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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第 29 章
光禿禿的樹枝間透出鉛灰色的天空, 細雪簌簌而下。
CT122不見蹤影。
裴染分析:“會不會因為現在是沉寂狀态,很多巡邏機器人都炸了,這個CT122聯絡不到相應轄區的巡邏機器人,所以自作主張, 跟上我了?”
W答:“也有這種可能。它們其實非常聰明, 沒人指導, 正在自己學着處理這種異常的新情況。”
裴染就是它的那個“異常的新情況”。
W無聲無息地旋轉上半球的球身,仔細掃描一圈, 确認:“已經跑了。暫時不在附近。”
它每次溜得都超快。
裴染:“治安局的巡邏機器人都這麽慫的嗎?”
打一槍就跑,不敢跟W硬剛。
W:“我猜測, 是因為它看到死了很多同伴,開始優化改善自己的行動策略, 提高了保持自身存活的優先級。”
它要是真想保持自身存活, 就應該趕緊滾回它的漢克街, 而不是這麽陰魂不散地跟着她跑。
裴染收回目光, 低下頭, 忽然發現, 金屬球中間偏上的部分,原本就破破爛爛的裂口旁邊,多了一個不小的洞。
他竟然中槍了。
裴染怔了怔,迅速回想了一下, 這怎麽看都是他的核心處理器的位置。
裴染沉默片刻, 立刻把金屬球放在地上,掰開外殼的裂縫往裏瞧。
核心處理器的藍光看起來很不對勁, 黯淡了不少, 中槍的地方穿了個洞,邊緣燒得焦黑, 附近的藍光跟着黑了一大片,其他部分也不像平時那樣穩定地亮着,都在異常地閃爍。
他的腦子被人打穿了一個洞。
裴染冷靜地問:“是打中核心處理器了?你要完蛋了?”
穿越到這個新世界後,還沒兩天就進入沉寂,算起來,幾乎沒有認識什麽人,只跟艾夏和一個外賣小哥說過幾句話。
倒是和這顆球,聊了最多的天,打了最多的交道。
要是這顆球忽然不能運行,大腦的藍光熄了,還真的會有點難過。
裴染接着問:“要我把你的屍體送到黑井麽?”
他身上有那個他非常珍視的存儲器,如果把它送到黑井,說不定還是能換到她的藥。
“我還沒死呢。”
W的聲音中透出無語。
“而且暫時也死不了。”他說,“它确實射中了我的核心處理器,一部分不能工作了,但是軍方這種型號的機器人,采用的核心處理器與很多其他機器人不同,是相對獨立的雙腦結構,我正在隔絕損毀的部分,用剩下一半處理信息。剛才我仔細權衡過利弊,如果想不讓你中槍,我就一定得挨這一下。”
他舍身救人,獻祭了半邊腦子。
裴染看見,處理器上的藍光閃爍了一會兒,一部分徹底熄了,其他部分不再閃爍,終于穩定下來。
他關機不了,裴染放下心。
這顆球現在看起來更慘了。
“以後要注意多觀察周圍,”裴染把金屬球殼掰回原位,順口囑咐,“要是下次再擋槍的話,盡量用其他部位,損失不大,比較好修。”
W:“……”
W:“都不謝我一句。你們人類都是這麽沒良心麽?我還以為只有我們人工智能不長良心這種東西。”
也不知道是在罵她還是在罵他自己。
裴染說:“我哪有沒良心。你救我,必然是因為我有可用之處,值得你救,對不對?”
他是人工智能,還是被設計用來處理聯邦安全問題的人工智能,權衡利弊得失是他的本能。
他還指望着她送他去黑井。
W被她噎得停頓一秒,才說:“好。你很值得。我還有個好消息,我應該也打中CT122了,在處理器和能源塊之間的部分,它應該飛不了多遠,可惜不知道去哪了。
裴染默了默,“飛不了多遠。你上次就是這麽說的。”
上次他就說過,CT122只能再飛一百米,結果人家球堅強何止飛了一百米,到現在都還在歡蹦亂跳。
W問裴染:“我們走吧?”
“等等。”
裴染看向旁邊管道工們的屍體。
那點綠光還停留在沃勒的體內,半顆長相奇怪的心髒旁邊。
她蹲着就地平移了兩步,挪過去,伸出手,懸停在半空,心中猶豫。
如果拿到式歌冶的綠光,就拿到了他的能力,那麽把管道工們的這點綠光引入體內,不知道會不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的怪物,手上長個管子什麽的。
W的想法相同,警告:“裴染,當心碰了就發瘋。”
瘋癫的管道工的那點綠光安靜地蟄伏不動,裴染體內的綠光卻真的瘋了。
綠光一號和綠光二號都躁動起來,尤其是會寫字綠光一號,連覺都不睡了,開始飛快地轉圈。
餓。好餓。
要吃。要吃。要吃。
裴染明确地感受到了它強烈的信號。
這就是它的炸雞,酥脆可口,它都能聞到香味了,它要她幫它弄到手。
裴染不再猶豫,手指前探。
心髒旁的那點綠光抖了一下,像被什麽吸引了似的,順着她的手指進入她體內。
她的身體裏,綠光一號像餓了一整天的人沖向外賣一樣,飛撲過去,立刻開始吞噬流進來的綠光。
會畫畫的光點二號雖然也在活躍,明顯不太敢跟綠光一號搶,只能眼巴巴地瞧着,什麽也沒撈着。
一號狼吞虎咽,外賣轉眼就沒了。
裴染的身體毫無變化,手上沒長管道,感覺自己也沒發瘋。
綠光一號意猶未盡,可惜外賣只有這一份,它吃完,看着比以往都明亮,裴染立刻試着調動它。
這一回,它真的出現在裴染腦內的視野裏。
它又準備好寫字了。
裴染又一次寫下她這些天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
【藥】
寫完“藥”字之後,綠光竟然沒有停在最後一筆,而是輕巧地向右邊一躍,躍過一小點空檔,才停下來,像是正在安靜地等待着。
裴染的心跟着它的軌跡,也是一跳。
它似乎可以繼續寫下去了。
她火速塗掉剛寫的“藥”字,重新寫下一個“J”。
JTN34的“J”。
“J”的後面,果然還能再寫,裴染又寫了一個“T”。
可惜寫完“T”後,綠光不肯再跳了,像是在等着她寫下句號。
它升級了,但是升級得有限,只肯寫兩個字母。
裴染默默地塗掉字母,重新運筆,寫下兩個字:
【藥物。】
句號畫完,裴染用目光搜索地面。
上次寫了一個“藥”字,拿到一小片藥盒,這次不知道會怎樣。
她看見了。在幾步之外,枯黃的草葉和落雪上,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小片白色紙片。
紙片上有個完整的‘J’,尺寸也比上回生成的又大了一點。
她在腦內忙着,在W看起來,卻是她吸收了綠光後,蹲在那裏久久不動。
W三級自然語言狀态的語氣裏透出明顯的擔心:“裴染?”
“我沒瘋。”裴染回答。
她拎着金屬球站起來,沒有過去撿那片碎紙片,不動聲色地轉身往回走。
帶着W去黑井拿藥,只是權益之計,這藥看起來要吃一輩子,總有一天,她要自己用能力做出藥片,才不會受制于人。
裴染回到車上。
手環震了一下。是艾夏發來的表情包,是只表情有點喪的貓,上面寫着:沒關系,還在呼吸已經很厲害了。
說得沒錯。到現在還在呼吸的,都是能用各種方法堅持不出聲的佼佼者。
艾夏又發來一張圖片:【你到哪了?】
裴染沒有回複,望着手環的虛拟屏幕思索。
W問:“在想什麽?”
“我在想一件事。其實在過來找綠光之前,我就在琢磨這件事。”
W:“什麽事?”
裴染偏頭看向副駕上的金屬球。
“W,你剛才唱完那首‘月色下的田野’之後,跟我說了一句話。你說,等到了黑井,就用真的聲音給我唱歌。”
她說:“所以你這句話的隐含意思其實是,黑井即使到現在,已經進入沉寂這麽久了,仍然是可以出聲的?”
W沉默了。
過了片刻,他才回答:“這是你自己猜出來的,我并沒有洩密告訴你。”
“對,你沒有。”裴染說,“所以在黑井,真的可以說話?一切都正常?”
W回答得倒是很直率:“黑井基地的屏蔽層已經初步建立起來了,運行正常,基地內部,現在不受沉寂影響。”
他說:“甚至也可以從黑井向外發送文字。國防部的警告信息其實仍然可以以文字的形式向外傳送,但是這種時候,仍然使用民用信號向外大量發送文字可能對基地不安全,而且有可能會對民衆造成誤導,所以才用了圖片。”
竟然真的有這種能說話的世外桃源,出聲也不會死。
裴染點了下頭,繼續提問。
“我想知道……”
W打斷她:“這次讓我猜。你想問,黑井基地會不會接收平民?”
他猜得倒準。
W自問自答:“目前黑井基地只為聯邦軍方服務,但是基地很大,接收平民是在計劃中的,我敢肯定,用不了多久,基地就會開始接收普通聯邦公民。等接收計劃一确定,就會向全體聯邦公民發送通知。”
裴染好奇:“黑井有多大?能接收很多人麽?”
“黑井基地目前能容納相當于聯邦一個中等偏大型城市的人口,等生産建設工程完成之後,特別是新一期的屏蔽層工程完成之後,屏蔽層範圍擴大,基地應該還可以繼續擴容。”
黑井會變成聯邦在災難中的方舟。
“但是,裴染,”他話鋒一轉,“因為基地畢竟容量有限,即使接收平民,也肯定會制定一定的審核标準,比如年齡、職業、學歷、犯罪記錄等等。标準的制定,肯定是基于對聯邦剩餘幸存人口數量的估算,目前我還沒有辦法準确預測最終标準會是什麽樣的。”
他說:“但是我覺得,趕在沉寂進一步升級,情況惡化之前,路上比較容易走的時候,早一點過去,等在基地附近,争取在開始接收平民時第一時間進入基地,是明智的選擇。”
他把現在叫做“路上比較容易走的時候”。
不過他說得很有道理。
裴染點點頭。
“其實我原本沒打算進黑井。我只想把你送過去,按約定拿到藥。”
現在确定黑井其實是個安全的避難所,它的誘惑力立刻變大了。
W聽出了她的意思:“那現在呢?”
“現在仍然有點猶豫。”裴染索性跟他把話說開,“我實在有點擔心,擔心到了黑井,你們會把我拉進實驗室解剖。”
W像個活人一樣,忽然“哈”了一聲:“裴染,我不知道你還有被害妄想狂的潛……”
他話說到一半,改了措辭。
“呃……我完全理解你的顧慮。你收一下圖片。”
裴染的手環震了。
他發過來的是一些文件的截圖,截圖全部是關于聯邦安全部的一個特殊部門,叫做“FBSMD”,融合體支持與管理部。
“我對你說過,聯邦安全部門一直在和有異能的融合體合作。你看到的這個部門,已經成立将近三十年了,成員除了個別普通人,其餘大多數是秩序與崩壞型融合體,年紀最大的員工已經退休了。”
“我們對融合體的研究已經進行了很多年,黑井的屏蔽層,其實就是相關研究的成果。迄今為止,除了屍體,還沒解剖過任何人——”
他說:“——當然,如果你自願獻身,躺上解剖臺的話,我相信科研人員也是不會拒絕的。”
裴染:“……”
W繼續說:“我知道,進入沉寂之後,你們的能力在提升,不過我們有相應的管理辦法,不用擔心。”
他頓了頓,低聲補充,聲音冷淡無波:“放心,我是不會讓他們解剖你的。”
裴染默不作聲。
她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話,可是他的話聽起來,确實有一定的可信度。
裴染沉思默想片刻,伸手拉大跟艾夏的消息窗口。
她說:“我打算把黑井的事告訴艾夏。”
有避難所,而且避難所很快就會開始接收平民這種事,當然是越早知道越好。
W并不阻止她,心安理得地說:“我們兩個剛剛只是在閑聊,如果你執意要把閑聊內容告訴其他人,我也沒有辦法。”
裴染立刻低頭打字截圖,把消息傳給了艾夏,附帶W以前傳給她的那張标明黑井位置的地圖。
艾夏飛快地回了一個表情包,是個震驚到模糊的貓貓頭。
緊接着跟過來圖片:
【真的?!】
【竟然有這種好地方??】
裴染:【我剛收到消息,過一段時間基地有可能會開始接收平民,不過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消息準确。而且就算接收平民,因為容量有限,也肯定會有一套審核标準,年齡職業之類的,所以就算千裏迢迢地過去了,也未必就真能成功進去。你要賭嗎?】
誰也不知道,固守在家裏和跋涉兩千多公裏去找避難所,哪個是更好的抉擇。
更何況她還有外婆。
她外婆年紀大了,也沒聽艾夏說過家裏有其他人,如果艾夏自己一個人去避難所,就得把外婆留下,可是要是帶着外婆一起走,還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走那麽遠的路,而且避難所會不會因為年齡,把人拒之門外。
這是兩難的抉擇。
艾夏回複:【我都明白。我得和外婆商量一下】
過了沒多久,艾夏就發來了回複,并不是她和外婆的打算,而是另一件事。
圖片上寫着:
【裴染,我外婆告訴我,如果想去地圖上那個位置的話,有個很方便的辦法,夜海市有一輛古董觀光列車,叫夜海七號,從夜海出發,向西北方向,終點站就在黑井基地附近的葉爾察,列車有兩百多年歷史了,因為要保持當年的風情,沒有安裝過智能駕駛系統,現在說不定還能開】
裴染:!!
可以開的古董列車!!
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這樣一條消息。
裴染立刻問:“W,你什麽都能查到,為什麽沒發現這個夜海七號?”
W也早看見屏幕上艾夏發來的消息了,他百科全書的屬性被她嚴重地質疑了,悶了悶。
“稍等,我查一下。”
片刻後就說:“查到了,夜海七號是輛古董列車,有兩百三十年的歷史,原本早就被淘汰了,後來又重新啓用,當做觀光列車。這輛車的路線本來是一條短途的環形線路,後來升級換代,開發成了一條通往西北方向的懷舊觀光旅游路線,終點站離黑井基地不遠。”
他說:“我也知道為什麽我在尋找路線的時候沒有發現它了。夜海七號已經停運兩個月了,這條線路正在等待拆除,所以沒有進入我的查詢視野。”
裴染:“所以拆了沒有?”
W:“還沒有。夜海市民強烈反對,所以事情還在僵持中。也就是說,這條鐵路還是可用的。”
這是個讓人振奮的好消息,如果有列車可以乘,還是直接通向黑井的列車,比這樣在泥濘裏開車找路容易多了,速度也會快得多。
裴染立刻決定了,“我要去夜海。”
W答:“這種時候,希望這輛車還沒有被別人開走。我把去夜海的路線圖發給你。”
路線圖發過來,艾夏的回複的圖片也到了。
【外婆的态度很堅決,我們決定一起去避難所。】
她們決定冒險一試。
裴染回複她:【那我們在夜海七號的始發站集合】
截圖,發送。
裴染發動車子,繼續向前。
天空飄落的雪花越來越稀疏,漸漸停了,一停就開始融化,融化的雪水混在田地的泥土裏,被旋轉的車輪攪成泥巴,路變得更加難走。
但是前方有一輛列車,還有一個可以說話的避難所,仿佛在鉛灰色的遠方多了一小簇希望的火苗,讓裴染的精神振奮起來。
這樣開了一整個下午,暮色四合,天空和田野的顏色越來越沉郁,漸漸看不清路了。
夜海市離白港市不算太遠,就算按這種在泥濘裏掙紮着烏龜爬的速度,再往前開幾個小時,也應該到了。
然而天快黑了。
天一黑,找路就會變得更加困難,再說在這種時候,夜裏亮着車燈絕不是好事,不知會招來什麽東西。
裴染找到一片樹林,把車停下來,準備等天亮再出發。
她撕下嘴上貼了一天的膠帶。
過敏更嚴重了。
貼過膠帶的地方腫得像被蚊子叮過一樣,密密層層地一片大包,癢得難受。
裴染掏出最後一包薯片,撕開包裝。
“裴染。”W輕輕出聲。
應該不是要唠叨。
她不貼膠帶的時候,W不太會跟她說話,不知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果然,他說:“有一件重要的事,你馬上就要收到了。”
裴染的手環震了。
又是一張圖片,發信人是國防安全部,裴染捏着薯片,用小指點開,虛拟屏彈出來。
圖片是熟悉的白底黑字,上面寫着:
【聯邦全體公民請注意,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包含文字的圖片警告】
【請不要再書寫和使用任何形式的文字,請不要再發送任何含有文字的圖片】
【安全起見,請在手環設置的輔助功能裏找到全圖模式,把手環切入全圖模式狀态】
【預計沉寂狀态不久之後即将升級,具體時間無法準确估算】
【請提前做好應對準備,請保持警惕和謹慎】
【祝你繼續存活】
裴染盯着圖片,一動不動。
從第一次收到警告開始,裴染就在擔心,在圖片上寫字是不安全的,現在果然開始不安全了。
不能寫字,就意味着不能再把要說的話寫在虛拟屏上給別人看——這是進入沉寂以來,人與人之間最主要的交流方式。
沉寂程度又要加深了。
W說:“當初我們有些飛船靠近過第五行星裂隙,飛船內的人類全死了,但是留下了一些珍貴的影像資料,随着船體周圍異常能量的增強,飛船內部的沉寂狀态也會相應增強。黑井那邊剛剛觀察到,裂隙附近的異常能量又增強了,覆蓋範圍很快就會到達這裏,這意味着用不了多久,沉寂狀态就會升級,聯邦已經給全體幸存公民發送了警告。”
裴染思索片刻,問:“如果我趕在沉寂升級前,提前做好一批手卡,在需要交流的時候,用提前寫好的手卡拼字給別人看,這樣不需要寫字,不是也能和別人交流了?這算是使用文字嗎?”
“書寫和使用文字”這個說法,界定得太模糊了,感覺有很多空子可以鑽。
裴染再想想,“或者我不在紙上寫字,用手指在空氣中寫字呢?或者我用手語交流呢?這些都算使用文字嗎?”
W改成溫柔低沉的氣聲,叫她名字:“裴染——如果你很想死,就盡管去試。”
裴染:“……”
這球越諷刺的時候聲音越暧昧,像精神分裂似的。
他的語調恢複正常:“我們只在飛船的影像資料裏觀察到,在這種強度的沉寂狀态下,有些交流方式是危險的,但是我們沒有足夠多的樣本,無論是我,還是黑井,目前全聯邦沒有任何人能精确地知道,到底哪些行為方式會導致死亡。國防安全部只能泛泛地建議大家不要使用文字,并不是規則的制定者。我建議你盡可能保持謹慎,不要去試錯。”
他說得很對。
命只有一條,犯不着用它來探測規則的界限到底在哪裏。
就像警告裏說的:請保持謹慎。
W說:“其實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知道新的沉寂狀态下,規則究竟是什麽了。”
只要死了足夠多的人。
經驗是用人命堆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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