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没有月亮。

    东丘洲。

    大言山南的一处山谷中，空间突然裂开一个口子，露出一只黑色的利爪。

    山谷内，黑色的雾气开始弥漫，不多时，整个山谷被黑雾包围。山谷的边缘闪烁着紫黑色的电弧。

    岚安寺外。

    嘉运真君费星辰神色凝重，收了手。与自己的师兄一阵低语。却见嘉佑真君点点头，嘉运真君费星辰躬身施礼，最后向万宝阁的方向走去。

    只见费星辰与十一长老司马靖低声交谈，后来万宝阁大长老朱文山和八长老伍闻也加入了谈话。

    最后，司马靖问身边的翰池：“你想好，是否愿意去？”

    翰池回答：“师父，徒儿已经吃过固神丹，应该不会有危险，祖父让我跟着师父，就是为了惩恶扬善、铲妖除魔。这次，徒儿势必跟随师父左右。”

    司马靖点头。

    天易宗嘉运真君费星辰，万宝阁八长老伍闻，十一长老司马靖和徒弟翰池，一行人离开了岚安寺，向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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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旦旦此刻已经踏上了升往五十一层的楼梯。

    他从第四十一层开始，他每一层面对的都是海中的怪物，各式各样的海兽。他也得到了大量的高阶材料。一直打到了通天塔第五十层，都十分顺利。

    同人不同命。

    姜莹莹的试炼却是在水深火热中进行。

    她在四十二层结丹，并且学会了遨游术。

    四十三层，她一头扎进了浓稠如酱油一般的液体当中。

    她依然看到了那如一张巨大毯子的巨兽，在浓稠的“酱油”中遨游。

    她无法确定自己是用眼睛看到的，还是用神识感知到的，或是用自己这具身体别的什么接收器接收到的。她就是看到了巨毯兽肆意的遨游在第四十三层的“酱油”中。

    而自己身周三尺的光屏并没有开启，她明白，没有触发防御屏障，就意味着没有危险。

    可是在这样的介质中，自己却能自由的生存呼吸，而且并没有触发防御屏障，已经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巨毯兽向自己靠近时，姜莹莹的识海中，又回荡起了那袅袅天音。她立刻也进入了状态。她能够立刻感受到身体的精细结构在发生着变化，变化到可以适应此间介质。

    可以适应此空间。

    谁说不是呢？如酱油般的空间介质也如空气一般都是介质。

    当她也可以在“酱油”中遨游的时候，“酱油”消失了。四十三层的又变成了最初演武场的模样。

    这一切，都如梦如幻。姜莹莹都在想，刚才到底是不是真实？可是她分明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结构分布又在变化，以适应此刻的空间。

    向上旋转的楼梯缓缓出现。

    姜莹莹旋转着身体，遨游于上。

    姜莹莹发现自己的头顶进入了沥青一样的粘稠，接着是眼睛、鼻子、嘴，乃至全身。她依然看到了如鬼魅般的巨毯兽。

    四十四层，如“沥青”般的粘稠。

    四十五层，如“沙子”般的松软。

    四十六层，泥土。

    四十七层，木。

    ......

    每一次不同的介质，姜莹莹都会改变一次身体的精细结构。

    姜莹莹觉得，那只魔鬼鱼，就像在教导自己一般，一直引导着她去诵读那袅袅天音。直到自己可以独立完成在新空间介质的自由切换。

    第五十层，石头。

    石，土和金的中间状态。

    姜莹莹上到第五十层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嵌在了一块无边无际的石头里。

    你能想象一只“魔鬼鱼”在石头里翱翔吗？

    姜莹莹看到了。此刻的眼睛已经不能称之为眼睛，就是某种感受器官，她感受到那魔鬼鱼样的巨毯兽在石头中恣意翱翔。那已经是是某种形态，某种无法想象的形态。

    姜莹莹在石头中，突然有一种不切实际的脱离感。

    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前面几层，她还积极寻求自己去切换状态，以适应新的介质。

    此刻，她很想问自己，自己到底是什么？神识中天音渺渺，她已经顺利切换自己的身体结构，来适应周围的石头介质。

    可是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

    是人，还是石头？

    她在石头中思考，没有动。

    ......

    突然，有个声音在脑海中：我是姜莹莹。是一位修士。寻求大道，寻求存在，寻求意义。

    “扑通”

    姜莹莹掉在了五十层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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