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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狗蛋爹忍不住開口, “打聽那麽多做什麽,要是你們真是踏實能幹的,到時候肯定讓你們去幫忙。”
但是剛才那人的話還是給不少人提了個醒, 都巴不得林春燕能看上他們, 到時候也好讓他們去幫忙。
林春燕就像個風向标一樣, 好些個人都想跟在她後面也掙些小錢。
就像那養豬一樣, 林春燕在村裏說了消息,以後不管有多少豬肉他們這裏都收, 這消息一說, 可是讓不少人家都咬咬牙買了豬。
裏正見沒人反對, 直接站起身來, “既然如此, 那我明兒個就帶着燕娘去辦手續,以後大家也都盡量別再去村東那邊的山,咱們村西這邊的兩座山還是随便去。”
回去之後, 不少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有人等着裏正趕緊給他們發錢,也好當做本錢買些雞鴨來養, 也有人在暗地裏盤算着林春燕他們家到底掙了多少,少不得在心裏羨慕一番。
倒是沒人打那歪主意,原先那些沒長眼的人如今是個什麽下場,他們這些村裏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時候再去鎮上已經晚了,裏正就和林春燕說好明兒個過去, 才從打谷場往自個家走。
他心裏也有幾分羨慕,那十幾貫錢林春燕說拿就拿出來,可不就是掙了錢。
不過最該後悔的, 應該是那林老爹,真是個沒福氣的人。
狗蛋爹直接領着吳家那兩個兄弟去收葡萄, 這事可耽誤不得,晚一天葡萄就長得熟一分,誰知道還能不能晾曬成葡萄幹。
路上的時候,吳家那個兄弟就說起來林老爹,“聽說如今日子很是不好過,為了好吃好喝的供他那兒子,都上碼頭扛貨去了。”
狗蛋爹本來不想說村裏人的閑話,可一想到林老爹當時做的事情,狗蛋爹就忍不住冷哼一聲。
“要不說他是個沒福氣的,也多虧離開了他,要不然咱們如今哪裏有這樣好的前程。”
吳家兩個兄弟一想到之後都能跟着狗蛋爹來回跑着收貨,心裏也高興起來。
雖然自家老娘是個不靠譜的——今兒個還當衆說了那些不好的話,他們管也管不住——好在林春燕他們家都是寬厚之人,也不會和他們計較。
一回去,張大娘就趕緊過來問,“可是和裏正說妥當了?那些個錢都得提前數出來,別到明兒了去的時候再慌手慌腳的找。”
林春燕點點頭,“說妥當了,錢也都找出來了,不過這山是我們三個湊的份子,一人出了一些。”
之前林春燕也和張大娘說過這事,張大娘那時候舍不得拿了錢出來,聽說林桃紅和王英娘都拿了錢,先去扒拉她們兩個,“你們都拿了多少?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怎麽沒說?娘你如今腦子裏都是那些個戲,哪裏還知道我們說了什麽。”
“就是幹娘,和你說話的時候也老心不在焉,這怎麽聽戲還聽的迷迷瞪瞪。”
張大娘心虛,“是你們多想了,快說你們都拿了多少。”
林桃紅就得意的說,“我拿了三貫錢出來,英娘姐姐也是。”
剩下的大頭還是林春燕拿,不過這一下子就減輕了她不少的壓力。
“拿了錢自然是有分紅的。”林春燕不忘刺激張大娘,“娘要不要也入股?”
“你哄她們兩個就行,可別哄我,這山上只有一些野菜竹筍,最多還有一些橡子果,能有什麽分紅。”
林春燕也不和她多解釋,“不相信我就算了。”
一說這個話,張大娘就有些猶豫起來,如果林春燕歪纏的話,她肯定不會多拿的。
反而是這種态度,讓張大娘忍不住多想了想,咬牙從這個屋子裏的老鼠洞拿出來兩貫錢,不情不願的遞過去,“到時候也記得給我分紅。”
林春燕把這兩貫錢收好,點點頭說,“那是自然的,我若要是掙了十貫錢,咱們就按比例來分。”
他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林春燕又給他們解釋了一下,王英娘反應最快,“這麽說的話,我給的錢越多,到時候拿的也越多?”
林春燕點點頭,“是這個理。”
王英娘就起身又去掏她的錢,“那我再追加一貫錢的。”
林桃紅手裏沒那麽多錢了,她日常總是買了花戴,剩下一些還打算秋天的時候再做了好料子來,只能遺憾的看着王英娘拿錢。
張大娘也在那裏猶豫,“可若要是不掙錢的話,這錢不還是打水漂了?”
想了想,她還是沒再去拿錢,只說明個要去縣衙的時候,把她也叫上。
“我前幾天就和孫捕快說好了,到時候咱們直接找他,這樣辦起事情來也快。”
安排好這一切,林春燕才洗漱睡下,可能因為實在是有些激動,到後半夜才睡着。
雖然立秋了,但天還是亮的很早,裏正也不會這麽早就來叫她,林春燕幹脆往山上走。
路上遇到村裏人,見了她都打招呼,“這是上山幹什麽去?”“去看看野棗能不能吃了。”
野棗樹在村西的山長,林春燕去年的時候跟着趙鈴蘭姐妹去摘過,那樹上的野棗滋味不錯,回來做了酸棗糕也是好吃的很。
不過顯然林春燕來的早了,那野棗雖然已經挂滿了枝頭,只是吃起來還有些酸澀,“得過段時間才能來摘。”
林春燕也不覺得有什麽失望,只是把目标轉向了一旁的核桃樹。
“摘些核桃回去,紅娘又該高興了。”
林春燕和王英娘說着,就拿了竹竿去夠核桃。
已經有不少核桃都落了地,林春燕也沒放過,挑了那些能吃的帶回家。
林桃紅正在洗衣裳,看見他們帶回來的核桃就高興,“總算是能吃!”
林春燕卻沒答應,“這些核桃我留着做月餅的時候用。”
林桃紅一臉失望,“要用得着這麽多核桃嗎?”
林春燕點點頭,“要做五仁的月餅,自然是用的核桃多了,不過到時候月餅做出來了,你肯定會喜歡吃的。”
林桃紅這才笑了起來。
這些核桃也不着急處理,挖了個坑把核桃放進去開始怄着,等到外面的皮泡的軟了,再重新撥下來。
一入秋,人們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大家先收拾的是菜園裏的菜,那些豆角茄子黃瓜陸陸續續的都被腌制了起來,這些剛收拾妥當,地裏的黃豆綠豆就該收割了。
豆類是最早成熟的,他們村多多少少都在田壟間種了些黃豆綠豆,林春燕從田裏路過的時候,就見已經有人拿了鐮刀在收割。
黃豆杆比較粗,上面還有些倒刺,用鐮刀的話不會磨破手,綠豆就要簡單一些,直接戴的手套把綠豆薅起來就行。
這些稭稈也不會扔,可以用來喂家裏的牲口,也能晾曬幹之後用來燒火。
林春燕他們家也種着一些綠豆,不過他們沒什麽田,種的都不太多,幾個人幹了一早上也就收了一多半。
收好之後,直接把綠豆殼曬在他們院子中間,太陽暴曬之下,那綠豆殼就會變得卷曲,裏面的豆子也就會脫落下來。
“我聽說北郭村那邊有人種棉花,過兩天就是拾棉花的時候了,到時候咱們也去再換些來。”
秋老虎很熾熱,他們幾個人幹了一會兒頭上就都有了汗,林春燕今兒個要和裏正去縣衙裏,也不着急走,聽了張大娘說要拾棉花的話就點頭答應。
秋天是繁忙且過得十分快,他們得早早的為冬天做準備,從收到這綠豆開始就要不停的忙碌。
林桃紅和張大娘收拾好了之後,就先去鋪子裏幫忙,林春燕慢悠悠的把地裏的菜又收拾了一遍,回頭就憂心忡忡的對王英娘說,“我看那蘿蔔是真長不起來了。”
“這才種下去幾天,你着什麽急,當時種南瓜的時候不也說長不起來了。”
可林春燕還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別人地裏的蘿蔔她都看到了,已經長了那麽高的苗,她的蘿蔔還沒有一點動靜。
裏正也怕耽誤事情,等把地裏的活幹完就趕緊過來,昨個林春燕拿去的麻辣兔頭他吃了,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那兔頭看起來有些恐怖,不知道從哪裏下嘴。
可真吃到嘴裏,又被那又麻又香的口感俘獲,把兔頭上的一點點碎肉都吃得幹幹淨淨。
吃人嘴短,再加上村裏人都已經同意了把村東的山給林春燕的事情,裏正早早的就來了,還牽着他們家的那輛驢。
林春燕也不客氣,招呼了林二叔和二郎,就一起往縣衙裏走。
路上,難免說起來鋪子生意的事情,裏正總喜歡在林二叔面前顯擺,就說了三郎挖池塘的事情。
“你們家孩子都是有出息的,比你強!以後別什麽都攔着孩子們,鬧出那樣的動靜,等多攢攢錢了,趕緊給孩子們說個好親事。”
三郎挖的池塘是林二叔在管,每天都會過去喂些東西,前幾天他不知道那些魚長得多大了,還撈出來看了看。
裏正說完,就去看林二叔的臉色,見他臉上一點變化也沒有,也覺得沒什麽意思,幹脆就不再說了。
先拐到鋪子裏把張大娘接上,到了縣衙裏因為有孫捕快在,事情辦得很順利,簽字畫押之後,那一張薄薄的紙就落在了林春燕的手裏,她寶貝似的揣在了胸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出來。
以後,那座青山就是她的了,是她來到這裏之後,掙下的最大的家業。
裏正幫着跑前跑後的也沒少出力,林春燕就帶着他來了鋪子裏,說要請他吃飯。
裏正也不拒絕,“早就知道你們鋪子裏做的十分大,可還沒有機會過來。”
進鋪子的時候,趙官人和秦老丈人他們都在,劉大娘正和他要寫了美食記的書,“真該多印幾本,你那美食記寫的着實不錯。”
趙官人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誇獎過,整個人都是飄飄忽忽的,一邊朝他們拱手一邊說,“回頭就多印幾本,承蒙各位擡愛。”
林春燕聽見了這話,就和趙官人說,“說來我們鋪子也沾了不少的光,這印刷的事情我們也該出份力。”
她想着若是更多的人看到了這書上的東西,指不定就會買他們這裏做出來的吃食。
別的不說,那火腿腐竹可是都能保存很長時間的,要是名氣打開的話,肯定更加好賣。
林春燕這邊和趙官人在那裏說着話,裏正進來之後看到他們鋪子裏的情形卻是震驚了,尤其是看到那些個已經炒好的菜,連半份也是可以買的,拼在一起的話,總共也花不了多少個錢。
怪不得林春燕敢買那座山,想來這鋪子開張之後,已經掙了不少錢了。
他又想起昨天晚上村裏人來找他說話的情景,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讓裏正幫幫忙,在林春燕跟前說上幾句好話,也給他們安排個活計。
不僅是他看出來林春燕要有大動作,村裏不少人也都看出來了,原先的時候沒有靠上林春燕,這個機會無論如何也不想錯過。
林桃紅看見林春燕回來,就問她事情是否辦妥了,林春燕朝她點了點頭。
“這可真是太好了!”林桃紅也高興的咧了嘴笑。
張大娘原先不贊同,可真等着這等契約拿到手之後,心裏美的不行,見了人就開始念叨。
林春燕的嘴角也一直翹着,想着這山既然買了,下一步就是要規劃一下地方,哪裏重果樹,哪裏是養牲口的,都得分開來了。
裏正話裏話外打聽需不需要人手幫忙的事情,林春燕也沒拒絕,反而讓他幫着自個物色一下。
他畢竟是村裏的裏正,很多人他都是不了解的,可裏正就比她知道的要多上不少。
裏正吃飽喝足就心滿意足的回了家,回去的路上便盤算起來。
就像他說的,十裏八鄉也就出了林春燕這樣一個人,要是她這攤子真的能鋪開的話,他們村的家家戶戶也就有錢了。
這次收賦稅的時候,就屬他們村的人交的又快又多,誰見了不羨慕的看他幾眼。
“怎麽都這樣高興?”孫安元的聲音在門口傳,他應該是剛下船,手裏大包小包的拿着不少東西。
段夫子笑眯眯的就和他說,“我們掌櫃的今兒個遇到高興事了。”
邊說還邊和張大娘擠了擠眼睛。
張大娘本來還想去聽戲,見孫安元回來了就幹脆不走,眼神十分戒備的看着他。
孫安元當做沒看到她這眼神,張大娘一見他這個樣子,就想起來二郎上次悄悄和她說的話。
這孫安元越來越大膽,竟然悄悄的在外面和林春燕見面,兩個人的距離還那樣的近,讓她心裏好是介意。
那邊金娘子也不賣馄饨了,一見孫安元回來就讓旁邊的小籠包老漢幫着她看着攤子,自個兒噔噔噔的來到了鋪子裏,挨着張大娘坐下。
林春燕顧不得看他們在那裏打什麽眉眼官司,接過孫安元遞過來的包裹就打開了。
他帶回來的東西雜七雜八的,大多數都是和吃的有關,林春燕還瞧見了一包種子,也不知道都是什麽。
最讓林春燕喜歡的就是那些曬幹的海帶了,她拿出來仔細看了看,這些海帶應該都是那些漁民自己曬好的,雖然是自己曬的,但是也能保存很長時間。
林春燕看這些海帶的肉都挺厚,吃起來的口感應該很軟糯。
再有就是一些風帶魚,這是将帶魚洗幹淨之後直接拿黃酒姜絲腌制起來,吊在晾衣杆上曬一段時間之後,這些肉就會變得非常的緊實。
孫安元怕林春燕不知道,特意說了風帶魚怎麽吃,“直接切了塊,直接上鍋蒸也行,或者放些黃酒姜絲一起蒸。”
“你這是去漁村了?”
孫安元點點頭,“回來的路上經過個小漁村,在那邊住了一晚上,看到有這麽些個東西就都帶回來了。”
林春燕好奇地問,“你們在小漁村那邊吃的什麽?”
“吃的是螃蟹,我瞧着比咱們這裏的河蟹都要肥。”
可惜那些螃蟹不能帶回來,不然也能讓林春燕嘗一嘗。
他們兩個這樣旁若無人的說話,金娘子就忍不住捅了捅張大娘的胳膊,“你也不去管一管,就任由他們在那裏說話。”
張大娘把嘴裏的瓜子皮吐出來,高聲的嘲林春燕喊了一聲,“燕娘,你跟我來後院瞧瞧有沒有西瓜。”
林春燕知道張大娘這是不想讓她和孫安元接觸,只能朝孫安元抱歉的笑了笑,跟着張大娘往後院去。
“那我晚上叫他們來。”孫安元眼神中帶着些依依不舍,不忘留下這樣一句話。
林春燕應了好,張大娘把她拉到後院的時候還問,“晚上叫誰過來?你們兩個在那裏說什麽呢。”
林春燕無奈,“原先就說好的,等他回來了就把衙門的那些捕快們都叫過來,咱們不能只認識孫捕快一個人。”
張大娘聽了就讪讪地哼了一聲,嘴裏小聲嘟囔着說,“我也不是不讓你和他說話,可你瞧他分明就是打了你的主意,他是個走镖的,腦袋都是別在褲腰帶上,根本不是個好良人。”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林春燕好笑的看着張大娘,“他是不是個好良人我也不知道,只是咱們開鋪子的難免會要用到人家幫忙的地方,咱們也不可能誰也不來往。”
張大娘卻很是機靈,“你少給我打哈哈,能幫咱們忙的人多了去,我怎麽就覺得他圖謀不軌!”
林春燕趕緊岔開話題,“晚上既然要來不少人,怎麽也要多準備一些菜色,我去外面擺攤的地方瞧一瞧。”
說完就從後門走,只留張大娘一個人在那裏。
竈間的林翠香和趙紫蘭聽到了,都捂了嘴笑起來。
“原來燕娘也會這樣,我還以為她不用面對這些呢。”
“那孫镖頭人高馬大的,我看着就有些害怕,也不知道燕娘是不是真的看上他了。”林翠香也憂心忡忡的幾分,“等回頭了說什麽也要問問她。”
“我瞧着有幾分意思,不然剛才就不會那麽快的走。”
金娘子也在問張大娘,“雖然燕娘沒做成我幹女兒,可咱們之間情分好,我自然是盼着她好的,你要是真看不上那孫镖頭,我給你介紹個好的。”
張大娘可不是看不上孫安元,他們娘三個在一塊過得越久,她是誰也看不上。
“我家燕娘還小呢,這事可不着急。”張大娘還在生氣,說話語氣就不好。
“哪裏還小,都已經十五六了,過了明年可就十七八了。”
張大娘瞪金娘子,“照你這麽說,後年我家燕娘就得二三十了,去去去,趕緊煮你馄饨去。”
金娘子站起身來,整了整衣衫,“走就走,那你下半晌也別找我來去聽戲。”
林春燕出去轉了一圈,買了些新鮮的大蝦回來,直接把須和尾剪去,放在鹽水裏腌制起來。
又把兩只鴨子放進了面包窯裏,趕制了小餅出來,晚上的時候就直接用來卷餅。
見林春燕這樣重視,林翠香和趙紫蘭也緊張起來,“我們要不要幫着做些什麽?”
林春燕想了想就說,“你們再做些紅燒肉出來,這大塊的肉還是挺受歡迎的。”
光有肉菜也不行,等到他們人來了,還得做兩道青菜出來。
等有涼風的時候,孫安元就早早的來了,他先去衙門那邊轉了一圈,對林春燕他們說人一會兒就到。
林春燕就把幾張桌子并在了一起,專門騰出了一個地方。
他們這鋪子裏面的裝潢雖然不算好,但地方足夠大,這邊拼起來之後,其他地方也還有好幾張桌子,不影響其他人吃飯。
酒也被提前擺了出來,林春燕本來就是打算要求這些人做事情,肯定要準備齊全一些,好歹留個好印象,以後張口的時候也方便。
孫安元看她這樣小心,直接開口說,“能來的都是和咱們熟悉的人,只不過是見個面認認人。”
林春燕明白了他的潛臺詞,新縣太爺來上任的時候,也帶了自個兒的親信,對之前留下來的那些捕快們多多少少是帶着些忌憚的。
這也就導致如今他們分成了兩派,孫捕快帶來的人肯定都是和他關系不錯的。
林春燕就放下了心。
王英娘的娘何大娘從牢裏被放出來之後,也沒急着回家,先偷偷摸摸的去青山村找了王英娘。
可惜因為村東的山被買下之後,好些個人都想來幫忙做工,裏正回來之後又松了口,導致很多人都在林春燕的家門口來打聽情況。
何大娘一看這個樣子,立刻掉頭就走,絲毫不多停留。
一想到是林春燕和王英娘把他們家害成這個樣子,何大娘心裏就恨的牙癢癢,遠遠的在家門口看了一眼,瞧見房子因為不住人在下雨時都倒塌了,門口不知道是誰潑了許多的糞,還有亂扔垃圾的,顯然已經破敗不堪,根本就不能住人。
何大娘也沒打算住回來,王錘子和王大郎秋後就要問斬,王二郎和王三郎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她一個人住在家裏實在是危險的很。
說來說去,她也把王英娘生下來了,她要是不想管的話,她就去衙門裏告她不孝。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鋪子裏,何大娘的腳步一頓,就想進去看一看,好歹讓林春燕知道她從那裏面出來了,不管害不害怕,心裏多少要膈應幾分。
剛踏到鋪子裏,就聽到裏面傳來了說話聲,有幾個聲音和大娘很熟悉,她在牢裏的時候經常聽到的。
“我們這兒差事忙起來也是腳不沾地,雖然一直沒來鋪子裏吃過,可沒少讓閑漢來這裏跑腿,你們鋪子裏的新鮮吃食我都是知道的。”
另一個人附和道,“我也是這樣,倒是從來不知道你們和孫大哥關系還這樣好,以後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事直接去找我們就行。”
“我聽孫大哥說起來,那秋後問盞的王錘子和你們家有些淵源,他那媳婦昨個就被放了出來,要是來找你們鬧事,我們再把她重新給抓進去。”
何大娘一只腳已經邁進了鋪子裏,聽到這話突然頓住了,一想到在牢裏那暗無天日的生活,她的身體就忍不住開始發顫,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段夫子隐隐約約感到有人進來了,再擡頭去看的時候,卻看不到人在哪裏,只能奇怪的咦了一聲。
這次的飯吃的賓主皆歡,林春燕把他們送走之後,心裏的一塊石頭也就放下了。
走之前,孫捕快還給孫安元擠了擠眼睛,讓他留下來幫着收拾收拾。
別人的調侃孫安元還能從容應對,可孫捕快這個樣子多少讓他有些尴尬。
林春燕看天色也不早了,這時候回去還能上山再收些橡子果,就笑着同孫安元揮了揮手,“之前走的急,你給我的那些東西我還沒來得及給你錢,你算算大概需要多少。”
孫安元擺手不要,“就是一些海菜,不值當什麽的。”
“怎麽不值當什麽,若不是你幫忙帶回來,我們要找這些東西還得等有貨傳船過來,那可不知到什麽時候了。”
孫安元摸了摸鼻子說,“要不這樣,你釀的那酒實在好喝,給我們兄弟兩壇子便罷了。”
“那倒是我占便宜了。”林春燕招呼趙六來幫忙,她怕張大娘一會兒又來查崗,就進竈間幫忙收拾。
“咱們一會兒回去了是要上山嗎?”
林春燕點點頭,秋高氣爽,山上的橡子果又熟了,他們又能做橡子豆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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