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欣蕊拨通了记者的电话,冷声吩咐:“每人一万块,立马赶到医院,多叫些人。”
对方立马答应下来。
明亮通透的走廊之中,前面还剩下一个孕妇。
沈初坐在那里略显紧张,时不时看看排队叫号的屏幕。
容御璟忽然收到一条消息,看了一眼后,温润一笑。
“你坐一会儿,我去上个洗手间。”
他走到洗手间内,看见容欣蕊发来的消息直接回复。
【千万别胡来,我自有安排。】
可容欣蕊压根不听他的,直接回复。
【没机会了,我已经叫了记者过来,此刻恐怕已经围住那个小贱人了。】
听闻这话,容御璟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朝外走去,就看见走廊上吵吵嚷嚷的。
闪光灯不断亮起,记者将沈初围在中间长枪短炮地轰炸着。
“沈小姐,听闻你怀上了容家继承人容御璟的孩子,这件事情对方知道吗?”
“你是不是故意怀孕,然后企图嫁进豪门。”
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砸向沈初,沈初打得猝不及防,慢慢往后退。
最后直接跌坐回坐椅,面色惨白地看着眼前围拢上来的人。
她只感觉腹部一阵阵绞痛,整个人也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此刻沈初只觉得遍体生寒,恐惧从四肢百骸渐渐扩散。
她想逃离,可整个人僵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容御璟冷冽的声音响起,“让开!”
他身躯高大冲进人群,将沈初护住,带离现场。
感受着容御璟传递过来的安全感,沈初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最关键时刻居然是容御璟冲出来保护自己。
纵使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期盼过任何人来救自己。
但有人相救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活得不算那么糟糕。
容御璟护送沈初离开的照片很快登上了热搜
虽然他们不是明星,可谢家与容家的影响力足以让全国人民产生关注。
更何况这其中有容欣蕊的推波助澜。
谢泊霆很快就看见新闻,面色阴沉得都快能滴出水来。
沈初居然怀孕了,还是容御璟的?
算一算时间他们才分开没有一个月,
看样子沈初刚跟自己分开就跟容御璟在一起了。
一股难言的背叛与愤怒涌上谢泊霆心头。
沈初还真是心机深沉,早就算计好了一切,难怪那么坚定地要与自己分开。
他迈开一双大长腿,大步流星离开了办公室。
这边,沈初面色苍白地被容御璟护送回公寓。
容御璟给沈初倒了一杯水,温声安慰:“没事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沈初喝水的手都在颤抖,尽量保持冷静,将水全部喝下去后,才感觉身体温度渐渐恢复。
她放下杯子,感激地看向容御璟,“多谢你了,容大哥。”
之前沈初表示自己一个人可以去咨询手续的事情,容御璟表示不放心,一定要跟沈初一起去。
沈初推脱不掉,只能跟容御璟一同去医院咨询。
现在容御璟又救了自己。
沈初对容御璟更加信任起来,随即叹息一声,“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做检查。”
容御璟拍了拍沈初的手背,“没关系,你要是有不舒服跟我说,到时候抽空再去医院。”
简单交代几句后,容御璟便离开公寓,沈初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空洞又麻木。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
突然间,公寓门铃响起,沈初以为是容御璟,走过去开门同时询问。
“容大哥,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可猝不及防,却撞入了谢泊霆那双深邃的眼眸,他缓步逼近,浑身透着压迫感。
“你们感情挺好啊。”
沈初看见谢泊霆出现的那一瞬间,面色一沉,淡淡开口。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谢泊霆缓步逼近一把,抓住沈初的手腕,眼神危险而恐怖。
“我来看看你跟孩子啊。”
听完这话那一瞬间,沈初心陡然拔高,面色惨白的看向谢泊霆。
小小公寓之内,周围一切明明那么温馨,可此刻落入沈初眼中,却如同巨大漩涡裹胁着自己。
她唇瓣动了动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只见大脑一片空白。
而谢泊霆看见沈初这表现,便以为她是心虚,心中愤怒愈加旺盛。
“沈初,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沈初慢慢往后退,尝试挣脱谢泊霆,尽量保持冷静反驳。
“这与你没有关系,孩子是我的。”
谢泊霆气不过,一把将她压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肩膀,冷声质问。
“我要你亲口说出孩子究竟是谁的。”
想起答应谢家老太太的事情,她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
沈初红唇紧抿成一条线,就是不回答谢泊霆的话。
灯光温馨的小公寓之类,谢泊霆一遍又一遍询问着沈初,可沈初就是不回答一个字。
她只是静静望着谢泊霆,一双眼眸中含着泪花,又仿佛带着讥讽。
谢泊霆声音越发高昂起来,可始终得不到答案,面色阴沉得都快能滴出水来。
见自己始终寻不到答案,谢泊霆松开沈初,居高临下瞥了她一眼。
“你还真是一直没变,还是那么处心积虑,不择手段。”
“眼看我这里得不到什么,转头就爬上了容御璟的床是吗?”
他嗓音低沉而嘶哑,满是嘲讽之意。
沈初紧咬着唇瓣,唇齿之间满是腥甜味道。
她不能说,也不会说出孩子是谢泊霆的。
不如就让谢泊霆这般误会下去。
她不疾不徐抬眸,嘴角扬起一抹故意的弧度。
“是或不是,与你毫无关系。”
谢泊霆冷笑一声,眸光深邃几分,缓缓吐出一句话。
“很好,那你以后别再来求我。”
公寓门被重重关上,仿佛整个房屋都陷入无尽的震颤与害怕之中。
谢泊霆刚离开,沈初便跌坐在柔软的沙发之内,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尽管如此,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眼泪噼里啪啦落下。
她身为泪失禁体质,能忍到现在已是极致。
伸手拿过兔子玩偶,紧紧抱在怀中,哭得声泪俱下。
她也不知为何想哭,可就是想哭,想发泄自己无处倾诉的情绪。
哭过之后,沈初便躺回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次日,她一大早便起床,收拾好东西,打算去医院做检查。
这次她特意寻了一个远一点的医院,人少也不会被人发现之类的。
结果刚打开公寓门,门口便站着一对身姿优雅矜贵的夫妇。
他们身后带着四个保镖,透着无尽的压迫感。
“你就是沈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