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赫连叔衡说侯玉当时蒙着面,只能从声音判断。
如果是中官,那听起来像女的也就不奇怪了。
中官,很难不想到和狼卫勾结的那个。
“那就从这开始查起。”
但众人又犯了难,宫女多,但太监也不少。
大海捞针顶多从这个海换到那个海。
李修政大婚将至,全城上下喜气洋洋,皇宫内更是张灯结彩。
李修政生母早逝,皇后从不沾后宫事务,宣贵妃清仪宫内养大了李道瑾和李修政,这次婚事,宫中的主理人还是宣贵妃。
李道瑾失踪那几年,李修政一有空就来清仪宫,陪宣贵妃说笑,说是养母,其实更像是亲生母子。
“阿政,你这个金冠不要了,带这个玉的。”
李修政正在清仪宫的铜镜前显摆,听到宣贵妃说不要了,有些疑惑,“这个金冠不是比这个玉冠好看么?”
宣贵妃闻言一阵沉默,随后说道,“这是你母亲留下的。”
母亲是谁不言而喻,李修政看着宣贵妃手里的玉冠呆愣良久,李修政母亲逝世后,宫内无人提及,就连他也对这个生他的母亲没有印象。
这是第一次,从宣贵妃口中得到她的消息。
“好,戴玉的。”
之前李修政一直被赫连敏缠着问关于婚服的事,他一直都是混过去,问就是绣纺司准备的。
他一直不敢告诉她,关于他的身世,并不是宣贵妃的爱有多拿不出手,而是他自卑又敏感,他怕别人会议论他,在李道瑾不在的日子里,分走他的母爱。
他其实是想告诉别人的,他有一个很爱她的母妃,但这个母亲是李道瑾的,他不敢声张。
幼时,宫里的太监宫女议论他早死的母亲,说宁贵人是用了手段爬上龙床,从宫女晋升贵人。
但是“贱人”命不好,诞下龙子就死了,没那个命享福。
越帝也并没有在意后宫之内有个小宫女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三岁前的李修政仅靠母亲的丫鬟拼命拉扯他长大,被宣贵妃知晓,这才过继给她。
都说人是记不得太小的时候的事情的,但是李修政却觉得,那时的冬天好冷。
他习惯性地跟李道瑾作对,其实并不是真的看他不顺眼,他很庆幸生在皇家的自己有一个手足。
就连自己的婚事,他都算计在内,他想让李道瑾真正地自由,不会再被束缚,哪怕会辜负许多人。
“你疯了?”
李道瑾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因为惯性倒下,发出一声闷响。
“我没疯,我有认真考虑过,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个屁,不考虑,你把我当什么了?拿自己婚事做幌子,真有你的!”
李道瑾指着李修政,手哆嗦了两下又放下,叉着腰在屋里乱转。
“阿瑾,你也不想袁家这辈子都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吧?”
“废话,我当然不想!”
“那就听我的,阿瑾,我永远记得八年前我带着袁芷去诏狱的时候,袁相告诉我的话,不自为政,卒劳百姓。”
李道瑾走到窗边,站在望天阁,睥睨盛州风光,来来往往,车水马龙。
“你自己去跟赫连敏解释,我没那个脸。”
李修政知道李道瑾这是答应了,手里骚不拉几的扇子一闪又一闪。
“我先走了,母后叫我进宫确认明天的聘礼。”
“去吧,我任劳任怨的弟弟。”
谈完正事,又露出了那副不务正业的“嘴脸”。
“德性!”
八一客栈。
扣扣扣!
“你怎么来了?”,袁芷开门,看到李道瑾不免有些吃惊,这人不应该在翊王府待命吗?
“睡不着,过来陪你一会。”
说完推门就进。
“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你睡不着,我睡的着啊。
“你这有没有吃的?”
感情是把这当厨房了。
“蒋十七那里应该有,今天下午我看他陪阮紫汐买了不少干果之类的。”
“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
“蒋十七,开门!”
“你睡了吗?”
“是我,开门。”
十七亦未寝……才怪。
“你干啥嘞?!大半夜的不在你府里好好待着,你来这干嘛?”
袁芷:呼~终于可以睡觉了。
“袁芷说你这有吃的,我来看看,饿死我了。”
???“翊王府穷成这样了?为了口吃的大老远跑客栈来?”
“我睡不着,陪你们聊聊天。”
倒反天罡!
蒋十七打了个哈欠,也不管李道瑾,脱鞋上床钻被窝一气呵成,“桌子上有干果,自己找点凑合凑合。”
“大越翊王就给我吃干果?”
如果让东夷人知道他们的冷面阎罗王炙领事是个大半夜敲人家窗户就为了口吃的的翊王殿下,恐怕会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你不是还喝了口水吗?”
李道瑾用凳子砸核桃,哐吃哐吃的吵得蒋十七脑仁疼,“你能不能先吃点没皮的?”
“明天急需用脑,我得补点。”
蒋十七突然意识到李道瑾这么磨人是为什么了,其实他比他们更紧张,只是下意识用磨人的方法对待周围人,以此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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