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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我可以治好林淺
事實證明,撒潑耍賴确實要比文明說理有效果。
傅聿川這句話一出,林淺就沒再跟他探讨這件事,甚至都沒去追究他刻意瞞她。房間裏安靜了好一會兒,林淺回過神,偏頭便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細看似乎能看見他眼內的委屈神色。林淺心軟了,磕巴了幾拍才組織好措辭:“我沒有質問你的意思,也沒責怪你瞞着我。我是心疼你,覺得你不該受這些苦。”
林淺坐在他腿上,她低頭親吻他,語氣放得輕軟,揚起唇角溫柔道:“這件事就當我們說開了,以後不再提。我會配合繼續做移植手術,但是你在抽取骨髓之前必須做全面的檢查,如果你身體承受不了負荷,我就先不做。”
“另外,你要減少工作量,居家辦公時間不能超過兩個小時。營養師做的藥膳從明天開始給你也做一份,按時吃。等過完了年,古醫生有空了,你也去瞧一下中醫,吃中藥治根治本能好得更徹底一些。”
她說了很多。
屋子裏都是她的聲音。
不覺得唠叨,反而有種說不上來的暖意。傅聿川無聲将她抱緊,凝着她瓷白的小臉,仔細聽着她的交代,句句有回應認真點着頭。視線裏有她的身影,耳旁回旋着她清亮悅耳的嗓音,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覺得很踏實,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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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
林淺跟韓嫂在樓下客廳核對過年要購買的物品清單,恰好傅寒挂完了燈籠,大步流星進了屋,手裏還捏着一個雪球,疾步走到林淺跟前,拉她去院子裏看雪人,說自己給她堆了一個很大的兔子雪人。
林淺穿好大衣跟着他出門。
院子裏還真有個雪人。
就在梨樹底下,小小的耳朵,紅紅的臉蛋,還戴了一個白粉色帽子,很是可愛。林淺驚喜地繞着雪人轉了幾圈,遠在屋內二樓的傅聿川透過落地玻璃窗,都能看見她亮光的美眸,笑得很開心。
“叮!”
手機震了幾下。
傅聿川低頭看去,是宋衍之發來的微信:“老師半小時前和林淺通了電話,按照你之前說的,老師和她說你目前身體情況還不錯,讓她不用太擔心。”
“多謝。”
“這是你騙林淺的說辭,你別騙着騙着把自己也騙了。我跟你說過,老師有辦法減少抽取骨髓帶來的副作用,但是無法更改你會斷崖式衰老的事實。”
很值得了。
只是縮短了壽命,算是上天的恩賜。
兩人聊了幾句,不多時,林蔭道上傳來汽車的轟鳴聲,一輛黑色的商務林肯停在院外。管家先下車,随後撐起傘,跟着傅君臨一塊進了別墅。風雪很大,傅君臨步伐匆忙,都沒顧上遮擋雪花,徑直進了屋。
沿着過道走了沒多少步,擡頭就看見站在二樓欄杆前的傅聿川。他站在原地,幽冷的眸光落在上方的兒子身上,對視了十幾秒鐘,誰都沒開口說話。
院外。
見到商務車開進來那瞬,林淺就停下了跟雪人拍照的動作。她看着傅君臨進門,印象裏,這人自始至終都是溫和的,從未在他臉上見過急促冷臉的情緒。就連唐千蘭把控大權的那些年,他在傅宅裝病,林淺參加家族聚餐,偶爾去探望他,他都是笑着的。
今天的他負面情緒格外多。
一眼就能看清楚的那種。
站在旁邊的傅寒說:“哥不樂意接“春南府”園林開發的項目,今早還提交了總裁辭呈。看到辭職信,公司股東們坐不住了,跳出來給哥說話,說他在公司勤勤懇懇多年,既然不願意接手園林項目,那就當給他放個年假,把項目轉給別人管。”
股東都是以利益為先。
誰能讓公司發展得更快更好,讓他們獲利更多,他們就站誰。毫無疑問,這麽多任執行長,只有傅聿川讓他們利益最大化,每年的分紅都是以前的幾十倍。為了一個園林開發項目,總裁和董事長鬧僵了,總裁要辭職,股東們自然不肯。
傅寒又說:“傅君臨不會同意把春南府項目交給別人去做,因為開發的企劃書是哥制定的,策劃案是哥逐字寫的,這個項目大到競标,小到日後建造園林要用的板磚,都是哥安排好的,一旦哥不接手,這個項目就沒人能接,起碼得再拖個五年才能動工。”
林淺聽懂了,追根究底就是傅聿川給了傅君臨一個下馬威,就等着這個做父親的向他低頭。但有一點她比較好奇:“春南府只是一塊普通的地皮,既不在政府幫扶政策內,也沒有太大的開發價值,按照傅君臨商人的性格,為什麽會費這麽大的心思要這塊地?”
“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我之前在傅家聽管家提過幾句。好像是已故的傅老爺子生前一直想要這塊地,要修建成私人園林,但一直沒拿到手。作為兒子,傅君臨也許是為了完成先人的遺願?”
與此同時。
樓上書房裏。
傅聿川坐在椅子上,目光冷淡地注視着幾步外的中年男人。他是從唐千蘭那得知傅君臨某些私隐的事,比如春南府這個項目。
傅君臨是個天資平庸的人,在兩個哥哥光芒的映照下,他就是個廢物,所以也不受父親待見,還因為一些小事被父親過繼給了傅家的旁親,覺得他丢臉,不想認他。越是這樣,他越是想證明自己,一心就想得到曾經誰都沒拿到的春南府的地皮,把園林建好,仿佛這樣就能讓九泉下的傅老爺子後悔,後悔以前薄待了他。
在得知這件事後,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傅聿川專注于這個項目,從各個角度深耕挖掘,把項目牢牢地握在手裏,做到項目離了他就轉不了的程度。
這個世界相對來說是公平的。
一個人,擁有什麽勢必會失去什麽,不可能完美。傅聿川實力過硬,卻有一顆善良的心,所以他再怎麽往上爬也爬不了太高。傅君臨卻夠狠,眼睛不眨地踩着別人屍體上位,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和事,可是他自身本領中等偏下,再怎麽機關算盡,他也會無計可施。
大家都有弱點。
互相制衡。
傅聿川沒跟他多周旋,開門見山道:“去檢察院自首,電視臺播出你商業犯罪被刑拘的新聞,我幫你把春南府的項目做完,趕在你被執行死刑前讓你看一眼建好的園林。去了地底下,你的腰板就能挺直了。”
傅君臨面色鐵青,從來只有他脅迫別人,還沒人威脅過他。
“你是傅氏集團總裁,我落馬,你能獨善其身?”
許多文件都有傅聿川的公章,即使他沒做過,有他的簽字那他就是做過。
顯然,傅聿川并不在乎自己是否被連罪。傅君臨沉默許久,忽地笑了:“我可以治好林淺,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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