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辰一来,先是压服全场,平息了人族第一人之争。随后快刀斩乱麻定下“攻魔”之策,由此可见他大势已成。
何为大势?能压得住场面,令各方高手甘愿俯首听命,这便是大势。在这种大势的笼罩下,都元昊、姬重阳等人再是不服、不悦、不忿,统统都得忍耐着!
攻魔大计既定,恶怒禅师便着人把这“大计”通报给各家各派,好使各方能安安心心地养伤、修炼。恶灵子那边也分派好了监视第十阵的人手,共有十余队,每三日一换,也不耽搁大家的修炼。
因恶怒禅师(其实是归元道人)要炼化大阵,阵中诸般事务都由他座下首徒恶灵子来主持。修补大阵还需要种种阵法一道的材料、器物,数目极其庞大,此事也由恶灵子统筹。
镇魔谷之外,一直是慕青大上师在主持大局。
周星辰、姬玄天、盘无忧三人为恶怒大国师护、法。
几位守护者对种种安排并未表示不满。应天长力邀周星辰在大战后赴魔海边一行,说道:“陆前辈生平最喜提携后辈的,若是见了周冰侯这等少年英杰,定然要悉心指点一番。“
”冰侯或许不知,陆恒河前辈天纵之资,神通广大,古往今来各类流派的种种神通、道术无一不精。有时候听上他老人家说几句话,便抵得咱们数十年的闭门苦修之功。冰鉴大陆的修仙界有个典故,叫做“陆门捷径”,说的是,只要能得到陆前辈的青睐,有幸得他老人家几句指点,从此修仙路上一片坦途、青云直上,此即为“陆门捷径”是也。”
周星辰拱拱手,言不由衷道:“此等大神通之士,真真令我辈不胜向往之至。若有机缘时,定要登门拜访,也在那条“陆门捷径”中走上两步!哈哈哈。”
姬重阳忽然插话道:“要什么机缘?待战事结束后,姬某愿为冰侯引荐,相信我义父会对冰侯大有兴趣的。”
“义父?”周星辰听了有点糊涂。
“哦,冰侯有所不知:陆前辈最爱年青上进的俊彦之才,他老人家门下有十三位心爱的义子,个个俱是修仙界最顶级的天才,号为十三太保。咱们重阳老弟便是这十三太保之首,自然也是陆前辈门下第一人了。”
应天长说得唾液四溅,面孔兴奋得通红通红的,显然是与有荣焉。
姬重阳则微微昂起了脑袋,对自家“陆门第一义子”、“十三太保之首”的身份引以为骄傲。
周星辰又是好笑,又觉骇然:怎么守护者联盟中尽是这等阿谀攀附之徒?此种心性只合在俗世中打滚,或做豪门里的女婿,或做朝堂上的高官……修仙?这等小人能修个什么仙!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姬重阳、应天长二人在“联盟”里似乎混得风生水起,说明现下的“联盟”里就是这种风气。难怪大荒派掌门、恶怒禅师、乐潇等人都不愿加入这个联盟。
陆恒河此人的确是神通广大、才智高绝之士,此人也确实提点过许许多多的年青后辈,在修仙界的名声不错。“陆门捷径”的典故便是修仙界对他的褒奖。
不过此人好虚名、慕繁华,见了年青俊杰之才便要收归门下。其他大修士多是收徒,陆恒河却从不收徒的,他向来是只收义子!
数千年累积下来,他门下的义子怕不有好几百个了。其中最杰出者却只有十三位,号“十三太保”,姬重阳便是这十三人之首。
联盟中另一位化神中期大佬伏重是个苦修之士,门下的弟子为数不多,性子也多与师傅相近。于是守护者联盟逐渐被“陆门”掌控了,真正的主事人是都元昊、姬重阳二人。都元昊虽不是陆门的“太保”,却近乎是陆恒河的“小弟”、代言人。
如今守护者联盟的风气每况愈下:尔虞我诈,欺下媚上、排除异己,朋党为奸……偏偏这些人的感觉良好,动辄以冰鉴大陆的“守护者”自居,每每觉得大陆上的人族一个个都亏欠了他们。
周星辰是个直爽的性子,自然不会去给人做什么“太保”的。他也无需走什么“陆门捷径”。自己身上最顶级的神通多得来不及修炼,最顶级的重宝多得没工夫炼化,还要走什么“捷径”!
见他始终神情寡淡,都懒得敷衍应和了,应天长不禁讪讪地住了口,姬重阳心中羞恼难当,恨意勃发!
冷眼旁观的都元昊一声叹息:看来想收服此人是不可能了。于是微笑着转过了话头:“听说太邪剑落于冰侯之手,都某久闻此剑的大名,不知可否借我一观?”
周星辰略一思忖,也不怕他当场强抢,于是将太邪唤出。
都元昊轻轻握在掌中,闭目感受了许久,叹道:“当真是绝世之邪兵!虽然器灵沉睡不醒,此剑的实力十不存一,但若是它出现在交易会上,都某愿以全副身家来换取它!”
周星辰心中冷笑不已:若对方敢昧下太邪不还回来,他就敢令忘机子将此人当场灭杀!
应天长好奇问道:“我看先前此剑竟然敌不过十九件镇族魔宝之末的血魔剑,与血禅魔杖争锋也稍有不如,却不知这太邪剑在十九件魔宝当中能排第几?”
众人一齐望过来,连恶怒禅师都不知太邪剑的真实排名。
“十九件上古魔兵之中,太邪高居第二!被上古魔族的大能之士称作“魔族圣剑”。如今它不过是虎落平阳、明珠蒙尘罢了。”
周星辰微微“哼”了一下,“明珠蒙尘”四字是在讥讽太邪不遇名主,竟然落在他这个筑基期小修士手里。
都元昊并不与他计较,轻轻一笑,继续感叹道:“那七香老魔也当真是个人物,它手握太邪剑、七香幡这么多年了,却瞒得紧紧的,旁人还以为他一件镇族魔宝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又道:“然而人算怎么及得上天算?它最终还是为周冰侯做了嫁衣,自家落得个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