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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9回 你別趕我走
    第139回 你別趕我走

    “是啊,我做不到的。”甘斓妥協又示弱,回頭看着他的眼睛,我見猶憐:“所以我只有你了,你是我所有的希望,梁先生。”

    梁晉燕捏住她的下巴,餘光瞥了一眼蛋糕,“鋪墊這麽多,就是為了這句話吧。”

    “……我說不是,你信嗎?”甘斓低聲反問。

    回應她的依舊是梁晉燕的一抹輕笑。

    意思很明顯,他不信。

    甘斓眼睛垂下去幾秒,之後釋懷地笑了笑,“我們吃蛋糕吧。”

    梁晉燕松了手。

    甘斓去切了兩塊蛋糕,先遞給梁晉燕,後面一份擺在自己面前。

    只不過,梁晉燕遲遲沒有動手去吃。

    他只是盯着蛋糕在看,似乎是在想什麽事情。

    甘斓狠了狠心,往嘴裏送了一口蛋糕,跨坐到他身上,唇朝他貼過去,舌尖探出。

    梁晉燕大抵是沒想到她會忽然吻上來。

    短暫頓了幾秒之後,他迅速按住了她的後頸,另外一只手則是壓上了她的臀。

    很快,兩人角色互換,甘斓成了被動的那個。

    梁晉燕的欲望來得很快,甘斓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他吻散了,頭腦發脹,只能無力地靠在他懷裏。

    梁晉燕雙手鉗制着她的身體,兩人幾乎是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

    有變化,當下便知。

    甘斓感覺到以後,懸着的心終于咽下去了一些——至少梁晉燕對她的身體還是有感覺的。

    雖然以色侍人不是長久之計,但有吸引他的資本總是好的。

    于是,甘斓攀住他的脖子賣力地回吻着,腰肢輕輕地擺動。

    梁晉燕呼吸一沉,在她的下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

    當即便出了血。

    甘斓疼得嗚咽了一聲,而梁晉燕咬完之後,已經結束了這個吻。

    甘斓抱緊他的肩膀,“別走。”

    梁晉燕沒動,眉心突突跳着,啞聲質問她:“發什麽浪?”

    “你不喜歡嗎?”甘斓舔舔嘴角,血珠子和奶油混在一起,被她用舌尖卷幹淨。

    味道很奇怪。

    但為了勾引梁晉燕,只能忍着了。

    “生日快樂。”甘斓湊到他耳邊呵着熱氣,剛結束一個激吻,她的聲音聽起來又嬌又媚,“以後的生日,我也會陪你一起過的。”

    聽見“以後”兩個字,梁晉燕的瞳孔冷了冷。

    他當然知道她這樣說的目的。

    因為太了解她,所以總是輕而易舉地猜出她每句話背後的意義。

    連欺騙自己的餘地都沒有。

    譬如此刻。

    她所說的“以後”,不過也是用來試探他的策略。

    最近他冷落了她,令她産生了危機感,便想出了這一招讨好他——因為他對她還有不小的利用價值。

    如鄒澤譯所言。

    等到梁商承倒臺的那天,她就會像踹掉盛執焰一樣踹掉他。

    “你我沒有以後。”梁晉燕将甘斓從耳邊推開,冷冷地回她。

    他的腔調太過不近人情,如果不是還坐在他身上、感受清晰,甘斓都要懷疑他是真的毫無感覺了。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甘斓提起身體跟他貼緊。

    梁晉燕眉心一跳,一把按住她的腰:“你找死。”

    “分明是梁先生口是心非。”甘斓擡起手指在他喉結上畫圈,“嘴上說着跟我沒有以後,身體……恨不得現在就**我呢。”

    對于梁晉燕其他方面的小習慣,甘斓沒把握。

    但怎麽勾得他欲罷不能,這點自信她是有的。

    畢竟她跟梁晉燕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做的最多的就是愛。

    她現在做的每個動作,都在挑戰梁晉燕的極限。

    “梁先生,別不要我好嗎?”甘斓仰頭看着他的眼睛,“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不娶我也沒關系的,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就好……”

    梁晉燕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劃過她唇瓣上被他要出來的一排牙印。

    “改變主意了?不是一定要嫁給我麽。”他問。

    甘斓:“那你會娶嗎?”

    “不會。”他答得斬釘截鐵。

    甘斓:“嗯,我接受這個答案了。”

    她眼眶發紅,鼻翼微微顫動,“之前是我太天真了,以為你對我有點兒特別,才會自不量力地想要嫁給你,以後不會了……我會認清現實的。”

    她帶着哭腔對他做出了這番保證,之後又問他要個答案:“你別趕我走,好嗎?”

    梁晉燕輕笑,“你有什麽資本留住我?”

    甘斓輕輕地吻上他的喉結,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梁先生,要看看我的資本嗎?”

    ——

    清晨五點,外面天蒙蒙亮。

    主卧內的戰争終于平息下來。

    床上,女人昏昏沉沉地睡過去,雪白的肌膚上暧昧的痕跡遍布,在灰色的床單上,顯得格外紮眼。

    甘斓一夜沒有休息,換了三套衣服,人已經累得虛脫了。

    連擡起手來拽被子的力氣都沒有。

    梁晉燕看着她試圖拽被子幾次都失敗,彎腰将被子一拎,蓋到了她身上。

    甘斓停了動作,眼睛都沒睜,馬上睡死過去了。

    梁晉燕卻毫無睡意。

    他起身,剛邁開步伐,便踩到了地板上的衣服。

    梁晉燕低頭看到那件被撕毀的制服襯衫,眼前頓時閃過了某些畫面。

    他拽了拽睡衣領口,将衣服踢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

    梁晉燕徑直走到了書房,從抽屜裏取了一盒煙,來到露臺。

    他點了一根煙,站在露臺上。

    太陽還沒出來,早晨的風很冷,吹得人大腦愈發地清醒。

    梁晉燕連着吸了幾口煙,回憶起甘斓昨天晚上說的那番話,發出了一聲笑。

    ——你不娶我也沒關系,只要讓我留在你身邊就好。

    她這麽說,不是因為愛到病入膏肓不計後果。

    而是因為,鄒澤譯跟她說了,他心裏有人。

    她慌了。

    怕他對她喪失興趣,怕他踹掉她,更怕失去他這把刺向梁商承的利劍。

    所以她才會費心為他過生日,再用她所謂的“資本”取悅他。

    呵。

    明明之前連他的年齡都記不住,現在卻連生日都了如指掌了。

    梁晉燕一只手撐着欄杆,死死盯着遠方的樹木,看到眼眶發酸。

    他吐了一口煙圈,仰起頭來。

    有時候。

    他也會恨自己不夠糊塗。

    更恨自己知道太多。

    如果他什麽都不知道,至少,在她費心取悅他的當下,還能獲得短暫的快樂。

    旁人看到盛執焰被她騙得團團轉時會覺得盛執焰很可笑,很悲哀。

    而他卻荒唐地感到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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