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乃迫不得已之举,要是她出面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只会加重舅舅们的疑心和顾虑,认定是“两个外人”联手夺权,更 不利于通盘计划的执行。
是以,唯有暂时委屈一下上官珩了,毕竟“万事开头难”;
再说,舅舅们争相出击未尝是件坏事,就怕他们“安静如鸡”,在暗中筹划着什么阴谋诡计;
要知道“会咬人的狗不会叫”,所以啊,他们越闹腾,浮出水面的“蛛丝马迹”就越多,随之暴露的“弱点”也会增加。
虽说上官昀不能公然地“抛头露面”,但可以在背地里出谋划策,为战友上官珩出一份绵力。
于是乎,今晚两人相约吃饭,却在中途,他被一通电话急召回公司。
独留她用餐,上官昀草草扒了两口便完事离开回住处。
就在她刚出电梯门,铃声作响,恰是上官珩的来电。
果不其然,那群闲着蛋疼的“反派们”又在捣乱了,这回轮到大表哥来找茬。
她边听着彼端传来的“诉苦”和怒斥,一边开门、换鞋、进屋,朝站在玄关处的路尧点了下头,当作是打过招呼,径直地走向书房。
“砰~”关门声一响,使得愣怔在原地的他抖了抖双肩。
上官昀挂断通话是半小时后的事,瞄了眼屏幕,还没到九点,一有决定的她付诸行动。
穿过客厅,沙发上的路尧“腾”地站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面,瞧见她穿鞋的动作,诧异地发问:
“上官,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
“嗯,去一趟pub。”两个月前,blackness pub的负责人jason就微信联系她去核一下账;
然而,那阵子东奔西跑的上官昀压根抽不开身,只好嘴上应好,却迟迟没现身。
期间,jason又催了好几次。
趁着今晚上官珩忙着收拾烂摊子,无暇和她斗嘴,故此“择日不如撞日”。
她向来秉持“用人不疑”的原则,偏偏jason个性一丝不苟,处事也一板一眼,账目非要幕后出资人亲自核查无误后方可放心。
“我也要去。”路尧唯恐被落下,慌忙地套上鞋子。
上官昀扫了一圈他的衣着,拉住他的手臂,“你作为公众人物,还是武装一下比较好。”
他现在这一身过于显眼了,很容易成为焦点。
路尧一顿,脱了鞋光脚奔向卧室,同时叫嚷着:“上官,等等我,很快就好。”
结果便是,黑衣人打扮的他几乎要与黑暗的夜色融为一体。
※※※
约莫四十分钟过后,上官昀领着路尧从专用通道进入了酒吧,相继来到办公室。
她按亮了灯,直走向沙发椅落座,懒懒地开口:“你自便吧,那边的迷你吧台有饮料,自己动手,我就不招待了。”
一说完,她翻开整齐摆放在桌上的账簿,开始投入工作。
大概过了半小时,上官昀正专注在一笔笔数目上,浑然未觉有一道脚步蹒跚的身影徐徐靠近。
不一会儿,她的座椅被一股强势的力道旋转了九十度,迎面凑上一张俊脸,对方疾言厉色道:“告诉我,他姓甚名谁?”
“什么?”她一时纳闷,灼热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味,上官昀蹙起了眉心。
让他自个儿地喝饮料,这小子怎么平白无故地去喝酒呢?而且还是威士忌那种烈酒。
就凭他的酒量,显然是醉得不轻的状态。
想起上回的经历,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喝得神志不清的路尧自不会察言观色,一心只顾着要问出盘旋在脑子里多日的疑惑,吐字之清晰,言辞之流畅,丝毫不像是一名醉醺醺的酒鬼:
“我在问那个叫‘螃蟹贵公子’的男人,这几晚,你都在和他讲电话,是不是?”
“故意关上门,不想让我听见,你是怕被我发现吗?”
“还有,你今晚不回家吃饭,也是因为他吧?”
路尧心里闷得慌,这几天两人的相处看似没有异样,可他隐隐觉得彼此间萦绕着微妙的氛围,形容不出个具体来。
想找个时间和她当面好好沟通,然而,用晚餐期间,她忙着在听语音;
饭后又速速回房讲电话,完全不给他留有“一丝生机”!
难得逮到大好良机,上官一股脑地埋首在公事上,连抽空瞟他一眼也不愿意。
见状,路尧更郁闷了,犹如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处,不上不下的,堵得快喘不上气了。
这不,他借酒壮胆,攒足勇气才敢走上前,向她问个一清二楚。
见眼前人静默地注视着自己,心急如焚的路双臂穿过上官昀的腋下,将她抱举放在办公桌上,随即覆上精壮的身躯,刚强和柔软两者完美契合,近在咫尺的两张脸。
“上官昀,你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连串举动扰乱了思绪,她瞠目地望着路尧。
好样的!不仅连名带姓,还用凶巴巴的语气来质问她!
敢情他是一喝醉,就从温顺的小绵羊变身为会耍狠的大野狼?
上官昀撇了撇嘴,不屑置辩:“你都猜到了,干嘛还多此一问呢?”
“你居然都承认了?!”路尧仿若遭受雷击,难以置信地哑着声音确认:“你真的变心了,喜欢上他啦?”
吐纳之间,他的唇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她的,引起娇躯的一阵轻颤;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夹杂着威士忌的醇香,快要把她迷醉了。
上官昀伸出双手搭在路尧宽阔的肩膀上,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下一瞬,她的两条藕臂被一只大掌扣住了手腕,随后拉高在头顶上;
上半身被禁锢得无法动弹,双腿不甘心地挣扎,一个劲地乱蹬的后果,却是不小心蹭到桌下控制灯光的按钮——
原本明亮的办公室,瞬间切换成昏暗模式,染上了一片暧昧的色彩。
经此一番折腾,气上心头的她不禁语出挑衅:“是的话,你会怎样?”
闻言,路尧五官皱成一团,苦着一张脸,像是被负心汉抛弃的可怜女子惨兮兮地三连问: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讨厌呢?”
“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你说呀,我都会改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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