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书铭应声而进,他在听了关永钟简约的介绍后,陷入了沉思。
关永钟知道他在思索,并不打扰他。
两分钟后,左书铭道:“师尊,眼前的事,我们出手自然不便。但是,弟子打听到,在江州有位海龙王,弟子想,我们与他合作,让他想办法,我们自可撇得一干二净。”
关永钟满意地点点头:“好,书铭,这事就交由你来办。”
“是,师尊。”左书铭应道。
次日六点半,赵辰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昨天的伤势,早已经荡然无存。
虽然未能领悟武道,但能取得进步,也是让人欣喜的事,他没有任何的沮丧。
武道漫漫,岂能是一朝一夕之功?
滴水穿石,聚沙成塔的道理,他懂。
在洗漱间,赵辰碰到了白雪。只见白雪有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显然,她一夜未能睡好。
昨夜在高架上,赵辰自忖必死,所以也将埋藏在心底的话跟白雪说了。包括白雪弟弟浩子死亡的消息。
眼下,赵辰劫后余生,此刻,他却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白雪了。
洗漱毕,两人来到天台的长椅上,清晨的阳光温暖地洒下,照在光华闪烁的泳池内,一切看来安静又美好。
好半晌,白雪才艰难开口道:“我弟弟真的不在了?”
她明明已经知道了结果,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赵辰点点头。
这是事实,他没法隐瞒下去。
白雪眼圈红了,她费了好劲,又道:“我弟弟怎么死的,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又是为了什么?”
她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显示着她的激动。
赵辰能理解她的感受,他深吸一口气,悠悠道:“这事说来话长,你弟弟因为你们家族杀人后,便逃了出去。在东非的一个小国家,他为了活命,加入了破狼雇佣军。他的本事虽然不是最差,但却因为是外来者,常被欺凌。”
“我看不过眼,便时常找他,顺便教他一些基本的枪法和功夫,直到后来,他一拳把挑衅他的白鬼打飞,那之后,再没有人欺负他了,至少我是没有看到。这样一来二去,我们成了最好的兄弟。”
“可惜好景不长,在后来的任务中,我有些抢了队长的风头,队长不满,就想除掉我,我对这一无所知,幸好你弟弟告诉了我,我们便一起逃了出来,组建了杀破狼佣兵队。在我们的联手之下,所向披靡,经过两年半的打拼,我们已经成为了名声最响的雇佣军。”
“也因为我们的锋头太劲,在一年前的任务中,你弟弟遭了不测,我也心灰意冷。所以我来到江州,替他照顾你。”
赵辰语气低沉,梦呓一般地说道。
白雪早已泪流满面,她抽咽着道:“我弟弟埋在哪?”
赵辰道:“在东非大裂谷一处岩石峰下。”
“我要去看他,你能带我去吗?”白雪悲伤道。
赵辰点点头,对于她的这个要求,他没法拒绝:“没问题,你什么时候去,我都有空。”
白雪想了想:“这月太忙,下个月吧,下个月,就有时间了。”
“好。”赵辰点头。
他实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却仍然需要好好地活下去。
如果浩子泉下有知,他也一定不愿意,让他的姐姐去东非看他。山长水远且不说,如果真的有选择,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远离故土。
赵辰想到了以前的点点滴滴,那些众人聚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现在,却恍如隔世。
过去再也回不去。
看着满面悲伤的白雪,赵辰忽然道:“小雪,有件事我骗了你,你弟弟不是死于任务。”
“啊?”白雪大惊失色。
赵辰沉声道:“当时,我们出任务,几乎都是分开的,也因为这样,我们遭到了莫名的袭击,过命的兄弟们在这样的偷袭中,一个个相继陨命,所以,我一直让你弟弟镇守总部。因为总部毕竟安全些。但是让我没想到的事,他们竟然直接袭击我们总部,你弟弟是在总部被杀了。”
“怎么会这样?”白雪的泪水又涌出来了。
赵辰不忍道:“对方不但杀了我们的人,而且还将我们总部翻得乱七八糟,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他们一定是在找什么东西。而我们的人,却成了他们的阻碍,所以被他们顺手灭掉了。”
赵辰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早该想到的,对方绝对不会是普通的雇佣军,很有可能是一个庞大的势力,要不然,他们不会下这样的死手。再有,如果我早想明白这一点,早日解散杀破狼,你弟弟可有就不会死。”
白雪不由握住了赵辰的手,她的声音发颤,泣不成声:“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让我弟弟待在总部,就是为了保护他。我弟弟泉下有知,他也一定会感谢你。”
两人顿时陷入沉默。
赵辰轻轻放开了她的手,他目光悠悠,看向遥远的天际。
白雪也反应过来,她转移话题道:“那个,少林还会找你吗?”
赵辰道:“小菲的爷爷出面,少林怎么也要卖他老人家一个面子,所以,少林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在再度经历死生考验后,赵辰的看法有了改变。在看待问题上面,有了自己独特的角度。
现在的情况是,少林在明面上应该不会有动作,但是在背地里,鬼知道他们有什么小动作?李菲的爷爷虽然发话,但是少林完全可以来个阳奉阴违,这样的事,并不稀奇。
但是当着白雪的面,赵辰自然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免得她平白担心,她这几天经历的打击实在太多了些,赵辰实在不忍心让她再担惊受怕。
既然不能阻止雨水的落下,那就在她的天空,为她撑一把伞。
哪怕,说些谎话。
果然,白雪听到赵辰这样说,她轻舒了一口气,仿佛是放下了心头大石。用过早点后,她坚持要去上班,赵辰也拗不过她,只得听她的。
同时,赵辰只有找个机会拜托范晓萌,让她来照应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