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琉璃？不……不对，这不是琉璃！玻璃？这就是玻璃？”
见多识广的大小姐拿起一个玻璃杯，仔细端详着，满脸都是震惊。
“呃，是的，玻璃。”
说实话，他见到这些玻璃器皿，只感觉很丑。
玻璃杯是那种酒杯的造型。
而玻璃碗，看上去感觉就更怪了。
不过，尽管林南并不喜欢这种简陋的，且几乎没有设计美感的玻璃制品，但一点也不影响于思妍的震惊，和爱不释手。
“这些，都是你们制造出来的？怎么做到的？”
于思妍一边看着玻璃杯，一边下意识地问道。
太漂亮了！
初见时，她以为是琉璃。
但琉璃颜色偏绿。
而这种玻璃杯，纯净透明犹如水晶。
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杯子，却是那么的晶莹剔透，圆润光滑，拿在手上，犹如握着一块美玉。
林南自动忽略了她后面那个问题，点点头：“是的，这是我们的工匠，精心打造而成的。”
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林南便立刻打住。
他相信，聪明的于小姐自然明白这种玻璃器皿的价值。
果然，于思妍在看完玻璃杯子之后，又仔细拿起玻璃碗和玻璃珠，恋恋不舍地放下时，这才点点头：“说吧，怎么卖的？”
虽然她还不太了解这种玻璃到底是怎么制作出来的，但仅仅是像水晶一般通透明亮，这一点就决定了它的价值！
可与水晶媲美！
作为苏州首富家的大小姐，于思妍自然很清楚那些有钱人，是多么愿意为这种好东西来买单！
这个世界的物资太稀缺了，因此他们手里的钱，多到怎么花都花不完。
因此，凡是新奇的，或是稀少而又珍贵的东西，那些财富的拥有者们，会不惜重金来买下它们！
她紧紧盯着林南，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些玻璃器具的价值。
然而，林南却是笑了笑，反问道：“于小姐认为，它们价值几何？”
“呵呵！”
于思妍冷笑。
她就知道，林南没那么容易露出底牌。
谈生意，特别是谈这种价值巨大的生意，先透露底牌的一方，在谈判的过程中就会处于劣势。
只是她很无奈，这种稀缺资源只有对方才有，从一开始她就根本没有主动权。
思索片刻，于思妍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比自己预想中，稍低一些的价格！
“同等大小的水晶器具，价值在二百两到五百两之间，你这玻璃器具……虽然还不错，但毕竟是新奇物件，我最多只能出一百五十两。”
其实她的心理价位，是在二百两到三百两之间，而同等的水晶器具，若是精品，价值能达到上千两银子！
她也要给谈判，留出空间。
林南心头一跳。
我靠！这玩意儿这么值钱呢吗？
虽然他在昨晚和秦可卿商量过后，就已经定好了一百两的价格。
但他自己都不认为，这种破玻璃杯和玻璃碗，能值那么多银子！
而现在，听到于思妍一开口就报出一百五十两的价格，林南的心跳都加速了不少。
但他很想直接喊“成交”的。
但考虑到，为了不让于思妍感受到亏了，林南抑制住心头的喜悦，绷着脸摇头道：“不行，太低了！”
他咬着牙，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不这样不行啊，他实在担心自己会笑出声来……
见林南这副表情，于思妍倒没多想。
毕竟她开出来的价格，确实有点低了。
“咳咳，好吧，我最多再加二十两。”
于思妍伸出两根手指：“一百七十两，这是我底线。”
事实上，她的底线是三百两银子。
“大小姐，这种玻璃器具制造是很难的！而且我保证，全天下，只有我们靠山村能买到，相信你也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吧。这样好了，两百两银子，不二价！”
“成交！”
于思妍毫不犹豫点头，生怕林南反悔一样。
赚了！
虽然没能骗到林南，但二百两银子一件，比她心理价位还要低出不少，能以这个价格轻松拿下，赚了！
她自信，这种玻璃器具，在他们于家商行，卖出四五百两银子，不成问题！
林南一愣。
她竟然答应了？
本以为漫天要价一下，没想到于思妍答应的这么爽快？
赚了赚了！
林南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两个小狐狸，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都乐开了花。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波操作，双赢！
“咳咳，这种玻璃杯和玻璃碗，你们一个月能做出几个？”
于思妍问道。
几个？
林南笑了。
就算不扩充产能的话，以现在的产量，一个月烧出几千个玻璃杯，不成问题！
林南自然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因此，虽然他们能烧出那么多，但却不能真的烧出那么多。
或者说，不能卖那么多。
多了，可就不值钱了。
这玩意儿，就是得玩儿饥饿营销！
“哎！”
林南叹了口气，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产量太低了！我们无数工匠，耗费无数成本，日以继夜，一个月最多也就……”
“一百多个吧。”
听到这个数字，于思妍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这种玻璃器具的利润不菲，但如果产量太低，对于他们于家而言，也只是鸡肋。
但一个月能有一百多件的产量，那么至少就是两三万两银子的利润！
一年下来，二三十万两！
对于家而言，也算是一笔大生意了。
“很好。”于思妍满意地点了点头，“玻璃器的生意，就这么定了！还有精盐，等你们产量提高了，别忘了给我留一个州级代理呦！”
林南笑笑：“于小姐先别急呀，这玻璃珠的生意，我们还没谈呢。”
“这个？”
于思妍拿起一枚玻璃珠，仔细看看，越看越是好看，当即豪爽地说道：“行，你说吧，玻璃珠几两银子？”
“一百两。”
林南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
于思妍微微皱眉。
“贵了点吧。”
于思妍也不知道，这东西该值多少钱。
若是天然宝石，还能如此圆润透明，那可以称为无价之宝！
但她清楚，林南这里的东西都是人造的，那么这种东西就很难定价了。
林南不动声色笑笑：“于小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个珠子，我们卖给倭国，可是一万两银子一枚呢。”
“而这种珠子在倭国，叫做翡翠琉璃珠，价值最高可达十万两银子一颗！”
“就前几天，卖给的倭国公主，那位公主还在村里呢，不信你可以随时找她去问。”
“什么？”
于思妍瞪大眼睛。
再次看向珠子，眼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她是识货的人，因此虽然听到这个价格很诧异，但也相信林南说的是真的。
这东西的价值，就取决于它的稀少。
不过她可以肯定，用不了多久，这种珠子在倭国，也不会那么值钱了。
“行，一百两就一百两。”
于思妍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对了。”林南说道，“玻璃杯……名字不够档次，可以改个名字，比如叫水晶琉璃盏！”
玻璃珠子都能叫做翡翠琉璃珠，那么玻璃杯，叫它水晶琉璃盏，不过分吧？”
于思妍眼睛一亮。
“不错，这名字好听，那就叫水晶琉璃盏了。”
“不过……”于思妍摸了摸玻璃杯，疑惑问道，“这真的是水晶吗？”
林南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道：“这重要吗？”
“哈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玻璃的成本低廉，但作为一种精致又美观的新奇物件，林南本就打算走高端路线。
一部分由林氏商行销售，以开拓自己的“奢侈品”市场。
而另一部分，则交给于家，以便更快地在大夏推广玻璃制品。
先收一段时间的富豪银子，然后自己再将玻璃价格降低，惠及百姓。
然而就在林南以为玻璃交易就此结束时，于思妍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让他心头一震。
“这么漂亮的玻璃，如果能做成首饰就好了。”
于思妍把玩着玻璃杯，惋惜地说道。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站在一旁的林南，眼神中闪过一丝灵光。
这一刻，林南真的很想拍自己一巴掌。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首饰啊！
上辈子，在“什么人的钱最好赚”这个问题上，排在第一的就是女人，第二是孩子，第三是狗……
第一百才是男人！
赚女人的钱，首饰和化妆品不分伯仲！
自己虽然想到，让玻璃走精品路线，可也仅仅只是想出做些玻璃杯、玻璃碗这类的器皿。
压根儿就是没有往首饰上想。
差点错过了真正的大生意！
果然，男人的思维，终究还是太直白了！
把玻璃做成首饰，这才是最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思路打开，这一瞬间林南就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水晶琉璃簪能不能行？
翡翠琉璃镯子好不好看？
更别说是手串、项链等等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