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思雨的记忆里,爸爸是在她七罗那年,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的。
当时爷爷还没正式开展淘宝店的业务。整天不是外出连着几个礼拜不回来,就是理首在自己的“实
验室”里倒腾他那些“战利品”。姜爸爸为战争倾向,原本仁心院工作,后来爷爷以“帮你升级"为由,愣
是将他叫·了身边,给自己打下手。
不过爸爸不想和她妈妈分开太久,所以不常跟着爷爷出去,平时会去妈妈公司里帮忙,有时也会
一个人待在“实验室”。不管忙或不忙,都会准时回家吃饭。
直到那一天,他一整晚都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妈妈终于打通了他的电话。
手机那头的爸爸上来就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是,我们离婚吧。
第二句是,你带着孩子赶紧跑,跑得远远的。
第三句是,你帮我把我爸叫回来,我快撑不住了。
年
“幸好那天我爷爷刚好从外面·来,得到消息后立刻冲去“实验至"救我爸。”
姜思雨拆出一张湿巾纸,开始给面前的双面人擦手。徐徒然这才注意到,这双面人的手指尖满是
斑驳血迹,似是生生抓挠出来的
“打那以后呢,我爸就得了怪病。时正常时不正常的。有时会变得好像另一个人,总想方设法地想
自杀,或者逃出去..哦,对,我刚是不是没说?从那天起,我爸就被爷爷关到实验室了。”
姜思雨说着,牵起面前双面人的手,沿着走廊往后走去。一面走一面还十分平静地和徐徒然说
话:
“后来这症状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爷爷当时已经转行搞起了淘宝店,一边开
店一边帮他.…....最后实在控不住了,没办法了,就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她在一间房间前停下脚步。那里是员工休息室,里面好大一台液晶电视机,一堆男鬼女鬼正坐在
里面一起看《午夜凶铃》。姜思雨探头往里看了眼,转头对挂在身体另一边的姜老头道。“帝爷,他们
在看偶像剧。你要跟着看一会儿吗?”
离徐徒然较近的那张人脸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姜思雨了然地点头:“行,那等下次他们看《亮剑》
了我再叫你。”
说完领着她的爸兼爹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问徐徒然:“诶我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他们把自己搞成了这样。"徐徒然说着,再次瞟了眼走在自己斜前方的双面人,心里对姜思雨
爸爸的遭遇已有了大致猜测
姜临、匠临。而姜爸爸所持有的战争倾向,正是危险倾向之一一徐徒然有理由怀疑,姜爸爸也
是遭了铁线虫的虫害了。尽在普江文字学城
只是不知为何,他在遭到“铁线虫”袭击的情况下,还保持住了一足的自我。之后又在家人的帮助
下,与“铁线虫”达成了一段时间的共存。当这种共存无法继续时,姜爷爷就以自己为封印,彻底将他
们封....
姜爷爷现在的状态,徐徒然估计应该和辖菲差不多。她比较在意的是,之前那段共存,这究竞是
怎么办到的?
徐徒然对此充满好奇,另一头,麦思雨已经目顾目地说了下去:“再之后,他俩就一直待在了这个
域里。管理域和淘宝店的工作,就都由我接下..诶,现在他们就始终维持着这么个状态,我也不
知道该怎么弄。我妈当时还一直和我说我爸是双重人格呢,谁家双重人格是这样....'
“不是双重人格。"徐徒然略一沉吟,索性挑明,“他是被某种东西给寄生了。”
姜思雨瞬间停下脚步。
顿了一秒,她转过头来看向徐徒然
“姐姐,请问“那种东西’,和你之前打听的“匠临’,有关系吗?”
徐徒然一怔:“你怎么'
“我猜的。”姜思雨耸了耸肩,“刚刚我在提到′姜临'时,姐姐你的心情突然变得有点大。”
在此之前,姜思雨其实并未留心过这个名字。她甚至不确定这名字的具体写法,姜林姜玲,傻像
分不清楚。
然而徐徒然方才的情绪起伏引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再次针对这个名字仔细口忆,终于想起来,徐徒
然在刚刚加入淘宝店的时候,曾打听过一个叫做“匠临”的人。
淘宝店内,隐瞒自己真实姓名和身份的人很多。在此之前,姜思雨确实没听过“匠临”,在看到后
也并未立刻与多年前听过的“姜临"联系起来。但现在前后一串,再加上徐徒然的反应,她很难不怀疑
什么。
事已至此,徐徒然也没打算隐瞒,轻轻点了点头。
“匠临就是一个被寄生虫"控制的人。你爸应该是遇到了同一种东西。”她干脆道
因为她现在说的是自己整合推测出的事实,而非直接转述上官校长手记中读到的内容,因此信息
很完整地传达到了姜思雨耳朵里。后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喃喃重复:“寄生…...这倒是对上了。
徐徒然:“?"
下一秒,就见姜思雨猛地抬起眼来,眼中微微发亮:“关于这事,姐姐你能说得更详细点吗?”
语毕,不等徐徒然开口,她又立刻补上一句:“我这边的话,也有一些独家信息,我们可以交换
对你而言,绝对不是亏本买卖。”
徐徒然:"
见她没有回应,姜思雨呼吸微滞,偏又不太明白徐徒然现在的复杂情绪,略一思索,再次开口
“或者我可可以在互换的基础上,再另外加价。道具或是资源...”
“诶诶诶,停。我没说不愿意。"徐徒然忙摆了摆手,“加价也不用了。就是觉得你一个小学生,一
本正经说互换感觉怪怪的也别说是交易了,冷冰冰的,就当做单纯的情报共享好了。"不然她总有
种欺负小学生的错觉
.虽然从人小姜总的资历和等级来看,真要较起真来,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姜思雨怔了一下,旋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行,姐姐你说是什么就是什公。不过姐,纠正一点。”
我不是小学生,我今年初一了。'
徐徒然"
*
既然已经确定要情报共享,那么之前提到的“域”的问题,似乎也没有再卖关子的必要。
姜思雨带着徐徒然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边走边道:“高阶的可憎物,可以通过仪式来展开自已
的域’,这算是一个常识。一般来说,耀级及以上的可憎物,就拥有了展开域的资质。可曾物等级越
高,能力越强,域天然自带的规则限制就越少,或是对它们越有利。
也正因如此,人们普遍认为“域”是可曾物的专属。但很少有人知道,达到一定层次的人类,也能
拥有自己的“"域”。
“我爷爷对此曾经私下研究过。他认为,域对能力者的等级要求更高,起码辰级。如果技能适配的
话,辉级也有可能一但相应的,能力者的域’会比可憎物的更为随心。自由度也更高。”
徐徒然挑眉:“比如?”
“比如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姜思雨道,“看着好像是一个在固定在废弃楼里的域,对吧?但其
实不是的。”
这栋废弃楼,实际是我临时挑选的地点。我在和你确定地址之后,就让另一个本地员工过来画了
一套特殊的符文阵。之后我远程呼应这个符文阵,这个域就自然与那栋废奔楼连在了一起。”
“也就是说,你人其实是在外地?"徐徒然努力消化着她的话,“那现在的你尔....”
“以管理员身份直接登录就是了。"姜思雨试着打比方,“恩..你可以理解为这里是一个异空间。
而我在废弃楼单独给你开了一个入口。”
只是姜思雨本是打算隐瞒这件事的,所以特意将域塑造成了和废奔楼呼应的样子。而对可曾物来
说,想要这样随心所欲操纵域内的构造或场景,是极其困难的。
而且她这个域,哪怕身为域主的她不在,也能存在并继续运转。可曾物的域则根本做不到脱离域
主,起码她知道的都是如此。
“我....。”这点对徐徒然来说并不难理解。毕竞也是搞崩过那么多个域的人了。不过她有一点不明
白:
“为什么你要定在废弃楼?”
“我猜你在A城啊。A城里面适合偷偷摸摸画符文还不担心被人擦掉的,就那么点地方。”姜思雨直
言不讳,“至于为什么认为你在A城..你之前不是接了那个找灰发女的单子?”
徐徒然:...."诶,什么单子?
她黑默犬了两秒,这才想起淘宝店曾经发出过一个悬赏任务,任务是找一个在A城搞事的灰发女。她
当时顺手接了,结果后面事太多,完全抛在脑后...
徐徒然心虚地“响”了一声,姜思雨见状,识趣地岔开话题:“总之,能力者对域的操作自由度更
高。甚至还能吞并或转让。就比如现在一”
她牵着自己家属的手,带着徐徒然走过一层楼梯,笑道:“姐姐,你觉得现在和方才有什么不一样
吗?”
徐徒然目光扫过旁边冷冰冰的金属墙壁,淡淡开口:“这里不是你的域。”
“说对了一半。”姜思雨呼出口气,“这里是我爷爷过去的“实验至’。他在用自己锁住我爸之前,将这
里的所有权转让给了我。”
所谓“实验室”,实际就是姜老头自己的域所有人都以为,五年前慈济院堆出的那个预知能大
者,是人类里的第一个辰级,却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天才,已经达到了别人达不到
的高度。
或者说,是一个疯子。
“我爷爷是极为少数的三倾向能力者。生命、秩序、长夜。他原本也是仁心院的,但他有点
见.….…比较不合群,再加上没人认同他的研究方向。所以就开掉老板,自己出来单干了。”
姜思雨在一扇极具科技感金属大门前站足,熟门熟路地用手指往旁边电子锁上摁了。大门稳稳
向两边打开,露出藏在门后的“实验室”。
这里看上去简直就像科幻电影的片场。整个房间足有一个小篮球场那么大,充斥着冰冷的白色。
房间里面是好几张实验台,上面摆满徐徒然认识或不认识的仪器一其中不认识的占大多数。
另一侧则排列看大量灌满诡异液体的容器,容器表面画看符文,液体内则浸泡看各种奇奇怪怪的
怪物器官或肢体。
诡异的是,那些器官与肢体,还在时不时不安地抽动。
徐徒然."
“那什么,冒昧问一下。”她花了点时间整理思路,“爷爷的研究方向具体是,?”
“论如何利用可憎物有效提升能力者升级效率’。”姜思雨一本正经,“这是他最初的研究课题。后面
又开了好几个来着。”
徐徒然:.'
难怪呢,这里被切片的可憎物泡了一堆。跟泡酒似的。
“那你的长夜等级,也是他帮你升上去的吗?”徐徒然一边往实验室里走,一边问道。
姜思雨松开牵着家人的手,任由对方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轻轻摇了摇头。
“不全是。严格来说,我现在的长夜倾向,就是我爷爷的。是他在锁住我爸爸前,特意剥下来给我
的。”
·..“正在环顾四周的徐徒然一怔,几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这是他剥下来给我的。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有辰级了。”姜思雨说着,拉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捧出一
叠文件夹,找出一本翻了两下,递给徐徒然,“诺,就是这个课题。”
徐徒然."
她定晴一看,只见纸上一行加粗黑体:《浅析能力倾向转让或继承的可行性》。
徐徒.
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简单来说呢,就是我爷爷打算将我爸一直镇在域里。但这个域又需要人来维持。维持者还必须有
辰级。他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选了我当能力继承人。”
实际他当时最好的选择,是姜思雨的妈妈。奈何他这个项目才研究到一半,只能做到将剥离下来
的倾向转给血亲。他生性又太过孤僻,其他亲人早就已经断了来往,情急之下,只能选择了尚且年
的姜思雨。
当时姜思雨的爸爸已经“发病”一年有余,姜思雨也才刚十岁多
….…也尤是说,你爸和那个寄生虫硬刚了三年。"徐徒然喃喃出声。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她曾经以为,一个辰级的小学生已经够她惊讶,没想
到她背后的家人一个赛一个地猛。
“也是因为有我爷爷一直看着啦。”姜思雨倒是谦虚,转头又打并一个锁着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厚厚
一沓草稿纸。
我爸爸以前在清醒的时候,还会记录一些东西。用的不全是中文,还会掺杂一此很奇怪的文
字.…那些东西我看不懂,只能凭零星的中文去猜。”
她将草稿纸咚地摆到一张空桌子上,摆手招呼徐徒然过去:“就是这些了。喏,就是这张纸里,七
提到了寄生'两个字.”
她将其中一张纸拿给徐徒然看,徐徒然扫了一眼,下意识念出了声·..我终于明白了。那是
个什么东西。它残缺、丑陋,是来自远古的碎片。它在畏惧着什么,以至于根本不敢暴露人间,只能
卑鄙地寄生在人类身_”
那字迹大而潦草,不过几行,就已经占完了一整面。徐徒然将纸翻了过来,想看看后面,却正对
上姜思雨震惊的眼神:“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尔..“姜思雨眨巴着眼,小小的脸上满是愕然,“姐姐你,你看得懂啊?”
徐徒然:.?”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整整齐齐的中文“徐徒然说着,又往那纸上看了一眼,不由一怔。
只见那纸上,哪里还有什么“整整齐齐的中文"?
整整一面,几平全是一种奇形怪状的文字。一徐徒然甚至不确定那是不是一种“文字”。它看上去
就像是某种符文,或是祭祀用的图案。
唯有“寄生”一字,使用的确实是汉字。不过写得极其扭曲,笔画与笔画之间拉得极并,仿佛一一个
人在数学课上打瞌睡时强撑着写下的笔记。得花上一些工夫才能辨认。
....然而,当徐徒然想要去理解这张纸上的内容时,她眼前的文字,便又变得含义明晰、极易辨
认了。她脑袋里仿佛装了一个自动翻译机,看到的东西自然而然就译在了她的脑海里。
所以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徐徒然微微瞪大眼。而就在她还在懵逼时,旁边姜思雨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又将几张稿纸拿了起
来:“那、那还有这些?姐姐你能帮我都翻译下吗?拜托你了!”
徐徒然目然没拒绝。她接过儿张稿纸,快速扫了眼,微蹙起眉:“这个顺序全乱了。得先理一卜。
她说着,又拿出几张纸,一面快速阅读,一面在实验桌上一张张排列起来,排的同时,又抽空拿
出记号笔,往自己另一只胳膊上补了几个用来抵御幻觉的符文。
时间过去太久,之前的符文已经开始失效了。徐徒然现在看桌子都是长触手的。伤眼。
这些符文,她现在都是已经画熟了的,连着几个,一气呵成,画完脸不红气不喘,继续整理记
录。
倒是旁边的姜思雨,已经完全看傻了。
天知道,这些符文都是高等级,她认认真真画上两个就得休息。
大佬不愧是大佬她曾经以为,能将一堆可憎物道具祸祸到半残就已经足够她惊讶了,没想到
大佬总能展示出超乎她想象的..
而就在两人的彼此震撼与下跪中,徐徒然终于完成了一部分稿件的整理
她将整理出的草稿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姜爸爸在被“附身”前期留下的记录,这些多是对对方以
及自我感受的描述。一部分则是姜爸爸被“附身"的中后期。这个时候他和那个“铁线虫”"的对抗已经发展
到白热化,他自己也已经明显感到,撑不了多久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着到熟悉的天花板时,我几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方才那一瞬
间,我还以为我输了..那个家伙已经越来越暴躁,我不知道我还能拖住它多久。
(每当我死里逃生,我就会庆幸我是战争倾向。那里的升级空间存在着大量的废墟和遮蔽物。甚
全还能捡到武器和弹药。这些给了我一战之力。还有我的父亲,我以前总觉得他是疯子,他现在却是
我唯一的战友。如果不是他教给我如何在开级空间内使用技能,我可能早就死了。
(它又开始改换战略了。它没法抛下我直接离开,它的一部分已经在我体内,而我正好能利用这
个来反拖住它它似乎也学会该如何在升级空间里使用能力了,它一直在试图用那部分攻击和控制
我,事情变得有点麻领.
(当那部分在我的意识里活跃时,我会很难受,与它对抗的过程中,总会有大量陌生的信息充厅
脑海,很难受。
(我趁着父亲来看我时,和他说了这个事。他告诉我,类似的症状,一般只会出现在全知能力者
身上。有些全知在升级时,会感到类似的痛*.…..那是否说明,那个寄生我的家伙,和全知有关?
(我确定了,我撑不了多久了。我的技能效果越来越弱,上次在升级空间对抗时,我被它打断了
一条腿。我能躲多久?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我可以试着去阅读那些涌入我脑子里的信息。在之前的碎片里,我确定我看到了一些和它
过去有关的东西...虽然只是一个闪回。如果获得更多的情报,如果我能将这些都理解记录下来...
或许能够帮上其他的人。
....它果然是全知倾向的!我看到了!全知、混乱、永昼、战争..它们在这四个地方游走
难怪它会盯上我!
(那你就钉死在这儿吧!:一辈子别想出去了,垃圾!!
.….它个们J的追求是什么?比辰更高的,是什么??
(我又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看到了远古的大地,祭坛,吟诵的人们..不对,那些不像
是人.)
(它们在等待恩泽。谁的恩泽?
.…一个世界,只能有一颗星星。当同时有两颗星星存在时,弱者的结局唯有熄灭。
(当两个相对应的能力倾向并列存在时,真正的终点只会有一个。「野兽与混乱,共享圆月之名
天灾与战争,孕育真正的祸星。而预知与全知的权柄,终归属于操控时空的命运纺车一一它们也称之
为,命运书写者。
这些是我从碎片中捕捉到的零星字句。我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我的头很痛,写的时候
浑身发冷。我不知道我在畏惧什么。又或者它们所指向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恐惧。
「伟大的育者,亲启星门。伟大的育者,诞下星辰。当火光吞尽我们丑陋的躯体,我们将于灿烂
的星光中化为灰烬,成为育者的子嗣,获得真正的永恒..这段话又是什么意思?育者不是星星,那
育者是什么?我们的世界,又是什么?
(育者..育者,请告诉我答案。伟大的育者,请回应我的呼唤.:.不,等等,我在向谁祈祷?
我到底怎么了?!
....情况变得更糟糕了。我似平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不该把这些写下来的!!
(不要想袍,忘掉上面那几段话!快志掉!!!
一这最后几段文字,是被重重划掉的。
徐徒然望着那最后两段文字,却是深深蹙起了眉。
育者一在此之前,她从未看到过这个名词。
然而在看到的瞬间,她心里却不由冒出了一股凉意,头发发麻,后颈疼痛,一种从未有过的难受
浮上胸口。
这种难受的感觉,甚至比她在接触到匠临时,更为深重,也更加复杂。
她抿了抿唇,将那种过于难受的感觉压了下去,转头看见姜思雨担忧的目光,轻声说了声没事。
她将其余几张纸的内容都认真向姜思雨转述了一下,最后被划去的几段,却一个字都没提一那
“育者”,似乎是某种会引起精神污染的东西。保险起见,还是不要传播为好。
徐徒然默默想着,顺手将看到的草稿纸都收了起来。脑子里却无意中又过了一遍方才所读的,关
于“育者”的那些的文字。
尤其是关于祷词的那段。
下一秒,她就见姜思雨一脸诧异地看向了自己,、有些慌张地递上了一包湿中。
那个,姐姐,你、你不要紧吧?”
?徐徒然莫名其妙。
你在说什么,我能有什么要紧。我不就看了点东.....
徐徒然刚想说话,却听啪嗒一声,一滴红色顺看脸滑下、落到脚边。
她默了一下,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上脸颊,摸到一手的血。
是她的眼睛。不知为何,她的眼窝里正在滴血。
姜思雨明显吓到了,拆开湿市纸就要往徐徒然脸上怼。徐徒然伸手想要说不用,手臂一晃,却晃
出了重影。
下一秒,只觉眼前一暗,等她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倒了下去。
(恭喜您,获得两百点作死值。
有提示音冷冰冰地响起。
响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