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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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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周自衡不贊同的道:“陛下,這寒玉漿乃烈酒,平時一杯足矣,切勿貪杯吶。”

    他是補闕,拾遺補闕,本來就是規勸和谏議皇帝的,所以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周自衡是很佩服這些唐人的酒量的,是真能喝,也難怪那麽多唐詩裏都有着飲酒的印記。不過,想想後世,西北和西南兩個地方也的确是是烈酒消費的兩個大區。

    李世民被他說得一怔。

    這時候,魏徵站了出來,正色道:“陛下,周補闕說得對。小酌怡情,大酌傷身。陛下身為大唐的君主,肩負天下蒼生,如同一個人的頭腦,需要時刻保持清醒,而且更應該保重身體才是!”

    李世民看了看自己酒杯中的酒,讪讪一笑:“今日是重陽佳節,我這才多喝了幾杯……”

    他正色道:“魏卿說得對,朕記下了!”

    魏徵眼神寬容,含笑道:“陛下虛己懷人,定能成為聖明之君,微臣十分欣慰。”

    周自衡:……來了,來了,他又來了。

    李世民被他誇得顯然很開心,眼睛都亮了幾分,舉起酒杯對着堂上道:“人欲自照,必須明鏡。主欲知過,必籍忠臣。如果我這個做君主的自以為聰明,而你等做大臣的又不匡正我的過錯,那大唐就将會陷入到如前隋一般危險的境地。”

    他看向殿內站着的魏徵與周自衡:

    “你們就做得很好。以後,我希望大家都能直言進谏,從而實現天下太平。”

    群臣們都站了起來:

    “陛下聖明!”

    李世民高興的将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今日,我就不再喝酒了!”

    旁邊一直歪着頭,冷眼在看的李淵坐直了身子,稍帶些不耐煩的道:“今日是重陽佳節,可不是朝會!難不成你還打算在這兒議事不成?”

    他看着就挺不爽的。

    怎麽?在他面前上演君臣相得,朝堂和睦是嗎?

    李世民聽到自家老父親這般說,忙道:“父皇說得對!今日是宮宴,政事先放一邊。來啊,繼續奏樂!”

    絲竹之聲繼續在殿中響起,原本退出去的舞娘們也都回到了殿上,翩翩起舞。

    周自衡的案幾已經被移上來了,這次他隔壁坐着的是蕭瑀。

    蕭瑀是什麽人?

    出身蘭陵蕭氏,梁朝皇帝之子、還是隋炀帝楊廣的小舅子,但是看隋朝和自己這個姐夫不順眼,毅然投了李淵,又在李淵看李世民不順眼的時候替李世民說了不少好話。

    周自衡聽聞了不少蕭瑀的傳說,相傳這個雖然上了年紀但依然風度翩翩的老頭兒剛正不阿,說話非常耿直,輕易得罪不得。

    于是,他趕緊對蕭瑀行禮:“拜見宋國公。”

    他本以為蕭瑀是那種不好親近的人,沒想到蕭瑀看到他之後卻是笑眯眯的:“周十三郎,果真少年英才,了不得啊。”

    周自衡:“宋國公謬贊了。”

    “不用謙虛。有的時候太謙虛反倒虛僞。”

    周自衡:……的确耿直。

    蕭瑀繼續感嘆道,“我在你這麽大的時候還是懵懵懂懂的,連事情的本質都很難看清,更別提其他了。所謂朝花夕拾,不過如此。”

    他回過神來,看向周自衡,眼睛裏帶着笑意:“聽聞,我家隔壁那宅子被陛下賜給了你?”

    周自衡道:“是。這段時間正在進行一些整修,免不了會有些響動,若是吵到了您府上,一定要和我說,我讓他們立刻停下來。”

    “這有什麽?你盡管去做。”蕭瑀無所謂的揮揮手,宋國公府大得很,核心區域離那邊很遠根本聽不到響聲。當然他也知道周自衡不過是客氣幾句,但不管怎麽說,有這份心就是好的。

    他問道:“你們何時搬過來?”

    周自衡:“應該半個月左右。到時候,還請宋國公賞光來家中吃一頓便飯。”

    蕭瑀笑道:“那自然,就算是你不請我,我也會上門叨擾的。”

    正巧,杜如晦在一旁路過,聞言道:“什麽便飯?周十三郎,你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周自衡解釋了一下,然後道:“杜尚書願意前來,在下求之不得。”

    杜如晦挑眉道:“當然要來,我還相與周十三郎暢談一二呢。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你可定要下帖子予我。”

    周自衡含笑稱是。

    杜如晦也不管蕭瑀臉上惱怒的神情,哈哈着走了。

    蕭瑀在他身後哼了一聲。

    周自衡忍不住擡手摸了摸鼻子,大佬們打架,可別讓他這個夾在中間的成為炮灰了。哎,真難做啊。他也忍不住在思考,到時候的搬遷宴,恐怕真得好好琢磨一下要請哪些人了。

    吃完了膳食也欣賞完了樂舞,一群人開始往外走進行一些戶外活動。

    和後世的朝代相比,唐朝人是尚武的,就連很多文官都是一上馬就可以提槍殺敵。所以像是打獵、射箭和馬球這樣相對比較激烈的活動就很受大家歡迎。而禁苑本身也是獵場和馬場。

    不過重陽節的宮宴沒搞得那麽大規模,大家只是移步到了戶外比比騎射。

    獵場內,華蓋豎起,淡黃色的圍幛将一整片空地都圍了起來。太上皇李淵和李世民帶着群臣坐在左側,而長孫皇後則帶着貴夫人與貴女們坐在右側。

    不過,徐清麥觀察了一下,中間并無任何相隔,不會給人感覺有太注重男女大防的禮教約束。一些年紀小的皇子與公主甚至開始在兩邊跑來跑去,氣氛非常輕松。

    “朕先來!”

    李世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已經有着躍躍欲試的興奮。

    長孫皇後了解他,自從洛陽回到長安後,很久都沒有這樣恣意的縱馬騎射過了。她的嘴角也忍不住漾出明快的笑意。

    徐清麥遠遠的看過去,只覺得李世民的馬特別的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八駿”中的其中之一。她還看到在不遠處,有人搬來了案幾,鋪上了大大的畫紙,有畫師正在提筆準備作畫,一二文臣在身後圍觀。

    李世民翻身上馬,那匹駿馬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馳騁之際,他直接在馬背上立了起來,只用雙腳勾住馬镫,然後拉開弓,搭上箭,瞄準對面的箭垛松開了弓弦,全部過程一氣呵成。

    三箭齊發。

    對面的侍衛揮舞了一下小旗,場中頓時湧起了熱烈的喝彩聲。

    “全中!”

    “陛下的騎射之術還是如此出類拔萃!”

    這時候,正巧天空有一排大雁飛過,李世民擡起頭,單眼眯了眯,手中弓弦拉得像是滿月,利箭離弦像是流星一般。天空中傳來大雁的哀鳴,墜落下來。

    有侍衛策馬過去将那只大雁撿過來,卻見那支箭正好穿過了大雁細長的脖頸。

    李世民滿意的點點頭,将那只雁高舉過頭頂,騎着馬一溜煙兒的回來了。

    場中的喝彩聲更加轟動了。

    徐清麥甚至能聽到自己身邊的貴夫人們在竊竊私語:

    “陛下果然還是如此英武。”

    她心中暗笑不已。

    她遠遠的看到了周自衡,心中忽然閃過看熱鬧的幸災樂禍:也不知道這家夥有沒有繼承周純的騎射功夫?待會兒可別出醜……

    周自衡其實心裏也有些犯愁。

    周純是嚴格按照“君子六藝”來培養的貴族子弟,騎射他當然是會的。周自衡也試過那麽一兩次,但只能說腦子會了,身子還不會……不過連蕭瑀這樣的六十歲的老人都上馬了,他肯定也不能推卸說不去。

    當然,蕭瑀肯定就不會像李世民那樣在策馬奔騰的過程中彎弓射雁了。他只是将馬騎到固定的地點,然後開弓。

    可惜,蕭瑀的箭術并不怎麽樣,侍衛的旗語表示他射出的箭沒有一支正中箭垛。

    他有些垂頭喪氣的回來了,道:“終究是老了,已經不如當初了。”

    和認識多年,與他一樣曾經在隋朝為官的弘文館學士歐陽詢揶揄他:“你這是不如當初了嗎?當初你的箭術也就不過如此。”

    不僅如此,他還詩興大發,跑到一旁的書案上賦詩一首。

    李世民等人好奇的圍觀,卻是:

    “急風吹緩箭,弱手馭強弓。

    欲高翻複下,應西還更東。

    十回俱著地,兩手并擎空。

    借問誰為此,乃應是宋公。”

    然後他還在紙上揮毫寫下了詩名:《嘲蕭瑀射》。

    周自衡在旁邊看得膽戰心驚:看到沒?射不好還會被寫詩嘲笑,說不定還會流傳到後世……

    看到歐陽詢的詩,大家都哈哈哈的笑起來,李淵更是開心得不得了:“好一個弱手馭強弓,蕭瑀啊蕭瑀,你哪兒都好,就是弓箭之術差了一些準頭。”

    蕭瑀這時候倒是表現出了自己世家子弟的良好修養,而且他對自己的箭術很有自知之明,因此并不惱怒,只是朝着歐陽詢手一伸:“既是嘲我,那便把它給我罷!”

    歐陽詢笑嘻嘻的将那詩帖遞到他手上。

    周自衡挑起眉,心中暗道:“這可是歐陽詢啊!有名的大書法家!被嘲笑一番換來他的墨寶,倒也是值了。”

    他又想起在那邊畫畫的人似乎是刑部侍郎閻立本……

    初唐風流,盡數在此。

    周自衡不免有一種眩暈感。

    接下來,大臣們各顯神通。像是程知節、秦瓊、尉遲敬德和段志玄這樣的武将們自然不用說,跑馬騎射的功夫都是個頂個。文臣們也不示弱,長孫無忌、房玄齡、封德彜等也都有兩把刷子。

    魏徵、王珪、杜如晦等人的箭術也還過得去。

    最後,終于輪到他們這一批官職比較低又年輕的郎君們了。這一批郎君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出身良好,基本算是二代們,被精心教育過,騎射功夫也都不錯。

    被安排和周自衡同一批的還有大理寺的一位少卿、吏部的一位侍郎,以及史文清。

    周自衡有些訝異:“我剛剛都沒看到你,你坐到哪兒了?”

    史文清讪笑:“我坐在後頭,你可能沒注意。”

    按理來說,史文清的級別和職位是夠不上這次宮宴的,不過他來自中書省,有那麽一點點小小的特權。只不過位置就排得很後。一開始他能看到周自衡的背影,但當周自衡被移到前面去坐的時候,他甚至都看不到周自衡的人了。

    史文清心裏酸得要死。

    周自衡對他倒是沒太大意見了,這段時間他和史文清都在中書省待着,但兩人見面的時間也少,偶爾遇見笑着點點頭也就過去了。

    人年少時的恩怨,就随風去吧。

    反正和他也沒多少關系。

    所以他對史文清笑一笑:“你的騎射我記得蠻好的,不用緊張。”

    說完之後,他就翻身上馬了。

    史文清那一瞬間的臉色變得有點奇怪,在心中糾結:他為什麽要對我說這句話?是有什麽特別的用意嗎?真的不是在嘲笑我嗎?

    不過,也等不及他細想,就看到同伴們的駿馬早已經往前奔馳而去了,便趕忙也上馬。

    “駕!”

    徐清麥在女眷那邊聚精會神的看着。

    她剛剛還有點幸災樂禍,現在卻開始擔心起來,這樣的活動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可別出什麽岔子……

    在她旁邊坐着的河間王妃笑着安慰她:“少年夫妻就是恩愛。別怕,周補闕少年英才,定然會給你面上争光。”

    徐清麥讪讪一笑:……面上争光就算了,別出事就好。

    從她們坐着的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遠遠的幾個小人影,徐清麥只能根據今日周自衡所穿衣服的顏色來辨認他,應該是右數第二個。

    他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然後停了下來,顯然是選擇了更穩妥的方式。

    三支箭如流星一般……好吧,其實看不出有這樣的氣勢……總之,也射出去了。

    還沒等徐清麥看仔細那邊侍衛的旗語,就聽到有人驚呼一聲。

    “墜馬了!”

    場中傳來馬匹嘶鳴的恢恢聲。

    女眷們都站了起來。

    “有誰墜馬了?”

    “好像是左邊那個。”

    有侍衛迅速的控制住了亂跑的馬匹。

    這樣的活動,自然會有太醫在一旁輪值,今日輪值的正是錢浏陽與一位助教。他們迅速的進入到場內。

    徐清麥有些心癢癢的想過去看一看,但顯然她不好自己沖進去,只能睜大眼睛看着他們的處置。

    墜馬的正是史文清。

    他往前沖的時候,一直在想周自衡對他說的那句話,心裏揣測着他的意圖,糾結不已。

    “他說我的騎射不錯?我的騎射的确是不錯……”史文清看着前面的箭垛,心中忽然燃起了炫技的沖動,“或許這是個在陛下和大家對面表現的好機會……”

    于是他選擇了與李世民以及那些武将們一樣的跑馬騎射。

    這個動作史文清其實是會的,但可能太緊張了,和身下馬匹的磨合度也不夠,在松開雙手将箭上弦的那一瞬,那匹馬正好跑得興奮,撅了一下蹄子,他沒坐穩,一下子就被掀了下來。

    錢浏陽和那助教檢查了一下史文清的傷勢。

    “無明顯外傷,肩膀好像脫臼了。”

    助教笑道:“無妨,待會兒卑職就可以給他正過來。”

    “那就先養個幾天,主要是別內裏出血就好。”

    史文清痛得快要昏厥過去了。

    周自衡等與他一起比試的人也都紛紛圍了過來,關心的問:“史文清,你沒事吧?”

    史文清嘴唇抖動,看着翻身下馬的周自衡,擠出幾個字:“無……無妨……”

    他恨吶!

    周自衡:“那就好。”

    他們協助錢太醫等人将他擡到了一個簡易的擔架上,帶到了李世民與群臣們坐的那一片區域。

    史文清掙紮着想要下來,但被錢太醫給摁住了:“你老實點兒!”

    史文清羞愧極了,只能在擔架上姿勢別扭的行了個禮,帶着哭音道:“微臣辜負了陛下的一片期望,微臣……”

    李世民忙道:“卿無需多言,盡快下去讓太醫好好檢查一下吧。”

    于是,史文清又被擡下去了。

    擔架上,他想到自己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觐見陛下居然是在這樣的狀态下,掩面流涕,讓人聽了都要同情不已。

    這麽痛的嗎?

    當然,也會有人嗤之以鼻,覺得這年輕人未免太過嬌氣。

    李淵自從當了太上皇之後,脾氣變得越來越有些古怪,當下就嗤笑道:“自不量力,摔下來也是自找的,還有臉哭!”

    李世民頗為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家父皇,您不能當着臣子的面說這個啊!

    李淵看向他:“怎麽,我說錯了?”

    李世民能說什麽,咳了幾聲,只能轉移話題:“剛剛他們的射箭成績呢?拿過來讓大家瞧瞧。”

    于是,原本這份只是會遠遠通知一聲的成績就這樣來到了李世民和諸位大臣的面前。只能說選擇穩妥的這幾位成績都還過得去,十箭裏面最差的也也中了一半。

    是的,就是周自衡所為。

    李世民笑得很開心:“周十三,原來這就是你的弱項。”

    周自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微臣的騎射之術的确還需要再多練一練。”

    李世民贊同的點點頭:“的确需要多練,男子漢大丈夫豈可不會上陣殺敵?”

    他又表揚了另外兩位成績相對還不錯的年輕臣子。

    于是,只有史文清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周自衡大概猜到了他是想要炫技,結果沒掌握好,直接把自己炫進了太醫院。心中同情的想,不知若是讓他知道事情最後演變成了這樣,會不會更加悔不當初?

    待到他們一行告退之時,李世民又叫住周自衡。

    他用手指了指圍獵場對應着的另外一個方向,道:“那兒就是朕的籍田,改日,随我去看一看。”

    周自衡:“微臣遵旨。”

    籍田,就是皇帝親耕的田,以示對農事的重視。他之前在北京先農壇曾見過大清皇帝的親耕田,一畝三分地。不知道現今的籍田是不是也只有這麽大?

    他們已經是最後一組,待到他們都退下後,閻立本的畫作初稿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大家湊過去觀賞了一番。只見寥寥幾筆,卻将整個場景勾勒得生動,畫風飄逸靈動。而細節則需要他回去後再行補充。

    有文臣對此愛不釋手,詩興大發,又競相作了幾首詩。

    一聽到作詩,周自衡自然是躲得遠遠的,生怕自己被抓着上去表演。

    射箭他還能承襲一下記憶,這作詩,不會就是不會!

    待到酒樂消停,已經是下午未時,群臣們這才散去——皇家還是很人性化的,知道留半天假放他們回去和家人團聚,今日的裏坊閉門時間也比往常要晚一個小時,怕出城登高以及燒香的民衆趕不及回來。

    周自衡和徐清麥在馬車上稍微的眯了眯眼,小憩了一下。

    徐清麥迷迷糊糊的抱怨:“平時上班這麽早也就算了,連宮宴也這麽早,真是讓人想偷懶都行。”

    她現在作息規律得很。

    周自衡攬過她,給她脖子上塞了個枕頭:“睡吧。”

    回到家後,周天涯已經望眼欲穿了,眼巴巴的在院子的門口等。

    薛嫂子無奈的笑道:“非得要在這兒等,怎麽勸都不回去。”

    阿軟收拾了地上的小石子,她已經陪着小娘子在這兒玩了半天游戲了。

    周自衡一把将她高高的舉了起來:“走,阿耶阿娘帶你逛西市去!”

    小娘子笑得眼睛彎彎,坐在他的脖子上,小手往前一揮,像是戰場上的将軍一般:“去!”

    大家都忍俊不禁。

    到了西市,先填了填肚子,他們在宮中吃的大概相當于早午飯,到現在早就有些餓了。

    徐清麥驚喜的發現了西市已經有柿子在賣了,一個個紅彤彤的,看上去十分喜人。

    “貴人,這可是火晶柿子!”客商驕傲的介紹,“只有咱們骊山有這樣皮薄如紙的柿子,別的地方都見不到!除了向宮中進貢的那一批,我這兒的可是最好的。”

    價格很貴,一枚柿子就要十幾文,不過周自衡不缺錢,他豪氣的一揮手,将他攤上的柿子包圓了,一半讓随喜和阿軟拿着現在就吃,一半讓人送到了周府,給大房和柳氏等人送去。

    “好吃。”徐清麥忍不住當街吃了一個,果肉細膩甜蜜,和後世吃到的并無二樣。

    周天涯更是吃得眼睛眯成了月牙。

    一行人慢慢逛着,到了慶仁堂。

    之前,錢家掌櫃說給徐清麥準備一個驚喜,她今日正好過來看看。

    錢家掌櫃見到是徐清麥來了,高興極了,忙将他們領上了二樓,推開了一間房的門。

    “徐大夫,您看看,滿不滿意?”

    徐清麥有些訝異,他們竟然給自己準備了一間專門的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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