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奔波了一天,眼皮越来越重,困顿不堪的姜若礼也在裴子归的怀中慢慢合上了眼睛。
窗外风声鹤唳,呼呼作响,像是有人在恶作剧。到了后半夜,雨势逐渐变大,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玻璃,将人从睡梦中吵醒。
梦中,姜若礼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火炉里,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奇怪,她又不是孙悟空,怎么会被关进炼丹炉啊!离了个大谱。
带着这个疑惑,姜若礼从噩梦中惊醒。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四十五,好早啊,继续睡吧。
后背贴到灼热的肌肤,她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又烧起来了!
摸了摸裴子归的额头,好烫!姜若礼赶紧给他测温度,39度。该死的,不会把她老公烧成个傻子吧?
想到先前谢佑然的嘱咐,她赶紧跑去冰箱把两个提前准备的冰袋拿出来,匆匆忙忙,就连拖鞋都忘了穿。
姜若礼又取了毛巾包住冰袋,顾不上刺骨的冰凉,依次擦过裴子归的额头、颈侧、腋下、臂弯、手心。
一整套下来,毛巾都变得温热。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全身上下擦试过几遍,物理降温总算起了效果,温度降到了39度以下。
姜若礼也总算松了口气,她不着调地碎碎嘀咕:“要是你在我手上出事了,我肯定会被逐出家谱的吧。”
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五点了。
睡意全无。
酒店的卧室边放了一张小桌子,姜若礼眼波微动,开了桌上的小灯,取出了白纸,拿起了裴子归放在上面的钢笔。
窗外一片漆黑,分不清是凌晨还是深夜,雨依旧在继续,在这个寂静到只剩下风雨声的时刻,姜若礼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写下每一个字。
算不得明亮的灯光打在她素净又疲惫的小脸上,透过乱糟糟的头发,发出昏黄的微弱光芒。
白纸上,是一遍又一遍的佛经。
在青山寺磨不了半点儿性子的娇气包,此刻端坐执笔,亲手抄下佛经,只为自己的丈夫求得病好如初。
期间,姜若礼一遍又一遍为裴子归测量着体温,为他更换着额头上的毛巾。
不知道写了多久,雨势渐渐小了起来,乌云后透出细微天光。终于,不再是单薄的风声和雨声,偶尔竟也能听到鸟儿早啼的叫声。
裴子归醒来的时候怀中已经空了,他下意识喊了声:“礼礼?”,嗓音溢出才发觉哑到不成调。
隐约记起昨晚小姑娘好像来来回回了好多次,可他的眼皮像是黏了一层胶水,怎么也睁不开。
“你要喝水吗?”
细哑的声线带着浓浓的疲惫,顺着声音望过去,姜若礼趴在书桌上,身上还是昨晚那套睡衣,皱巴巴的,不成样子。头发似乎更乱了,还有几缕不听话的翘起来,和她平日里的精致截然不同。
男人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张了张嘴,却不说话。
姜若礼赶紧起身,兴许是一夜未睡,猛得站起来脑袋一下子供血不足有些晕,她抓住了桌角。
缓了缓,小跑到床边。
“给,水是温的,刚刚好。”
知道发烧的时候嘴巴干涩发苦,她提前就准备好了保温杯。
姜若礼蹲在床边,仰起脑袋看着裴子归,后者却迟迟没喝水,反倒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把那两撮不听话的头发按下去。
“昨晚没睡好?照顾我是不是很辛苦?”
她的眼底,有很明显的红血丝,就连眼下都有淡淡的黑眼圈。放在往常,这两种东西不可能出现在姜若礼的脸上。
“手好酸,你先喝水呀。”
娇娇软软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熟悉的娇气包作风,裴子归不自觉就被她转移了话题,接过她手中的杯子。
滴——测温枪发出声音,屏幕显示37.2度,虽然还有点低烧,但温度已经回到正常水平。
真不愧是身强体壮的男人,才烧了一晚上就退了,要是放她身上至少得烧个两三天。
当然,这也离不开她姜大善人的悉心照顾啦!
姜若礼悬着的心也终于归回了原处,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下来,睡意也跟着涌了过来。把测温枪一扔,她直接倒头就钻进了被窝。
“我好困,晚安。”
不管了,反正一会儿莫特助应该也要来了。
话音刚落,姜若礼就给裴子归展示了“秒睡”两个字的含义。
“辛苦了,宝贝。”
裴子归替她盖好被子,弯腰,极尽温柔的吻落在女人的额头。
书桌上的小台灯还开着, 外面天色已亮,微弱的黄色灯光很难被发觉。穿着黑色睡衣的颀长身影慢慢走到书桌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小叠手抄的佛经。秀气的小字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
而房间里只有他和姜若礼,唯一的可能在男人脑海中滋生。
她为他,抄了一夜佛经。
当这个念头蹦出,裴子归的眼底瞬间溢出难以言喻的浓郁情愫,没什么表情的脸也逐渐被快要溺死人的柔情所替代。
他的钢笔不知道何时掉到了地毯上,眼前似乎出现了小姑娘打着瞌睡一愣一愣抄佛经,指尖的钢笔随着意识的涣散悄悄脱落的画面。
裴子归轻笑出声,刻意压制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充斥着愉悦与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疼。
最上面的佛经没有抄完,应该是小姑娘实在太困,男人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笔,接替自己的小妻子坐在了她曾坐了一夜的位置上。
凝眉,落笔,补上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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