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55章 夜市覓食
柳時陰和許林宴回到了主幹道上。
許林宴看着柳時陰沉思的神态,問道:“還在想那只東北虎?”
“嗯。”柳時陰沒有否認,“它似乎把什麽帶陰氣的東西吃進了肚子裏,才導致了發狂。我在思考,那東西會是什麽,為什麽會出現在一個動物園內。”
那個東西體積應該很小,雖然有陰氣,但是不重,因此超過了一定的距離連柳時陰都感應不到。
許林宴摩挲着手指沉吟道:“那只東北虎身上的氣息給我感覺有點熟悉,像是在哪感受過。”
“我和你的感覺一樣。”柳時陰說道。
不過陰氣都大同小異,在其他鬼怪身上感應過也有可能。
兩人說話的中途,有兩個男生從身邊步履匆匆地走了過去。
“吓死人了,剛才黑熊突然鬧起來,還以為會出人命呢。”
“幸好後面又安靜了下來,不然我都替那飼養員着急了,差一點啊,那黑熊的爪子就要劃到他脖子了。”
“是啊,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發瘋突然又好了,那黑熊不會得了什麽病吧?”
“誰知道呢,安全起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吧。其他園區好像也出問題了……”
聽到他們的話,柳時陰才想起之前聽到的疏散人群的廣播。
他道:“看來這個動物園的情況比想象還要糟。”
許林宴:“不知道其他園區的動物會不會像那只東北虎一樣,也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柳時陰問他:“要去看看嗎?”
許林宴點了點頭。
出于想知道那些動物到底吃了什麽帶陰氣的東西,許林宴決定跟柳時陰繼續在這個動物園內逛一圈。
他們下一個目标就是黑熊區,距離不算遠,拐個彎再行八百多米就到了。
因為廣播和園區的混亂,致使很多人已經緊急離開了這裏。柳時陰和許林宴一路過去,只零零散散見到了幾個人。
黑熊觀賞區不像東北虎區,他不是用鐵網隔開的,而是用了不知道什麽材質的玻璃。柳時陰和許林宴過去,看到的就是一副好幾個穿着防護衣的工作人員壓着一只巨大的黑熊打麻醉的畫面。
那黑熊嗚咽嗚咽地叫着,好不可憐。
大約是想不明白自己的飼養員為什麽要這麽對它。
因為隔着玻璃,柳時陰并沒能感受到陰氣的存在,許林宴也一樣。
不過看着黑熊的樣子,和發瘋已經沒什麽關系。
柳時陰和許林宴又輾轉了幾個園區,透過半開放式的園區他們了解到,其他動物身上并沒有沾染到陰氣,它們發瘋的原因似乎和東北虎花花不一樣。
真是古怪。
動物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只能提早閉園。柳時陰和許林宴都被工作人員請離了現場,調查也只能不了了之。
出了門口,柳時陰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動物比人類敏銳,在地震來臨之前它們會大規模遷移,出現一系列反常的行為。通過這一點能夠得出,它們有自己的一套感應危險的系統。”
柳時陰說到這擡起了眉眼,眼鋒銳利,“你說,動物園內的動物是不是也一樣?它們是否感應到了什麽,所以才會陷入了發瘋的狀況?”
其實柳時陰最懷疑的,是其他園區的動物感應到了東北虎園區的異樣,所以才會恐慌到起了應激行為。
但長白山這個動物園面積龐大,一個園區距離另一個園區都有着一段很長的距離。
就算動物五感敏銳于人類,但隔了這麽遠,真的能接收到信號嗎?
柳時陰雖然很好奇,但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動物園都清場了,他們也沒法從中找到答案,而且他們是出來旅游的,不是自找苦吃的。
見沒人出事,柳時陰也就懶得管了。
許林宴更不是主動找麻煩的人,看着晚霞燒紅的天空,他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去吃晚飯吧。”
提到吃的柳時陰就興致勃勃得很,旅游不就是為了看不同的景色和吃不同的美食嗎?
他撐着輪椅含笑地道:“我們吃什麽?”
許林宴打開了自己的攻略筆記,很認真地掃了一遍後說道:“距離這邊最近有個夜市,叫宏揚夜市街,開車過去只要半個多小時。”
他擡起了頭,詢問柳時陰的意思,“要去嗎?”
“去啊。”柳時陰把他往停車場推,“夜市好吃的肯定很多。”
在柳時陰二人前往夜市的時候,方清塵小道士靠着時靈時不靈的羅盤找到了東北虎園區內。
他有官方的關系,很快就聯系到了園區的負責人,得以進到休息區中。
此時休息區內,孟叔正在配合着醫師給花花和冬冬做治療。
醫師看着花花的傷口,說道:“真神奇,花花和冬冬傷得這麽嚴重,但生命體征一直維持得很好。我以前也不是沒遇到傷成這樣的,但情況都很危急,救回來的幾率很小。”
醫師好奇地問他們:“你們是怎麽做到的?難道最近出了什麽特效藥是我不知道的?”
小張管不住嘴道:“特效藥沒有,符水倒是給它們喝了一小碗。”
醫師:“符水?”
“對,花花發瘋的時候,有個游客忽然爬鐵網進了花花的活動區域,我都以為要遭殃了,沒想到他一個眼神就壓制住了花花。”
說起這件事,小張依舊驚奇不已。
醫師睜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很多游客都看到了呢,不信你問小王和孟叔。”
小張一臉你別不相信的表情:“花花對上他,轉眼就縮起尾巴趴在了地上,那畫面絕了。雖然花花從小出生在咱們園區內,但好歹它也是一只東北虎啊,我平時給她喂食都得小心注意,但那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帥哥也不知道幹了啥,直接就把花花給吓懵了。”
“不過也是多虧了那帥哥,我們園區才沒出事。當時花花和冬冬情況特別危急,我們都以為它們撐不到你來的時候了,沒想到那帥哥忽然甩了我們兩張符,說泡了水給花花它們喝下去,就能保住它們的命。”
醫師聽得是一愣一愣的。這走向怎麽越來越玄乎了?
“是真的。”孟叔難得地出了聲。
他雖然上了年紀,但一直是個現實主義者,不怎麽相信神神鬼鬼的事情,但柳時陰那一手卻是魔幻得讓孟叔的觀念都有點搖搖欲墜。
僅靠兩張符就吊住了兩條小生命,這話說出去都沒人信。
孟叔到現在都覺得很不現實。
“那符水還有剩的嗎?”
忽然一道幹淨的少年音在室內響起。
孟叔等人擡頭望去,看到就是一位陌生的臉上還帶着嬰兒肥,大概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
孟叔蹙眉道:“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小張迎了上去:“這位游客你是迷路了嗎?我們這不讓外人進的,你先跟我出去吧。”
“我是專門過來的,你們領導知道。”方清塵出聲道。
孟叔看了眼小王,小王馬上領悟道:“我現在就給領導打電話問問。”
這個電話用不了多久,小王回來後,臉色古怪地道:“他的确跟我們領導打過了招呼。領導還讓我們都聽他的,說是上面派來調查動物發瘋的事情。”
他們園區的事情這麽快就傳到了上頭去?
那位醫師瞅着方清塵的道袍,突然猛地一拍掌道:“這衣服……這孩子難道是白泉觀的道士?”
白泉觀?
孟叔等人都聽過,知道那是全國最大,據說裏面的道士是真能驅邪抓鬼,許願也特別靈的一個道觀。
不過一個真道士為什麽會突然來他們這?他不是官方的人嗎?
方清塵似乎看出了他們的疑惑,說道:“我們道觀最近在配合官方搜尋一樣可能事關邪術的物件。在調查的途中,發現你們動物園有那物件的蹤跡,所以我就來了。”
說到這裏,方清塵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
他們其實要抓的是一個邪修,但那邪修奸詐陰險得很,在被追捕的途中逃入了長白山深處,并将一樣邪物給分成了好幾部分,散落在各個區域。
現在他們道觀的人不僅要找邪修,還要派人把散落出去的邪物給通通找回來。
那邪物陰邪得很,能讓人和動物散失理智,做出難以想象的事情。
因為這一點,長白山多處都已經出現了不少的狀況。動物園這裏并不是特例。
現在最麻煩的是,邪物并不只有一件,其他的城市似乎也出現了邪物的痕跡。
其他道觀和寺廟,還有國家玄學部都派了人去搜查。
至于結果如何,方清塵還不清楚。
也不知道那些邪修到底想做什麽,邪物又是從哪裏找來的。
之前方清塵一直在其他城市做法事,前不久才回了江城,因為人手不足,在江城還沒呆幾天就被調來了長白山加入調查的隊伍。
今天他來這座動物園,是悄悄來的,想着不鬧出任何動靜找出要找的東西,所以誰也沒聯系。
但不湊巧,那邪物就像是故意和他作對一樣,他在東北虎園區什麽都感應不到,一走就出了事。
方清塵又重新問了一句:“你們說的符水,還有嗎?能不能讓我看看。”
孟叔看向了小張,小張說道:“好像還剩了一點,不過被我放在了活動區外,得等我去拿過來。”
小張很快就把混了符紙的水取了過來。方清塵沾了一點放在了鼻下細嗅了一番,
“好濃的靈力。”
這得修煉到什麽程度才能讓符紙化了水還能保留如此濃重的靈力?
就算是老觀主都做不到。而方清塵認識的人裏,也沒有誰的境界到了如此厲害的地步。
他忍不住問孟叔等人:“給你們符紙的人,你們還記得長什麽樣嗎?”
孟叔說道:“一個長得很好看的青年,大約二十五歲上下的年紀。”
不可能啊。方清塵聽了孟叔的話頓時皺起了眉頭,能有那麽強靈力的人怎麽可能只有二十五歲上下?
難道是有什麽隐世家族的人出世了?
方清塵覺得這事還得詳細地詢問自己的師父。
小張見他好奇,又把對醫師說的那套話術拿出來跟他說了一遍。聽得方清塵對柳時陰的身份更加奇怪,換作是他根本做不到不靠法器和符咒就讓中了邪的花花自己冷靜下來。
方清塵很想見一見柳時陰,和他讨教讨教一番。這人肯定不簡單,玄術可怕比他師父還要厲害!
不過現在人已經不在了,方清塵想見人也見不到。而且關于邪物的事情,他還沒有調查完。
聽到孟叔說柳時陰曾經摸過花花的身體,方清塵直接走到了已經包紮過傷口的花花面前。
孟叔等人看到他從背包裏掏出了一個比他臉還大的古舊羅盤,然後雙手捧着,從花花的腦袋上方一路移到了它的尾巴。
等羅盤從尾巴回到腹部的時候,上面的銀針忽然輕微地顫動了兩下。
“原來在這。”方清塵收起羅盤,把手覆在了花花的肚子中央。
因為它喝了符水的緣故,方清塵只能感受到一縷很清淡的陰氣。
要不是有羅盤在,以他的境界還真不一定能察覺。
裏面的硬物已經被柳時陰震碎,方清塵并不能摸到什麽。不過他的疑慮可以從孟叔這幾位飼養員中獲得解答。
方清塵問道:“這兩天,你們都喂這只東北虎吃了什麽?有沒有讓它吃過什麽奇怪的東西?”
孟叔搖頭道:“園內動物的食物都是當天新鮮運過來的,都經過了嚴格的檢測才會送到我們的手中,再經由我們喂養到每只動物的嘴裏。”
“像東北虎們,我們只會讓它們吃新鮮的肉類和水果,絕不會讓它們吃到別的什麽東西。”
羅盤和方清塵的感應不會出錯,面前這只東北虎很大可能是把邪物吞進了體內。而看這幾位飼養員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騙他。
方清塵做了個假設:“有沒有可能是它自己撿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吃?例如……石塊之類的。”
孟叔遲疑了:“這也不是沒可能。”
東北虎們每天都有放風的時間,它們的活動區域很大,裏面的一草一木,甚至每塊石頭和每斤泥土都是從別的地方運來的。
孟叔等飼養員又不是超人,做不到二十四小時監控着它們。
所以撿東西吃這件事,不管是對貓科動物還是其他動物來說都太尋常了,所以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每只動物做一次全身檢查。
方清塵發現休息區內都安裝了兩三個不同方位的攝像頭,忽然有了個想法,他指着攝像頭問他們:“活動區裏,是不是也有監控,能不能調出來看看。”
“可以。”孟叔也想知道花花到底吃了什麽才會反應那麽大,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下來。
監控室在走廊的另一端,孟叔帶着方清塵走了過去。小張小王等人則留在了休息室中繼續照顧花花。
到了監控室,孟叔調出了這兩天的記錄,用二倍速觀看着。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想看的畫面。
時間是早上的八點左右,花花吃過了早飯,叼着自己的崽子冬冬到了活動區南邊的一塊大岩石處休息。
而它的小崽子活力十足,媽媽休息的時候它自己跑到了旁邊去玩。
它一會撓樹,一會攀岩,後面不知道是感應到了什麽,忽然跑到了一個草叢掩蓋的角落,在那裏打起了洞。
或者更确切地說,它在挖什麽東西。
不過挖到一半,小老虎累了,沒耐心了,又跑回了它媽媽的身邊蹭了蹭,接着就四腳朝天地睡了過去。
它睡着了,但它的媽媽卻被它鬧醒了過來。
醒來後花花大約是覺得口渴,來到湖邊喝了口水。接着似乎嗅到了什麽味道,竟然拐到了冬冬挖了一半的洞穴邊。
因為它背對着攝像頭的緣故,所以沒有拍到它正面的情況。只能從它晃動的前肢猜測,它在刨地!
并且從它後面低下頭的姿勢可以看出,它應該是把地裏的東西挖了出來,并吃到了嘴裏去!
就是依舊看不到它吃了什麽!
孟叔擔心地問道:“花花之所以突然發狂,就是因為吃了那東西嗎?那到底是個什麽玩意,現在被花花吃進肚子裏會不會對它的身體産生什麽影響?”
方清塵搖頭道:“具體的我不能說,只能說今天動物出現異常的行為,的确都是因為這東西的存在。不過你可以放心,那只東北虎肚子裏的東西已經碎了,不會再起任何的影響。”
監控的視頻還在不斷播放着,此時已經播放到了柳時陰出場的時候。
孟叔看到柳時陰的身影,指着他道:“就是他幫了我們。”
監控是高清的,所以方清塵清楚地看到了柳時陰的五官相貌,也看到了他後面推走的許林宴。
“不是認識的人。”方清塵嘟喃了一句。
這兩位到底是什麽來頭?方清塵都迷糊了。
看完監控,為了确定花花吞下的就是方清塵要找的邪物,他又要求孟叔帶他進了東北虎的活動區域,找到了那個草叢角落。
位置十分偏,離鐵網一個北一個南,也難怪當初方清塵走過去的時候什麽都感應不到,距離太遠了。
透過洞裏殘餘的陰氣,方清塵利用他們道觀獨有的檢測手段,很快确定這就是邪物曾經呆過的地方。
事情确定了,邪物也已經廢了,方清塵也沒有了繼續留下的理由,很快便和孟叔等人做了告別。
出了動物園,看着已經黑下來的天空,方清塵的肚子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他摸出幾百塊買來的二手手機,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自己微信裏面的錢,默默地嘆了口氣。
他好窮。
路費加上住旅館的花銷,他現在手機裏只剩下了一百塊錢。
也不知道這一百塊錢能夠撐幾天。
“算了。”方清塵是個樂觀的人,總能很快開心起來,“肚子餓了,先吃飽飯再說。到時候沒錢了,就去找師叔要。”
方清塵要錢從來不找師父,只找師叔或者其他的師兄弟,因為他師父跟他一樣的窮。
他師父就收了他一個徒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命裏都缺了財,才成了一對冤種師徒。
有時候他師父沒錢了,還要管他要。
想想方清塵就頭疼。
不過這也沒辦法,誰叫他們都是學道的人,都窺探了天機,也就得承受天道的責罰。這也是五弊三缺這一說法的由來。
比起鳏、寡、孤、獨、殘五弊,缺點錢似乎也還好。
方清塵用手機搜了一下附近有什麽吃的,當搜到最近有一個夜市之後,他立馬就決定去那裏解決自己的饑餓問題。
而已經到了夜市的柳時陰和許林宴,此時已經站在了夜市的街口。
夜市真是一個城市最為受歡迎的地方,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柳時陰二人還沒走進去就已經感到了熙來攘往十分熱鬧的氣氛。
街口路邊,已經停了很多的商販,熱火朝天的,南來北往什麽食物都有,香味撲鼻。
柳時陰本來還沒那麽餓的,但聞到這一股股的香氣,饑餓感瞬間就湧了上來。
許林宴做了功課,知道這條街裏有一家店做的大肉餅味道最好,最地道,很多本地人都推薦。
位置就處在這條街的正中央,在一家賣花甲的店旁邊。
柳時陰一邊順着許林宴說的方向走去,一邊看一下周圍還有什麽好吃的。當看到一個賣肉夾馍的,他還去買了一個。
皮脆料足,鹵肉和青椒剁碎加上雞蛋,一口下去別提多滿足。而且青椒起到提味的作用,不是很辣,也很适合許林宴吃。
柳時陰先讓許林宴吃了幾口,之後也不嫌棄他的口水,把剩下的都解決了。
後面又買了幾個葡撻和兩瓶鮮榨的果汁,就這樣吃吃停停,十幾分鐘後他們才走到了賣大肉餅的店。
這家店面積就幾平米,站兩個人都有些逼仄。
但站在門口,看着老板把裹得滿滿,混了好幾種食材的肉球裹上面團,摁成一張大餅,然後鋪到油上去炸,還怪誘人的。
柳時陰要了一個,在等待的過程中他閑着無聊掃了一眼老板的面相。
表情驟然一變。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