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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191
将從安家獲得的線索一五一十地告知隊友後, 夏漁去看方不言傳來的超市的監控截圖。
監控裏的男人上了年紀,不修邊幅,穿着打扮像是整潔版本的流浪漢。
夏漁放大圖片, 和她導出的遇到過的人物對照,發現沒一個相似的。
居然是不認識的新人物。
但事已至此,應該不會再出現新的與主線關聯不大的任務, 或許在某方面可以找到聯系。
等等, 話說回來, 讓方不言去查案的話,不怕他查到什麽線索後昧下來嗎?這些案子鐵定和他們組織有關。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想法,正在查看其他三起案子的傅松聲回複她:“姜哥也在,他對事件的感知力比我們強。”
嚴格來說, 傅松聲倒希望方不言動手腳。如果方不言真的這麽做了, 他就能确定案件的重要程度。
夏漁坐了過來, 跟着看其他三名死者的資料。
和安堅不同,其他三名死者的家庭關系不是很和睦, 能夠提供的情報不多。
“有名死者的女朋友提到死者生前浏覽過尋親網站。”
陳寄書早在昨天就把所有信息都拉了幾遍, 他走過來,從夏漁手裏拿出那份資料,擺放在她的面前。
他用手機将一份文件傳送到組群裏:“我昨天晚上詢問過之前偵辦此案的同事, 他們說另兩名死者也有相同的行為。”
夏漁拿起那份資料認真看。
死者生前浏覽過尋親網站, 在網上發布過尋親帖子……安堅雖然沒有以上行為,但他的弟弟替他發了。
“兇手是通過這些帖子來鎖定死者的嗎?他是怎麽找到的死者?通過查詢地址?”
兩邊都有電腦高手,要想找到死者的具體位置其實并不難,問題在于兇手為什麽要選擇這幾位?根據安孜的證詞, 那個陌生人詢問了安堅的年齡,而死者們的年齡集中在25-27之間, 這個年齡是不是也有問題?
“兇手是有預謀的選擇死者。”
陳寄書站在她旁邊,将傅松聲完全擋住,他一邊說一邊往群裏發東西:“被拐的孩子太多了,既然會選擇這幾位,那就一定有兇手的理由,不可能是随機。死者的帖子我給你們發過來了。”
夏漁剛想起來自己還沒來得及看安孜的帖子,就看到群裏發了四個帖子,其中一個看标題是安孜發的。
暖暖的,很貼心。
特調組五個人中,只有陳寄書曾經有過豐富的偵查經驗,從某方面來看,他算是這群人裏的前輩,草臺班子前期沒被解散除了有耐心有脾氣的傅隊,剩下的都多虧有他。
于是夏漁發出了靈魂質問:“說起來,陳隊你為什麽不是正隊?和其他三個轉職的不同,你是從一個崗位調到另一個崗位,按道理,你才應該是正隊。”
傅松聲:“?”
“難道是因為你背景不是很幹淨,所以才是副職嗎?”
陳寄書:啧。
“當然是因為傅隊比我更優秀。”陳寄書禮貌性地稱贊隊長,“他在那邊就是隊長,沒道理被張局招攬後降級。”
“噫?他這麽年輕當隊長?”夏漁往後一仰,看向被擋住的傅隊。傅松聲在特調組待了好幾年,而他今年才26歲,也就是說他畢業最多一年就當了隊長?
可惡,憑什麽這麽快!
感受到她的凝視,傅松聲面無表情地解釋:“我們隊一共就兩人,另一個是快要退休的老前輩,而且我立了功,就職級變動而言是正常的。”
夏漁坐直了身體,那沒事了,不是有其他交易就行。
“至于我在這邊t為什麽是隊長……”傅松聲看了看陳寄書,“大概是因為你拒絕了當隊長,我記得張局和我說過你們好像都不想當隊長。”
“這還可以拒絕嗎?”夏漁以為是指定任命。
“可以,畢竟是新成立的小隊,在一些方面不用太過遵循固定的職級調動。除了方不言,我們三個有擔任隊長的資格,尤其是姜哥。”
夏漁轉過頭問陳寄書:“那你為什麽不當隊長?”
“我沒有那個能力領導隊員。”
雖然陳寄書更多的是覺得麻煩,當隊長意味着要管事,要對隊員負責,出了差錯隊長第一個背鍋。
他當警察又不是為了上進,得過且過就行。他猜姜哥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姜哥刀尖舔血了那麽多年,現在只是換個職業放松放松。
而傅隊多半是張局一說他就同意了,根本沒想過還有拒絕這個選項。
一點都不夠積極進取。夏漁還是更喜歡和她一樣有進取心的人,像她的室友就很好,可以和她一起進步。
她繼續看帖子了。
死者發的帖子透露了很多他們的信息,家庭背景倒是其次,主要是年齡、血型,還有嬰兒時期佩戴的東西,每個帖子都寫到了他們的年紀,還有家人對他們的态度。
有個叫麥包的死者的帖子明碼自己是被養父母買來的,因為他那養父母親生的弟弟經常用這件事來罵他,讓他當奴仆。
雖然童年和中學時期過得不如意,但麥包還是好好地活到了現在。通過他的努力,他在一家廠子裏當經理,遠離了養父母後,他過得很好。
在攢夠錢之後,他打算去找親生父母,因而才發了這麽一個帖子。
在這之後,他就死了。
夏漁打開他的遺書複印件,遺書裏提到他這麽多年來過得很痛苦。
雖然遠離了養父母,但多年的打壓讓他每年都會給家裏寄錢。這次他打算找親生父母也給養父母說了,希望他們能夠提供相應的線索。
但他被罵了一頓,還說他永遠也不可能找到親生父母,因為他的親生父母早死了,他們就是從他親爺爺的手中買下的他。
心灰意冷之下,他打算去死。
“感覺不太對勁。”夏漁指着最後一行說,“起碼也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孩子後再去死吧?”
就這麽不明不白死掉的話,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陳寄書:“麥包有抑郁傾向。”
麥包是第一個死者,在沒有發現其他三名死者之前,大部分同事認為他是自殺,甚至都快以自殺結案了。
“等等,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他們的死法都一樣?”夏漁無法描述自己的想法,她比劃了一下,試圖讓隊友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
傅松聲懂了夏漁的言下之意,如果兇手使用不同的殺人方法,那麽他們根本無法分辨,或許最終所有案件都會以“自殺”結案,也或許是作為懸案處理,但不會将他們聯系到一起。
那麽兇手為什麽要使用同一種方式呢?
他推測:“也許是兇手不止一個人,也或許是兇手過于自大,認為就算用相同的死法,我們也無法揪出他,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兇手在特地給我們留線索。”
夏漁沉思,感覺哪種可能都不太靠譜。
“把它當做普通的連環兇殺案來看,一個連環殺手會具備什麽樣的特質?”
大部分連環殺手在死者的選擇和作案方式上都不會有所改變,這一點可以參考顧澤漆和霁恣青,他們兩個是典型的連環殺手。
“你的意思是,兇手單純想表示這些人都是他殺的?”
“他大可以直接把人殺了扔河裏,不用弄得那麽複雜。”
不管是自殺還是謀殺,這個案子的死法都不是一般人會使用的方式。
“假設真和那邊有關,那麽這種死法更能凸顯兇手的性格。”
“漠視生命,以見證他人的痛苦為樂。”傅松聲接話,“兇手很享受死亡。”
僅僅是溺水,還可以掙紮。可如果在腳上綁着石頭,那可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等死。更何況,從現場來看,死者很大概率是自己綁上的石頭,也很大概率是自己抱着石頭走進的河裏。
從準備到死亡,這期間經歷的時間很長,但死者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他們就是懷着這種心情走進了河裏。
“想象一下你是兇手。”
傅松聲用語言進行描述:“你使用了某種方法強迫死者不得不按照你說的做,你站在岸上,看着死者抱着石頭,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們的埋骨之地。當死者墜入河底之時,你還站在原地,等待水面歸于平靜。”
嘶,好變态。
夏漁迅速翻自己的列表,但是除了許燕洄和許鶴泠,她找不出第三個這麽變态的人。
首先排除許鶴泠,她雖然喜歡玩游戲,但死者不在她選擇的玩家範圍之中。
那就是你了,許燕洄。
【夏漁:在?你最近殺人了嗎?】
【純黑的墨鏡:沒有呢~怎麽?你有要殺的對象?】
【夏漁:那你們組織最近有沒有什麽行動?比如說殺一些普通人之類的。】
【純黑的墨鏡:你想問哪個案子?】
【夏漁:你侄子沒和你說?】
【純黑的墨鏡:唔,你是不是對他說了什麽?他最近都沒有回家,我和許鶴泠的電話也不接。】
【夏漁:我試圖策反他,難不成我成功了?】
【純黑的墨鏡:不可能哦,不言雖然比較害羞,但是個聽話的孩子呢。就算再喜歡你們,他也不可能背叛我們哦。】
就好比許燕洄自己,雖然愛搞事,愛若有若無地透露線索,但一旦事關組織的核心利益,他就不會多說一個字。他想死,但不會拖着組織和他一起死。
方不言同樣,即使他沒有給許鶴泠傳遞信息,也不意味着他會反水,因為對他而言,組織是他的家。他可以離開家,可以不回報家人,可以和家人發生争吵,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背叛家人和這個家。許鶴泠會背刺組織,他都不會背刺。
【夏漁:你姐不是老大嗎?為什麽會背刺組織?】
【純黑的墨鏡:因為她享受的是錢和權,如果背刺組織能給她帶來更大的利益,她會毫不猶豫地這麽做。】
換個國家,許鶴泠說不定能夠一手締造自己的暗黑帝國,她有足夠的野心和能力。
很上進,但上進心用錯了地方。
夏漁遺憾不已,說實話,要是許鶴泠的心思用在正道上,她一定會是夏漁最喜歡的那種人——不為任何人,只為她自己而努力,無論是做什麽。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許燕洄否認了,也不知道他們在調查什麽案子,那幾乎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既然不是許家姐弟,那還能是誰?還有誰這麽變态?
“我們得抓緊。”正在看資料的傅松聲圈出了死者的死亡時間,“兇手的冷卻時間很短,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出現新的死者,我們得趕在他之前抓住他。”
死者的年齡在25-27歲之間,都不是家裏的親生孩子,極大可能都是被拐賣的,他們都曾在網上說過自己的身世。
這個範圍太大了,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所在的時代拐子特別多,無數孩子都是在那些年被拐的,像是衛扶風他們三兄妹就是這樣。
望着傅隊寫出的共同點,夏漁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從她的腦子裏滑過。
傅松聲合上文件:“姜哥他們等會兒會把監控裏的男人帶來,到時候對他進行一次問話。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先去休息。”
這兩人忙了一上午,沒到上班時間就去了安家。再加上陳寄書昨晚上就在看資料,估計是熬了夜。
至于夏漁,聽柯隊說她去找張局了,他敢肯定夏漁昨晚又沒睡,畢竟她抓住機會就想問問題,跟個好奇寶寶似的。
想到這裏,傅松聲微微偏頭,越過陳寄書去看夏漁:“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每次她問了問題都會第一時間找他分享,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可他卻看見夏漁搖了搖頭:“沒有。”
傅松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以她那藏不住的性格,不可能沒有t秘密要和他分享,再怎麽她也會從張局那裏挖到一些她現在還不知道的東西,不管是張局親口說的還是她自己推測的。
除非……
“蘭小姐不是我們內部人員,你不要讓她知道太多,這不符合規定。”
除非她有了別的分享對象。
傅松聲覺得自己應該多多強調這件事:“往嚴重了說,你屬于洩露機密。”
“我心裏有數。”夏漁知道嚴重性,不該說的她都沒說。像是她推測的關于尹秀麗的事情,她連傅隊也不說。
“那你真的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真的沒有。”
“……”
傅松聲緊緊抿着唇,他幽幽地看了她一會兒,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夏漁摸摸自己的腦袋,不太确定地問:“他是不是生氣了?”
目送傅隊遠去後,陳寄書收回目光,唇角以無法察覺的微小幅度彎了起來,他心情很好地糾正她:“沒有,他一向如此。”
“但我感覺……”
雖然傅隊一向板着張臉,幾乎不笑,但給人的感覺始終是冷靜的。剛剛卻截然相反,讓人感覺他下一秒就會眼角泛紅、蹲下大哭。
陳寄書:“?”
等等,眼角泛紅就算了,蹲下大哭?
陳寄書懷疑自己聽錯了,由于太過震驚,他甚至來不及轉化自己的說話方式:“傅隊應該不會做出這種行為,那些是你的錯覺。或許你沒有發現,你向來不是很能感知到他人的情緒。”
一聽這話夏漁就不樂意了,雖然這是事實,但他怎麽可以那麽直白地說出來,他就不可以委婉一點嗎?
于是她選擇狡辯:“以前是以前,現在的我超敏銳的!”
陳寄書低頭盯着她,他掩去眼裏的情緒:“那你覺得我現在是什麽心情?”
夏漁辨認了一會兒,試探着問:“總不可能是高興吧?”
陳寄書: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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