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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找回記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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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找回記憶四

    只是很簡單的麻布衣,小柳時陰卻像是摘了天上的月亮一樣欣喜。想摸又不敢摸,怕弄髒了衣服。

    他還是第一次穿這麽好的衣服!

    “師父,這衣服真好看!”小柳時陰眨着黑而亮的大眼,喜悅地看向了老道長。

    衣服就是普通的灰色,和好看其實一點都說不上關系。要說好看,還得是挂在牆上那些花花綠綠的綢緞衣。

    老道長心道這孩子真是沒見過市面,但臉上還是道:“好看就行,這裏還有一套給你換洗的。”

    “還有?”小柳時陰感覺快要高興暈了,今天他就是這世界上最快樂的小孩,“師父,你對我太好了!師父,以後我都聽你的!”

    “你是我徒弟,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就兩件最便宜的麻布衣就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老道長覺得很劃算。

    他拂塵一擺,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據老道長自己說,他是一個雲游的仙人,為了救苦救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他自天上下來,化作了一位普通的道士。因為仙人在下界受天道拘束,所以他只能使用小部分的法力。盡管如此,他也是這世間最厲害的道士,連流雲觀的人看了他都得尊敬地待他。

    小柳時陰聽過流雲觀,知道流雲觀有多厲害,一聽老道長這麽說,更是崇拜不已。

    此時,小柳時陰二人來到了長安城附近的一個小縣城,薛水縣。因為毗鄰長平縣,所以薛水縣的經濟并不比長平縣落後。

    老道長熟門熟路地帶着小柳時陰找到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

    上臺階的時候,老道長對小柳時陰說道:“你年紀尚幼,不會照顧自己,也不宜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獨守,這兩天就先跟着老道住一個房間吧。”

    話說得漂亮,其實就是老道長沒舍得為小柳時陰花錢。一間上房一天就需要一兩的銀子,一個小乞丐哪需要住那麽好的房間。

    小柳時陰不知道老道友的心思,光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得只覺得師父是天下第一好的人。他乖巧且主動地說:“師父,我可以打地鋪!”

    在城隍廟的時候,他就是鋪的幹草睡的地上,他都習慣了!

    何況客棧和城隍廟一點都不一樣,這裏太漂亮太富麗堂皇了,就算是睡地板小柳時陰也覺得開心雀躍。

    老道長捋着長胡子,笑着道:“時陰真是老道的好徒弟,真貼心。”

    他沒有否決小柳時陰的決定,他本來就沒想過讓小柳時陰睡床,現在他自己提了出來,真是合了老道長的意。

    “哇!”

    房間很大,還有獨立洗漱的地方,小柳時陰一進來就像個鄉下來的窮小子,驚嘆連連,嘴巴就沒合上過。

    小柳時陰見師父坐下了,連忙抱着對方的包袱蹭蹭地跑到了他的面前,雙眼亮晶晶地道:“師父,這裏真好!”

    “行了,別一副沒見過市面的樣子,丢人。”老道長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後指揮小柳時陰,“把東西放下,出去給我弄點熱水過來。忙了一天,老道得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

    “是!”小柳時陰非常聽話,出去的時候還順手幫老道長關上了門。

    沒多久,小柳時陰就自己艱難地抱着一個水盆回來了。老道長見狀,皺了皺眉頭不悅地道:“這麽點水,也就夠我洗個腳。去去去,再弄點水過來!”

    “好的師父。”小柳時陰抹了一把汗,又噠噠噠地跑了出去。

    他沒住過客棧,不知道其實用水完全可以跟小二說,讓小二幫忙擡上來。老道長也沒注意這個問題,只管悠然自得地癱在太妃椅上享受着小柳時陰的服務。

    後面還是小二閑了下來,看到小柳時陰提着一桶到他腰的水一點一點像蝸牛一樣挪到樓上,主動過來幫了他。

    老道長見小二把水擡過來,用手捏了捏小柳時陰的手臂:“你怎麽那麽傻,剛開始就應該叫人幫你把水擡上來啊。你磨蹭了半天,之前弄來的水不就都涼了嗎?你想讓我洗冷水澡嗎?”

    老道長沒控制他的手勁,捏得小柳時陰有點疼。不過小柳時陰傻乎乎的,或者說之前老道長表現得太好了,他以為這是正常的事情。只是弱弱地道:“師父對不起,我下次知道了。”

    “這裏不需要你了,你去把衣服給我拿來,順便把床給我鋪上。”老道長擺了擺手,指使小柳時陰去忙別的事。

    看着他呆愣愣的樣子,老道長嫌棄地道,“以後機靈點,別什麽事都等着我告訴你。”

    小柳時陰小心翼翼地道:“我會努力學的。”

    為了讓師父高興,小柳時陰鋪床時特別的認真,務必讓被子的每一個角都弄得整整齊齊的。

    老道長洗完了澡,天也黑了,他直接鑽進了被窩中睡了過去。

    小柳時陰看着他熟睡的身影,站在原地張了張嘴,顯得有些無措。

    最後想到師父讓他機靈點,他揉了揉眼睛,回到了洗漱的屏風後面,輕手輕腳地收拾着老道長的髒衣服。

    因為怕吵到老道長,他收拾得特別的緩慢,等都弄完時,月亮已經高挂了柳枝頭。

    客棧裏的人都睡了,竈房中也沒了人。小柳時陰不會取火,只能打些冷水簡單地擦了擦身體。

    “啊嚏啊嚏——”

    小柳時陰一擦完身就覺得冷,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噴嚏。而透過月色,能看到小柳時陰身上青青腫腫的傷疤。

    第二天早上,小柳時陰非常機靈地把牙粉和早飯都布置好了,老道長一醒來就能享用得到。

    老道長喝完最後一口粥,贊賞道:“不錯,今天懂事多了。”

    小柳時陰被誇得特別地開心,嘿嘿地笑了兩聲。

    老道長用手帕抹了一把嘴,指着桌上的剩菜剩粥道:“這些別浪費了,你都撿來吃了吧。”

    雖然是剩菜,但也足夠讓小柳時陰流口水了。

    之後 ,小柳時陰正式跟着老道長開始讨生活。老道長會帶着小柳時陰穿街走巷,去各種村落中為人抓鬼做法事。

    雖然小柳時陰一直沒看到所謂的鬼,不過老道長說了,是因為他法力低下,陰陽眼沒打開所以才看不到鬼。

    等以後他跟着老道長學習術法久了,變得厲害了就什麽都能看到了。

    為此,小柳時陰學習得特別地認真。每次老道長做法事時他都聚精會神地看着,不光記下了做法事需要的工具,還記下老道長做法事時念的咒,使的術法動作。

    老道長還給了小柳時陰一本書,說:“這是老道從天上帶下來的仙書,裏面記載了許多的玄術知識,只要你全部都學會了,就能成為繼老道之後最厲害的相術師。以後也能跟老道一樣,出去給人抓鬼做法事了。”

    小柳時陰認真聽着,并把書抱得緊緊的,以為這真是什麽仙書,特別的厲害。每天一有空,他就學字看書,妄圖早日把仙書看懂。

    小柳時陰就這樣跟着老道長學了一年,不過不知道是他資質太差還是人太愚笨,一年下來字倒是學了七七八八,仙書卻沒吃透。

    老道長每次看到都會搖着頭道:“你太笨了,不是學這塊的料,也就我會收你做徒弟,其他道士都得嫌棄你。”

    很長一段時間,小柳時陰都深記着老道長的這段話。為了不被老道長丢掉,即便偶爾會被老道長打罵,幹的活也非常多,小柳時陰也從未敢有過任何的怨言。

    又過了一年,小柳時陰從六歲跟着老道長快長到了九歲。人長高了,臉也長開了一些,比小時候更好看了。

    因為長得俊,遇到的人都很喜歡小柳時陰。

    有一次老道長做完法事,主家因為喜歡小柳時陰還多給了他們二兩銀子。因為這件事,老道長發現了商機。

    老道長開始認真培養小柳時陰,法事什麽的也在讓小柳時陰慢慢地上手。

    等小柳時陰徹底學會了後,老道長對他道:“時陰啊,你也大了,該獨立了。以後有些工作,就由你幫老道完成吧。”

    小柳時陰已經不是最初的傻小子,跟着老道長久了也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麽仙人,也不是正兒八經的道士,就只是一個能說會道,專幹坑蒙拐騙之事的老神棍罷了。

    他根本不會什麽相術,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惡鬼之類的存在,什麽仙書,不過是在地攤随便買的一本雜書而已。

    裏面的理論知識,就是一坨的狗屁。

    雖然術法沒學到,但小柳時陰學到了怎麽騙人。他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反正只要動動嘴巴,就能輕松來錢,小柳時陰覺得不要太輕松。

    被老道長放出去後,小柳時陰漸漸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騙子。因為他長得好,又會說話,很多人都愛來找他幹法事。

    有些闊綽的人,每次幹完法事還會給他額外的酬勞。不過這些錢最後都會被老道長收刮掉,拿去買酒和賭博。

    有了小柳時陰這個賺錢的工具,老道長每天只用躺在家裏就有銀子入賬,日子是過得格外的潇灑。

    每次從小柳時陰那拿到錢,他就覺得自己最初收留他的舉動真是明智。

    不用自己賺錢,就有錢花,慢慢地,老道士就從嗜酒的愛好過度到了賭博上。開始時還是小賭,漸漸地越賭越大,後面更是花光了所有的銀錢,開始賒賬賭博。

    欠的銀子,全讓小柳時陰去工作替他還。

    小柳時陰雖然聰明伶俐,但一個地方做法事的人總是有限的,就算他有三寸不爛之舌,也不能天天開張,永遠都有錢賺。

    當又一天,老道長醉醺醺地從賭場回來,管小柳時陰要錢:“時陰啊,十兩銀子有沒有?快給老道拿出來,等明天我肯定贏雙倍回來,不,嗝,是三倍。”

    三天沒開張的小柳時陰皺了皺眉,說道:“師父,你是不是忘了,前天我才幫你還了賭債。現在別說十兩銀子了,就是十個銅板我都拿不出來。”

    因為沒錢,他們今天甚至只能啃饅頭。

    老道長牛鼻子一撅,手臂一拍,生氣地罵道:“你到底是怎麽賺錢的,連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我養你是吃幹飯的嗎,一點用都沒有,廢物一個。”

    小柳時陰雙眼沉了沉,表情有些冷峻:“師父,我就算賺再多的錢也經不住你這麽賭下去……”

    “啪——”

    一巴掌甩在了小柳時陰的臉上,只把他白皙的臉打得通紅。

    “你什麽态度,還有你這表情是什麽意思?你現在是翅膀硬了,對我有意見了?”

    老道士用手指戳着小柳時陰的額頭,一下比一下用力,“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誰把你撿回來養的。是我!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不知道哪個角落了。還敢跟我頂嘴,你吃我的喝我的,讓你賺點錢給我,是委屈你了?”

    酒氣噴在小柳時陰的臉上,又熏又臭。但小柳時陰已經習慣了,他毫無所動,只是斂下眸子,輕聲說道:“我沒有這麽想。”

    “你現在這一身的本事,還是我教你的。做人不能忘本,這個世道上,可沒有誰再像我一樣對你這麽掏心掏肺了。”

    老道長的手從他的額頭落到了他的臉上,輕輕地拍打着他的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收了你當徒弟,你養我那是天經地義。十兩銀子,我明天就要看到。”

    老道長推開了小柳時陰,歪歪扭扭地走到了飯桌前坐了下來。他餓了,要吃飯。不過當看到桌上只有饅頭和稀飯時,臉再次沉了下來,“這都是些什麽?”

    “菜呢?沒有菜嗎?”

    小柳時陰斂去眸中不耐的情緒,說道:“錢不夠,沒買到菜,我明天……”

    “嘭——”

    小柳時陰話還沒說完,老道長就把桌子掀了。

    “錢不夠,錢不夠,你除了這句話還會說什麽?廢物廢物,連買菜錢都賺不到,我要你何用!”

    老道長漲紅了臉,破口大罵着小柳時陰,什麽髒話惡話都往外倒。仿佛小柳時陰不是他的徒弟,是他的仇人一樣,雙眼怒目而瞪,滿是怨怼。

    小柳時陰自知跟醉鬼沒法講道理,這樣的情形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心底毫無波動,也不為自己再辯解,只是默默地低着頭,任老道長打罵。

    “你天天跑出去,不可能連一文錢都賺不到。你小子莫不是在騙我,自己藏了錢。快告訴我,你的錢都藏到了哪去?!”

    老道長不相信小柳時陰會沒錢,直接上手就扒着他的衣服到處亂翻。

    當從小柳時陰的身上翻出了一兩銀子後,他又喜又氣:“吶吶吶,這一兩銀子是什麽,你還說沒錢?果然是騙我的。你小子可以啊,現在都學會騙人了,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老道長氣得擡起了手,一巴掌就想朝小柳時陰的臉上掴去。在落下的時候,他的手腕被小柳時陰抓住了。

    小柳時陰只是個九歲的孩子,他的力氣可能比正常的成年男人還要弱,可是對付天天酗酒,身體早就被掏空的老道長卻是綽綽有餘。

    “啊啊啊!!!”

    老道長吃痛,扭曲着臉痛叫了起來。

    小柳時陰頂着一張稚嫩的臉,冷着眼甩開了他,并拿回了自己的那一兩銀子說道:“這錢要留着交租,不能給你。”

    以老道長以前和現在小柳時陰的賺錢能力,他們應該早就能在買下一個房子。可是老道長大手大腳慣了,花錢如流水,後面又嗜酒愛賭博,根本攢不下一分錢。

    時至今日,他們還租住着別人的房子,每個月都得交房費。

    因為老道長驕奢得很,住寒酸點破舊些的房子也不願意,所以他們現在住的還是比較貴,地理位置比較優越的一套民居,每個月在房費上就需要花一兩的銀子。

    這一兩的銀子,還是小柳時陰特意留下來的。如果被老道長花了,他們下個月恐怕就只能睡大街了。

    取回了銀子,小柳時陰不再管哀嚎的老道長,過去把地上沾了灰塵的饅頭撿了起來。他撕掉了外面那一層的皮,然後就着白開水慢慢地把饅頭吞咽了下去。

    他吃了兩個,剩下兩個留給了老道士,然後就出門去了。

    他今天要去替周老頂班,收夜香。

    周老是他們這一代收夜香的人,前天摔了一跤,把腳摔折了。這兩天在家休息也沒見好,但夜香又不能不收,小柳時陰就自薦上了門,願意替他去收夜香,一天只要給他十文錢就行。

    十文錢不多,周老痛快地答應了。

    晚上有了收入,白天小柳時陰也沒閑着,找了另一份工作。法事什麽的他也沒落下,三管齊下,短短半個月他就攢了不少的銀子。

    只是這些銀子還沒捂熱,追債的人就找上了門。

    “這是欠條,你師父一共欠了我們五十八兩銀子,只給你們三天的時間,必須把這債還上來!”收債的人虎背熊腰,兇神惡煞得厲害。

    “要是還不過來,你師父這手也別想要了!”

    他們早就調查過了老道長的家庭,知道他們不是什麽有錢人,怕他們沒錢還,也就懶得讓他們把債欠得太久。

    而剁手什麽的,都是賭場的行規。還不上錢的人,就只能把自己的手腳留在賭場上。這何嘗不是一種威懾!

    小柳時陰這幾天賺來的錢都被當做利息搶走了,一分沒給他剩下來。

    小柳時陰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真的很沒意思,以前是覺得餓肚子很苦,現在不餓肚子了,他依舊沒覺得生活有多甜。

    老道長自知理虧,也可能是怕小柳時陰真的不管他,他要被拉去剁手。他難得地給小柳時陰服了軟,小心翼翼再三保證道:“時陰好徒弟,等你幫我還完這筆債,我以後肯定不會再去賭了!”

    “明天!明天我就出去給人做法事賺錢,以後師父養你!”

    小柳時陰淡漠地看着他,并不相信他說的鬼話。

    老道長卻好像真的洗心革面了,第二天一大早天沒亮,就翻出他那套壓箱底許久的道袍,穿出了門去。

    傍晚,老道長才風塵仆仆地回到了家。

    老道長興奮地對小柳時陰說道:“發了發了,我們這回肯定發了。方家村那邊,有個地主家出事了,聽說他們正在找道士。我們快快收拾行李趕過去,只要事成了,錢肯定少不了。”

    他們沒什麽東西可裝的,只是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出了門。

    小柳時陰問老道長,那個地主家到底出了什麽事。

    老道長說道:“我也是托了關系才打聽到的,聽說是他們家的夫人撞了邪,整天疑神疑鬼。那老地主最近似乎也倒黴得很,就懷疑是不是有鬼在作祟,所以就想找些道士幫忙看看。”

    跟老道士說這事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連他都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那地主家就找過了好幾個道士,但是這些人沒把事情解決不說,還在那地主家丢了命。

    涉及了人命,消息直接被封鎖了,除了方家村的人知道外,并沒有傳出去。

    老道長以為自己找到了來錢快的生意,卻不清楚自己已經半只腳踩進了泥坑。

    而在老道長和小柳時陰趕去方家村的途中,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郎的許林宴也跟着他的師父章老道士一同前往了方家村。

    小柳時陰他們到得最早,出事的地主家知道他們是來解決自家禍事的道士,連忙把人請進了大堂。

    這家的主人叫方中成,有一個正妻之外,還娶了十三房的妾室。他妻子雖多,孩子卻很少。就一兒一女,全是正房所出。

    這一兒一女年紀還沒小柳時陰大,今年一個三歲,還有一個才六個月。那六個月的是個男孩,也是方中成唯一的兒子。

    老道長進了大堂,見到方中成的第一眼,就對他嚴肅地說道:“你們家陰氣很重,這裏面肯定窩藏了一只厲鬼!”

    小柳時陰知道,這老道士又開始裝神弄鬼了。

    本以為方中成不會信,老道士還得跟他扯皮。沒想到方中成卻異常激動地道:“老道長,你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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