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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8回 不可能都是演的
    第148回 不可能都是演的

    甘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她抿住嘴唇點點頭,打算離開。

    今天晚上的确是她欠考慮了,頭腦發熱過來,差點就給梁晉燕造成麻煩。

    他這樣發脾氣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達成合作的時候,梁晉燕就警告過她,不能給他添亂。

    “對不起,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了。”甘斓斟酌一番之後,對梁晉燕做了一句保證。

    其實她還想說,希望他不要因為這次的錯誤就動搖和她合作的念頭。

    但看着梁晉燕的眼睛,再回想他之前的态度,愣是沒敢說出口。

    “咳,這麽晚了,我送你吧。”即便是知道梁晉燕生氣的原因,鄒澤譯也還是覺得他的态度有些過了,便出來替甘斓說了一句話。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吧,謝謝鄒律。”甘斓禮貌地拒絕了他,忽然變得很客氣,搞得鄒澤譯都有些不習慣。

    鄒澤譯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麽,甘斓已經關門走了。

    客廳裏重回平靜。

    四周靜得落針可聞,外面電梯的動靜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

    鄒澤譯聽見電梯緩緩下行的動靜,再次看向梁晉燕:“你剛才說得太過了,她這會兒一個人回去真不安全,你不管?”

    梁晉燕不置可否,轉身坐到了沙發上,點了一根煙,猛吸了一口。

    動作裏透着無邊的煩躁。

    鄒澤譯在梁晉燕對面坐下來,嘆了一口氣,“這次她是着急了沒過腦子,但不是有我麽,梁商承應該沒懷疑什麽吧?”

    梁晉燕吸着煙,不說話。

    鄒澤譯:“你就沒想過她為什麽唯獨這次這麽着急麽?之前你不搭理她的次數可多了去了,她也沒急到直接上門找你吧?”

    梁晉燕吐着煙圈,“不都拜你所賜麽。”

    鄒澤譯:“?”

    梁晉燕:“你跟她說我有喜歡的人。”

    鄒澤譯:“……這有什麽關系?”

    他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是覺得她是怕你踹了她不跟她合作,所以危機感強烈?”

    梁晉燕沒答,只是吸了一口煙。

    “不是我說,兄弟,你也太沒自信了吧。”鄒澤譯揉了揉眉心,正色,“剛才我跟甘斓聊這事兒了,我覺得她現在是真喜歡上你了。”

    梁晉燕鼻腔內溢出一聲笑,煙霧缭繞。

    鄒澤譯:“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剛才也問過她這個問題,你知道她怎麽回答的麽?”鄒澤譯根本沒給梁晉燕說話的機會,直接為他複述了一遍甘斓剛剛的話:“她承認了,一開始是為了利用你報複梁商承,但後來她動心了。”

    鄒澤譯繪聲繪色地把甘斓剛剛的表情和語氣都給梁晉燕表演了一遍。

    梁晉燕吸完了一根煙,平靜地掐滅了煙頭,深不見底的一雙眸子裏毫無波瀾。

    鄒澤譯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他沒信。

    鄒澤譯覺得不可思議:“你還是不信?”

    梁晉燕答非所問:“她為什麽忽然跟你說這些?”

    鄒澤譯:“當然是我問的啊。”

    梁晉燕冷笑,“蠢。”

    他薄唇掀動,語調毫無起伏:“你怎麽不問那個人試試看。”

    “那個人?誰?”鄒澤譯咂摸了一下,“你說任先?”

    “我閑着沒事兒幹問她任先幹嘛?”鄒澤譯不懂,“再說,我願意問她也不願意說啊。”

    “那她為什麽願意跟你說喜歡我。”梁晉燕掀起眼皮,“她知道你會告訴我。”

    鄒澤譯表情一僵,頓時有些一言難盡:“你的意思是……她跟我說什麽不受控制愛上你,是為了借我的嘴巴告訴你,她覺得我會替她說話呗?”

    梁晉燕:“所以我說你蠢。”

    他心情不好,人身攻擊起來毫不留情,“當年被騙不奇怪。”

    鄒澤譯一聽見“當年”,拳頭就硬了,掄起來又放下:“算了,不跟你這個受刺激的人一般見識。”

    梁晉燕沒接話。

    鄒澤譯反複回味了一下梁晉燕剛剛點出的事情,不可思議的同時又覺得甘斓這個人很恐怖。

    真有人能演戲演到這麽逼真的程度麽?

    鄒澤譯并不是什麽智商低的人,職業原因,他自認為對人的觀察力很敏銳。

    梁晉燕這種人的想法,他都能很快猜到。

    甘斓會比梁晉燕難對付?

    她演技要真的到這個程度,歷屆奧斯卡得主都得為她讓位了吧。

    “我還是覺得她對你是有喜歡的,不可能都是演的。”鄒澤譯沉思過後,對梁晉燕說:“她之前在任先那裏受過傷,只能這麽半真半假表達,正好也給自己留個餘地,免得被你拒絕之後難堪,所以她先借我這張嘴試探一下。”

    梁晉燕雙手交疊在一起,搭在大腿上,垂眸看着地板,像是在思考。

    鄒澤譯以為他聽進去了,“我分析得有道理吧?”

    “你感情的失敗也很有道理。”梁晉燕頭都沒擡一下。

    鄒澤譯被他半死不活的态度氣得罵了一句髒話,“草,我就多餘跟你廢話。”

    梁晉燕:“既然知道廢話就別說。”

    他話音剛落,手機嗡嗡震了幾下,梁晉燕瞄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接了起來。

    鄒澤譯坐在不遠處,清楚地聽見了那邊的聲音:“我把她送回家了。”

    “嗯,知道了。”梁晉燕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生病了嗎?聲音怎麽這麽啞?”辛滿聽見梁晉燕的腔調,有些擔心。

    “沒有,你開車小心,挂了。”

    鄒澤譯看着梁晉燕挂上電話,翻了個白眼,出聲嘲諷:“老子以為你多有骨氣,結果前腳讓人滾,後腳就安排人接了的,怪不得不讓我送呢。”

    梁晉燕:“你渴不渴?”

    鄒澤譯:“嘲笑你怎麽會渴?”

    兩個人鬥完嘴,鄒澤譯也想起了正事兒,“你手上的東西準備得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行動?”

    梁晉燕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明年年初。”

    鄒澤譯:“這麽晚?你不是都安排明白了麽?”

    梁晉燕答非所問:“裴家的官司好打麽?”

    鄒澤譯:“還行吧。”

    梁晉燕“嗯”了一聲,“忙完這段時間,給我立一份遺囑。”

    鄒澤譯的手抖了一下:“什麽?”

    梁晉燕:“遺囑。”

    鄒澤譯提高了聲音:“你立遺囑做什麽?”

    ——

    距離那天被梁晉燕趕回來已經過去一周了。

    這一周的時間裏,梁晉燕都沒找過她。

    甘斓嘗試發過一次消息,沒得到回複之後便消停了。

    鄒澤譯這周也沒來找過甘斓,甘斓也沒辦法像之前一樣從他口中打聽消息了。

    随着時間一天天推移,那種心慌沒底的感覺也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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