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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239
經過幾個人的商量, 主要是夏漁在勸說,最後大家達成一致:先把案子破了再說,實在不行就由她來開船。
既然情報已經分享完畢, 夏漁繼續跳時間,跳到最初,順帶去醫務室把司時景帶上。
把大家集合起來, 她三言兩語把事情解釋一遍:“你們還有什麽疑問嗎?”
“原來你真能回到過去。”許燕洄繞着她, 将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遍, “難怪我們會輸。”
夏漁推開他:“說正事。”
“你為什麽不能直接回到案發時間內去跟蹤俞海呢?”
因為系統不讓她走捷徑。
夏漁懶得和他說:“既然你們都沒有疑問,那我就安排任務了。蘇嶼你留守現場,随便保護那個小畫家;我去調查這三名可疑對象;墨鏡你想辦法找到她們的資料,游輪上應該有員工資料;傅隊你自由發揮。半小時後我們在這裏集合。”
許燕洄拖長了音調:“墨鏡收到~”
夏漁抓緊時間去調查那三名可疑人物的不在場證明。
狄雄比較高調, 夏漁很容易就知道他的動向。
起初他一直在宴會廳, 但18點過他不小心把衣服弄濕, 就回房間換了一身,19點後他才回到宴會廳。
夏漁打開回放, 他确實換了一身衣服。
铛铛和羨羨的動向也t不難看出, 員工去向表上寫的有,只要問問員工,就知道她們當時去了哪裏。
铛铛和狄雄一樣一直在大廳, 在18時45分出去一趟, 據說是去上衛生間;在那個時間段,羨羨在打掃衛生間,她負責的正是宴會廳附近的衛生間。
這兩人有沒有可能見過面?
至于俞海,他從醫務室離開後,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如果她的猜測沒錯的話,他應該是在避着別人, 因為他要殺某個不在老大計劃裏的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
狄雄和俞海的關系不用多說,夏漁着重詢問了俞海和另外兩人的關系。
“海哥和铛铛姐?他們的感情一向不錯啦,每次海哥來都會給铛铛姐帶一大堆禮物。”
“他倆談已經有幾年了吧,我剛上船就知道談了。”
“出軌?不可能的,铛铛姐很強勢,海哥敢這麽做的話,铛铛姐肯定會把他沉進和平江。”
确實,據俞海所言,他多和人說笑幾句,铛铛就砸了他的腦袋。
夏漁:“那俞海和羨羨呢?”
“羨羨?”
員工茫然了一瞬,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她回想了一下:“羨羨和海哥很少見面,她和铛铛姐不在一個工作區域,而海哥一般都是和铛铛姐待一塊兒。好像只在剛開始那段時間有過聯系。”
“剛開始那會兒?”
“羨羨上船後是由铛铛姐帶的,老帶新嘛,不過铛铛姐一直看不起羨羨,帶完就把人甩走了。”
“也沒有幾個铛铛姐看得起的人吧?尤其是資歷淺的,铛铛姐幾乎不搭理。”
“不過也能理解啦,铛铛姐人漂亮又會來事,當然不屑于和我們這些新人為伍。聽說這次過後,她馬上要被調去管理層了呢。”
“感覺有海哥的原因,铛铛姐剛上船時被打壓得很慘,要不是認識了海哥,說不準她會在哪兒。這次海哥肯定使了力,不然铛铛姐還有得磨。”
漂亮的姑娘沒有能力和地位很容易被觊觎,像是铛铛,如果沒有俞海的保護,她很容易出事。
正面例子則是許鶴泠,她又漂亮又有氣質,是夏漁見過最有魅力的女人。但許鶴泠掌握着絕對的權力,沒有誰敢多看她一眼,更沒有人敢靠近她,和她說話時只能低着頭。
在場的人都想當上管理層,這樣他們就能有一定的地位,能夠擺脫很多算計。
“那铛铛和狄雄呢?他們關系怎麽樣?”
說到這個他們就不困了,他們頓時忘記了夏漁的身份,幾人圍在一起,跟聊八卦的朋友似的,神神秘秘地說:“你們肯定不知道,雄哥之前追求過铛铛姐,非常高調,铛铛姐當時好像快松口了,雄哥都廣發紅包了,結果在他帶铛铛姐見朋友的時候,海哥對铛铛姐一見鐘情,後來的事情你們懂的。”
“真的假的?铛铛姐不都快松口了嗎?海哥居然不顧朋友之情嗎?”
“到底是沒在一起嘛,而且幹我們這行的還在乎名花或者名草是否有主嗎?而且那會兒雄哥地位比不上海哥,他不就只能任由海哥搶走铛铛姐?”
“不過有一說一,海哥比雄哥要好多了,雄哥有點愛說教,你們不覺得嗎?”
“那确實,海哥人挺好的,追求铛铛姐的時候連我們都會送禮物,不像雄哥,就只給铛铛姐買一束花,他以為他們是學生嗎?”
“不過怎麽說铛铛姐好命呢,唉。”
一邊聽着他們的對話,夏漁一邊思考。
俞海和铛铛感情那麽好的話,聽說俞海死了,她好像一點都不傷心,反而很慌亂?是因為上升渠道沒了?
而铛铛雖然帶過羨羨,但也把羨羨甩走了。羨羨會不會因此懷恨在心?覺得铛铛看不起她?
狄雄追求過铛铛,但铛铛另選他人,他會不會記恨铛铛?
……這麽一想,铛铛不像嫌疑人倒像是潛在被害者。
半小時已到,夏漁回到賭場,其他兩人比她回來得早。
她把這三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事情說了一遍後,問許燕洄:“怎麽樣?你找到他們的資料了嗎?”
許燕洄晃了晃手中的幾頁打印紙:“都在這裏。”
夏漁接過認真看。
案件有關的四個人不出意外都是和平市人,令人意外的是,铛铛以前是城中區的居民,她的父親正在監獄裏服刑,罪名是販賣人口。
铛铛的上梁不太正。
家學淵源讓铛铛選擇走捷徑,她什麽都幹過,人販子、荷官、會所老鸨……可惜幹得不行,就被發配到了船上。
其他三人就要普通多了,普通的村民,普通的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普通的上了蒼鷹的賊船,但因為工資高,他們也就幹了下去。短短幾年,他們實現了有車有房的生活。
“這麽暴利?”夏漁震驚了,“傅隊工作那麽多年出生入死連房子都買不起,還得靠老輩子出大頭,當個侍應生也能有這麽高的工資?”
傅松聲:……這種話就不必說了,尤其是在他們面前。
有家世有地位的蘇嶼臉色平靜,深谙饑餓營銷大撈很多筆的司時景笑而不語。
殺手兼雇傭兵兼大學教授兼蒼鷹小老板的許燕洄短促地笑了笑:“別小看我們這行。侍應生做的可不是普通的端茶送水的工作,他們還負責毀屍滅跡,必要時間也會幫忙殺人,只要客人有要求。”
讓一個人保密的最好方式就是死亡,除此之外是用錢封口。如果客人殺人的時候不幸被看見,那麽勢必要出一些封口費。客人不會清理現場的話,侍應生會解決一切。
至于殺掉侍應生?客人們還沒那個膽子動許鶴泠的人。
而許鶴泠對手下很寬容,工資開得特別高,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留在蒼鷹,畢竟狂犬才是老牌。
“傅隊,你要是願意加入我們的話,許鶴泠當天就能送你位于市中心的別墅。”許燕洄不忘記點點某人。
傅松聲直接拒絕:“不用,我喜歡對得起良心的自我奮鬥。”
夏漁贊賞地點頭:“就是,這種黑心錢我們不能賺,你別心動。”
許燕洄也只是暗戳戳地陰陽怪氣,他知道這兩人挖不動。
回到案件上來,夏漁給铛铛畫了一個重點符號:“她這個背景就不簡單,我斷定案件的中心人物是她。”
其他三人都和铛铛有糾葛,如果能夠搞清楚铛铛這個人,說不定就能知道兇手是誰?
繼續跳時間線,繼續把得到的所有情報和盤托出,夏漁繼續問他們:“你們還有什麽疑問嗎?”
……這不全都是疑問嗎!
傅松聲撿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那個內存卡你拿到了嗎?如果我們能夠讀取裏面的東西,或許能夠知道一些線索。”
對哦,差點忘記內存卡這個東西。狄雄說不是他的,也不知道是誰放的。
“可我們沒有電腦,怎麽讀取?”
“許鶴泠房間有相應設備,她喜歡一邊喝酒一邊刷手下發來的視頻。”許燕洄給出了一個不太好的提議,“如果你膽子夠大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夏漁很是心動:“我們進得去嗎?萬一進去後就看到她人怎麽辦?”
許燕洄表示世界上就沒有能難倒他的房鎖,他推了推墨鏡:“要是她在房間裏——”
“我們先下手為強,把她綁了?”
“那就求饒~”
兩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夏漁對他這種行為表示唾棄:“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那可是我姐。”
夏漁懂了:“加錢還是加什麽條件?你說。”
“你親我一下,我就幫你。”
“她在了再說。”夏漁一把扯起許燕洄,“我和他去拿內存卡,你們幾個再調查一下那三名可疑人物,第一案發現場還沒有找到,大家一起加油。”
*
許燕洄真沒說錯,不用房卡他都能打開狄雄的房間。
夏漁直奔衛生間,拿到了內存卡,接着兩人馬不停蹄地上了第七層。
許燕洄費了些功夫打開了許鶴泠的房間。後者的房間非常大,和想象中的奢華不同,她的房間很簡約,随處可見書籍,一股學者之風撲面而來。
沙發上有一本讀到一半的書,仙鶴書簽夾在其中。
夏漁拿起來一看,書名是《戰争與和平》。她很是懷疑,許鶴泠那家夥,真的能讀懂這本書嗎?
“不過你姐居然這麽喜歡讀書,她的書都讀到哪兒去了?”夏漁看到了很多世界名著,本本都發人深省。每本書都有皺褶,一看就是經常閱讀。
“t誰說書讀得多就一定會是好人?”許燕洄哼笑一聲,“我有博士學位,你有嗎?”
本科生夏漁:“……等着,出去後我就報名研究生考試。”
可惡,居然在學歷上輸給了對方。
雖然報名已經結束,但許燕洄沒有說出來,他找到了許鶴泠的書房,打開她的電腦,把內存卡插上去。
“你好熟練,不愧是做這行的。”夏漁真心實意地誇贊。
“我說過我會的東西很多,你要是想學我都可以教給你,你要學嗎?”
“有點來不及,不過我會和領導提個建議,讓你在死之前發揮你的餘熱,比如說錄個教學視頻什麽的,到時候大家都能學。”
“你開心就好~”許燕洄對這種殺人誅心的行為無所謂,“你開心我就開心~”
聽到他的這兩句話,夏漁想到了最初的那些彩色卡片:“話說回來,你一開始跟我根本不熟,為什麽會給我寫這種留言,搞得傅隊他們都以為是我的狂熱粉絲。”
“我确實是你的狂熱粉絲,你的英姿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裏,讓我大受震撼。”
很好,又是在亂說,夏漁放棄:“你幹正事吧。”
許燕洄聳聳肩,他可沒胡說八道。許鶴泠把他叫回來後,讓他觀看過夏漁的所有視頻。
許鶴泠覺得夏漁非常棘手,讓他想想辦法,武鬥不行就智取,她相信以許燕洄的專業一定能夠完美幹掉夏漁。
許燕洄來來回回、翻來覆去地看了無數遍視頻,他和許鶴泠的結論一樣,這個女人太難殺了,這麽嚴重的傷對她而言跟灑灑水似的。
“如果我和你打起來,贏得會是誰呢?”許燕洄一直在想這件事,“死于戰鬥中對我來說是一種享受,而你,也只有你能讓我的這種快感達到巅峰。”
聽完他的話,夏漁感動不已:“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如願,你老老實實坐牢去吧。”
“哎呀,你可真無情,不過你開心就好。”
許鶴泠的電腦沒有設密碼,主頁是常見的軟件,除了一個有着蒼鷹圖案的圖标。
看出夏漁的躍躍欲試,許燕洄遺憾地告訴她:“這是我們內部聯絡的軟件,每次登錄都必須和初次登錄的ip地址一致。也就是說,我無法用許鶴泠的電腦登入我的賬號。”
好吧,不看就不看。
讀取內存卡的速度比較慢,好半天才彈出窗口——內存卡裏存儲着很多視頻。
夏漁打開第一個,看時間是一周前的視頻。
拍攝者還算專業,拍攝角度找得很準确,能夠把人臉拍進去,畫面也不抖。
俞海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他的外表比死後要順眼多了,溫和得不像是罪犯:“狂犬要在港口接貨,老大讓我們去攔截。”
“真的假的?老大要和狂犬開戰了?”
是狄雄的聲音,但鏡頭沒有轉到他的臉上。
“應該不是,老大只讓我拖住他們,別讓他們那麽容易就離開。”俞海也很困惑。
“不會是想出賣狂犬吧?”一個沒見過也沒聽過的男聲響起,“拖住他們等到條子來?”
接下來的對話主要圍繞這個話題,夏漁聽完後,點開下一個視頻。
“蓬蓬,你看你長得那麽好看,沒想過下海?哥這裏有很多适合你的工作,你考慮考慮?”
說話的男人鴨裏鴨氣,臉上的粉塗得比牆壁還要白。
“淳哥,我暫時不想離開游輪。”說話的人比較瘦小,或許正是因為他長得自帶柔弱buff,所以才會被鴨頭淳哥看上。
鴨頭淳哥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瘦小男的後背,他一字一頓地說:“我讓你好好考慮。”
瘦小男抖了一下,他的表情比哭還難看:“我、我再想想。”
再下一個視頻。
這次的視頻就比較抖,畫面也有長時間的空白。
半分鐘後,畫面才出現一個人物,一個被按着跪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披頭散發,神色平靜,但她的身上全是幹涸的血,臉上也全是鞭痕。
畫面抖得更厲害了。
“笛姐。”
不認識的男人蹲在女人的面前,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說吧,游輪上除了你還有哪些老鼠?只要你願意說出來,你還是我們的笛姐。”
笛姐直接一口咬下去,那個力道像是要咬下一大塊肉似的。
男人吃痛一聲,他大叫道:“賤女人,松開你的嘴!”
被後面的人控制着,笛姐不得不松開嘴,男人握着血淋淋的手,目光陰鸷:“笛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不是看在你帶過我的份上,我向老大求情,不然你早就被老大殺了。”
男人知道老大一向懶得廢話,發現老鼠都是直接殺了,他覺得他留了笛姐一命,笛姐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呵,有本事你給我一個痛快。”笛姐冷笑,“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會辱罵、詛咒你們。只要我有了機會,我會将你們剝皮抽筋,生吃你們的血肉。”
非常血腥的話,搭配着笛姐亮得吓人的眼睛,男人仿佛被震懾住似的,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等反應過來,他惱羞成怒:“你想死?不可能。我要讓你一直被折磨,看看你那些同伴會不會露出馬腳。”
笛姐低着頭不說話,男人以為她在考慮。
下一秒,她猛地起身,撞向了男人,男人下意識地拿出武器。
刀子捅穿笛姐的腹部,她往前走,讓刀入得更深。
男人背對着拍攝者,從拍攝者的角度,可以看到笛姐的臉。
她在笑。
“不……要……怕。”
聲音斷斷續續。
“明……天……一……”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畫面沒有再抖了,卻有着微不可察的嗚咽聲。
夏漁沒有再點擊下一個視頻,她坐在桌前,陷入思考。
笛姐無疑是卧底,拍攝者是線人。夏漁不知道TA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夠攜帶相關設備。
“因為察覺到要被發現了,所以TA把東西放在了狄雄的房間裏,正好視頻裏沒有拍到他的臉。如果被發現了,可以嫁禍他是那個線人。如果沒被發現,那皆大歡喜。”
夏漁隐隐約約覺得這個線人是誰了。
“我也知道是誰了。”
突如其來的優雅女聲響起。
書架轉動,一個秘密房間出現,許鶴泠就坐在椅子上。她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槍。
見兩人都看過來,她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們。鞋跟敲擊地面,聽起來像是一首協奏曲。
好強大的壓迫感。
夏漁直視着許鶴泠,餘光卻瞥見許燕洄後退幾步,一副要逃跑的模樣。
她立馬抓住他的手:“你別想逃。”
瞧見他們的小動作,許鶴泠微微一笑:“我親愛的弟弟,戲演夠了就到我這邊來。”
許燕洄真的不想對上許鶴泠,他看了看夏漁,說:“按照我們一開始說好的做。”
夏漁明白,她挺直了腰杆子,已經做好和許鶴泠戰鬥的準備。
“我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親愛的姐姐,相信我,我是被迫的。”
兩人的聲音再次重疊。
夏漁:“?”
不是,你真打算求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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