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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忘記他就不疼了【加更】
十幾輛武裝車從總部派發。
陸續駛入夜幕中。
聽着車聲遠離,司機快步走向局外街道上停着的那輛Cullinan車邊,與駕駛位的傅聿川說:“先生,BDS定位器的信息已經提交給了警方,他們也派人去追查了。您回公司等警方的消息吧?”
“你可以下班了。”
“先生……”
司機沒喊住他,站在原地,只見揚長而去的車影。他是齊特助介紹過來給先生開車的,齊特助專門叮囑過他,先生只會開傅氏到梨園家中那條熟悉的路,其餘的時候一定要他寸步不離,不然先生就會迷路。
太太被綁架這件事實在太惡劣!
這是在京城!
首府城內,最發達繁華的商場裏,那麽多人的注視下,被一群人圍攻打暈擒走。這根本就是将法律踩在腳下,不把民衆當人!這麽嚣張的歹徒,太太晚一分鐘被找到,就多一分鐘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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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失蹤的第12個小時,全國媒體開始了新聞事件直播。上面的人對傅氏進行施壓,勒令對方停止媒體方面的造勢,得到的結果是:“傅董事長傅君臨身體不佳在家養病,傅氏集團總裁昨夜外出尋找愛妻未歸,公司僅有的兩名決策領導都不在,他們這些小員工無法做主。”
林淺失蹤的第24個小時,網上輿論愈發大。許多住在宿明港濱江503國道附近的民衆自發組織找人行動,所有人出奇的團結,不僅要将無辜的人找到,還要将那膽大包天的京城太子爺緝拿歸案!
太子爺憑什麽這麽嚣張?
太子爺的命是命,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衆目睽睽之下行使特權進行綁架,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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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
漆黑的屋子裏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林淺睜眼醒來,本能蜷縮四肢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縮在床頭角落裏。她盡可能地深吸氣,試圖讓發抖的身體平複下來。下一秒,房間裏的投影儀“滴”地一聲運作,白牆上有關傅聿川的畫面映入她眼簾,女人黑色的瞳孔驀地緊滞,床頭的心髒檢測儀有了波動的那一秒鐘,夾在她手指上的芯片即刻運作,微小的電流襲入她身體的每個細胞,疼得她控制不住尖叫。
隔音的門牆都隔不住她凄慘的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
屋內的聲音漸漸小了,門外的人已經聽不見了。周回推門進來,按下按鈕,自動窗簾從兩邊打開。夏日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在縮在牆角小小一團,發着抖,白着一張臉,無比虛弱的林淺身上。
他關閉了投影儀。
傅聿川的身影與聲音消失了,肉眼可見地,床邊那臺心率儀器的波紋也逐漸回歸平緩,伴随着疼痛感的消失,林淺死裏逃生般深呼吸了一口空氣。她擡起眸子,透過兩條胳膊之間的縫隙,目光落在正往這邊走來的周回身上。
周回不喜歡她這個眼神。
明明已經很虛弱了,目光卻那麽兇狠,好像他與她有着大仇,她非常憎恨他。周回将一杯純淨水擺在床頭櫃上,他錯開視線不去看她惡意滿滿的眼神,仿佛不看就不存在。他在床邊坐下,喃喃自語,好像是在跟林淺說,又像是在和自己說:“只需要三天,三天後你就可以把他忘了,把他忘得一幹二淨。”
林淺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房間裏待了多久。
她只記得,當天下午折返IFS去取落下的項鏈,走出冰激淩店鋪,進入人群裏,忽然就被一群人圍住了。她看見了周回,只一眼的功夫,有人在背後打暈了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這間屋子裏。
這間房沒有開燈。
窗戶也緊閉。
她被束縛着,手指上貼着幾塊冰涼的芯片,床頭的儀器滴滴作響。投影儀運作,白牆上就會出現傅聿川的身影。有他和她的合影,也有他單獨的畫面,他的聲音不斷從屋內某個錄音機裏傳出來。
只要心電圖有波動。
她因他心跳,那股細微卻無比刺疼的電流就會從她的指尖蹿上全身,疼得她連張嘴呼救的力氣都沒有。這個時間好漫長,漫長得她的腦海裏、耳邊全都是傅聿川的影子。想到他,身體就會疼,越來越疼,疼到昏厥。
林淺無力地蜷在牆角,忍着身體皮肉上殘留的疼痛,她張了張幹涸的唇,試探地與他說話:“現在是第幾天了?”
聞言。
周回偏頭看她,笑着:“第25個小時,也就是第二天的開始。”
一天了。
她是在IFS一樓大廳被綁架的,商場裏的人那麽多,她失蹤的消息一定傳得很廣泛。就算周市長權力再大,能買通上下的人為兒子脫罪,但他也遮擋不住民衆的悠悠之口。傅聿川應該也知道她不見了,她身上帶着那條裝有BDS定位器的項鏈,他可以實時看見她的位置。
沒有找到這裏。
說明這地方設置了衛星屏蔽器。
“嘶!”
疼痛傳來,林淺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蔥白的手指驀地揪緊衣角,試圖緩解疼痛。周回冷冷的聲音也飄了過來:“這麽疼了為什麽還要想着他呢?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他對你沒有感情,你為什麽非要喜歡他?”
“你們離婚了,他大手一揮就把你扔去遠在京城千裏之外的青城,你還這麽聽話地由着他把你扔過去。林淺,我這麽為你着想,你卻不把我放在眼裏。你去青城了,我怎麽辦呢?就像前幾年你忽然從HU大學離開,你已經把我扔下了一次,還要丢下我第二次嗎?”
“你知不知道,我走了多少路,在疼痛裏煎熬了多久,才回到京城走到你面前嗎?我一回來就聽見你結婚的消息,你知道我是什麽感受嗎?”
“你以前孤單沉悶的樣子只有我見過,你被馴化得刻板麻木的樣子也只有我見過。我讓你變得陽光開朗,積極向上,是想讓你回到在HU留學的那一年快樂地生活,不是讓你去跟傅聿川談情說愛!”
“林淺你看!”
周回驀地起身,拉上手腕處的衣袖,将那只有點舊了的腕表給她看:“這是你當年在HU參加校內的賽車友誼賽,拿了第三名得到的獎品。我是你的領航員,你把它送給我了。你走之後,我被周振國關在紐約兩年,不小心把它弄破了,我修了好久才修好。”
林淺記起了這件事。
對于像周回這個階層的公子哥來說,這個系列的腕表非常便宜,一萬塊一只。當然,被全球富人投資的HU大學,嘉獎這類腕表也是輕輕松松。當年賽車比賽贏了,學校主辦方發了十六只手表下來,他們這個小團隊每人一只,并不是獨有的,也不是林淺專門送給周回的。
周回到底是用什麽腦子在想問題呢。
難不成,她和他共同生活在地球上,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氣,也是因為她對他很特殊嗎?
林淺忍着身上的疼痛,不動聲色地感受了一下自己衣服口袋裏那條銀鏈子。只要她本人出現在衛星信號屏蔽儀之外,裝在墜子裏的BDS定位器就會在傅聿川手機裏顯示出她具體的位置。
她注視着床邊的人。
這個與她記憶裏完全不同的人。
林淺小心翼翼地擡起頭,試探地順着他的話往下說:“我記得的,這只手表是我專門送給你的。”
“你記得啦?”
“記得了。”
周回笑了,連忙朝她靠近,想到什麽,他臉上的笑容消失,眼底又冷了下來:“可是你為了傅聿川的事業,拿着它當敲門磚想讓我給他幫忙。林淺,我真的很讨厭你看他的眼神,尤其是你和他站在一起,他牽你的手,你仰頭與他笑的時候。”
“所以我只能把你帶過來,用我自己的辦法讓你忘掉他。林淺,他真的不值得,他一點都不愛你。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最在乎你了。你應該和我在一起,你其實心裏也是有我的,不然當年為什麽要救跳樓自殺的我呢,對不對?”
林淺警惕地盯着他,盡量控制着抵觸情緒,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順着他說:“是呀,我如果不喜歡你,當年也不會救你了。”
周回瞬間笑容滿臉。
眼眸中的笑意比窗外的日光還要燦爛。
他要說什麽,林淺卻先他一步開口:“你還有當年我們在HU大學賽車時候的錄像嗎?我很懷念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有!”
“我有!”
“只要是有關于你的東西我都好好保存着!”
周回站起身,繞着房間找了一大圈,什麽都沒找到。他開始暴躁,扔東西,砸碎了床頭的玻璃杯。怎麽會找不到呢?不可能的,誰把他最寶貴的東西扔掉了?周振國扔了是不是?等林淺忘掉傅聿川,他回京城就殺了周振國。
屋子一片狼藉。
他還在砸東西。
林淺愈發往牆角縮,待在安全區域,等了幾秒鐘,她喊住他:“咱們當年比賽成績那麽好,HU大學官網論壇有歷史視頻的,你上網把它調出來就好了。”
剎那間。
周回猶如上了發條,當即就不動了。他慢慢放下手裏的東西,轉頭朝林淺笑着點頭,出了房間,半分鐘後拿着平板折返回來。林淺仔細盯着他,見他按了某個東西,屋內瞬間通了無線網,平板搜出歷史視頻的同時,她口袋裏的墜子也發揮了定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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