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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9章 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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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189

    安堅一家靠近縣城, 住的是自建房。

    安堅一家五口人,他,養父母, 妻子,還有一個弟弟安孜。

    夏漁到的時候,除了安孜, 其他三人都坐在客廳等警察。

    安堅的妻子叫羅林, 和哭成淚人的安父安母不同, 眼圈微紅的她給兩位警察倒了茶水,主動問:“警察同志,你們想問什麽?”

    夏漁看向了陳寄書,卻發現他也在看她, 他示意讓她來。

    随即他提出請求:“我想看看安堅的房間。”

    羅林起身:“我帶你去。”

    兩人走後, 夏漁把目光放在安堅的父母身上, 她打算從頭問起:“那個送孩子的親戚你們還記得是誰嗎?他現在在哪兒?”

    安堅父母沒想到警方開口就問這個問題,他們愣了一下, 安母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安父更是欲蓋彌彰地喝着水。

    很好,這一看就是大有問題,夏漁耐心地等待他們開口。

    安母見這個警察真的想知道, 她不由得問:“那個, 這和小堅的死有關嗎?”

    “有很大的關系。”

    夏漁覺得光是死者都是養子就足夠令人在意了,這麽明顯的線索令人不得不在意。

    安母看了看安父,後者躲閃着視線,她只好自己斟酌着說:“是我老公老家的六表兄, 因為當時我們都沒有孩子,所以六表哥才會把孩子給我們。”

    安孜是他們後來生的, 和他哥相差将近十歲。不過兩兄弟的關系很好,安孜上高中後,各方面的費用都是由安堅負責。安堅死後,安孜也是最傷心的,每天都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閉門不出。

    “所以這個六表哥在哪裏?”

    安母的身體一下子緊繃了,她吞吞吐吐地說:“五年前,他犯了點事被抓了,現在在監獄裏服刑。”

    夏漁追問:“犯了什麽事?”

    安母回頭看,大兒媳婦和小兒子都不在,她這才敢說出口:“……販賣人口。”

    這個六表哥販賣人口,他在二十多年前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安家。那麽安堅真的是他的孩子嗎?真的不是他拐來怕被發現從而送給安家嗎?

    顯然,安家父母也是這麽想的。在得知六表哥犯事被抓後,他們就知道安堅的來歷不清白。但因為舍不得這個孩子,他們不敢去找人問清楚,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似的繼續生活下去。

    而安堅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把自己送給了安家父母,所以對親生父母沒什麽感情,更別說去找他們了,他完全把安家父母當自己的親生父母。

    想到警察剛才說的話,安母有些惶恐:“小堅的死……不會真和這個有關吧?”

    如果真的有關的話,那他們隐瞞不說無疑是害了小堅。

    “我不好說。”

    五年前被抓,那多半就是那起事件了,這個六表哥恐怕就是蒼鷹的人。可二十多年前,主要搞人口販賣的不是狂犬嗎?

    而且他都拐了孩子,為什麽不把孩子賣了,反而留給自己的親戚?是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有些害怕?

    “安堅有什麽仇家嗎?”

    見警察沒有抓着那件事單獨問他們,安家父母松了一口氣,他們放松了下來。這個問題警方問過無數遍,安母回答:“小堅性格很好,會想要殺他的只可能是其他超市的老板。這片區域原本有另一家連鎖超市,但因為員工服務态度不好,再加上以次充好,漸漸的就被我們安家超市取代了。”

    夏漁認真地記了下來,雖然她覺得兇手是這些人的概率不太大。

    雙腳被綁上石頭沉江這種死法太麻煩了,稍不留神就會留下證據。這也是為什麽有一部分人傾向于是“自殺”,現場只有死者一個人的痕跡,石頭是他自己綁上的,江也是他自己走進去的。

    如果不是自殺,那兇手是怎麽做到的?要想不留痕跡,就只可能是威脅死者,死者為什麽要聽兇手的?

    想不通。

    夏漁:“最近你們有沒有遇到過奇怪的人?從安堅死之前開始,一直到現在。”

    安家父母努力回想,因為有大兒子在,他們閑着無事幹,每天就是出門散步,和認識的老年人聊天跳舞。要說奇怪的人,那還真沒遇到過。

    安家父母的年紀比較大,接觸的人有限,要想從他們這裏問出什麽來也比較難。

    想到安孜的奇怪舉動,她接着問:“你們有沒有對其他人說警方認定安堅是‘自殺’并且不想調查這件事?”

    這句話說得安家父母坐立不安,他們立即否認:“沒沒,我們沒跟其他人說。”

    雖然他們确實擔心警方會以“自殺”結案,畢竟找不到兇手,安堅又寫了遺書,看字跡是他本人。這種情況下,為了業績着想,警方說不定就會認定安堅是“自殺”。

    “市局的領導都出動了,我們知道你們對這件案子很上心。”

    這還是大兒媳婦說的。昨天警方打了電話後,羅林就說警方很重視這起案子,都派出了市局的警察,原本來調查的是他們縣分局的警察。

    這也是他們在看到問話的是一個年輕警察後沒有發表異議的原因。

    那安孜的行為就更說不通了啊,他的父母都知道,沒道理他不知道。

    “請問安孜同學在嗎?我有些事情想問他。”

    “小孜?”安母有些不安,“小孜只是一個高中生,問他也沒用吧?”

    “根據你們的說法,安堅和安孜的關系很好,有些話不能對你們說,但說不定能對弟弟說。而且這也是例行流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母只好說:“我這就去把他喊下來。”

    現場留下夏漁和安父。安父全程劃水,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趁着安母不在,夏漁抓緊問:“安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安父手一抖,他選擇戰術性喝水。

    正好隊友不在,夏漁和安父打了個商量:“是這樣的,我懷疑兇手是有針對性的作案,安堅可能是知道了某個秘密才會被他滅口。要是你知道什麽卻不說的話,很有可能步你兒子的後塵。”

    安父:“……”

    他回頭,沒看到妻子,這才說:“很久之前因為某個老人去世,我回過老家,在飯桌上遇到過六表哥,當時他還沒犯事,我倆喝酒聊天,聊到了小堅。”

    安父再次回頭,沒看到人,他降低了音量,說:“我提到小堅這孩子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很能吃苦,也很有想法。”

    已經喝醉了的六表哥一聽這話瞬間酒醒,他震驚地問:“什麽?他要開連鎖超市了?”

    安父頗為驕傲:“沒錯,過不久我們小堅也能當當企業家。”

    可六表哥卻心神不寧,他的額頭上冒出汗水,嘴裏念叨着“完了”。

    “完了?”夏漁重複了一遍。

    安父點頭:“對,他說完了。我當時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問他他跟我說——”

    “不要跟別人提到是我把孩子送給你的。”六表哥囑咐他,“不要提到我的名字,就說是你撿來的,你應該沒給別人說吧?”

    其他親戚都不知道孩子不是安家父母親生的,這件事只有安家父母和安堅自己知道——就連安堅也是在高中畢業之後才知道的這件事,這是為了安堅的成長環境着想。

    安父雖然不聰明,但也能從六表哥的語言動作中感受到他的凝重,也是從這時候開始,他意識到安堅的身世不簡單,尤其是在六表哥被抓之後,他更是将這件事瞞得死死的,連安母都沒說。

    而現在,安堅也死了。

    本來他瞞着就是為了安堅,但安堅出事了,他隐瞞也沒用,還不如全部說出來,早點找出兇手。

    嘶,夏漁迅速記下來。這可太不簡單了,不知道其他三位死者是不是也是如此。

    在她記東西的時候,安母帶着安孜來到了客廳。

    遠遠的,夏漁聽見安母在告誡安孜,讓他聽話不要頂嘴,還讓他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

    安孜剪着高中男生常見的鍋蓋頭,但因為他的表情拽拽的,顯得他一點都不呆,反而像是不良少年。

    他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也不問好,梗着脖子裝高冷。

    “安孜是吧?我這邊有點問題要單獨問你,你能跟我去餐桌那邊嗎?”

    夏漁指了指不遠處的飯桌。

    反正安孜已經成年了,有沒有監護人在場問題都不大。但因為他到底是高中生,還是t得找個人看着。她擔心因為有他的父母在,他反而不會說實話,所以退而求其次換個他們聽不到的地方。

    聽到這個聲音,安孜高高擡起的腦袋往下低了低,發現是女警察後,本想一裝到底的他想了想還是跟着她去了餐桌。

    這個年紀的男生信奉“好男不跟女鬥”,如果是男警察,他還能硬碰硬。

    但也僅限于換位置,至于警察問的問題,他打算全都回答不知道——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和反抗權威。

    安孜翹着的腿抖來抖去,他不滿地說:“要問什麽趕緊問,我沒心情和你大眼瞪小眼。”

    這小子,下巴擡得居然比她還高。

    夏漁不爽到了極點,但因為對方是個高中生,她暫且忍了忍。

    “你在班群裏發信息說警方覺得你哥是‘自殺’,把案件信息透露給了其他人,并且想要發到網上。”

    安孜抖腿的動作停止了,他聽見那個女警察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是,這警察的消息怎麽那麽靈通?他昨晚才問的,她今天早上就知道?這不應該啊,就算是班主任也不可能知道那麽快。

    可能是他們學校有警察的孩子,那人給他的家長打了小報告。

    安孜的嘴角斜斜上揚:“你管我。”

    高中生,她忍。

    夏漁:“那我有理由懷疑你哥的死和你有關。”

    安孜的反應很大,他猛地起身,帶翻了板凳,他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吧?”

    安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沒聽見安孜說了什麽,但小兒子什麽性格她很清楚,她趕緊呵斥道:“小孜,你怎麽和警察同志說話!快坐下!”

    安孜沒聽,安母在那邊進退兩難。

    “你那麽激動做什麽?我又沒說是你殺了你哥。”夏漁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我只是說有關而已。”

    安孜:“你!”

    “你和你哥關系那麽好,他死了你肯定想找出兇手,不然也不會往群裏發消息。既然我們的想法一致,那你為什麽就不能老實一點呢?”

    “你們恐怕巴不得我哥就是自殺。”

    “怎麽可能,你看和平市有幾起自殺案?”夏漁選擇用數據感化他,“和平市案件頻發,但是定性為自殺的案件寥寥無幾,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安孜:“?”

    夏漁擲地有聲地說:“這說明警方就算破不了案,也不可能以自殺結案!”

    “我不管,我就是不配合你能拿我怎麽辦?”安孜非常無賴。

    他扶起板凳坐下,一副“你能奈我何”。

    嗐,瞧她這暴脾氣。

    夏漁:“同學,之前的銀行搶劫案聽說過吧?”

    這個安孜知道,聽說裏面混進了一個特別厲害的警察,一個人就把劫匪一網打盡了,他反問:“知道又怎麽了?”

    “把劫匪打成豬頭的就是我。”夏漁抱胸,“你知道的,我下手沒個輕重,萬一你被我打壞了我不負責的。”

    這麽明顯的威脅,安孜震驚:“我是學生。”

    夏漁滿不在乎:“所以呢?”

    所以呢……?不是,你是警察啊,打他一個學生掉不掉價?不怕他曝光你嗎?

    “我這個人受不得委屈。”夏漁微笑。

    不蒸饅頭争口氣,反正她可以讀檔。

    “看在你是學生的份上,我才事先提醒你。換做別人,我直接打了。你可以去問問街邊的一些小混混,很多人被我打過。就連殺手都被我抓進了看守所。”

    安孜:“……”

    翹起的腿放下,安孜老實了。

    早這樣不就沒事了。夏漁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總是要吃了苦頭才肯老實:“所以你為什麽要那麽做?為什麽要說警方認定為自殺。”

    安孜不情不願地回答:“我想把事情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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