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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180
夏漁一向不擅長應對這種場景。
不是, 哥,你說着說着怎麽還哭了呢?雖然只掉了幾滴眼淚,但那就是在哭吧?
她回顧了一下他們的對話, 她好像根本沒有說重話吧,也沒有罵人吧?夏漁不是很确定,因為她所認為的和大家理解的不一樣。
“我也不是很想被領養。”
夏漁猜測他可能是對攪混了她的幸福生活而感到愧疚, 她很大方地原諒他:“如果讓我在好家庭和你之間做選擇, 我肯定選擇你。”
一般游戲裏的父母都是背景板, 只負責打錢,感覺對她的作用不大,還不如謝執,錢他打, 劇情他也會推進。
這話極大地滿足了謝執的心思, 他單膝蹲在她的面前, 捧着她的臉問:“如果讓你在蘇嶼和我之間做選擇,你選擇誰?”
夏漁不假思索:“你。”
這根本沒有可比性。
“傅松聲和我呢?”
夏漁猶豫了一會兒:“你吧。”
“……”他深吸一口氣, “那我和原揚, 你選擇誰?”
原揚,江燎。
夏漁記得沈陸亭說的有人和原揚打配合,那兩人一起摧毀了他們的産業鏈, 她很在意這個人是誰。多半是那個趴在草叢裏的女人, 會是尹秀麗嗎?
她和尹秀麗為數不多的交談都圍繞着沈陸亭,她從來沒有了解過尹秀麗,不知道後者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麽?感覺不像是單純的為了童年玩伴。
如果有機會,她想單獨和尹秀麗聊聊。
不過江燎是蒼鷹的人, 謝執為什麽也知道他?
夏漁直視着謝執:“我一直很好奇,明明是沈陸亭來招攬你, 你為什麽最後去了狂犬?而蒼鷹沒有處理你這個‘叛徒’。”
“我還想知道,你到底都做了什麽?又害死了多少人?”
謝執和她對視:“我明白了你的答案。”
她永遠不會站在他這邊,她所選擇的只會是為了大義而犧牲的逝者,哪怕是活着的好人也比不過逝者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早該知道的。
“坦白從寬吧。”夏漁勸他,“你們組織遲早是要被毀滅的,你早點自首,我們這邊也輕松許多。”
“到時候你會怎麽做?”
“我送你最後一程?”
“好啊。”意料之外的,謝執答應了,“我有一個要求,我要和你結婚,然後舉行世紀婚禮。”
“……然後我的同事們都來參加婚禮,正好讓你們一網打盡?”
“我們結婚的話,兩邊組織的人都會來。你可以在婚禮上安裝炸彈,等人到齊後,我們可以帶着所有人死,這樣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你确定他們都會來?首領和老大都會?”
當她問出這句話時,謝執就知道她心動了,可是他一點都不感到高興,他“嗯”了一聲:“會,我保證。”
夏漁琢磨了一下,玩家死了之後游戲會重開,雖然很誘人,她還是不得不放棄:“算了,我還是挺惜命的。”
客服這時候冒出來了:【達成he結局的條件之一:和攻略對象舉行婚禮。禮成,游戲通關,該線路不會重開。】
什麽新型詐騙手段?夏漁不信,哪有這麽簡單的通關方式,這一定是游戲騙她氪金的小把戲。
她選擇屏蔽客服幾分鐘。
兩人的立場相對,他們不可能轉換各自的陣營,除了一起死外沒有別的破局辦法。
謝執起身,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他挽起衣袖:“難得回家,你有什麽要吃的嗎?”
夏漁看了看時間,再折騰下去都快到早飯時間了:“你從昨天開始就沒吃東西吧,找到我之後你又去裴老爺子那裏,中途我們又鬥智鬥勇。”
她覺得以他現在的體力應該只能勉強支撐他站立,不然以他對蘇嶼的敵意,在看到蘇嶼後,不至于只是看着他離開什麽都不做。
“你忙好多天了,我也不是很餓,要不我們早睡吧?”
她在關心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謝執忽然感覺到大腦裏的疲憊一掃而光,即使他們是敵人,她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他。
懷着好心情,謝執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了被動過的電腦。
很好,他知道蘇嶼來是做什麽的了。夏漁只是叫蘇嶼來當工具人,并非是舊情複燃。
他很高興。
夏漁同樣看到了電腦,她想了想,沒有把她懷疑他是“深海鯊魚”這件事說出去,她不能把所有底牌亮出來。
“晚安,哥哥。”
說完,夏漁回到了自己的那間卧室。她拿出了那本畫冊,繼續看。
畫得還蠻好看,線條細膩,色彩鮮豔。
她拍下幾張不會透露線索的畫作上傳到朋友圈,希望能夠得到朋友們的誇贊。
可能是太晚了,沒人在線。她只好删除,等早上再重發一遍,這樣他們一點進朋友圈看到的最新發表就是她。
早起的人果然很多,大家都是要上班的人,趕路途中抽空給她點贊,她一一回複過去。
段淞墨沒有點贊,他給她私發了消息。以為是鑒定結果出來了,她點進去一看居然是問她那幾副畫是不是她自己畫的。
咋的,她就畫不出這麽好的作品嗎?
【夏漁:我小時候畫的,怎麽了?】
回完段淞墨,夏漁找到了許燕洄,她戳了戳他的頭像。
【夏漁:在?今天要去找沈陸亭,你別忘記了。】
【純黑的墨鏡:在和我姐扯皮呢~】
【夏漁:怎麽了怎麽了?說出來讓我高興t高興。】
【純黑的墨鏡:我到你家門口了,出來吧。】
夏漁探出頭去,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他的車子。
【夏漁:你們也住這裏面?】
【純黑的墨鏡:別想太多,只有我,許鶴泠另有住處。】
失望的夏漁準備出門。
謝執應該是真的累了,他正躺在床上,外面的喇叭聲不小,這都沒把他吵醒。
她走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果然是發燒了。冒着風雪翻山越嶺,之後也沒怎麽休息,一直在動腦,他不發燒才怪。
夏漁翻箱倒櫃地找醫藥箱,找到之後,她回頭,他還是沒醒。
退燒貼和退燒藥雙管齊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夏漁不怎麽生病,也沒有照顧病人的經歷。她給許燕洄發消息,問他有人發燒了怎麽辦?
【純黑的墨鏡:等死~】
好,換個靠譜的人問。
【夏漁:傅隊,有人發燒了怎麽辦?】
【傅隊:燒到多少度了?】
【夏漁:不知道。】
【傅隊:……用體溫計量一量。】
夏漁找出了體溫計,她扒開謝執的睡衣,剛要把體溫計放上去,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抓住她的人力氣很小,只能虛握住她。防止無力地松開,他幹脆将手指插入她的指縫間,和她十指相扣。
“這是口腔體溫計。”謝執微睜着眼提醒她。
夏漁當做沒聽到,她給體溫計消了毒,“張嘴,啊——”
她掰開他的嘴,把體溫計放在他的舌頭下,再把他的嘴合上。
幾分鐘後,她看了看數值,還好,只是低燒。
【傅隊:那就先觀察一下,沒有退燒的話再去醫院。】
【夏漁:OK。】
夏漁觀察了謝執一會兒,實在無聊,她選擇摸出他的手機。
他的手機是指紋解鎖,夏漁解開後,發現界面很很幹淨,和普通人的手機內容差不多。
這很不對勁。
夏漁想起來有的手機可以設置雙系統,一個手機當成兩個手機用,解開的方式不同,看到的系統也不同。
她握住他的手每個指紋都驗證了一遍,沒有切換成功,難道是密碼鎖?
或許是退燒藥起作用了,謝執握住她的力氣加大:“我以為你知道密碼。”
生病的人都多愁善感,他有些難過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我以為你知道密碼。”
“那密碼是……?”
謝執別過臉,沒有回答。
她真不知道。
好吧,換一個問題:“我記得你還有公司,你要請假嗎?”
“我的助理會處理好一切。”
謝執也不是經常去公司,大不了給大家放個假。
“如果你是想問組織的人的話,我們聯系不是通過手機,是什麽蘇嶼應該告訴你了。”
夏漁看向那臺電腦。
謝執撐着身體想要坐起來:“他是不是還告訴你我就是‘深海鯊魚’?”
夏漁又把他按了下去:“病人要有病人的樣子,你別亂動。”
看他還能說話,應該不需要她了。
她抽出手:“你好好養病吧,還難受的話就給我打電話。你也可以打給你的下屬。”
“你又要去找許燕洄嗎?”
“你知道我找他是為了什麽。”
謝執用手擋住眼睛,沒有再說話。
*
走出門,夏漁找到了許燕洄的車子,她拉開車門:“別按喇叭了,很擾民的好不好?”
“你讓我等了好久。”許燕洄趴在方向盤上,耳墜閃着光,“別是你哥生病了,你衣不解帶地照顧他?”
夏漁懶得理他,她系好安全帶:“可以出發了。”
車子飛速朝前走,許燕洄一手轉着方向盤,一手靠着車窗:“你為什麽不趁他病要他命?”
“如果逮捕一個頭目有用的話,你們兩姐弟早就被抓了。”
“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所以許鶴泠怎麽你了?”
“沒什麽,安問心的身份被你揭穿了,她怪我打亂了她的計劃。”
“然後呢?”
“然後她就給我一槍,幸好我身手好,不然就被她打死了。”
夏漁看了看許燕洄,她沒有聞到血腥味,他的動作也不見遲鈍,她失望不已:“許鶴泠的準頭是不是不太行?”
“我們姐弟情深,她不至于真把我殺了。”
“但她連個口子都沒給你留下。”
“說這種話多見外。”許燕洄話鋒一轉,“你哥沒跟你說什麽?”
夏漁剛想說,猛地想起他們兩人也是對立的陣營,她立馬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不告訴你。”
好險,差點被套話。
“我一開始就知道你的存在,但一直沒有接近你,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因為你不在和平市?”
“因為你哥把你保護得很好,對我而言,被保護的人沒有觀察和探究的價值。”
許燕洄感嘆萬分:“但你畢業後來到和平市的第一天起,就非常活躍,讓人想不在意都難。”
這話勾起了夏漁不好的回憶,第一天發生了什麽她記得非常清楚:“沈陸亭那小子,我才來就想殺我。”
“他呀,總是做夢夢見你毀了他的計劃,多次提議讓我們制造意外殺掉你。”
歹毒的男人。
“他原本以為殺了你也沒什麽,但他實在沒想到謝執會這麽瘋。我們保下他也費了些功夫。”
“那後來為什麽不保他了呢?”
“保他的代價太大,不值得。”
夏漁若有所思。
很快到了看守所,許燕洄遞交了申請,兩人被請到了老地方。
許燕洄順便問了一下看守所的警察:“上次那個問卷調查做得怎麽樣了?”
池卦有些為難:“問卷涉及到了嫌疑人的隐私,大家都不願意填寫。”
夏漁:“什麽隐私?”
池卦瞅了一眼許燕洄:“許教授想探究兩性方面對嫌疑人的影響。”
聽不懂,放棄。
夏漁耐心等待沈陸亭被帶上來。
又一次見到夏漁,沈陸亭忽然想笑。有的人這麽久了都沒能見她一面,反而是他三番兩次被帶走。
緊接着他看到了她身側的許燕洄。
“嗨~”
許燕洄向曾經的下屬打招呼。
很明顯,這兩人已經互通了身份。
沈陸亭恭敬地喊了一聲:“大少爺。”
“廢話不多說,我們直接進入正題。”
夏漁問出第一個問題:“我哥是被你帶入組織的,當時發生了什麽事,他為什麽要找上你?他後面又為什麽變成了狂犬的人?”
池卦:?!
不是,這次不是吃情感瓜嗎?
這不只一個問題。
沈陸亭放棄糾正這種小事,他老實回答:“老大盯上了你。”
老大懷疑夏漁是鐘秋溪的女兒,再加上夏漁總有一些奇怪的舉動,和一些重點關注的人有來往,因而她打算挾持夏漁。
但沈陸亭找到了許鶴泠,告知她謝執的能力,表示比起夏漁,謝執更值得他們争取。
“他有軟肋,那他就絕不會背叛我們。”
在他的鼓動下,許鶴泠招攬了謝執。蒼鷹那段時期能夠猥瑣發育也多虧了謝執。
後來出了一點小事,謝執入侵公安內網的時候被追蹤,是狂犬出現擺平了一切。
謝執因而跳槽到了狂犬。
夏漁問許燕洄:“你們家舍得放人?”
“你這要問她。”
“我懂了,因為你們沒本事留不住人,再加上你侄子也有這方面的天賦,有了替代品,他的作用沒那麽大了。而且,沈陸亭也是跳槽的,大家将心比心,所以就各自安好?”
“差不多。”沈陸亭對她已經知道了那麽多事情不再驚訝,“他本身是個不安分的,他對我抱有成見,恰好我也想打壓他。第二年來了個新人,兩人同樣不對付。他會選擇跳槽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夏漁福至心靈:“那次你電話裏說的‘瘋子’就是他?”
“是,他那段時間像瘋狗一樣針對我。”
夏漁梳理了一下脈絡,整件事情比較清晰了。
原本許鶴泠想搞她,但是沈陸亭給許鶴泠出了馊主意,把謝執拐上了不法的道路。
在許鶴泠的授意下,謝執去入侵網絡,這對蒼鷹和謝執來說都是一次挑戰,最後多虧狂犬出面擺平。作為交換,謝執成了狂犬的人。
不知道狂犬為什麽出手,總之謝執對他們應該很重要。謝執短短幾年就能爬上高位,“瘋子”一詞形容他很恰當。
在謝執專心搞事業的時候,夏漁正在上學,兩人像是平行線不怎麽相交,所以她的同學都不知道她有個哥哥。
但謝執一直在關注她。
再之後,夏漁大學畢業,正式進入主線,所有的故事都從這裏開始。
夏漁想起來一件事:“那個懸賞你的人也是他?”
沈陸亭不介意再給她透露:“根據我和某個殺手的談話t來看,銀行搶劫案是他做的,懸賞我的是他,中秋那天雨夜攻擊連行珏的人也是他。”
難怪那天早上她覺得他變得有些奇怪,原來是受傷了。
“他為什麽要攻擊你們?”
沈陸亭剛要回答,就被許燕洄打斷了,後者拖長了語調:“誰知道呢。”
不說就算了。
夏漁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關于尹秀麗,你到底知道多少?”
提到尹秀麗,沈陸亭就感覺到難堪,多虧了她,他才會那麽容易被抓:“你問這個女人做什麽?”
“我想了解她。”
“一個意氣用事的女人而已。”沈陸亭不屑,“就為了一點小事,她葬送了她自己的性命,也葬送了我的前途。”
“你是不是也不了解她?”
“……”
“看來我說對了。”夏漁指出這一點,“你們相處了那麽多年,然而你一點都不了解她,你甚至不知道她是否一開始就站在你這邊。”
夏漁本來想告訴沈陸亭尹秀麗是卧底,反正許鶴泠已經知道了,告訴他也沒關系,但是她想要等知道全部的真相之後再告訴沈陸亭。
因為她覺得那個和江燎合作的女人就是尹秀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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