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大爷冷笑出声:“失去索额图这个最大靠山的太子,往后能依靠的,可不就只剩下皇阿玛了吗?呵呵,舅舅你看,皇阿玛果然还是最疼太子,指不定皇阿玛早就盼着这一天呢。”
大爷这话,隆科多也同意,一直在御前行走,万岁爷的心思,隆科多自诩还是能猜到三分的。
“可即便如此,没了索额图这座靠山,太子的势力定会大不如前,就是折了翅膀的老鹰,哪儿有不慌不怕的?”
“万岁爷的一腔慈爱再想挥洒,也得看太子领不领情呢,”隆科多缓声道,抿了口酒,然后又抬头看向大爷,“王爷以为如何?”
大爷到这会儿表情才总算舒展一些,抿了口茶,然后嗤笑道:“可不是这个理儿吗?爷就不信太子会感激逼得索额图辞官告老的皇阿玛,皇阿玛的这份舐犊之情啊……啧啧,真是可惜了的。”
太子若是对万岁爷存着十足信心,这些年来又怎么会对索额图愈发倚重信任?万岁爷因为此事,没少训斥太子,可太子哪一次不是当耳边风,照样跟索额图私下勾连。
这回万岁爷逼得索额图辞官,太子会感激万岁爷才怪。
郁结了几个月,这时候大爷才总算觉得畅快了不少,酒坛已经见底,大爷又再取一坛,隆科多忙得拦了下来。
“酒醉伤身,王爷还是要保重呀。”
装可怜让万岁爷心疼是一回事儿,要是真的因此伤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爷却摆摆手:“爷心里有数。”
到底又是取来了一坛酒,开封之后,重新给两人满上。
“我这个二弟啊,一贯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从小到大,他对谁有过真心?皇阿玛还不够疼他?他可曾满足过?阳奉阴违的事儿干的还少?对皇阿玛都这样了,对咱们这些兄弟就更不用说了。”
抿了口茶,大爷靠在椅背上,一边手指叩着桌面,一边缓声道:“就拿四弟来说,四弟替他背的锅还少?他又是怎么对四弟的?”
“之前因着在灵堂胡闹伤了四弟的手,那时候他心虚怕被皇阿玛训斥,又不爽爷跟四弟走得近,所以那阵子他对四弟可是殷勤得不得了,三不五时就让人给四弟送这送那的,真真一副亲兄热弟的做派。”
“可是后来呢?自从皇阿玛下令让四爷跟爷一道主持治理永定河的事儿,太子对四弟的态度可就一落千丈了,昨儿四弟在家里给孩子过百日宴,太子不过就是随便打发个奴才给四弟送礼敷衍过去,去年就算是四弟搬家,那也是何宝亲自登门送贺礼呢。”
“只要是对他无用的,他就会毫不犹豫直接舍弃,就算是从前对他有恩的,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如今还只是太子呢,就这般冷酷无情,要是日后做了皇上,爷就是头一个要掉脑袋的,别的皇子也别想落个好!”
“呵,这就是皇阿玛最中意的太子爷。”
这话隆科多是赞成的,太子打襁褓里头就被册立为太子,懂事儿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明白自己的身份跟其他兄弟的不同,有这一层君臣之分,太子的手足情甚至是所有的感情都要让位,甚至是被抹杀。
二十五年下来,太子就变成了今时今日、大爷口中的冷酷无情的模样。
可是……这都是太子的错吗?
隆科多不想就这个问题深入,他抿了口酒,再开口就提到了四爷:“王爷这回与四爷共事时间不短,不知四爷态度比从前可有松动?”
隆科多说的是大爷想把四爷收到麾下这事儿。
提到这个大爷就头疼不已,抿了口茶,然后摇头叹气:“这个老四,真是块榆木疙瘩!”
不管大爷如何明示暗示、软磨硬泡,四爷的态度从来都是毕恭毕敬但是又从不接茬儿,搞得大爷就很郁闷。
隆科多面露遗憾:“要是能得四爷支持的话,王爷定然如虎添翼。”
他的眼光不错,众人都巴巴看四爷好戏、四爷跌进最低谷的时候,他就觉得四爷不容小觑,迟早会有出头之日,后来的事儿也的确印证了他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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