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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八章

    趙六的娘沒有太多的驚訝, 她知道趙六是個老實人，每天只在鋪子和家裏來回往返，也沒認識幾個适齡的女子。

    可她也知道趙六和林春燕是不相配的, 不是她看輕趙六, 實在是他們這裏多少年才出了林春燕這樣一個人。

    就是他們鎮上的這兩個員外家裏的兒郎說要求娶她, 趙六的娘也不覺得有多少意外。

    那平安符就被趙六的娘收了起來, 還說要還是想在這鋪子裏幹活，就把這事爛在肚子裏, 權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趙六耷拉着腦袋回了屋子, 睜着眼睛一晚上沒有睡着。

    見胡大強這麽問, 趙六才神色恍惚的搖了搖頭, “就是最近太累了, 沒有休息好。”

    “那你明天休息一天，掌櫃的不是說了，不能一直幹活, 得留着時間休息。”

    胡大強先前就請了幾天的假，帶着自家娘子和兒子去縣裏好好的逛了一圈, 把以前不敢買的東西都買了回來。

    他原先只知道幹活，可帶着他們去了這一次之後，才知道那種看着妻兒高興的樣子有多讓人歡喜。

    趙六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那行, 我明天在家休息一天，你多辛苦一些。”

    等沒人的時候，趙六就去給段夫子請假, 說想休息休息。

    段夫子也不多問，只是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趙六, “別是你娘要給你在家裏相親，才說家裏有事要休息的吧。”

    趙六慌忙搖頭，“夫子瞎說什麽，就我家這條件，誰家能看上我。”

    結果回去了一看，他娘真的找了一同村的女娘回來相看。

    趙六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想發火也不敢對滿心對自己好的老娘，只能無奈的走過去，和那個女娘坐下來一塊說話。

    看趙六這個樣子，那個女娘也明白他這是不想娶媳婦，被逼着來相親的。

    她也是個骨氣硬的，直接站起來說：“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不過是你娘去找了媒人想說親，我恰好聽了一嘴，知道你在鎮上那林家鋪子裏幹活，這才想過來相看相看。”

    她這樣實誠的說出來，倒是讓趙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事我娘也沒和我商量，倒是讓小娘子白白跑了一趟。”

    “那也沒有白跑，我也不是圖你這個人，想着要是嫁給了你，說不定就能和鋪子那邊搭上關系，到時候能去那裏幫工。”

    趙六的娘和媒婆都坐在門口等着，看到兩個人出來了，就齊齊的看向他們兩個人。

    看他們兩個人的神色，看起來像是相談甚歡的，趙六的娘就歡喜起來。

    不等進了家門，她就問起來：“可是看上來？”

    趙六無可奈何的笑：“娘，你以後別張羅這個了，我好不容易在家裏休息一天，你還鬧這一出。”

    “什麽叫鬧這一出，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閉眼之前說什麽也要看到你娶媳婦才是。”

    鋪子裏，林春燕把東西理完貨之後，就問起張小舅的情況來。

    這次，他們又跑了新的地方，不過張小舅和李有福分開了，兩個人各自帶着一個吳家的兒郎。

    “他們什麽時候回來的？”張小舅也好奇的問。

    “也就比你們早上一會兒，這倒是巧了。”

    吳家兩個兒郎是第一次出去跑貨，一開始的激動忐忑都沒了，這時候只想趕緊回家好好睡上一覺，和家裏的娘子說說話。

    張小舅十分理解他們，先讓他們回了村子裏，坐下之後就開始往後廚張望。

    林春燕有些想笑：“這是看什麽呢？”

    “你二妗子呢？”張小舅幹咳了一聲，覺得有些尴尬。

    “出去轉悠看房子了，等下就快回來了。”

    張小舅沒想到馬氏還在看房子，“是哪裏不合适？怎麽還沒看好。”

    語氣裏帶着些不滿，張大娘在一旁聽不下去了，“那房子哪裏是那樣好找的，你也真是，什麽都不幫忙就算了，怎麽還那樣多的話！”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鬧成如今這個樣子，可不全是馬氏溺愛大寶造成的——如今馬氏對大寶也是說放下就放下了，張小舅也有不少責任。

    大寶聽張大娘這麽說張小舅，就朝她投了一個很是崇拜的目光，他害怕張小舅害怕的很。

    那張小舅聽了張大娘的話果然就不多說馬氏，只把李有福想和蘭姐兒成親的事說了。

    “也說了很長時間，要不就讓兩個人早些成親算了。”

    馬氏一回來就聽了這個話，只覺得氣直往腦門上蹿，騰騰的幾步過來，瞪着張小舅就說：“這才哪裏到哪裏，怎麽就直接成親了？何況之前他還看不上我家女兒，如今倒是想的輕巧。”

    張小舅見馬氏一回來就吵吵，眉頭就皺起來，“你着什麽急，我這不是和你商量，不同意就不同意。”

    說完，就揮了袖子要走。

    林春燕收拾完過來，就聽到他們的吵鬧聲，不過馬氏也不落什麽下風，她也就沒讓張大娘插手。

    林桃紅在那裏看得津津有味，有人過來要打飯都沒回過神來。

    “小娘子，這是看什麽這麽入迷，難不成比那勾欄裏的戲子唱的還好？”

    林桃紅回過神來，看到是熟人王閑漢，直接問他：“要些什麽菜？”

    “拿五份烤鴨來。”

    林桃紅聽完麻溜的去後院看了看，回來就說：“恐怕還得等上一會兒。”

    王閑漢直接就坐在了棚子裏等着，看到葉閑漢過來了，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看個沒完。

    葉閑漢卻不理會他，徑直往林桃紅那邊走。

    那邊馬氏看到來人要烤鴨了，也不和張小舅拌嘴，給大寶帶了一份烤鴨之後，就不再理會兩人。

    張小舅吃癟吃的很不痛快，也不回村裏，直接找了個客棧住下。

    他見大寶已經吃起烤鴨來，想到鋪子裏那麽些個人都早早過來要烤鴨，甚至不惜在那裏排着隊，就也湊過來卷了一個小餅。

    因為這烤鴨是馬氏做的，張小舅總覺得馬氏手藝不好，覺得這烤鴨也沒什麽好吃的，因為各種原因，總沒吃到嘴裏。

    大寶見他過來搶，趕緊把烤鴨護在自己前面，“這是我娘給我的，沒說讓你吃。”

    “小兔崽子。”張小舅不理大寶，直接将卷好的烤鴨餅子放到了嘴裏。

    吃了第一口，張小舅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随即就有些埋怨的看着大寶，“好啊，這烤鴨這麽好吃，回回你都自己吃完，都不知道讓我嘗嘗。”

    “是你自己說的，說娘做出來的怎麽可能好吃。”

    張小舅被怼的啞口無言，還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只能又卷了一個小餅吃。

    怪不得馬氏又和他這樣對着幹，這是覺得自己手藝不錯，有了依仗了。

    外婆菜是能帶出去賣的，林春燕讓張小舅他們回去好好歇歇，她這幾天則要加緊做起來這些。

    “還得找人來幫忙一塊做。”

    蘿蔔苗家裏已經收了不少，不僅是他們村裏的人來給他們送蘿蔔苗，就連他們附近村裏的人聽說蘿蔔苗能換錢，都有不少人過來，把好好的蘿蔔刨出來的也有。

    不過林春燕也說了，好的蘿蔔還是在地裏種着比較好，等過段時間蘿蔔長成了，她還有用。

    “找誰來幫忙？”王英娘把手頭的活兒忙完了，“要不然我們停一點點心，先把這些外婆菜給做完了。”

    “那倒不用，我之前也腌了不少，夠他們這次拿出去給人嘗。”

    就是以後要長久供貨卻沒那樣多。

    林春燕把圍裙摘了，拿了圍巾和帽子，戴好之後才往外走。

    “我去找江琴姐。”

    抻了有好幾天，江琴姐都快不抱希望了，連她婆婆也說她做白忙活一場，就不該對歡姐兒兒好。

    不過江琴姐也沒聽她的話，雞蛋還是每天讓歡姐兒吃，不管自家婆婆說什麽都沒改。

    這次林春燕上門，倒是讓江琴姐又驚又喜，聽了她問的話，語無倫次的說：“能！我能做的！”

    林春燕點點頭：“你家歡姐兒我看也能幫上忙，你倒時候帶着她一塊來，我也給她算工錢。”

    林春燕想了想，就是她不讓歡姐兒過來幫忙，歡姐兒在自己家裏也不少幹活，特別是江琴姐上工之後，怕是家裏洗衣裳做飯的活計會都落在歡姐兒身上。

    與其那個樣子，還不如讓歡姐兒過來幫忙。

    “不用給她工錢！”江琴姐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我們兩個人算一個人的工錢就行。”

    歡姐兒能來上工，已經比不知道多少人強了，等以後長大了也能順理成章的過來幹活。

    “你也不用推辭，歡姐兒的工錢肯定比你的少。只是給了她工錢，錢還是要給她存着才好。”

    江琴姐忙不疊的點頭，回去了還高興的手腳不知道如何放。

    她婆子聽說了，也一改往日那刁鑽的模樣，高興得直拍大腿，“也不枉讓她白吃那麽多雞蛋。”

    江琴姐耷拉下來臉，“什麽叫白吃？娘你要是再這樣說話，以後咱們就分開過。”

    婆子一聽就吓壞了，眼見着江琴姐他們都有出息，每個月都能掙上那麽些個錢，她享福還來不及，是傻了還要分開過。

    也不像之前那樣別扭，她直接自打了嘴巴一下，“瞧我說的，你也別往心裏去，歡姐兒是我孫女，以後我自然好好的疼着。”

    歡姐兒小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見以前對自己橫眉冷對的奶奶都笑盈盈的和自己說話，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好好的幫林春燕他們幹活。

    江琴姐又看向自家的男人，“我們要去幫忙幹活，肯定是要好好出力的，不能白拿人家那麽多錢。”

    她男人是個木讷不愛說話的，也沒有什麽別的手藝，最近總是跟着趙懷子去山上轉悠，想着要是能學上一些本事也算不錯。

    聽了這話就點頭，“這是應該的，咱們逃難過來，不像別人家都還有幾畝的地，以後怕是全指着你們兩個了。”

    江琴姐點點頭，“既然如此，家裏的活計就要你們多做些，幺兒也是，不能再慣着他。”

    她如今說話的分量和之前自然不能相比，男人和婆子都趕緊點頭，江琴姐這才放了心，去屋裏給歡姐兒翻出來一身新衣裳，又把她的指甲剪得平平的，和她說了許多要注意的事情。

    歡姐兒一一記住，等第二天江琴姐帶着她過去找林春燕的時候，行事就要比之前還要謹慎一些。

    這都是能掙錢的買賣，林春燕直接把方子怎麽做教給了他們，可不就是十分信任他們，不管是誰來打聽，他們要做的就是牢牢的把嘴閉上。

    江琴姐是有些手藝在身上的，林春燕還記得她做的豆包也很好吃，教了幾遍她就能上手。

    江琴姐就說他們家裏秋天的時候也曬了不少的菜，“到時候也拿過來放在這外婆菜裏賣出去。”

    “那倒不用，你們自家腌的菜還是留着自家吃，咱們這裏要是用的話，再從你們那裏收購。”

    收購就是要給錢的，江琴姐很不好意思，可看周圍人都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也知道這就是林春燕的行事風格。

    吃完飯之後，林春燕把這件晾曬好的山藥片全都裝進了袋子裏，新鮮的山藥還能再存放一段時間，陸陸續續的總有人從山上刨出來之後給他們送來。

    見林春燕這裏要的很多，還有人問能不能也要些山藥種子回去種下。

    誰來問，林春燕都會給一些，就像那南瓜種子一樣，如今村裏面種南瓜的人可不在少數。

    歡姐兒趁着幹活的時候偷偷的看了幾眼，就見除了有人送山藥之外，也有人送南瓜過來。

    他們家也在院子裏種了一些南瓜，江琴姐說這些南瓜長得都很大，能讓他們家吃飽肚子。

    送來的那些南瓜林春燕挑了好的要了，新鮮的南瓜可以用來做點心，也有人家種的南瓜不少，收上來之後怕放壞了，全都曬成了南瓜幹。

    林春燕很少曬南瓜幹，就問了送來的這婆子，“也是經過三蒸三曬才曬好的？”

    那婆子牙齒都快掉光了，笑眯眯的搖頭，“沒有那麽麻煩，我就一蒸一曬，差不多五六天就好了。”

    這些蒸好的南瓜是直接當零嘴吃的，林春燕放在嘴裏嘗了嘗，倒是軟軟糯糯的，有些像曬好的紅薯幹，不過南瓜味被放大了不少。

    林春燕就都留下了，連帶着那新鮮的南瓜也一塊放到了竈間。

    林桃紅嘗了那南瓜幹，直接呸了出來，“怎麽這樣難吃？我根本就吃不下。”

    張大娘湊過來嘗了一口，卻覺得這個味道不錯，“你就是嘴太刁了，要是放以前這樣浪費糧食，我非得打你一頓不可。”

    林桃紅撇撇嘴，沒有和張大娘繼續犟下去，今天是裏正家最熱鬧的日子，聽說來了不少親戚，他們中午的時候也要過去吃席。

    林春燕忙完手頭的活，把南瓜從中間切開，裏面的南瓜子掏出來，這些南瓜子除了做種子之外，大部分都被炒成了各種口味的瓜子。

    張大娘還在院裏繼續盯着江琴姐，孫娘子他們上山的時候，張大娘看到就叮囑他們，讓他們今天多注意一些。

    “知道，就是晌午吃席的時候咱們也都留個人在那裏看着。”

    張大娘知道他們都比自己有主意，她也不過是白叮囑一番。

    甜酒釀也好了，掀開之後裏面出了不少的酒，林春燕把他們倒在碗裏，又讓林桃紅去包了些小湯圓出來。

    眼看着就有好吃的，林桃紅幹活的動作就很麻利，她也包的是菊花湯圓，包好了之後還特地讓林春燕一個個看過，得意的對她說，“大姐，你瞧我現在是不是也特別厲害。”

    慧姐兒在一旁聽到了就捂着嘴直笑，她原先擔心蘭姐兒很快就要嫁給李有福的事情被馬氏那麽一攪和，一時半會兒還成不了，她又重新高興起來。

    林春燕倒沒敷衍，把那些湯圓一個個看過，點頭對林桃紅說，“瞧着都不錯，再也不是從前什麽都做不了的紅娘了。”

    甜酒釀煮好之後，裏面的糯米粒顆顆分明。幾個小娘子都捧着碗慢慢的喝起來，酒釀有些燙，口感酸酸甜甜，略微帶一點不濃郁的酒味，更多的是糯米自身的香甜。

    裏面的圓子也很好吃，嘗起來糯叽叽的，王英娘看到有南瓜，就說也能像上次一樣做了那南瓜圓子出來。

    “放裏面肯定也很好吃。”

    林春燕一拍巴掌，“可是呢，我倒把這事給忘了。”

    王英娘好笑的看着林春燕，“我還以為你拿南瓜出來就是要做這圓子呢。”

    “我是想做些發糕。”

    每次看到有南瓜，林春燕總想把他們做成點心和糕點，總覺得那樣甜滋滋、糯叽叽的口感才應該是南瓜要發揮出來的。

    外面的江琴姐和歡姐兒一人也捧着一小碗甜酒湯再喝，兩個人開始推辭了半天，誰也不想喝，還是林春燕說了這對女娘身體好，也能健脾開胃，江琴姐才讓歡姐兒收下。

    “真好喝！”歡姐兒小口小口的抿着，喝了幾口就停下，想着剩下的要不就給幺兒帶回去，這樣她奶奶知道了說不定又會高興。

    江琴姐見歡姐兒這樣懂事，心裏也不由軟和了幾分，讓她只管自己吃，“都幹了半天的活，咱們歡姐兒幹的可一點也不比我少。”

    不過是一句誇獎，歡姐兒小臉上就仰起了笑意。

    幾個女娘從竈間的窗戶往外看，看到這一幕也都跟着笑了。

    “就讓他們以後在家裏的院子裏做外婆菜？”

    聽了王英娘的問話，林春燕搖了搖頭，“今天是教他們怎麽做的，明天就去山上給他們找個地方。”

    之前的房子就有蓋的多餘的，倒是不用發愁這個，就是不知道該把他們兩個往哪裏安排。

    “去手工組吧。”慧姐兒提議，“他們那裏地方還很大。”

    林春燕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吃完甜酒釀之後，南瓜也已經蒸熟了，林春燕往裏面放了少許的糖和一些面粉，用被子把他們帶好，放在了爐火邊等着發酵。

    趁着這個時候，他們打算去裏正家看一看，幫幫忙。

    村裏人也都是有講究的，不能到了吃晌午飯的時候再過去，那樣會被人說嘴的。

    村裏很久沒有這樣熱鬧過，尤其是天冷之後，山間的霧氣一多，他們的小山村就顯得更加安靜，不管是狗叫聲還是雞鳴聲，林春燕都不嫌煩。

    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陌生人，大多數穿的都是家裏最嶄新的衣裳，上面的褶皺都沒有消去，一路走一路張望着。

    青山村在他們這周圍可是出了名，誰不知道因為林家那鋪子的原因，好些個人都能去山上幹活。

    錢到了手裏，除了特別吝啬摳搜的，多少都會改善一下生活，前幾天去鎮上買東西的人都多了不少，也有往家裏添置大件的，大部分都是讓林三叔再給打個櫃子或者添張床。

    “咱們怎麽就沒生在這村裏。”路過一女娘的時候，林春燕恰好聽到了這話，她旁邊那個小娘子臉上也全是羨慕，嘆了一口氣說，“雖然咱們沒生在這裏，不過你可以嫁到這兒。”

    另一個女娘一聽這個話，臉一下子就紅了，“我叫你胡說！再亂編排的話，我就不同你玩了。”

    等走遠了些，張大娘還在那裏感慨，“沒想到咱們村也成了香饽饽。”

    這還和他們家脫不了關系，張大娘總覺得走在路上大家都在看他們，特別得意的挺起了胸脯。

    今天人多，張大娘出門的時候不僅帶着兔子毛的圍巾，頭上也戴了兔子毛的抹額，中間那地方王英娘還幫着她繡了兩朵花，看起來十分的氣派。

    林春燕總覺得中間少些什麽，要是再放上以珍珠瑪瑙什麽的，這帽子才像話。

    等她手裏再有些錢了，先買個鋪子，再給張大娘他們買些首飾。

    張大娘不知道林春燕心裏在想什麽，她正壓低了聲音和他們說悄悄話，“聽了剛才那兩個女娘說的話，我才想起來你們二郎哥和那李梅娘的事情。”

    林桃紅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這時候林鳳蝶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蹦出來的，悄無聲息的就把耳朵貼了上去。

    張大娘冷不丁的察覺到旁邊有個人，吓得差點蹦了起來，看到是林鳳蝶之後才捂着胸口，“你這孩子，怎麽鬼鬼祟祟的，一點動靜也不發出來！”

    林鳳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林春燕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怪不得林鳳蝶每次都能知道那麽多村裏的八卦，恐怕只要一出門她就會悄無聲息的貼上去偷聽人家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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