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梦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不可能。”
沈毅清一听还真是对牛弹琴,“你回家看孩子吧,他不会上你的车的,他对着一骨灰还能干什么,顶多缅怀几句,哭几声,成全他吧,林夫人。”
沈毅清也不等周瑾梦说话,就灭了烟,回了车上。
林样一出来看见沈毅清眼泪就绷不住了,他靠在沈毅清的肩上哭的无助,“清儿……”
沈毅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让他靠着,许久之后,沈毅清拍了拍他的肩,“行了。”
沈毅清朝着周瑾梦的方向递了个眼色,“你家那位在车上呢,你怎么着,去不去。”
“不去。”林样知道每一次周瑾梦都得跟着来,一待就是一夜,他在墓前坐一夜,她在车里等一夜。
沈毅清递过去一支烟,“我刚刚劝她离婚,她说不可能。”
“离什么婚,离了之后儿子归谁,就这么着吧,凑活过,以后林家周家的那些财产都给我儿子,我好好栽培他,就这样。”林样没接沈毅清递过来的烟,宋沐慈最不喜欢他抽烟了。
每次宋沐慈的忌日这天,就是他的戒烟日。
沈毅清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他把烟收了回去,自己点了一根,他实在是头疼的厉害。
“你说,沐沐是不是不想看见我,每回我一来,必得摔一脚。”林样自己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第一年的时候林样摔得头破血流,在医院躺了好几天,第二年的时候,他下台阶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滚了下去,真就那么寸,胳膊又骨折了。
要说前两年是巧合,但是第三年的时候又摔了,西装裤裂了大口子,两个膝盖肿的跟个馒头一样,他们都开始说,是宋沐慈在惩罚他。
后来的每一年,林样都是彩花挂彩回去的。
但是近两年没摔得那么狠了,也就是不大不小的一口子,林样说是不是宋沐慈原谅他了。
“怎么,今儿又摔了。”沈毅清摘了眼镜,插在西装外套上。
林样眼神空洞,“差点儿,你家小丫头扶了我一把。”
沈毅清嘴角一咧,露出上排牙齿,“她倒是反应快。”
林样又问:“下周跟我去寺庙吗,我去给沐沐祈福。”
“不去,不信这个。”沈毅清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对这种事情保持着尊重,但是不会神化,他也从不主动去寺庙上香祈福,有时候路上途经,就给老祖宗奉个香火钱。
“哎,你说你奇了怪了吧,咱们这些人哪个家里不得有个观音,有个佛的,尤其是陆骁,这小子每年恨不得踏破寺庙的门槛。”
沈毅清灭了烟,“家里老爷子,我爸都供奉着呢,我每年也是跪下上香的好吧。”
“行了,你接着等吧,我走了,”林样又加了一句:“她在里面状态还行,别担心。”
“嗯,回去慢点。”沈毅看他走路还晃晃悠悠的。
林样走着一挥手,坐上了前面的车。
沈毅清也坐进了车,陈最问了一嘴:“您不进去看看。”
沈毅清摇摇头,“我天天让老爷子的宝贝孙女哭,我哪敢进去。”
陈最低声笑了,“那您还买花。”
沈毅清知道老爷子忌日,肯定江家的人都要去,到时候他往那一杵算什么,他买花是为了,人都走了他再进去祭拜。
前前后后三辆车开了过去,沈毅清看着最后面那辆车有点儿眼熟。
陈最嘴快说了一句:“林家来了。”
沈毅清眉头皱起,“林家?”
“就是林氏,和江家是世交,前两天您还和林家大公子打过照面。”
沈毅清几乎已经没印象了。
车上下来了人,陈最跟了一句:“这不,下车的那个就是林家大公子,林梓洋,旁边是林家夫妻俩。”
沈毅清想起来那天在live house和江绾禾有争执的人,“那个小演员林枫是不是他弟弟。”
“对。”
“文大律师也来了,离婚了还来祭拜老公公。”
不得不承认,文云是个体面人。
老两口临死前对文云很好,文云和江晋华离婚的时候,老爷子把名下的一处房产过户给了她,说他们离婚不是孩子的错,让她没事多回来看看江绾禾,文云没做到。
江晋华和刘莉莉带着两个孩子等了一下文云和林家,又一起走了进去。
沈毅清刚欲眯上眼睛,就听见远处的吵架声,沈毅清睁开眸子,往后方看去,林样和周瑾梦正吵的激烈。
“林样,你是好东西吗,你和宋沐慈好之前有过多少女人,你自己算,装什么装,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你看都不肯看我一眼,你装什么清心寡欲!”
“就算我脏,我也不会碰你,你不是要婚姻吗,你得到了,你有什么不满意。”
沈毅清急着去劝架,被路上的石子路绊了一脚,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都怀疑是不是宋沐慈看见他们这些人就烦,“你们两口子干嘛呢,吵什么吵,你当这是你家啊。”
周瑾梦觉得沈毅清说话难听,啐了一口:“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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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样对着大骂了一句:“周瑾梦,你给儿子积点儿德吧,你不怕现世报啊。”
周瑾梦丝毫不退让,“我怕什么,活人还怕死人不成,我告诉你,你休想离婚。”
林样抬手挥了挥,“我也没想过要离婚,咱俩就互相折磨吧,我得让你受够了气,周瑾梦,你不是我的女人,你只是我儿子的妈,我也只是你儿子的爸,咱俩在孩子面前把戏做足了就行了。”
周瑾梦被林样说的满肚子委屈,开始哭了起来:“我是你未婚妻,你带一个女人驳了周家的面子,你想过我吗。”
“我说了退婚,你答应了吗!”
“你怎么问问你爸妈,你怎么不去要求他们向我们家退婚!说到底还是你没那个本事!你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
沈毅清被两个人一来一回吵的头更晕了些,他两眼一黑差点儿栽过去,林样想去扶他,但是喝了太多酒没什么劲儿,两个人一起仰了过去,林样压在了沈毅清的身上。
沈毅清觉得胸口闷的透不过气,“你他妈来帮倒忙的吧。”
周家的司机连忙来扶两个人,陈最也在车上不远处跑过来,沈毅清服了服身上的土,嘴上还不忘挖苦:“林子哥,你想没想过,你每回来这都栽跟头是因为喝的太多了啊,我估计宋沐慈年年听你两口子在她的墓前干架,烦都烦死了。”
林样起来,脸上又挂了花,鼻梁额头都擦伤了,灰头土脸的。
沈毅清按了按太阳穴,一看地上的眼镜片都碎了,他俯身捡起来,“这可都是故去的人,周大小姐,您再不信这个吧,但是得有最起码的尊重吧。”
“你俩合该结婚,合该是一对儿,墓园门口吵架第一人,佩服佩服,我可不敢跟您俩站一块儿了,我真怕回头阿飘认错人找上我。”沈毅清边说边走,进了车里,“陈最,来粒止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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