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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8章 無家可歸的人湊在一起就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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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無家可歸的人湊在一起就有家了

    夜裏。

    月明星稀,瑩白的月光落入寂靜的書房。

    傅寒敲了幾下門,倒了杯溫水進來。走到傅聿川身旁,将水杯擺在他旁邊。少年遲遲沒走,傅聿川停下手裏的工作,擡頭看他,溫聲道:“怎麽了?”

    傅小寒抿了抿唇。

    猶豫了半晌,垂在身前的雙手不自覺地攥在一起,摳了摳手指頭。他先是小小地擡起眼皮瞥了眼哥哥,随後才小聲詢問:“哥,你會讓她一直住在家裏嗎?”

    十歲的孩子就是孩童心性。

    藏不住心思。

    傅聿川洞悉他的想法,反問道:“你接受她了?”

    “她好像沒有那麽讨人厭。”

    “你挺喜歡她。”

    傅聿川說的是陳述句,點中了少年的內心世界,傅小寒低了腦袋不說話,也沒否認。過了幾秒鐘,他驀地來了一句:“哥,你能和林淺結婚嗎?我聽衍哥說,領了結婚證成為夫妻的兩個人會一輩子在一起。”

    看得出來,這小子當真很喜歡林淺。

    是依賴。

    他脾氣不好,性格暴躁,追根究底就是沒有安全感。幼時被家人棄養,四處流浪,走到哪都被人欺負。林淺關心他疼愛他,他便收起身上的尖刺,猶如小獸般朝她靠近。跟在她屁股後頭,好像有她在的地方就很暖和,陽光明媚。

    “你得問問她的意見。”傅聿川說。

    “我問過了!”聽到這句話,傅寒喜上眉梢,冷傲的少年一改陰郁的面容,非常高興:“她說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她真這麽說?”

    “真的!親口說的,我仔細聽着呢。”

    聞言。

    傅聿川沉默了數秒鐘。

    再擡眸,視線裏的傅寒已經不見了,出房門的背影都帶着掩飾不住的雀躍。随着大門關上,屋子裏再度安靜下來。被傅寒這樣一打擾,傅聿川工作的節奏沒了,幾次試圖重新投入工作,看着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的證券股市,腦海裏卻莫名浮現出林淺的模樣。

    今天下午在碎片大廈頂樓。

    她在看彩虹,他注視着光影下揚着眉眼,笑容燦爛的她。她笑起來很漂亮,是他從未見過的美景。他看得有些走神,就是那短暫的失神,她踮腳吻了他一下。

    如果說兩人初次相見的雷雨夜,她吻他是意識不清,而他也緊跟着推開了她。那麽下午在彩虹底下,雙方都是清醒的,且他并沒有要推開她的意思。說句不太禮貌的話,那一個瞬間,傅聿川有過好幾次想主動回吻的想法。

    “咚咚!”

    敲門聲令傅聿川從紛擾的思緒裏抽出神。

    他尋聲擡頭,視線裏就那麽巧地裝入了他思緒裏的女主角。林淺站在門口,張了一下嘴正打算說什麽,見他投過來的目光停滞了那麽兩三秒鐘,她定睛看了他數眼,朝他走近的同時故意開玩笑逗他:“是在想什麽嗎?這麽入神?在想我。”

    傅聿川劍眉兀地跳了幾下。

    年輕的他與曾經那個回了京城的他還是不一樣的,如果是之前冷僻沉默的他,就會把情緒藏得很好,完全不給人察覺的機會。現在的他不同,沒完全走進自閉城。

    林淺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走到他身後,放慢動作彎下腰,湊到他耳旁說:“南先生來了家裏,說是有事想找你談談,人正坐在客廳裏。”

    她話語聲很輕。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他面頰和耳廓上。

    傅聿川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家裏的沐浴露都是一樣的,她用的也是那款牛奶沐浴露,平時也沒見她噴香水,但她身上總有一股讓人聞起來很舒服的香味。

    他低聲應了句嗯。

    起身的那一秒鐘驀地與她的臉撞到一起,彼此僅隔着幾公分,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傅聿川故作鎮定往旁側挪了小半步,随後才緩緩站直身子,開口時又輕咳了兩聲,才說:“我去客廳見他,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

    傅聿川離開了書房。

    林淺注視着他倉促的背影,無聲笑了笑。餘光瞥到他的書桌,桌上擺着一個裝飾品,回形針上別着一張合照,正是今天在中餐廳吃飯時,工作人員為他們三人拍攝的合影。

    -

    客廳裏。

    見傅聿川過來,南正榮起身禮貌示意。兩人打了聲招呼,傅聿川給他倒了杯水,南正榮接了過來,道:“聿川,大半夜的你好像有點上火。”

    耳朵很紅。

    呼吸似乎也挺急促。

    不太對勁呢。

    傅聿川深吸了幾口氣,情緒稍穩後與他說正事:“南總這麽晚過來有什麽事嗎?”

    “別這麽客氣。”南正榮覺得他這人就是太有禮貌了,處處彰顯恭謹,如果能随意一點就好了。不過,若是能随意,那也就不是傅聿川了。

    “我試了兩次,把南氏分公司開來倫敦,兩次都失敗了。兩年前你好心救了我父親,又在我第三次開分公司的時候幫我做了一下經濟策劃,沒有你,我這公司也沒這麽容易開起來。”

    “美聯銀行的事我聽說了,你現在成了最大股東,資本積累應該是足夠了。之前我問過你一次,要不要換種方式回京城發展,你當時拒絕了我。現在我還是想再問一次,聿川,憑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回京城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公司。”

    “花一二十年把公司發展起來,到時你最多也就三十幾歲或者四十出頭。何必那麽着急,非要回傅家認祖歸宗,去接傅氏集團的盤呢?”

    傅聿川:“二十年太長了。”

    南正榮不理解他的意思,皺眉道:“可是你現在還很年輕,而且新世紀的醫療技術發達,大家的平均壽命都在六七十歲,二十年哪裏時間長了?”

    太長了。

    二十年對于傅聿川來說太長了。

    母親去世那晚開始,7歲的他無枝可依無處可去,硬着頭皮走到現在十一個年頭。每一天,每一個夜晚,他都不記得是怎麽度過的。只要一想到傅君臨會死在他手上,傅氏一族都會下地獄,他的心髒就重新跳動,也仿佛擁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他要做的。

    就是在最短的時間達成這個目标,就算以自己為局,賭上他的一生都無所謂。他本來就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他的存在從一開始就是多餘的。

    這是傅聿川十幾年來紮根在心底的想法。

    就在這時,南正榮忽然又說了句:“我幾分鐘前來,給我開門的不是傅寒,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東方面孔女孩子。她是你的親戚,還是傅寒的老師?”

    提到林淺,傅聿川心底某處仿佛突然被什麽刺了一下。

    莫名的心軟。

    他說:“她是我雨天夜裏救的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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