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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愛是常覺虧欠
窗外冷風呼呼作響。
沒等林淺說話,傅聿川将她抱了起來,往沙發那邊去。他抱她坐下,蹲下身,把拖鞋給她穿好,擡頭望她,溫軟的眼眸裏只裝下她的樣子:“入冬天冷,屋子裏開着暖氣也要穿拖鞋,不然容易感冒。”
林淺:“你看着還沒我氣色好。”
傅聿川注視着她,語氣寵溺:“這說明手術很成功,你很努力。段希跟我說,住院這一周你每天都在認真吃飯,配合治療,按時吃藥。”
“當然啦!适配的骨髓來之不易,是你花了大價錢換來的,我必然要好好珍惜。”林淺說着,傾過身子抱了他一個滿懷,撒嬌般親了親他的臉頰,伏在他耳旁說:“你出差離開那天晚上我答應過你,平平安安從手術室出來。我最講信用,說一不二。”
“古醫生跟我說,這次移植手術效果非常好,沒有任何排異反應。給我捐骨髓的那個人态度嚣張,骨髓卻很好,跟我身體很契合。傅聿川,如果我三次手術都順利做完,平安進入恢複期,咱們就要個孩子怎麽樣?”
日常生活中,不管林淺提什麽,傅聿川都會答應。
此刻他沉默了。
兩人成為真正夫妻的那天晚上,林淺用親吻哄着他不做措施,他被她哄得意亂情迷,瀕臨妥協的前一秒鐘他還是做了。追根究底他還是厭惡自己,就算是林淺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改變他紮根于內心深處的想法。
林淺以前沒想過要孩子。
兩個人在一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平平淡淡也很幸福。直至南老爺子病重,在醫院照顧老人那麽些天,她動了這個想法。
有個孩子。
就有了精神紐帶。
若是夫妻有一方先離開了這個世界,另一方也會為了孩子留下來。
病房裏安靜了半晌,在林淺長時間的注視下,傅聿川無奈嘆氣,他拂了拂她鬓角的碎發,道:“等你三次手術順利做完,我們再商量這件事。”
“你說的。”
“嗯。”
林淺高興之餘,細看了他幾眼,煙眉微微擰起:“在紐約怎麽會忽然感冒?一個星期了你這臉色也不太好。剛進門那會兒你手很涼,感冒是不是還沒好?”
“京城早上氣溫低,從醫院大門口進來吹了冷風才會手冷。”傅聿川解釋,又說:“落地紐約當天去談合作,突然下雨淋了雨,夜裏就有點發燒,現在差不多好了。”
“近期還要出差嗎?”
“不外出了。”
“待在京城工作嗎?”
“居家工作。”傅聿川凝着妻子的臉,補充說:“齊景會把需要我處理的工作文件送來醫院,我在這陪你度過恢複期。等你平安出院,我再去公司。”
林淺仰頭望他,笑容很甜:“好呀。”
她開心。
他看着心裏也喜悅。
傅聿川陪林淺吃完早餐,手術才結束一周,她日日在吃藥輸液,食欲比之前更低。為了能好起來,增加那麽一點點痊愈的機會,林淺盡可能地多吃。好幾次粥食撐滿了她的腮幫子,她咽不下去,也強行咽了。
這畫面落進傅聿川眼裏,男人臉上沒什麽表情,心卻緊揪了起來,泛起疼痛。他不禁想起兒時東躲西藏,逃過雇傭兵追殺時摔倒受傷,母親握着他的小胳膊,瞧着他擦破滲血的傷口,心疼得流淚,覺得有愧于他。
以前傅聿川還不懂。
如今算是切實體會到了,愛是常覺虧欠,情不自禁地心疼。總是擔心她會受傷,也怕她吃苦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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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京城某私人會館裏。
莊慧月送了兒子去京城商學院,她沒第一時間回家,而是中途來了這家隐匿在靜谧一隅的茶館。門口的經理領着她去了一間包廂,推門進去,見到正在泡茶的傅君臨。對方儒雅溫和,難得一見的謙謙君子。
莊慧月走上前,将手裏提着的禮盒擺在桌上,推到傅君臨面前,禮貌道:“一點小禮物,傅董事長千萬要收下。”
傅君臨斟茶給她,“你客氣了。”
隔着一張檀木茶桌,莊慧月雙手接了茶杯,坐在他對面,“這次多虧有您和岳岩市長,幫我料理了林有為的事,沒讓他把我抖出來。”
“你和千蘭是朋友,幫你是應該的。”傅君臨說。
唐千蘭。
一個入獄的罪犯,去年年底就執行了死刑。曾經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唏噓。上流圈子幾乎沒了她的影子,誰都不會提起,提到都覺得丢面子。
不得不說傅君臨人品是真的好,始終愛着這個發妻,即便唐千蘭做了那麽多壞事,他也沒怨過她,甚至還在她被執行死刑的前一日專程去送她,這份情意太難得,大家都說傅董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好男人。
“南老身體怎麽樣了?”
“醫生說沒多久了,能撐過這個年都算命長了。”
“你把他老人家氣得不輕,南總知道這件事嗎?”傅君臨關切着,又說:“你放心,我從來都不多管閑事,不會把這事告訴其他人。”
桌子底下,莊慧月手指蜷縮攥了攥衣角。
心虛又慌張。
認親宴當天晚上,林有為被警方帶走,她和南正榮在包廂裏吵了一架之後,她越想越激動,情緒莫名失控。于是去了老爺子所在的房間,宣洩怒火控訴他。指責他不該把一個跟南家沒血緣關系的女嬰帶回來,不該對女嬰那麽好!
說着說着,她就口不擇言地說到老爺子已故的妻子。老人一口氣提不上來,忽然就瞪大眼睛不會說話了,直直地在她視線裏倒了下去。
這事兒要是被南家其他人知道,她這個南家兒媳估計做不下去。她在京圈裏的名聲也會破敗,氣病自己的公公,她會被衆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傅君臨無聲掃了她一眼,溫和道:“南老對小淺很好,加上這些年她走丢吃苦對她的內疚之情,他老人家的遺囑估計會偏向小淺,分給小淺的遺産不會少。以前我常聽千蘭提起,你在南家不容易,就那麽一個兒子。”
心裏的痛楚被人戳到了,莊慧月心酸點頭。
傅君臨又說:“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千蘭去世了,你是她的好友,你有困難我自然會出手相助。”
莊慧月連忙起身,眼眶紅了:“謝謝。”
“小淺近期在醫院做手術,你聽說這件事嗎?”
“聽說了,抗癌手術吧?”
“嗯,醫生說是骨癌,采用了骨髓移植的治療方案。她也算是命好,适配的骨髓有些人一輩子都找不到,她輕而易舉就找到了。據說手術很成功,沒有排異反應,把剩下兩次移植手術做完,還真有可能癌症痊愈。”
聽着傅君臨的話,莊慧月眼底逐漸陰翳下來。
她暗自攥緊了手指。
想做點什麽。
老爺子留下遺囑,但若是接受財産的人不在了,那遺囑也無法生效。南家的財産只能是南家的,是她兒子的,外人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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