀中抬起头,上次唤他一句好哥哥,这人立马百依百顺,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她试探道:“哥哥?”

    男人的嘴角都要咧上天了,也不管李凤鸾看他奇怪的眼神,将人抱到一边,轻哼一声,穿了鞋子就走。

    他在得意什么啊。

    李凤鸾探身看着男人到了院中,轻松翻上树梢,还是一副不解模样。

    用膳的时候,李凤鸾还时不时瞥向院中的甘棠树,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让丹霞都有些好奇,跟着看向院中。

    “公主,乾清宫外的大臣被锦衣卫拖出宫去了,连陛

    福满进来的时候,就见主仆二人看着院中,他也跟着回头看了看。

    李凤鸾放下竹筷,又看了眼门外,“那些大臣列个名目给本宫。”

    福满和丹霞又跟着看了一眼,李凤鸾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一声,“院中的梯子搬走吧。”

    众人忙碌起来,李凤鸾被那人搞得心猿意马,早早便洗漱好,窝在床上。

    次日,天还未亮,丹霞就唤醒了李凤鸾,“公主,是木匣回信了。”

    丹霞点燃了烛台,带好门,候在门外。

    是陈一凛的回信,李凤鸾检查了蜡滴,确认完好后才打开木匣。

    木匣内放着一个小卷轴,其上细小的字迹密密麻麻,是她要的暗阁的规章制度,甚至还有不成文的规矩,暗卫的选拔形式等等。

    她靠近烛台,逐字看着,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殿内很安静,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这一瞬,连呼吸声都没了。

    她指尖落在那句:暗卫过试者,以子母蛊控之,母蛊收于暗阁,子蛊入血脉之中,子母两虫相距超百里则受百虫食心之痛。

    “蛊虫……”

    传说南疆有妇人养蛊偷取他人气运,李凤鸾只在书中见过,这世间竟真有蛊虫吗。

    若是那日他们二人离开汴梁,那他……

    会死。

    她捂着胸口,身子颤的厉害,好半天才响起急促的呼吸声。

    拿着纸张的手,不住的颤抖,她继续看下去。

    母蛊以密语入库,密语只皇帝可解,叛者诛蛊人亡。

    子母蛊,无解。

    纸张被她掐的皱起,入目满是无解二字。

    “一定有办法的。”

    她声音很轻,一直在反复说着,“一定有办法的。”

    最后被压抑着的哭声取代,很轻,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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