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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5章 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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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落寞

    林淺的大腦有過數秒鐘的空白。

    她恍惚了半晌。

    緩緩收回伸出去的手,沒有推開這扇半掩的房門。她轉過身,恰逢這時護工回來,林淺将手裏裝有晚餐的保溫盒遞了過去,聲音很輕:“麻煩你拿進房間,就說是梨園別墅的韓嫂派司機送過來的,不用說我來過。”

    護工接了餐盒。

    偏頭望過去的時候,只看見幽長走廊上林淺單薄的身影,她步伐不快也不慢,往電梯間方向去了。清冷灰白的光影落在她身上,看着有種說不上來的落寞。

    目送對方離開,護工敲門進了房間。

    她禮貌與屋內幾人問候,随後将餐盒擺放在茶幾上。傅寒看了眼空落的房門口,問:“嫂子沒來嗎?”

    護工:“林小姐沒有來,晚餐是韓嫂讓司機送來的。”

    宋衍之:“估計在重症監護病房看顧傅陽,最近這段時間,林小姐除了今天上午外出了一下,其餘時候都在ICU樓層。”

    傅寒已經能自由活動了,他幫着護工将餐盒裏的飯菜湯羹都拿了出來,是一份雙人餐。傅寒擡頭看沙發那邊的傅聿川:“哥,一起吃飯嗎?”

    “不吃了。”

    “你要回公司了嗎哥?”

    “先去看一下小陽。”傅聿川起身,走時叮囑了他一句:“仔細照顧身體。”

    男人身影消失在病房裏,宋衍之坐去茶幾旁邊,拿了多出來的那碗米飯,“傅聿川不吃我來吃,這菜看起來挺香啊,你每天吃這麽好,難怪恢複速度跟坐了火箭一樣嘎嘎快。”

    “都是嫂子幫我準備的。”

    “剛從紐約分公司回來的時候看見林小姐,那眼睛恨不得長到天靈蓋上去瞪她,沒有聿川在,私底下一口一個林淺,現在服帖了,喊嫂子啦?”

    傅寒斜了他一眼:“不說話會憋死你?”

    宋衍之挑眉。

    安靜了幾秒鐘,傅寒夾了兩筷子米飯,眉心皺了幾下:“我記得哥是先去重症監護病房看過傅陽,才來我病房裏的,我記錯了?怎麽又去看傅陽?”

    宋衍之低頭舀湯,排骨湯濃郁醇香,他喝了幾口才說:“因為他是去見林小姐。”

    不知道在想什麽。

    宋衍之舀湯的手停頓了數秒鐘,眼神複雜。

    -

    傅聿川去了重症監護病房。

    屋子裏很安靜。

    僅有床頭的各項儀器發出的滴滴聲響,病床上的傅陽如他一小時前來看望時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床頭新增了一塊獎牌。

    應該是林淺放在那的。

    她來過了。

    傅聿川喊住剛進門的高級護工,禮貌詢問:“請問,我太太什麽時候走的?”

    “大概二十分鐘前。”

    “謝謝。”

    傅聿川出了ICU大門,沿着走廊往前走。他飛機落地,車子進入京城市區的時候就給林淺發了信息,對方沒有回複。他緊跟着給她打了電話,接電話的人卻是韓嫂。韓嫂說太太出門了,把拿到的獎牌送去醫院給傅陽少爺。還說太太今天特別高興,開心得忘記在客廳裏充電的手機,邁着碎步小跑離開了別墅。

    從醫院離開,傅聿川回了梨園。

    地上車庫并未見林淺的那輛瑪莎Cabrio跑車,他問了韓嫂,對方說林淺沒有回來。她不在醫院,也不在家,能去哪?偌大的京城,林淺沒有朋友的。

    傅聿川拿出手機,打開BDS定位系統界面,看見了她的位置。

    -

    彼時。

    京城另一隅。

    林淺開車離開醫院之後,她沒有立馬回梨園。駕駛車子漫無目的地穿梭在繁華的街道上,不知不覺就開到了江閣。她靠邊找了個停車位,熄火,按了電子手剎。伸手拿副駕上的包,目光落在那懶洋洋圖案抱枕上。

    抱枕、香薰、鑰匙套以及這輛車子,都是傅聿川送給她的。

    五一勞動節的禮物。

    不對。

    笑臉牛乳冰激淩店鋪是勞動節禮物,他說本來是要跟冰激淩店一起送她的,這臺車子定制花費了一些時間,延期了幾天才運來京城,錯過了勞動節。

    林淺下了車。

    車門自動落了鎖。

    午後江邊的風有些燥熱,烈日穿過綠化帶的樟樹,光影斑駁地落在林淺身上。江閣附近人很多,非常熱鬧。來京城旅游的人多了,大家自動把它開發成了網紅打卡景點。十幾年前沒這麽紅火時,林淺經常一個人來這邊散步。

    江風拂面可以吹走許多不愉快的情緒。

    在學校受人排擠了,或是在家裏被林氏夫婦苛責打罵,又或是林望像皇帝一樣指使他幹這幹那。林淺找了個臺階坐下,她望着江面低速行駛的游輪船只,微微弓着身子,一只手撐着下巴,眼神有些恍惚,目光略空洞。

    遠處有不少攤販在賣東西了。

    有個賣草莓糖葫蘆的。

    林淺看了過去,視線定格在紅紅的草莓糖上面。記起數月前是在榕城的江邊,也是這樣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她當時買了一串送給了一個不被父母疼愛的小女孩,還誇女孩小辮子紮得非常好看。令她驚訝且心跳錯漏一拍的是她轉過頭,就看見另一串糖葫蘆,傅聿川送她的,他說她的辮子也很漂亮。

    林淺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傅聿川的。

    也許是她把他畫成一個抽象的火柴人挂在冰激淩店鋪門上做logo,也許又是他弄了一場人工降雨讓她看見美麗的彩虹,也許還是六一兒童節他送她那場絢爛的映有她名字的煙火……事情太多,多到林淺自己都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麽時候動心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心裏已經有了他的位置。

    林淺一直知道傅聿川是個很好的人。

    嚴于律己、寬以待人這兩個詞放在他身上很合适,只要與他有關系,就算只是梨園別墅的傭人,他都會禮待有加,給足尊重。沒有人會不喜歡美好的事物,林淺也不例外。

    如今有些許尴尬。

    她愛上了。

    他卻只是在履行丈夫對妻子的責任。

    他給的好無關情感,僅是因為她是他結婚證上的另一半,是他戶口本中的一頁。用宋衍之那句話來說就是,兩年前聯姻,傅聿川聯到的不是林淺,是圈子裏其他名媛,他也一樣會對女方這麽好,因為他是她的丈夫,這是他應盡的義務。

    林淺又開始頭疼了。

    她低下腦袋。

    閉上眼睛,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試圖緩解疼痛。揉了好一會兒,林淺忽地察覺到曬人的烈日不見了,天好像陰涼了下來。她睜開眼,餘光便瞥見男人熟悉的衣角。林淺稍怔,擡眸望去,就看見傅聿川站在她身旁為她遮擋灼熱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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