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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她怕傅聿川
緊接着,樓下百米外的油柏路響起車聲,Cullinan呼嘯駛離。像是記起什麽,李隊連忙聯系榕城警方:“傅總應該在去榕城醫院的路上,見到他立馬讓他就醫,兇徒持刀把他刺傷了。”
“兇徒此刻如何?”對方問。
李隊低眸看地上的人,他但凡晚來幾分鐘,太子爺估計就沒命了。也許人在氣到極點的時候真的能忘卻痛覺,傅聿川被捅了一刀,還能把周回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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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
人在情緒達到失控程度的時候,會有無限潛能。比如說,一向路癡嚴重的傅總,這次在看見林淺實時定位的那一秒鐘,就驅車前往現場,一路上車內只有他一人,這條路又是他從未走過的,他竟然準确無誤地找到了。
不僅如此。
他在前往榕城醫院的路上也沒走丢。
問他是怎麽來的?
還記得路嗎?
傅總不記得了。
榕城醫院早已有警方在外駐守,醫護人員提前被打了招呼,見傅聿川過來,外科門診的醫生便要帶他去看傷。這人身上到處都是未幹的血跡,後背處黑色的西裝都被血染透了。不過,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非得在急救室外守着,待紅燈滅了,裏頭的醫生說林淺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性命無礙,他的眼睛裏才有了些許神韻,回過神了。
這時也感覺到痛了。
醫護人員扶着他去門診室,他的衣角處在滴血,一滴又一滴往下落,掉在光潔的走廊瓷磚地板上。傅聿川與身旁的人低聲說抱歉,把醫院的地板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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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和平年代後,電療已經成了全面禁止的暴力刑罰。
就算是對判刑的囚犯,也不能實施。
林淺的身體本就不太好,這27個小時的煎熬苦痛下來,人特別虛弱。送往榕城醫院,外科醫生只檢查了外傷,其餘部分要等她醒來才好去做檢查。可是她遲遲沒有醒,一直到入院的第三天上午,護士來更換營養液的時候,見她睜開了眼。
她沒有說話。
平躺在病床上。
空洞的雙眼定定地注視着上方的天花板。
若不是看見她眨動眼睛,護士都要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護士連忙走上前,彎腰看她,小聲道:“林小姐您醒了?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林淺呆滞了許久。
約莫過了十幾秒鐘,她才恍惚地聽到有人說話。偏過頭,目光落在護士臉上,僵持着這個動作。醫生團隊趕來病房時,她還是保持幾分鐘前看護士的姿勢。她身上并沒有傷,內髒器官都是完好的,體征正常。就是心率不穩定,昏迷這幾天總是時不時地大幅度波動。
這樣的狀态延續了好幾天。
誰跟她說話她都沒反應,就那麽呆呆地坐在床頭。醫生每日三次查房,護士定期來更換藥瓶,她都很配合,只是不說話也沒有表情,仿若一只破碎的捏瓷娃娃。這期間警方來過,試圖從被害人嘴裏獲取到相關口供,被守在醫院病房裏的南老轟了出去,連帶着京城副局也被老人斥責了幾番。
林淺是坐着南老的車去的IFS.
在南老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當衆擄走。困于別墅27個小時,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得虧她知道自救,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解開了別墅的信號屏蔽,将自己的實時位置發送了出去。不然,她會死在那老宅子裏。
你現在告訴我,周回遺傳了他媽媽的精神病史?
南老坐在病房客廳裏,管家将周市長撥來的電話遞到他面前,對方只喊了句老師,老人便氣得面色鐵青:“你蓄意制造三環交通事故,讓周回将阿淺帶出京城。你不讓底下的人批警方申請的直升飛機調令,以至于阿淺錯過了最佳營救時間。”
“你把周回的精神病歷本送去京城總局,可以給他脫罪。但是周振國,你沒病,你的腦子清醒得很。我就在街邊,你當着我的面讓你兒子綁架了我的小孫女。”
林淺不是您的小孫女。
您是老年癡呆症狀加重了。
這兩句話周振國沒敢說,他辯解道:“老師,您也體諒一下我可以嗎?我只有阿回這一個兒子,以前工作太忙疏忽了他,還逼得他跳樓差點永遠失去了他。人的劣根性我體會到了,經歷過失去,才會無比珍惜,我真的不能不偏袒他。求您了,別針對我,我想保住阿回,我向您保證,只此一次,他不會再犯錯了。”
南老被氣得直咳嗽。
他推開管家手裏正在通話界面的手機,只告訴對方這件事必須要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要麽周回進去蹲大獄,要麽周振國替他兒子進去。
他一生桃李滿天下。
年輕時最喜歡的學生就是周振國,一路提拔着他從榕城科員到書記,再進入京城腳下,一步步走上市長的位置。
結果多寒心?
就算林淺沒有折返IFS取項鏈,他的車駛過湘府路大橋西,就會在通往高速收費站的路口遭遇撞擊。周振國早已為周回鋪好了路,守株待兔,就等着撞完車把人擄走。法律只能制約正常人,防不了神經病。
“咚咚!”
病房門被敲響。
傅聿川從外走了進來,與南老打了聲招呼,老人關切了他一句:“傷好點了嗎?”
“好多了。”
“你臉上都沒什麽血色,傷口也不淺,要好好休息。”
“會的。”
“她睡着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傅聿川點頭,随後往裏頭卧室方向去了。說來也奇怪,醫院心理診室的醫生說林淺此次受傷産生了心理應激障礙,要休養一段時間突破障礙才能開口說話。除此之外,她挺正常,旁人給她遞水,她都會雙手接着,點點頭禮貌示意感謝。
南老專程過來探望,她也會拍拍老人的手背,無聲告訴他沒關系的,我很快就好啦,不用擔心我。就連為她診治的醫生,她都很友善,吊水輸液很積極,去拍CT照也很配合,沒有一點過激排斥行為。
唯獨對傅聿川不一樣。
在她醒來的當天晚上,傅總就趕來了醫院。她不願意見他,就連聽到他的名字,她的反應都無比強烈。一邊顫抖着往床角落裏縮,一邊畏懼地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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