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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应答
    在外面没等多久,大约也就是几分钟,先前进去的太监便复又出来。

    对林安行礼了一礼之后道:“皇上宣殿下进去。”

    “臣孙遵旨,还要劳烦公公再带路。”林安行礼道。

    “请殿下跟紧奴才。”

    这太监说着,转身往里面走,林安自然也就跟上。

    不过这一次,先前跟他们一路过来的四个诏狱司使没有一起,而是就守在外面,看样子应该是防备有其他人靠近这里。

    进了里面之后,林安一眼看过去,便见此处宫殿四面都是萧条破败的景象,他脑子里下意识的就浮现了“冷宫”这两个字。

    没有多做反应,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

    直到弯弯绕绕的走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处殿门前停了下来,里面微微有一点烛火闪烁。

    太监就站在门口,对林安道:“皇上在里面,殿下您进去,奴才就在外面候着。”

    “谢公公领路。”林安拱手行了一礼,跟着迈步进了殿内。

    一进入大殿里面,就看见大殿深处有一个身影,在烛火照耀之间,不断摇曳。

    林安走到近处,对着太祖皇帝的背影跪拜行礼道:“臣孙,叩见皇上。”

    “起来吧。”

    太祖皇帝淡淡的声音传来,跟着转过身,走到旁边的一架简单的龙椅坐下。

    又对林安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坐着说话。”

    林安起身,看见太祖皇帝坐的旁边还有一把小一号的椅子,于是收拾了一下,走过去行了一礼这才坐下。

    太祖皇帝看了他一眼,眼神在烛火的映照之下森然无比。

    “下午诏狱司的人到你那儿,你都看见了?”

    林安神色平静,点头应道:“回禀皇上,臣孙都看见了。”

    “哪个时辰,你不在学堂听荀夫子讲课,回寝宫做什么?”太祖皇帝问到。

    预想过太祖皇帝一上来会直接威压质问,或者是暴怒发火,却没想到他第一个问出来的问题,竟然是这。

    不过虽然是稍微出乎意料了一点,但林安反应还是很快。

    这种事,老老实实的回答,就是最好的表现。

    于是没有犹豫,林安便道:“臣孙从御书房告退之后,本来是要赶回学堂听讲,不过在太书院门口,遇见了来寻臣孙的随侍太监马吉,他与臣孙说,他们在臣孙的寝宫里发现了要紧东西,急叫臣孙回去处置。”

    “臣孙得知之后,便先让他回去告诉黄桃儿等人不要惊慌,等臣孙回去之后自会处置。”

    “然后便去向荀夫子告假,这才回了寝宫。”

    “这么说,是黄桃儿他们先发现了你寝宫里藏的东西,又来告诉你,你知道之后,才着急忙的想要赶回去重新藏匿?”太祖皇帝眼睛一眯。

    听见这话,林安摇头苦笑一声。

    “臣孙不敢瞒皇上,就在臣孙看见诏狱司的人把黄桃儿他们带走之时,还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臣孙寝宫里发现了什么。”

    “嗯?”

    太祖皇帝忽的冷声质疑:“刚才你不是说,马吉跑到太书院学堂找你,跟你说了吗?这会儿怎么又说,你不知道他们找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当朕老糊涂了,好骗得很?”

    “臣孙不敢!”

    林安抬头直视着太祖皇帝,眼神当中清澈无波,继续说到:“皇上英明神武,乃千古一帝,臣孙不过愚钝小儿,就算有些浅薄天资,在皇上面前也如萤火较皓月,不值一提,又怎么胆敢生起诓骗皇上的念头?”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太祖皇帝神色稍缓。

    “马吉确实到太书院找了臣孙不假,不过当时正值学堂午课开课在即,学堂内外人多眼杂,他要禀报的事又是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所以他没有敢跟臣孙直说,只是说了是要命的东西。”

    林安解释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不过现在,臣孙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是什么?”太祖皇帝淡淡问到。

    “一个用于诅咒皇上和太子的巫蛊娃娃,藏在臣孙的寝宫当中,一把金刀,一封矫诏诏书,埋在臣孙的院子里。”林安平静说到。

    “你又从何得知?”太祖皇帝又问。

    “徐家之女徐娇娇,本来是母妃给臣孙选的太孙妃,在诏狱司的人走了之后,来找了臣孙,是她告诉臣孙的。”林安答到。

    “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太祖皇帝再问。

    “这臣孙就不知道了,不过臣孙发现寝宫院里土地被挖掘翻过,石板也被撬开过,都是重新恢复的,还有臣孙的寝宫里面也让搜查了干净,然后原样恢复。”

    林安答得从容不迫,有理有据:“所以臣孙推测,应该是这么个情况。”

    “呵,你这张嘴巴倒是真厉害,三言两语之间,说得好像你当真对此事一无所知一样。”

    冷笑一声,太祖皇帝忽的从身后拔出一把长刀来。

    烛光照映之下,寒光凛冽,直射在林安的脸上。

    “再不说实话,别怪朕刀下无情!你要是老老实实认了,朕念在你自幼丧母,一人在东宫无依无靠多年的份儿上,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准你前往两江封地就番,富贵一生!”

    “皇上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林安没有回答,也没有辩解,反而是反问太祖皇帝。

    太祖皇帝当下眉头就是一皱,冷声道:“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真话就是,臣孙也想认,皇上一言九鼎,既然说了留臣孙一条命,还能准臣孙即刻前往两江就番,富贵一生,那么便必定不会食言。”

    叹息了一声,林安低着头道:“臣孙,也想能早日离开东宫,再也不回来了。”

    看到林安这样,太祖皇帝眼底愧疚柔软之色一闪而过,跟着还是强冷着脸,故意冷笑一声。

    “你想得倒好,那假话呢?”

    “假话就是,臣孙不想认,臣孙要留在京城,留在京城跟那些人斗,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们一起垫背!”林安手一摊,笑道。

    “你想跟谁斗?跟朕吗?”太祖皇帝忽的质问道。

    “当然不是,皇上是臣孙的爷爷,是臣孙父亲的爹,没有皇上,又哪里来的臣孙?就是皇上要臣孙扒皮抽筋,也是天理,臣孙该受着,又怎么能生出与皇上斗的想法来?”

    林安脸上笑意不改,继续道:“只是臣孙恨自己无能怯懦,终究还是有负父亲谆谆教诲,殷切希望,只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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