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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8章 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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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158

    賈征借口不相信他們, 始終守在他的房間裏,不和他們有過接觸,他全程都在落單, 也全程在單獨行動。

    如果兇手是他,那手法就簡單多了。甄耀祖的死暫且不提,雲東東其實沒有失蹤, 而是一開始就被賈征藏起來了?所以大家才會一直沒有找到他們。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這小子表面上裝得很可以啊。

    但是他的動機是什麽?總不可能是為何盼報仇吧?而且他看到兩具屍體時的恐懼也太真實了。

    “那我偷偷潛入他的房間?”夏漁只能想到這個, 他要是兇手房間裏肯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東西。

    蘭歸鷺:“直接把他叫出來。”

    她們有理有據,不需要偷偷摸摸,正大光明地質疑就行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和其他人開誠布公地談一次吧。”

    手握東西藏着掖着不是夏漁的風格, 蘭歸鷺清楚這一點, 所以她打算和大家聊聊。

    就從邬伽開始。

    飽餐過後, 夏漁提出她發現了新的線索,需要告知大家。

    聽聞有線索, 房間裏的人神色各異, 沒幾個是高興的。

    當蘭歸鷺把矛頭對準邬伽時,他瞪大了眼睛:“你什麽意思?”

    “我以為你不是蠢貨。”

    邬伽反應過來,他怒了:“你偷翻我東西?”

    “我走錯房間了。”蘭歸鷺睜着眼睛說瞎話, “再說調查的事能叫偷翻?”

    “你!”

    “有意思。”

    在邬伽臉紅脖子粗的時候, 盛漫不由得笑了:“這位男士,你出來爬山帶那麽多安全套做什麽?”

    邬伽沒想到這幾個女人會那麽直白地點出來,她們都沒有這方面的羞恥嗎?

    他惱羞成怒:“別人塞給我的不行嗎?你們問這麽多做什麽?這和案件有關系嗎?”

    “怎麽沒有?說不準就是你制造的案件,目的是為了把我們困在這裏, 好做你想做的那種事。”盛漫輕啧一聲,“男人啊, 真是惡心。”

    被掃射到的其他男人:“……”

    邬伽被壓制,他只好尋求同伴幫助:“寧随舟,你知道我的為人,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他們認識時間不算短,三人經常一起探險,彼此之間應該有所信任。

    但寧随舟沉默了。

    沉默了。

    邬伽:“?”

    “你們只是探險搭子而已,他怎麽敢為你的人品打包票?他連自己的人品都不一定相信呢。”

    都到這種時候了,寧随舟也不說他邀請他們來玩是出于好心了。

    “反正我是別人給我塞的。”邬伽硬撐着說。

    就算他居心不良又怎麽樣?他們還能知道他的真實想法不成?

    夏漁:“那你現在是嫌疑人備選人。”

    邬伽:“那兩個人不是我殺的。”

    “誰知道。”

    “?”

    讓大家稍等片刻,夏漁跑去邬伽房間裏,把弓箭和繩索拿了出來。

    “你用繩子把雲東東系起來,吊到門口,不用出門就可以完成這一計劃。你看,這上面還有雪呢。你是在下雪之前出的門,不要找借口。”

    誰知道邬伽卻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你們是從哪兒找到的這東西?”

    “就放在你包裏,比你的安全套還好找。”

    邬伽有些崩潰:“你一個女人能不能別滿嘴安全套了。”

    “這是事實啊。”夏漁比劃了一下,“我一眼就看到了這兩個東西,你的安全套還是蘇小鳥先看到的。”

    面對弟弟的注視,蘇褐鹪紅了臉:“我以為是他……太旺盛了,沒想到那方面,不然我也不會不告訴你。”

    來之前,他弟弟就說發現了不對勁就要給他說,但蘇褐鹪哪裏想到這也算是線索。

    太旺盛的邬伽還沉浸在東西被輕易發現的愕然裏:“不可能,我明明放在了——”

    “放在了哪裏?”

    邬伽的身體有一瞬間的顫抖,他咬緊牙關:“反正不可能。”

    他這麽一說,夏漁才發覺不對勁。她問蘇褐鹪:“之前我們看的時候,這上面有雪嗎?”

    蘇褐鹪果斷回答:“沒有。”

    夏漁說過的話他記得很清楚,她當時沒有提到這一點。

    夏漁通過回放看到了,而且在發現雲東東的屍體後,她又去檢t查了一遍。兩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繩子上當時是沒雪的來着,現在為什麽有?而且這上面多了點摩擦的痕跡……

    蘭歸鷺同樣搖頭:“我沒有看到這兩樣東西。”

    也就是說,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誰用這東西完成了某項計劃。

    可惡,是誰?夏漁打開回放,除了去廁所,其他時候沒有誰中途離開過她的視線啊。

    “或許是許燕洄和丘封。”蘭歸鷺提到了這兩個人的名字。

    邬伽又是一抖。

    解決完邬伽,接下來就輪到了一直在幫她的盛漫了。夏漁猶豫了一會兒,才問盛漫:“你不是盛漫你是誰?”

    聽到盛漫的身份是假冒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寧随舟。

    “你為什麽驚訝?”夏漁不理解,“她不是你邀請來的嗎?她的情況你不知道嗎?”

    “他這是随大流。”

    盛漫出聲:“他要是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不對勁,在你眼裏的嫌疑不就直線上升了嗎?”

    被同伴拆臺的寧随舟:“……”

    “所以你是承認了嗎?”

    “沒什麽好否認的。我其實一直在想,你什麽時候會發現這一點。”

    夏漁指着自己:“我?”

    “可能是我對警察的刻板印象,我以為你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會發現我的身份有問題。”

    “就算是神探,也不可能天才到這種地步吧。”

    夏漁吐槽。誰能想到盛漫會假冒知名度比較廣的人啊,也就是他們中沒有二次元,不然她分分鐘被拆穿。

    盛漫詫異地看她:“原來你們到現在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

    很明顯不知道。盛漫托腮,思考自己要不要說。不說的話……她看向一直很沉默的某人。

    接收到盛漫視線的蘇嶼開口了:“從身體構造來看,毋庸置疑,盛漫是一個男人。”

    夏漁:“?”

    其他人:“?”

    這下寧随舟是真的驚訝了,他知道盛漫身份作假,但沒想到她、不對,他性別也造假。

    盛漫取下了頸間的choker,他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再中性:“哎呀,一直用僞聲對嗓子真的很不舒服。”

    說話間他的喉結滾動,動作的幅度也變大了,和他作為女人時是兩種表現形式。

    夏漁心痛了,盛漫怎麽就是個男的?難怪她、不對,是他對男的那麽了解,原來是因為他自己就是個男的,當然對男的想法了如指掌。

    “等會兒,你不是他後媽嗎?”夏漁指了指寧随舟,“難道他爹……?”

    “哦,盛漫就是他的後媽,她請我來的。”

    他從化妝盒裏取出一張名片:“我叫檀淮生,是一名偵探,主營業務是豪門糾葛。”

    通俗的來說,他負責調查豪門陰私,幫助雇主在争權奪利裏占上風。

    真正的盛漫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得知兩個繼子先後都有行動,她主動參與進去,但她暗中請來檀淮生,想讓他調查這兩個繼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還有這種偵探嗎?”

    “有市場就會有商家,像這種雇主,我做一單就可以歇半年。一旦雇主占了更多的利,我得到的報酬會更多。”

    雖然知道她不會想不開來當他的同行,但檀淮生還是得提醒一句:“這是運氣好的情況,運氣不好的話,監獄和地獄二選一。”

    一不注意調查到不可告人的秘密,別說他了,就連雇主也得死。

    “你要是感興趣的話,等會兒我給你說說我經手的幾個案子。”

    “這個可以說嗎?你不需要保護雇主隐私嗎?”

    “有的沒給我結尾款,有的是雇主對家,這個可以說。”

    “好!”

    蘭歸鷺:“……”

    你們怎麽就旁若無人聊起來天了?他是個男的!不要再把他當女人了!

    而且當務之急是破案,不是聽豪門秘辛。

    夏漁哪兒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也太寬泛。

    同樣心裏不舒服的還有寧随舟,他感到事情在失控:“我知道你假冒了那個女人,因為我不相信那個女人會突然對我的活動有興趣,所以我也調查了你們。”

    正是因為知道這兩人說謊,他才會拉盛漫、不是,檀淮生入群。

    但他沒想到檀淮生是個男的。

    檀淮生不覺得自己的僞裝有多好,他覺得大家沒看出來是因為先入為主,畢竟誰能想到會有人男扮女裝?還是有人看出來了。

    “失蹤的那個許姓男士和這位蘇姓男士不就發現了我是男的?我第一天試圖和夏警官住一起的時候,這兩人一直反對我。”

    夏漁覺得許燕洄反對倒不是因為檀淮生的性別,而是因為如果她倆住一起,他就不好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間裏了。

    至于蘇嶼,她不知道。

    被注視的蘇嶼解釋:“男性和女性不僅僅是身體構造不同,在其他方面也有顯著區別。但我知道你是男人不是我對兩種性別有過細致的觀察,只是我以前見過你。”

    “見過我?”

    “和你的妹妹。”

    檀淮生的笑容淡了淡:“你這個貴人記性還真是好。”

    “妹妹?”夏漁捕捉到關鍵詞。

    在這個游戲裏,有兄弟姐妹的一般都有故事,檀淮生一看就不簡單,更何況他還是案件相關人物,如果他的妹妹沒有戲份的話,游戲完全可以不用多加這個設置。

    就算現在這個妹妹沒戲份,以後肯定會有她的出場,像是江學姐的哥哥,衛胥的姐姐。

    “介意說一下你的妹妹嗎?”

    檀淮生是個實在人:“稍微有點介意。”

    但夏漁能夠編故事:“其實我也有一個哥哥,我對他的一些行為有些不滿。你可以說一下你對你妹妹的看法,你們都是當哥的人,對妹妹的看法應該差不多,我好了解一下。”

    “你有哥哥?”

    這個檀淮生倒是沒有查到,不過她不像是會撒謊的樣子,他同意了:“這個問題比較私密,等下我單獨給你說。”

    “行。”

    蘭歸鷺:“……”

    她現在終于知道夏漁她哥為什麽防這兒防那兒了,不僅沒幾個人知道夏漁有哥哥,就算知道也是用他當做套話的工具,而且她毫無戒心——雖然該有戒心的另有其人。

    蘭歸鷺又看向某個前男友,一開始她以為這人是來和夏漁增進感情的,但看到他帶他哥來之後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這段時間下來,他全程旁觀,不怎麽愛開口,也不怎麽往夏漁旁邊湊。

    挺好的,繼續保持,只要別擅自打擾就行。

    最後就輪到寧随舟了。

    夏漁把主導權讓給蘭歸鷺,後者直截了當地問:“你挑選我們這群人的理由是什麽?”

    蘭歸鷺不信寧随舟是随便邀請的人,他們一定有一個共同點,或者在某方面有交集。

    寧随舟捂着自己的手臂,神色黯淡:“只有你們同意了我的邀請。”

    夏漁:這話誰信?

    “原來如此,你廣撒網,只網住了我們這幾個小蝦米。”

    蘭歸鷺點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其他問題我也懶得問了,你也不一定會老實回答。你就回答我這個問題就行了,你為什麽會邀請夏漁?”

    不管從哪方面來看,夏漁都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寧随舟沒有避而不談,但他也沒有正面回答:“我和我的高中同學沒怎麽聯系了,但我們在某些方面有着相同的想法。”

    “希望你不會後悔你的選擇。”

    “我也希望。”

    “?”

    夏漁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等會兒,他們聊到哪兒去了?她怎麽搞不明白,不是在說他為什麽要邀請他們嗎?怎麽又來一個高中同學?什麽後悔不後悔?

    幸好蘇小鳥和她一樣一臉懵,他同樣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他只聽見了“夏漁”兩個字。

    夏漁戳戳室友:“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提醒他一下,凡事要想想後果。”

    “那确實。”

    “但他已經策劃好了某件事,我們還沒發現,或許已經發現卻無意識地忽略了。”

    “所以他到底為什麽邀請我們?我不信他的話。”

    “他說的可能是實話。”

    “好吧,我信你。”

    室友看着就聰明,她覺得沒問題那肯定就是真的。

    處理完客廳的三人,接着就是樓上的那兩個了。

    “我去把賈征他們叫下來。”

    因為房間裏有兩具屍體,所以宮橙橙挑了許燕洄的房間住,反正他都沒進去就失蹤了。

    夏漁剛上二樓,就在樓梯口的牆壁上看到了一張彩色的小卡片,卡片上寫着幾個字。

    【看門外,有驚喜OVO】

    這個字跡,這個顏文字。

    夏漁把這兩個人叫出來之後,就下樓打開大門。

    雪好像變大了一些。

    夏漁被風雪吹得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适應了一下環境,她四處尋找着。

    終于,她在不遠處t的樹上看到了一個人影。

    被挂在樹上的人壓彎了樹枝,雪花不斷往下落,他腳下堆積的雪的厚度比其他地方還要厚。

    距離不算遠,夏漁能看到此人裹着一層雪的僵硬的身體,還能看到他身上穿着的許燕洄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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