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打响后,齐书海跟于冬下来收起了数学试卷。
两人一人一边,而负责收程行试卷的正好是于冬。
在看到程行的数学试卷密密麻麻大部分都写完了之后。
于冬愣了愣。
他又重新看了一眼。
发现上面有许多地方都是对的。
这可不像是程行能做出来的数学试卷。
身为程行高一时候的数学老师。
程行的数学成绩有多差他是知道的。
而且为了防止程行作弊,于冬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给了程行。
虽然他也听说过程行上次数学期末考试进步很大。
先不说期末考试的卷子很简单。
而且程行也不乏抄袭的嫌疑。
因为在高一的时候,程行的数学成绩虽然很差,但每次月考,靠着抄别人的卷子,都能考不少分。
但此时他是一直盯着程行考完试的。
除了最后写完试卷的时候把目光一直放在了姜鹿溪的身上。
其他时候程行都在认真做着试卷。
这真的是程行自己做的?
于冬哪怕是收完了试卷还是难以置信。
这比程行的语文成绩从之前的三四百名跳到全校第一还让人惊讶。
下午的理综,程行把化学的卷子给做完了。
生物和物理交了白卷。
晚上的英语,程行也全都给做完了。
这次的月考考试,生物和物理不知道,在其它几科中,英语是相对简单的,他有给自己估了一下分数,经过这段时间又复习稳固了一下英语跟数学的知识后,这次英语跟数学的考试,他只有英语能跟上次期末考试的时候差不多,能稳定在120左右,数学这次太难了,比之前老师让他们做的10年高考数学试卷还要难。
这次数学能考100分左右对于程行来说就算是成功。
“放假的时候,你是打算在家休息,还是继续过来补课?”考完试拿着纸笔回到教室之后,程行对着姜鹿溪问道。
“清明节那天我不能来,明天跟后天我都能去。”姜鹿溪看着他说道。
“嗯,好。”程行道。
姜鹿溪清明节是肯定不能来的。
清明节需要扫墓祭祖,她奶奶腿脚不方便,这些事情都得她去做。
相反清明节那天程行倒是不需要回家。
他爷爷奶奶尚在,给老太爷老太奶祭祖这样的事情,还轮不到他。
到时候父亲回去一趟就行了。
他们这里的祭祖扫墓很简单。
就是烧些纸放些鞭炮。
有条件的可以放几桶烟花。
然后再往坟地上添几抔土就可以了。
北方毕竟不比南方,有祖宗祠堂,祭祖还需要上香祭拜什么的。
晚上考试考的早,他们下午五点考完的理综,六点二十就开始考英语,八点二十英语就考完了,他们从考场回到教室,现在也只不过才八点四十。
考试完就可以回家了。
明天还是放假的时间。
因此教室里的学生也都不愿意再在教室里多待。
回到教室收拾好东西后就离开了。
只有姜鹿溪还在写着题。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吧。”程行看着她道。
姜鹿溪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写起了题,她道:“才八点四十多。”
“教室里都没人了。”程行道。
“你可以先走吧,然后把钥匙给我,我走的时候会把门给锁上。”姜鹿溪道。
“打的一手好算盘,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程行道。
这一个多月以来没有再熬夜,每天都有五六个小时的睡眠。
她的精神面貌明显好了很多。
程行又怎么可能让她回到以前。
随着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春天到来。
姜鹿溪那张本就俏丽的脸蛋变得愈发的水嫩。
可能是因为又长了一岁的原因。
姜鹿溪的魅惑力跟诱惑力都愈加厉害了。
有时候姜鹿溪摘下眼镜,春风吹拂起额前秀发的样子,十七八岁的青春与她本身独有的清丽相互叠加在一起,即便没有春风吹来,也能吹起程行的心。
自从跟她成为同桌开始。
这一个多月以来,程行的心不知道悸动了多少次。
眼前这个女孩儿,在过完年后,也已经十八岁了啊!
十八岁的姜鹿溪,前世没有接触过。
而这一世,她就在自己身边,在自己眼前。
褪去了臃肿的外衣。
依旧是牛仔裤和简单的蓝色卫衣。
能看到这件卫衣应该穿了许多许多年。
因为整件蓝色卫衣上并没有多余的图案。
只在正面写了个2006年。
2006年的卫衣,已经是五年前的了。
衣服虽然看上去有些年代感。
但穿在姜鹿溪的身上,很干净,也很纯粹。
像是大海里静而无波的水面。
心有万千骇浪,表面却平静如常。
就如她这个人一样。
这些时间,因为时长会用到姜鹿溪的课本去复习,程行会发现,姜鹿溪不只是在课本上记着各种笔记,有时候她还会在课本上写下几句跟学习无关的话。
当然,这些话大多数都来自于初中的课本。
到了高中,她的课本上就很少会有这样的东西出现了。
程行挺喜欢看她在课本上写的那些东西的。
像是日记一样,记录了她曾经某一刻的心情。
但这样的事情很少,往往一本书里,可能就只有几句这样的话。
但程行却很期待她在某一页写下的这样的句子。
看似平静无波的姜鹿溪,有时候也是需要用文字去发泄一些的。
十三四岁的姜鹿溪,发泄的方式很少。
在课本上写上一两句别人不知道的话。
可能就是她唯一的倾诉方式了。
但距离曾经的时光过去太久,姜鹿溪可能忘记了这些事情。
于是,程行就成为她书本上那些承载着过去记忆的唯一偷窥者。
“那钥匙本来就是我的。”姜鹿溪道。
“是我帮你问老班要过来的,本来这钥匙应该是张环的。”程行道。
“张环给我,是老师让他给我的话,但伱是抢的我的钥匙。”姜鹿溪放下笔,看着他道:“上午在考场的时候,陈刚有理,你帮他赢了文科班的那群学生,让那些学生沉默了起来哑口无言,为什么现在我占着理,你还能开的了口呢?”
“所以我不想跟你说话,因为你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姜鹿溪道。
“嗯。”程行点了点头,将她桌子上的书合了起来,然后再次在她瞪大眼睛羞恼地表情中拉起了她的手,程行望着近在咫尺那张俏丽绝美的容颜,说道:“不是威胁你,但现在周围可没有一个人,我要是想,可以直接把你抱到教室外面。”
他道:“但我不想,虽然你整天说着不会谈恋爱,以后也不会结婚什么的,但我知道你这个思想古板的小哑巴把爱情看的很纯粹,不过没关系,以后你肯定会有愿意让我抱你的那天,虽然时间可能会有些久,但我等得起。”
程行道:“我之所以不讲理,是因为我一旦讲理,姜鹿溪又会成为之前那个姜鹿溪,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天天顶着疲惫的黑眼圈来到教室,有时候上课打起瞌睡时,会用力的用手去捏自己大腿,让自己强行有精神去听课。”
“我要是讲道理,每天下午都不吃饭只喝水的姜鹿溪,在未来的某一刻,一定会为自己每天晚上都饥肠辘辘的胃去买单。”
“我要是讲理,姜鹿溪会在学校的水房门口吹很久的风,淋很久的雪。”
“不喜欢才会讲道理。”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