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之下，鲜红的鞋后跟定定地立在那)。「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伴随着机械的催促。

    徐徒然略一沉吟，迅速将正努力爬出背包的小粉花按了回去，顺手从琴盒内抽出一根棍子，转身

    过去开门。

    房门打并，看到的却是一个面带笑容的女性。

    穿着大红裙子、红色外套、红色高跟鞋。徐徒然顺着看向她的脚下，发现对着门口方向的，从鞋

    后跟变成了鞋尖。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女性温和却僵硬地笑了一下：“请问怎么了吗？”

    …….设事。“徐徒然平静收回了目光，“我之前好像花眼了。”

    “很正常。”女性脸上笑容不变，“习惯了就好。”

    “走吧，我现在带你去登记。”

    徐徒然没有应答，只若有所思地望看她。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行。等我去收拾下东西。”

    她说着，顺手将藏在身后的石矛靠着门边放下，旋身离开她倒不担心这东西会丢。一来可惜

    物是没有办法碰这东西的，二来，她刚才试过了，至少现在，这红鞋女人对她没有恶意。

    就在方才对视的工夫，她已经试看朝对方施放了一次"扑朔迷离"的主动效果。如果对方对她抱有恶

    意，那么她自然会成为“扑朔迷离"的覆盖目标，只要徐徒然一个念头，即可喜提1.5秒的混都效果。

    而红鞋女子完全没有受技能影响。要么就是她的等级超出徐徒然太多，要么就是她确实对徐徒然

    没恶意。考虑到自己已经是辰级，徐徒然还是更偏向第二种，这才是她答应跟随对方离开的原因。

    当然，出于防备，她还是将石矛放在了门边。整理东西时，又刻意将几个银盒放在了方便拿取的

    位置她不确定那个红鞋女人注意到她的动作。她只知道，当她背着包出来时，对方对她的态度

    已经客气了很多。

    “来。”对方脸上依旧是那种僵硬的笑容，肢体动作却大了不少，右手朝前划出一个，明显的弧度

    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起伏，“您这边儿请。

    徐徒然."

    你们这边对新人，都这么客套了吗?

    而且她确信，在对方挥动手臂的时候，她听到了骨头喀啦作响的声音。

    徐徒然：.

    怎么说呢，听着还满痛的。

    而很快，她就知道了那胳膊喀啦作响的原因

    尽管对方有靠宽大的外套和裙子遮挡，但在她转过身后，徐徒然还是注意到她身上某些反转的关

    节。

    合着只有脑袋和脚尖的朝向是一样的。难怪了。

    大

    或许是因为身体反装的原因，红鞋女子走路的速度很慢，而且会有意识地落后徐徒然半步，像是

    在忌惮着什么一样。连带着徐徒然赶路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徐徒然也没闲着，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向指路的红鞋女子各种打听。对方倒也算得上有问必答

    只是在涉及某些问题时，会干脆地表示自己不知道令人无奈的是，这种情况占大多数

    北如对《合并吧，家人们们》这个所谓的综艺节自，她就一问三不知。既说不清这玩意儿存在的旨

    的，也说不清所谓的“成团出道”是怎么回事。用她的话来说，从她有记忆起，自己就在这栋建筑物

    里，负责选秀的幕后工作

    “但我只负责其中的一部分。"似乎是被徐徒然问疲了，见她又张开嘴，红鞋女子立刻抢先道,我只负责引导新来的练习生，以及安置升级的练习年…..别的方面，我接触很少，如果您实在好奇，可以找别的工作人员问问。”

    *哦...这样。"徐徒然缓缓移开目光。

    说来也怪。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可曾物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几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她想了想，隐隐有了些印象，试探地开口：“对了，你知道姜思雨吗？”

    红鞋女子脚步一顿，反问：“什么雨？”

    “姜思雨。"徐徒然重复，“姜老头，小姜总？你知道吗？”

    要说有印象，却没打过的可憎物。她思来想去，只可能是在姜思雨那边遇到过了。

    红鞋女子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几，脸上显出几分茫然，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印象。”

    .行吧。

    徐徒然眸光微转，轻轻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

    目前唯一打探清楚的东西，只有和“并级"相关的部分。简单来说，她现在所在的是一.嗯

    一群候选艺人的指定生活区域。这些被称为“练习生"的候选，都被已某种标准分为了四组。其中最差

    的是“作组”，稍微好一些的是“U组”，最好的则是“D组”和“G组”。从较差的组别向上移动，既被视为“

    级”。

    练习生会时不时被要求，以不同的形式参加一些表演考核，考核会被直播给特定的观众评审团并

    进行投票。如果票数占优，则可以向上进入更好的组别。“D组”和“G组”同为最优，但彼此间偶尔也会

    产生调动。

    最后的“成团出道”，也只会选择这两组的成员。至于是全部成团还是继续择优，这个红鞋女子也

    说不清了。

    因为自她有记忆以来，似乎最终的“成团”，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练习生团队会根据情况，不定期补充新人。新人被纳入后，会被随机分到“F组”或“U组”，完成报

    到后，会有一次针对个人的考核，考核过后，才能正式确定他们应该加入的组别。

    像徐徒然，她一进来就算在了F组”。据红鞋女子所说，她运气算不好的，这期共有四个新人，其

    中两个都被直接随机到了U组。哪怕接下去的节目异常顺利，她也需要至少经过两次考核才能进入顶

    尖的“D组"或“G组”。

    到了这两个顶级组别以后呢？红鞋女子说不出个所以然了。而考核的具体要求和细节，这也不在

    她的知识范围之内。

    聊了一路，徐徒然也总算是对这个什么鬼综艺有点认识。但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组别的排列方

    式是D、G、U、F-....这是什么反人类的奇怪设计?

    在红鞋女子的指引引下，她又拐过一条走廊，面前是明亮空旷的大堂。大堂一侧就是建筑物的正

    门，两扇玻璃大门紧紧闭着，门外是明媚的阳光与一大片绿地，草坪上隐隐可见小动物们翻滚打闹的

    身影。

    不知为何，红鞋女子在路过大门时，却明显紧张了起来。脚步连着加快几次，几平走到快与徐徒

    然平行，直到大门淡出了视野范围，才见她再次放缓脚步，悄悄落到了徐徒然的身后。

    徐徒然好奇地转头望后看去：“你怕光？”

    ….…不是。"略一迟疑，红鞋女子老实地摇了摇头。

    “草地上不该有小动物的。"她低声说着，惨白的面孔之上，更笼上了几分警觉

    徐徒然不解其意，刚要细问，忽听她话头一转，手指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拾起：“就是这里。我们到

    了。”

    徐徒然循着指向抬头看去，只见面前是一扇紧闭的小门。红鞋女子伸手正要替她开门，冷不防房

    门自己向内打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陡见外面有人，他明显也吓了一跳。直到徐徒然从红鞋女子身后探出头来，才总算回过了神

    “蒲晗?"徐徒然微微挑眉，“还想说怎么找你呢。你还好吗？”

    蒲晗一手按看胸口，缓慢地从红鞋女子身上移开视线，轻轻点了点头。徐徒然注意到，他衣服的

    胸口上，已然多出了一个号码牌。

    一十一号?”红鞋女子低声咕哝，面上的笑容不减，语气却多了几分不满，“F31？你也是这次进

    来的新人？可我还没有去找你”

    我....，我这人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就自已来了。就当给您减轻工作量了。”浦晗含糊说看，飞快地

    绕过红鞋女子从门内钻了出来，在路过徐徒然旁边时，忽然做了个手势。

    我在大堂等你。”他小声说着，快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徐徒然目送着他离开，轻轻垂下了眼眸。旁边红鞋女子还在神经质的嘀嘀咕咕，但不知是不是被

    蒲晗说服，语气中的怒气削减了不少。

    徐徒然对此倒是不觉得奇怪。红鞋女子会引导新人，这是既定的事。她本身瞧着上比较“不好相

    处”，这也是事头。按照蒲晗的性格，多半是通过全知的能力阅读到了她的存在，为了避并与她接触

    干脆就自己过来报到了。

    只是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报到完出来还是遇见了正#·.….…也是相当背了。

    徐徒然默默想着，在红鞋女子的嘀咕声中，推门进入了面前的房间。

    房间内，是一张长条型的办公桌，几乎将不大的房间截成两半。办公桌后面，站着一个穿着校

    服、披着乌黑长发的年轻女孩，正礼貌地冲着徐徒然点头：“你好。来报到的是吧?

    ”2

    *恩。"徐徒然应着，视线从女孩身上扫过，忽然一顿。

    好家伙，如果说对红鞋女子还只是眼熟，眼前这位，则干脆是个熟人了。

    “厄南?”她试探地呼唤看，几步走到办公桌前。

    “厄南”正是她在姜思雨域中暂住时，专门负责接待她的那个员工。自称是“\姜总的特别行政助理

    然而这会儿，听到徐徒然的呼唤，对方脸上却露出了和红鞋女子相似的茫然。

    “.……我不记得这个名字。"她双眼放空地说着，片刻后，又再次看向徐徒然，脸上再度露出礼貌的

    微笑，“请问您是来办理报到手续的吗？请稍等，这就为您安排。”

    徐徒然：.

    也是有意思。一个两个的都说想不起来，态度和措辞倒是改得一个比一个快。

    她不认为是这些可憎物员工在有意欺瞒。那种茫然与放空的状态，更像是被影响或者控制。这更

    加重了她内心的担忧

    连自家员工都记不得是哪位了，小姜总你现在到底是混到了什么境地....

    徐徒然垂下目光，依着厄南的指示，拿起了桌上的笔和一张纸

    您先看一下，有问题的话可以问我。确认无误的话在右下角签名就可以一不过是签编号。不确

    定编号的也可以问我。”

    徐徒然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视线从纸张上快速扫过，微微蹙起了眉。

    一（你好，欢迎来到《合并吧，家人们》这个大家庭。从今天起，你将以练习生的身份，在这

    里度过一段富有意义的时间。为了更好地在这里生活，请你熟读并牢记以下几点。

    1.工作人员，不论长什么样的工作人员。「划掉1哪怕是歪瓜裂零「划掉]只要它能明确给出自己的

    职责范围，那么它就是可以信任的。遇到工作人员，请不要大叫、逃跑或进行攻击。请配合它们工

    作。】

    (2.练习生，不论长什么样的练习生。只要其胸口佩戴着号码牌，那么大多数情况下，他同样是口

    以信任的。如果遇到的练习生胸口没有号码牌，请确认其附近是否有工作人员。如果没有，「划掉1冲

    上去千他划掉1，请迅速离开其视线范围，并将其存在报告给..算了也别报告了，等他自己消失

    吧。「划掉1养一堆员工没一个能打的，啧「划掉

    (3.如果遇到上述可疑人物，请确保自己远离其视线。不要让他看到你！「划掉]如果你比较勇的

    话，也可以尝试将他眼睛戳掉。爸爸和爷爷会感谢你的！「划掉）

    (4.不同组别的练习生，将在不同范围内活动。不同性别的同组练习生，将被划分到不同宿。不

    要试图进入不属于你的宿舍，你进不去的。不要试图和不同组别的练习生沟通，他们听不见你的。

    (5.如果有练习生自称知道关于综艺节目的黑幕或者机密，并表示想要私下告诉你。请迅速远离

    他，并将其编号和位置告知工作人员。不要听他讲任何内容，不要看他写下的任何东西，不要看他的

    眼睛！

    (6.如果看到任何来历不明的文字内容，请迅速将之报告给工作人员。不要阅读、不要相信、不要

    传播！】

    (7.请用心排练工作人员告知的必练曲目。你可以向任何工作人员索取音频以及舞蹈视频。这对你

    有好处。]

    (8.考核地点会在考核开始的前一大，出现在你的枕头底下。请在指定时间前往指定地点等候。请

    主动配合地参加考核。如果不参加问题也不大，「划掉1毕竞套麻袋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划掉）无

    限好文，9.正式考核内容会在进入考核地点后公布。不要试图打听其他人的考核内容。就算打听，你也打

    听不到。

    10.本建筑拥有最高端的空调设备和换气系统，能确保你所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极致新鲜。也

    就是说，你并不需要通过开窗通风换气。

    (所以，不要开窗。

    (11.同理，不要打开任何能与外界连通的出入口。包括但不限于门窗。

    (12.如果出于某些原因，你必须开窗。那么开窗前请确保窗外没有小动物。且请牢记，当你开窗

    的那一刻，本节目组将不再对你的生命安全负责。

    13.建筑楼内不应有任何小动物出现。如果发现，请确保自己不在其视线范围内，并迅速告知附

    近的工作人员。「划掉]虽然可能也没什么用，愁。「划掉

    (14.如果你在建筑附近看见小动物，请尽可能迅速地避开对方视线。哪怕它看上去根本就没有[视

    线].】

    (15.不要投喂建筑附近的小动物。它们一点都不可爱。现在你或许会对此表示质疑，没关系，等

    你看清它们的模样就知道了。

    .

    后面还有好几条，大多都是对练习生行为的约束。简单来说，就是晚上必须回宿舍睡，吃饭只能

    农靠自动贩售机或内部餐厅。且不同组别，只能在自己的区域内活动。

    厄南在旁边时不时并口，对纸上的内容作出了很好的补充。徐徒然大致扫过一遍，毫不犹豫地在

    右下角签下了自己当前的编号F28。

    子迹落下的瞬间，同样的数字号码牌也出现在了她的胸口。厄南客气地笑了下，从纸张下面抽出

    了一份复写版，示意徐徒然收好，又生硬道：“十小时之内，应该就会给出初次考核的详细通知。具体

    的考核时间应在明天上午，请做好准备。”

    徐徒然无所谓地点头，想想又道：“我能再打听点事吗？”

    厄南：“您请说。”

    “关于那个节目赞助商.….“徐徒然手指轻轻搭在桌面上，“姜老头淘宝店。你对此有什么了解吗？

    厄南面上透出迷茫，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太确定道：“也许...他们很有钱？”

    换言之，就是没有任何了解。

    徐徒然叹了口气，又道：“那请问，有什么途径，可以和他们联系吗？”

    “升入D组或G组后，将有机会和赞助商见面，参加相关活动。”厄南面无表情，“我所知道的途径

    只有这一条。”

    “好的，明白了。"徐徒然点点头，拎起放在脚边的琴盒，“谢谢你的回答。我可以走了是吗？”

    厄南偷偷瞟了一眼她的琴盒，脸颊明显抽动一下，僵硬地点了点头：“生活中如遇到任何问题，口

    以向其他的工作人员咨询。”

    徐徒然再次道谢，利落地推门而出。而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房间内，厄南才总算是放松下

    来。她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处理起手头的工作，才刚刚翻开一个文件夹，手上动作又不由慢了下来。

    “厄南..“她喃喃着自己的名字，不解地歪头，脑袋几乎与地面平行，“好耳熟的名字。到底是谁

    啊？”

    大

    另一头。

    徐徒然自出门后，就没再看到红鞋女子的身影。想来是已经功成身退。她也没多管，转身径自往

    大堂走去。

    大堂的一角，摆放着自动贩售机和一组沙发小茶几。徐徒然赶到那里时，蒲晗正坐在沙发上，美

    滋滋地灌着一听可乐。

    “来啦!“他很热情地朝徐徒然打招呼，“喝饮料吗？我请。”

    徐徒然：

    她摇了摇头，快步朝那里走过去：“没记错的话，这里的自动贩卖机，应该都是免费的。

    蒲晗一怔：“你用过？”

    “刚报到时那负责人和我说的。她还告诉我餐厅的基础三餐供应也是免费的。今大晚餐会有波萝吐

    姥肉。"徐徒然放下琴盒，直接从贩售机里摁出来一罐酸梅汁，“她没告诉你吗？”

    蒲..

    蒲晗：“没，她只冷冰冰地告诉我赶紧签完走人。’

    这都什么差别待遇。

    “可能是因为你得罪了负责引路的红鞋子?"徐徒然不负责任道，“她对你擅自行动的事好像挺恼

    人。”

    “埃，我那不是觉得她有点疹人吗。”蒲晗抓了抓头发。他对于异形怪兽什么的接受一直良好，只有

    这种扭曲的人体，他一看到就发毛，无论如何克服不了。

    而正如徐徒然猜的一样，他就是为了避免和红鞋子见面，才提前离开宿舍，独自前往报到。谁想

    报到完出来，正好迎面一个贴脸杀。真就提前了个寂莫。

    徐徒然好笑地看他一眼，浅浅吸了口饮料，闭眼深吸口气。

    “我宣布，在我的国土内，任何声音都无法传出境外。’

    说完，她睁开眼来，信手将手中饮料往桌上一摆。

    “好了，言归正传。这个域到底什么情况？我们怎么莫名其妙就进来了？”

    蒲晗:..

    尽管早知道徐徒然是个秩序混乱双持的，但真要说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徐徒然使用秩序倾

    向能力。不知不说，还是挺惊讶的。

    他不知道其他人看到的会是什么场景，但从他的眼中看出去，分明能看到在他和徐徒然的座位周

    制铺开一卷透明的围墙，将他们年年围在其中。围墙内似有彩色的光芒流动，令人目眩神迷

    蒲晗呼出口气，强迫自己从那些游动的彩光上移开目光，表情敛起。

    “是我错判了。"他低声说着，一手用力，将喝空的易拉罐捏得凹陷，“写字楼的那组符文，你还记

    得吗？我们过去时，那些符文已经被废止了，无法使用。”

    我以为它们在被废前的状态，应该是特开启·.:.…可结果并非如此。”

    对于不同的目标，他时空回溯所能达到的效果不同。而想要回溯一组出自辰级之手的符文，肯定

    是要比回溯一个同心锁难的。

    为了保证效果稳足，他决定仅往前回溯一次，即就回复到符文的上一个状态。而在蒲晗的设想

    里，姜思雨这边事情的发展流程应该是这样铁线虫试图逃窜，她为了防止对方逃跑成功，将域尽

    口可能地与现实剥离，并关闭了大部分出入国。之后，又出现一些变故，为了不让其他人再进入这个

    域，她选择直接废了所有的出入符文。

    也就是说，这组符文的上一个状态，应该是“可使用但未开启”。

    所以他才让徐徒然另外准备好开启用的仪式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完成回溯后，符文呈现出的状态却是“已经被完全打开”

    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个出入口是被从域的内部，强制打并的。运转极不稳定。这或许就是他们会

    被直接拉入的原因。

    “从内部强制打并？“徐徒然不由拧眉，“打并它的人不是姜思雨？”

    “我怀疑不是。”蒲晗认真道，“而且辰级作废符文，这个动静是很大的。保险来说，最好是要保证

    所有的符文全都不在运转状态，再进行作废.”

    简单来说，直接作废相当于将电脑强制关机。能关，但同样也会有风险和副作用。

    而当时的姜思雨，正是直接跳过“正常关机"步骤，硬是选择了强制关机。

    这只能说明，当时的情况已经很急了。

    “从内部撬并出入·..这怎么想，都只有那只铁线虫了吧?"徐徒然蹙眉叹出口气，“那家伙已经

    跑出来了？”

    那现在她所看到的一切，又是什么意思？姜家的员工、姜家的赞助...足见一切还是与姜思雨有

    关系。而且她的危机预感至今没有启动，由此可见，这地方应该还算安全的。

    但这个综艺本身，以及它的运转机制.....又该如何理解？这些都是姜思雨安排的吗？她是否想通

    过这种形式，达成某个目的?

    各种各样的问号再次填满徐徒然的脑壳。起码目前看来，她有必要先冲冲那个什么D班了。

    “话说回来，你不能阅读吗？"她想了想，忍不住再次看向蒲晗，后者正试图将被捏扁的易拉罐拍

    成一个平整的长方形，“这里是姜思雨的域。媒介肯定有很多。你不能通过它们，直接读到姜思雨的所

    在和状态吗？”

    蒲晗嘶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坦白讲，还真不能。”

    徐徒然：“？”

    “首先，她也是辰级。而且在辰级范围内，她的积淀和实力都是强于我的。想要阅读她，本身就有

    些困难。”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大不了遭受一些反噬。问题是，他能感觉到，在这个域里，他被弱化

    了。

    能阅读的东西有限，时间回溯也被削了。”他说看，当看徐徒然的面打并手掌，被捏成片状的易拉

    霍在他掌心再度鼓起，迅速恢复成饱满的形状一然而刚饱满没几秒钟，又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飞

    快瘪了下去。

    “我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我怀疑是这个域里可能存在秩序之类的力量，能强制进行削弱。”

    蒲晗摊于：“现在我的水平，大概又口到了辉级与辰级之间的阶段。”

    "怎么会...."徐徒然怀疑地皱眉。她刚刚才用过“绝对王权”，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蒲晗耸了耸肩，将易拉罐往垃圾桶里一去，话锋忽然一转：“不过呢，虽然被压制，但我好友还是

    能阅读到一点东西的。”

    “那个穿着红鞋的女人算是一例一而这，是另一例。”

    他说着，身体忽然前倾，右手轻轻拍在了桌面上。

    旋即，手堂挪开，露出一张纸片

    徐徒然警觉地扫他一眼，将纸片拿起，只见上面是西行歪七扭八的字·

    (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一切

    (不要相信你所记得的一切

    (它们都是假的，不要相信它们

    (要相信猫猫，要亲近猫猫

    徐徒然

    纸片上有格子线，边缘歪斜，看上去是从哪本本子上撕下来的。字是用马克笔写的，边缘有一点

    潮湿，笔迹也晕开了一此。

    徐徒然抬起眼眸：“你从哪里搞到这东西的？”

    *三楼卫生间。"蒲晗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微露得意，“玩游戏的时候不按主线走，总得得到一些意

    外的收获。”

    比如，趁看红鞋女子先去指引引徐徒然的工夫，他就自己在附近淄了淄。在进入三楼卫生间时，无

    意中阅读到一名男子将纸片塞进卷纸筒的片段，便顺着找出了这个东西。

    徐徒然想了想，将手中纸片又放回了桌上：“关于那个男的，你有看到别的吗？”

    没有。只有一个很模糊的背影。我连衣服颜色都看不清。"蒲晗摇头。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点头：“但有点奇怪啊。”

    蒲晗：“？”

    “最后一行字很跳跃。感觉和其他内容连不起来。"徐徒然道。

    像是硬加上去的一样。

    蒲晗盯着看了会儿，明白了：“你觉得这最后一行是其他人添上去的？”

    “不一定是人。”徐徒然耸肩，“工作人员给出的条例里，明着写了要警惕小动物。这里的最后一句

    却要求亲近猫猫。而假设条例出自姜思雨之手，那么让她防备警惕的东西，肯足不是人类。”

    会让人类去亲近非人的，又会是什么成分?

    “鬼话。”“徐徒然非常笃定，“肯定是鬼话。”

    相比起来，她更在意的，则是这张纸的前三句。

    不要相信所见。不要相信记忆。不要相信它们。

    这些警示，是谁写的，又是写给谁看的?

    还有，这个练习生机制存在的本身.……那些遗忘了姜思雨的工作人员。蒲晗提出的技能削弱问

    题明显也很值得在意.

    问题有点多，徐徒然思绪一时有些。不过凡事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为了确认下技能削弱

    的问题，她秦性原地打了个响指，往乌梅汁上盖了一层碎冰。

    于感倒没什么不对，只是在她打完响指的刹那，脑海中忽有一个声音响起

    (恭喜您，获得两百点作死值。

    ....?

    徐徒然动作一顿。

    作死值又涨了可她之前使用“绝对王权"，以及对红鞋女子使用“扑朔迷离"时，明明都没有涨

    的。

    再往前追，就只有独自待在宿舍使用技能时，也曾涨过。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她正暗自思索着，余光忽然瞥到一小团阴影。

    她循着感觉转过脸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大堂的玻璃后墙外面，多了一只猫。

    一只雪白的大猫。

    它就那样安静地蹲在玻璃墙外，毫不掩饰地盯看自己徐徒然对这点深信不疑。

    尽管它的眼眶里空洞洞的，除了两团漆黑之外，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