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咸鱼·秋任凭傅霁年怎么说都没有支棱起来的意思,他已经下定决心,往后余生,只要没意外,他都不会翻身了。
傅霁年看他躺的这么平也挺高兴,不翻身就不会蹦哒到别人身边了。
他带着他满县城的逛,从这条街吃到那条街。
他们两个花了两天的时间把这个小县城逛了个遍,然后傅霁年又开着他们轰轰隆隆的大房车,继续往下走。
新的房车是等不及了,在这里继续待着也没事干,还不如继续走。
出了这个县城,他们在路上行驶了大半天,傍晚的时候又在一个村庄远处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天还没黑,夕阳下,附近地里有很多人在干活。
他们弯着腰,夕阳给他们镀了层金光,在一望无际的绿野中,仿佛一幅画卷。
傅霁年下车丢了一些无害和垃圾,又跟林秋一起做了晚饭,天才渐渐黑了,吃饭前,他们又看了下在地里干活的那些人,他们都还在干活,没有走。
附近没有围观的人,林秋干脆打开了一楼所有的窗户,跟傅霁年一起看那些忙碌的人。
傅霁年煮的面条,他们捧着碗一边吃一边看。
他们也没开灯,开灯了就看不到不远处的动静了。
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手电筒,打着灯干活。
等林秋他们吃完饭,那些人才吆喝着一起离开。
目送着他们离开,林秋关上窗户,用目光暗戳戳的打量傅霁年。
傅霁年正在处理工作,他眉头蹙着,不知道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还是因为晚上看到的那些人。
林秋没有问,他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第二天,两人决定在这里多留一天,傅霁年开着车,带着林秋在附近溜达。
他们早上起得也算早,那会儿天蒙蒙亮,但是林秋打开窗户,不远处的地里,已经有人在忙活了。
傅霁年还是简单的煮了面条,两个人吸溜吸溜的吃完,傅霁年开着车,两个人顺着附近的水泥路,漫无目的的开着。
天刚亮,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反而地里,几乎每块地里都有人。
傅霁年发现,他们或沉默的埋头苦干,或一边说笑着一边干活,他们每个人的脊背都是弯着的,皮肤也是黝黑的。
他的目光从那些人的身上收回,落到了副驾驶上沉默的望着窗外的林秋身上。
他的目光深深浅浅,神色波澜不惊,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其实也没人看,车里只有他和林秋,林秋没有看,他在认真的看着那些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
他从不觉得自已不幸,因为他知道有人生活得比他还艰难。
他也从不会用有色眼镜看那些艰难的人,他反而很佩服他们。
像这些埋头种地的人,现在国家这么美好,已经很少有人完全靠种地过活了。
更别说这里并不偏僻,这地里的大多都是年龄大的人,他们的儿子或者女儿,肯定也劝过他们,让他们歇歇,不要再干这些了。
他们还在干,他们干了一辈子地里的活计,他们闲不下来。
有很多人和他们一样,一辈子都为了这些地忙活,可敬可爱。
可还有一些人,他们连地都没有,比他们更难。
所以林秋一直觉得自已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