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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張大娘回來, 瞧見林鳳蝶激動得眼睛都亮了,就知道林春燕已經同她說了,忍不住又說了幾句話, 讓她萬萬不要告訴別人去。
“算了, 我同你說什麽, 改天見了你娘再說。”
林鳳蝶趕緊點頭, 迫不及待地回去告訴李氏這個好消息。
張大娘把兩扁擔的綠豆放下,又拿了塊豆腐出來。
林春燕奇怪, “這豆腐是從哪裏來的?不是去換綠豆了。”
張大娘坐在那裏喘了幾口氣, 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碗水, 只是嫌王英娘端過來的是熱水, 喝起來不夠痛快, 反而多出了一身的汗,眉頭微微地蹙起來,“幹女兒, 下次給我拿井水過來,那個喝的痛快。”
王英娘笑:“那可不行, 上次喝了不是就開始肚子疼,跑了一晚上的茅廁。”
張大娘揮了揮手,“那是從前,如今天這樣熱,再不怕的。”
轉頭又回林春燕的問話, 嘆了一口氣說,“是那洪娘子見我去村裏了,就攔住我, 非要給我塞塊豆腐。”
林桃紅哼了一聲,“洪娘子這人也真有意思, 咱們家日日都做了豆腐來,還稀罕她這塊豆腐。”
張大娘倒沒有很生氣,知道洪娘子這是想和他們和好,且他們家如今能拿出來的也不過是塊豆腐。
“她也是可憐人,不過瞧這精神頭倒是比之前好上了不少。她家麥芽和石榴都能幫着幹活,村裏人也都去照顧生意。”張大娘拿着扇子扇了扇,也有幾分唏噓。
“可憐人多了去,叫我說咱們就不該搭理她,她男人摔死了和咱們又沒關系。”
張大娘拍了林桃紅後背一下,“你這個閨女,怎麽心眼像針眼那麽小,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像咱們家還能起來,他們也就夠吃口飯。”
林桃紅扭着身子起來,不理張大娘,挨着林春燕坐下,“好人壞人全讓你當了。”
張大娘啧了兩聲,又壓低了聲音說話,她這是聽了一肚子的閑話,不去那邊跟大娘們說,只跟家裏的三個姐兒小聲嘟囔,“那彭老爹不是非說井裏有鬼嗎?原大家都是不信的,可誰知今個早上,放羊的老周早早起來,果真看見真有一白色的身影從彭老爹家裏出來,把他也吓得夠嗆。”
只是早上的時候,天才剛蒙蒙亮,看得也不大清。彭老爹和老周都一口咬定就是有鬼,說的有鼻子有眼。
“最後還說那鬼進了洪娘子家,八成就是石榴爹。”
林春燕就樂,“難不成這鬼半夜裏爬去找着彭大叔私會去了,白天再走,哪裏有這樣的事。”
原本天就黑了,張大娘說這個一時倒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林桃紅緊緊拽着林春燕的衣裳,既害怕又想聽。
張大娘撇嘴,“就那老貨,別說是鬼了,你柳大娘都看不上他。要是只他一個人看見也就罷了,如今還有那老周也看到了,但叫人不由不信。”
這時候偏巧不知道什麽動物的叫聲傳來,在黑夜裏顯得有些陰森,幾個人都覺得有些害怕,嚎了一嗓子就都往家跑。
梨花剛想出來找他們,就見幾個人都跑回去了,倒是有些莫名其妙,問一旁的趙娘子,“這是怎麽了?”
趙娘子搖搖頭:“估計是回家睡覺了,咱們明個再過來。”
梨花點點頭,把手裏那一筐子鴨蛋又拿回了家。
洪娘子把豆腐送給張大娘之後,總算松了一口氣。心裏想着她娘說的話,多虧了那林春燕是個厚道人,也不同她計較那麽多,要不然他們孤兒寡母的,再沒了這做豆腐的生意可怎麽過活?
如今好了,他們家的豆腐的生意重新又起來了,雖然不如以前好,可養活他們娘三個倒還行。加上不用再挨打,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起來。
她把黃豆提前泡好,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聽到隔壁屋子裏有動靜傳來,也沒過去,只高聲喊了一聲,讓他們早點睡覺。
這一喊,隔壁屋子裏的動靜就沒了,洪娘子幹脆吹了蠟燭,直接和衣躺下。
明個她還要早起磨豆腐,這生意也不是那樣簡單,日日都要早起磨豆子,煮豆子,她不像林春燕家裏如今有了騾子,只讓騾子幫着磨,能省上好大的功夫。
隔壁屋子裏石榴側耳傾聽着,見洪娘子沒再傳來什麽動靜,估摸着是已經睡着了,才小聲呵斥起麥芽,“我早就和你說了,萬不要再去做,你怎麽就不聽。”
麥芽梗着個脖子,臉變得紅紅的,卻把聲音也壓低了不少,“可是那老貨非說爹是咱娘推下去的,還鬧得盡人皆知,我咽不下這口氣才吓唬他的。”
石榴早之前就說了門親事,說好了今年夏天出嫁,只不過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不忍心那麽早早地嫁過去,只留洪娘子和麥芽兩個人在家,就同男方說了說,想多留些日子。
那男方也是個通情達理的,直接答應下來,倒讓石榴松了一口氣,好歹這段時間能全力幫襯着洪娘子。
只一天夜裏上茅廁,石榴發現麥芽沒睡覺,鬼鬼祟祟的從外面回來,不僅披頭散發的,還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乍眼一看挺唬人的。
她這才知道,原來彭老爹家裏鬧鬼的事情,一直都是麥芽在做。
石榴當時就說了他幾句,讓他不要再這樣冒險,被人抓住了可就說不清了。可麥芽年紀小倒是一根筋,非要把那彭老爹吓破了膽才行。
姐弟兩個不是頭一次這樣互相說不通,石榴嘆了口氣幹脆背過生身起悶氣來。
她何嘗不知道村裏的那些個傳言,別說麥芽了,她聽了也是惱火得很。
本來爹死了就夠讓人傷心的了,彭老爹還四處說是洪娘子推下去的,這不是殺人誅心嗎?
別的不說,石榴覺得洪娘子是決計做不到把他們爹直接推下去的。她小時候也是聽過她姥姥講爹娘的事情,因為他們家有這豆腐的手藝,好多人來求娶,洪娘子偏就看上了他們爹,覺得他長得一表人才,算是半招贅把他招到了家裏。
一直到生了麥芽,洪娘子才跟着來青山村安家。只不知從什麽時候他們爹就變了,時常回來了就要打人,家裏也完全變了個樣子。
麥芽見石榴不說話了,這才有些慌了神,過去找石榴說話,“姐,我再吓唬他幾次就不幹這事了,那老貨實在是可恨得很!你當那柳大娘為什麽不和他過了,還不是因為他偷摸去找疙瘩娘做那種事情,且也算是幫疙瘩。”
村裏的傳言就算背着孩子們說,他們也都是知道的,只是還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知道那樣是不對的。
石榴眼圈已經紅了,甕聲甕氣地說,“那咱們可說好了,這次是被那周大爺給看見了,他眼神不好,沒瞧出來是你,換個人可就不一定了。”
姐弟兩個說好了,這才各自洗了回屋睡覺。
周大爺是個膽小的,他就一個人過日子,家裏除了幾只羊來,也沒其他的東西。看到那“鬼”之後也不去放羊了,非讓裏正給個說法,讓他去找董婆子來捉捉鬼。
裏正哪裏願意管這種事情,只說讓他自個去找董婆子。誰不知董婆子要價太高,只來做場法事,就好幾百個大錢,這誰能請得起。
周大爺沒辦法,回去了就把彭老爹罵了一通,非說那鬼是他招來的,讓他天天說人家洪娘子不好,可不就讓石榴爹着急了。還讓彭老爹好好地去拜拜神佛,不要再做那等虧心事了,省得禍及他人。
彭老爹原以為是找到了知己,正想和周大爺好好地唠唠那鬼長什麽樣子,為何一直來找他,結果反被這樣罵了一通,心裏越發堵得慌。
李氏聽了林鳳蝶回來說的消息,先是一陣錯愕,接着就是一陣狂喜,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在屋裏坐卧難安的轉了好幾個圈。
想起從前她那小氣的心思,李氏越發覺得無地自容起來。
“倒是我不如他們大方。”
她這點繡活平日裏捂得嚴嚴實實,也就只傳給了林鳳蝶。張大娘之前來找她說項,她也都沒答應,這時只覺心裏內疚不已。
“快把我那好料子找來,叫我給燕娘做身新衣裳,都不知如何謝她了。”
林鳳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娘,你可省省吧,再別做衣裳了。我看大姐是真的不想再要那些個衣裳鞋襪了,咱們不如給她做了床單被罩,我看她倒是喜歡這些。”
李氏趕緊點頭,“你說得對,上次吃飯的時候燕娘還這麽說了,都怪我一直忘了,咱們就把那布給做成被罩吧,上面讓我再繡上些花。”
這匹布還是她陪嫁時拿來壓箱底的,這麽多年她都沒舍得用,光這麽一匹就值幾百個大錢,再加上她繡上的東西,實實在在是個貴重的回禮。
可李氏但還是覺得不夠,只恨不得回到從前的時候,給自己兩個巴掌。
林三叔在一旁笑着搖搖頭,這李氏性子是有些拔尖,平日裏愛掐尖要強,還喜歡動不動的哭哭啼啼,可憐心底并不壞。
李氏一見林三叔在那裏傻笑,瞪了他一眼,“愣着幹什麽,不說別的了,你再給燕娘打幾張桌子出來,我看他們家院子裏的那張桌子倒是不夠大。”
“好好好,等過兩天我就上山,去砍些樹來。”
李氏不樂意,“做什麽要過兩天,你不能明個就去嗎?先把手頭上的活放一放,那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棺材什麽時候不能做。”
這時習慣都是人提前預備着棺材,怕萬一出了個什麽事情,到時候來不及準備。
林三叔平常裏就會做些這樣的活計,不過都不是急着要的,林三叔回回都做成許久,直到自個兒滿意了才行。
下雨過後,天又重新晴了起來。那些個杏幹一天曬的比一天幹,家裏的雪團總想去亂動,林春燕說了好幾次,那雪團如今仗着張大娘喜歡,倒也不把林春燕放在眼裏,喵嗚喵嗚地叫了幾聲。
回頭一看,又把門口種着的那些花給弄倒了一片,連林翠香家也沒有幸免于難。
“我看得把它放到鋪子裏幾天,讓他去那邊抓抓老鼠,也好過這樣日日吃了小魚幹,倒是長得越發白胖了。
林桃紅撺掇林春燕過去和張大娘說,她不敢去,怕張大娘錘她。
這雪團可實實在在的是張大娘的心肝肉,張大娘夜裏都時常摟着睡覺,也不嫌掉的毛多,誰說他它一句不好,張大娘都要着急。
林春燕才不去讨這個嫌,把那些歪倒在地的花重新給扶了起來,順便摘了幾片薄荷回家。
從地窖裏拿了一罐子的桑葚酒,放進井裏冰鎮起來,一邊慢慢的把冰鑿的碎碎的。
林桃紅看見了就走不動路,見桑葚酒冰冰涼涼被吊了上來,裏面還放了薄荷,眼巴巴的湊過來,要喝了幾碗。
那帶着甜味的酒下肚,林桃紅才說,“只盼着快到秋天,等葡萄多了也能釀起酒來。”
她的茉莉豆漿如今也在鋪子裏賣起來了,先在井裏冰鎮一下再提上來,溫盤下面不再放熱水,只放了冰,喝起來能一直涼絲絲的,倒和那粉絲一樣,都成了最近客人們愛吃的。
林春燕喝完之後才覺得身上清爽,她去現擠了羊奶,直接放到了鍋裏煮沸,再将奶晾涼。
“再準備些瓜子紅豆山楂幹來。”
王英娘好奇,“可是要做羊紮糖?”
林春燕搖搖頭,“咱們做雪花酪來吃。”
晾涼之後的奶上面就結了一層白色的奶皮,把這奶皮子再次放進鍋裏,如此幾次之後再過濾,就得到了酥油。
把冰鑿碎了,酥油放上去拌勻,再放了瓜子山楂幹等調料,淋了果醬汁子,雪花酪就成了。
“這就是那冰酪①?聽梨花姐姐說過,他們那錢小娘夏日裏就有冰酪吃,不知道多美。”
林春燕點了頭,“是這個,快趁着還涼絲絲的時候趕緊吃了。”
林桃紅和王英娘吃了一口,忍不住就呲了大白牙,看到對方也這樣做之後,又互相別開了眼。
林春燕沒看見,她吃完之後,繼續把剩下的酥油熬煮起來,過濾之後放進了罐子裏。
過段時間發酵好,就能吃到醍醐了①,和黃油差不多,點心裏放了這個,味道要更香。
趁着天氣晴,林春燕還拉着他們上山一趟,摘了許多松花回來。
采摘的時候,人的大腦是放空的,只有手機械的動着,人看看天看看山,覺得一切都是靜止的,只有雲在動。
她也不着急把松粉都弄出來,只等着有空了,再一點一點的把松粉弄好。
就這樣弄了好幾日,才弄了兩小罐子出來,林春燕寶貝地放在了地窖裏,只等着什麽時候想吃了,再做了那松花糕出來。
那天趙懷子打回來的獐子肉還剩了些,後來都被趙官人拿去他岳丈家裏,這些肉已經被林春燕腌制好了,到了那裏直接烤一下就成,十分簡單。
不過他岳丈申相公是個愛附庸風雅的,聽到帶的禮是些獐子肉,心裏就不大歡喜。
從前只當趙官人是個沒本事的,除了愛吃也沒其他本事,連帶着那兩個外孫也被養成了那樣子,虧的他女兒這麽多年都沒變。
往日裏來他們家走禮,帶的也是一些筆墨紙硯,這次竟然帶了那獐子肉,雖然時下人也愛吃這獐子肉,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掉價。
趙娘子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爹在想什麽,只沒多說話,親自吩咐廚房去烤了來。
“女兒可是受苦了?不過一獐子,倒也這番寶貝起來,是不是女婿薄待了你?”申相公卻不放過趙官人,還在發難。
趙官人趕緊請罪,趙娘子只把烤好的獐子肉放進小碟裏,讓丫鬟給送去。
“爹,你先別着急說,先嘗嘗。”
申相公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嘗了之後,臉色果然像趙娘子想的那樣十分好看。
趙官人和趙娘子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幾分的笑意。
申相公吃完才開口,“這獐子肉的确不錯,比我上次在府城吃得還要好,可還有多的?”
要是有多的,他正好再多要了些,送給經常往來的幾家同僚。
一點也不記得剛才說了什麽。
趙官人趕緊搖頭,“那日恰好遇到了,總共就這麽些個,再沒有多的了。”
申相公聽了,只能惋惜地搖搖頭。心裏卻想着,早知道只這麽些他就不吃了,只把這些獐子肉拿出去顯擺顯擺,也能得了幾句贊。
就這樣被他們吃到了肚子裏,倒是不美。
這個女婿還是不會做人做事,得調教了去。
趙娘子最小的那個弟弟吃的是頭也不擡,一點也沒發現他被自個兒的老爹瞪了好幾眼。耳朵卻聽的清清楚楚,聽趙娘子說那鋪子裏有好些個新鮮的吃食時,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纏着趙娘子讓她帶着過去嘗一嘗。
“說來我也很久沒有去姐姐家小住上幾日了,如今課業也不繁忙,時節也正好。”
趙官人差點笑出聲,這時節都快要進入夏天了,就是去踏春都嫌熱起來了,哪裏正好?
不過舅兄愛親近自個,趙官人還是很樂意的,兩個人同時看見向坐在上首的申相公。
申相公剛才一直在腹诽,感受到幾雙眼睛灼灼的盯着他,這才擡了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們一眼。
“還是課業要緊,等以後再去。”
這小兒子不随他,只知道吃,倒随了趙官人那性子。還是他女兒好,都愛些高雅的東西。
趙娘子走的時候,他家小兄弟十分不舍,差點就拉着她的袖子哭起來。只讓她下回來的時候,再多帶些好吃的,千萬不要忘了還有個娘家兄弟。
趙大郎和趙二郎自然也聽說了,他們吃獐子肉的事情,回來之後就埋怨趙官人和趙娘子,嫌他們吃了獨食不帶着自個兒。
趙娘子只把趙官人推出去,讓他給兩個兒郎解釋。
這趙大郎和趙二郎好不容易沐休一天,也不肯在家裏多留,只約了好友一塊去了食鋪。
都知道書院門口那些送索喚的閑漢,買的大多數都是林春燕鋪子裏的東西,就連那好吃的酥魚也是跟這鋪子有關系的。好些個人原先瞧不上擺攤的吃食,如今也都愛來林春燕在鋪子裏吃。
到了沐休這天,連門外面的宋大爺棚子裏都坐了不少人,這是嫌鋪子裏熱,專門買了票進去買了東西,又端着出來吃的。
不少人看那光溜溜的東西,知道這怕就是那水晶粉皮,有還沒有吃到過的書生趕緊點了這道菜,也不要半份,生怕吃不夠。
這粉絲和粉皮之前在那徐大郎的宴席上了桌,讓好些個人就都知道了這吃食,一時之間倒是搶手得很,端上來沒多久就被搶光。
那些個閑漢也有幾個心眼活的,只要了那些粉絲粉皮去賣給那書生們,一準就會被搶光。
後來林桃紅發現了,就不讓他們一人要上那麽許多,怕後面來得晚的人,或是自個兒買東西回家吃的搶不到了,這才好些。
宋書生端着粉皮炒雞蛋回到位置上,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口放進嘴裏,立刻被那軟軟彈彈,吃起來又帶着幾分糯叽叽的口感俘獲。
且這裏面的雞蛋也吸足了醬汁,十分的入味,裏面還有臘八蒜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卻很是協調。
宋書生滿足的嘆了口氣,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溫習功課,每次想要嘗嘗這粉皮的時候,東西就沒了,到今兒個才算是吃到嘴裏。
一路口果然是冰冰滑滑,爽口得很。再配上辣條好的蒜汁子,直接比涼粉還要好吃
在看那粉絲,細細滑滑的那麽一長根,上面裹滿了醬汁和蒜蓉,直接吸溜到嘴裏,竟然停不下來。
另一桌子上,秦書生卻在大口大口的吃着爆炒大腸,他也吃的頭不擡,把裏面的湯汁拌到米飯上面,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秦書生這才覺得活了過來。
一想到要是去了府城讀書,就再吃不到這樣的好東西來,秦書生還有些悵然若失,想着想着又大口地扒了一口飯,全放進了嘴裏。
知道他們這些書生們肯定會去林春燕的鋪子裏吃東西,夫子們和山長就沒去。只托了小厮過來捎個信兒,告訴段夫子,讓他晚上的時候帶些菜過去,他們一塊喝酒。
段夫子聽了小厮的話,就冷笑了幾聲,找他喝酒是假,讓他帶些吃的過去才是真的。
雖然面上嫌棄,可還是去和胡大強說了一聲,讓他提前留了一些出來放在了食盒裏,等晚上一關門,他就提着東西走。
想起來家裏的大娘子,幹脆又讓胡大強裝了一份,只說錢從他的月例銀子裏面扣,托了送索喚的閑漢們,讓他們跑一趟,順便捎個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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