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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133
這兩天都比較風平浪靜。
許燕洄依舊不接她電話, 跟消失了似的。
裴晏初倒是每天按時送飯,就是像和人打了架,臉上有一些印記。但問題不大, 他身上起碼沒有什麽血腥味,說明大家都在和平發育。
夏漁謹記今天的任務有兩個:一是去找蘇嶼說分手,二是去項姐家裏試衣服。
她直接去會場門口蹲人。
蹲了一會兒, 聽着身邊人的讨論,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得到了升華。
她只好問旁邊的人:“你聽懂了嗎?”
“我講, 你聽。”
這個熟悉的句式……
夏漁扭頭,果然看到了連亦白。
連亦白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他和她一起抱膝蹲在角落,衣服落在地上染上灰塵, 他也沒有在意。
他的胸前挂着一個身份牌, 身份牌上的照片看起來比他本人要像活人。
“你怎麽不進去?”
“等, 你。”
“我也等人。”
夏漁想到他倆是朋友和同事,就問他:“蘇嶼怎麽還沒來?”
“沒在。”
連亦白往她這邊挪了一下:“家裏, 沒有;爺爺, 裴。”
“這些我都知道啦。”
他家裏沒有發現屍體肯定是因為早就轉移或者用了什麽其他辦法掩蓋住;他的爺爺就是連振淮,他跟裴家有勾結她早就知道了。
連亦白又挪了回去,存在感越發薄弱了。
夏漁繼續等人。
很快, 她看到了蘇嶼, 這家夥抱着一束花走了過來。
陽光正好,他身邊的人很多,他的表情一直維持在溫和而不過分親切的狀态,但他的眼睛沒有切實地落在誰的身上。
他和連亦白一樣喜歡穿白色的長衣, 但和遠離人群的連亦白不同的是,他站在人群中, 卻對周圍人視而不見。
夏漁站了起來,朝他招手,示意他往她這邊來,這裏人少,适合說一些事情。
蘇嶼倒是沒有忽視她,他朝她走了過來。
等他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夏漁清清嗓子,像是卧底接頭似的,低聲說:“我們分手吧。”
她剛說完,一束向日葵就遞到了她的面前。
“路過一家花店,發現這束花開得很标準,剛好想到了你,所以想讓你也看看。”
蘇嶼的眼睛在陽光的作用下泛着微微的暖意,但他的眼神和語氣都沒有透露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夏漁接過。
這束向日葵開得确實很标準,大小、顏色、花形和她在教科書上見過的一模一樣,撲面而來的陽光的氣息。
“謝謝你。”
收到禮物要學會回禮,夏漁禮尚往來地問:“你喜歡什麽花,我也送你。”
“當你路過花店第一時間想起我的時候,就送我門口擺放得開得最好的那朵花。”
好複雜的句子,夏漁試着理解了一下,發現不是很難做到後,她點頭:“好。”
他們的互動被其他人看在眼裏,蘇嶼的同事都帶着笑意看着這一對小情侶,多美好的畫面啊,跟電影似的。
有人出聲打破了唯美的氣氛:“紅色。”
連亦白的存在感真的很弱,夏漁差點忘記他還在這裏,她回頭問:“怎麽了?”
身為朋友,蘇嶼發現朋友在場沒有什麽反應,他沒有打招呼。他好像也沒跟她打招呼,上來就是送花。
非常直接。
連亦白也沒有搭理自己的朋友,他攤開手,手心裏躺着的是她之前給他的糖果,他到現在還沒吃。
夏漁懂了:“你還想要?”
可他卻搖頭,只看着她。
皇家翻譯卡殼了,她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意思,她看向他的朋友。
蘇嶼在看着遠方,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回頭,解答了她的疑惑:“他想表達的是,他在看着這些糖果的時候也常常想到你。”
“你好厲害,這都能翻譯出來。”
“與其說是翻譯,不如說是了解當事人的行為邏輯,他們的言行舉止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掌握後不難猜出來。你多和他相處之後,你也能瞬間理解他想表達的所有意思。”
雖然聽不懂但總之很厲害就是了,夏漁想到了一些愉悅犯:“每個人都是這樣嗎?那種不管做什麽事全憑自己心意的人也有邏輯?”
“有,這種人的這套邏輯比較複雜,需要多方面多角度地來分析。”
夏漁雙手合十:“那你能教教我嗎?我其實也想成為一個心理專家,能夠根據別人的微表情和動作來解讀他們的心理。”
蘇嶼卻答非所問:“我很喜歡這樣的你。”
不知道不懂得的東西都會去嘗試學習,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她對自己永遠充滿期待。
他很喜歡這樣的人。
“我也喜歡這樣的自己。”即使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夏漁也選擇毫不客氣地贊美自己。
雖然連亦白又變為了背景板,但總體來說,他們三人的氣氛很融洽。
然而在外人看來就不是這樣。
……很詭異的三人構圖。
“蘇大佬,馬上要開始了。”
那邊有人在叫他們,蘇嶼沒有回應。
夏漁見大家都在等他,她拍拍他:“你去吧。”
說完這段話,她剛要轉身離開,忽然想起自己沒說完的話,她趕緊拽住還沒來得及進去的蘇嶼,沒有繞彎子,直入主題:“我們分手吧,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很好,很酷的發言。
仿佛在看什麽t未解之謎,蘇嶼的目光終于落在她的身上:“按照你的行為邏輯來看,你能接受謝執,應該也能接受我才對。”
夏漁:“?”
他是含辛茹苦拉扯她長大的親哥,你是嗎?你不給她經濟來源就算了,還倒拿她哥的錢!
不對,這種話你說出來不臉紅嗎!
不過無所謂,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似的,蘇嶼從口袋裏拿出幾個折好的紙飛機:“回去的路上無聊的話你可以扔紙飛機玩,它們能飛很遠。”
蘇嶼給她示範了一次,紙飛機在空中平穩飛行。
她擡手遮着陽光,目光跟随紙飛機,落點在幾十米外,真的非常遠。
夏漁再看看紙飛機,居然是好幾種不同的類型,顏色也各不相同,她驚喜萬分:“你連戰鬥機都會折!”
“有制作圖解。”
“那也很厲害了。”
蘇嶼擡手貼了貼她的指尖:“我們的關系很多人知曉,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算分開,也暫時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
“……所以你就答應了?”
傅松聲望着正在忙東忙西的夏漁,對她發出質問。
夏漁把向日葵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把先前的玫瑰花放到了傅隊那裏。
聽到傅隊的問話,她茫然了一瞬:“嗯?沒有啊,我怎麽可能答應這種事。”
“那你們一定分了吧。”
“這個倒沒有。”
“?”
傅松聲沉默地看着她,試圖從她身上看出什麽來。
夏漁任由他看。
這又不能怪她。
夏漁看了看關系網,男友那一欄還是寫着蘇嶼的名字,就好像哥哥兼未婚夫那一欄寫着謝執名字一樣。
她問過客服,客服說要對方同意解綁才行。
夏漁:【怎麽還強買強賣!】
客服為了這個玩家操碎了心:【親親你好,這是游戲設定,不信你再去找個人交往,只要他同意,關系網就會自動生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騙我當壞人。】
……這時候您的智商就不必上線了。
總而言之,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們分了,實際上他們沒分。
“……”
傅松聲有很多話想說,但因為每句話都是槽點,他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就幹脆換個人吧。
“其實,你和你哥分手也行。”
傅松聲想到他找出的關于謝執的疑點,因為疑點太多還沒找完,他暫時沒給夏漁說,但他覺得夏漁有必要和謝執保持距離。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提前說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柯憶瞥了一眼老同事,對夏漁說:“夏漁,要準備出發了。”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傅松聲:“?”
“來了。”
夏漁收拾了一下,她沒有把所有紙飛機帶走,只拿走了那個戰鬥機。
傅松聲知道項法醫要結婚了,她在群裏提到過這件事,邀請手頭沒活的同事去婚禮。
明天的婚禮,他們打算明天早上去。
在柯憶的注視下,傅松聲咽下了想要說的話。
夏漁跟着柯憶一起走出警局。項荟去接別人了,柯憶去過項荟家,所以由她來開車。
車上,柯憶問她:“向日葵是傅隊送的?”
“不是,是蘇嶼送的。”
那就是沒分呗。
柯憶嘆氣,這些男的怎麽那麽喜歡破壞別人的感情?
“你不分也行,別讓你哥知道你們沒分就好。”
柯憶思考了一下,起碼蘇嶼花樣多,能夠提供情緒價值,先保留着吧。
“還有傅隊,以後這種事就別給他說了,下次他再問你就說全都分了。”
“為什麽?”
因為她很擔心傅隊也有奇怪的想法。
柯憶随便扯了一個理由:“畢竟你倆性別不同,他出的主意不一定符合你的實際。”
夏漁覺得有道理:“好。”
項荟老家在城信縣,但她在市裏也有房。她回老家去把金燦燦接了過來,順便拿了伴娘服。
伴娘服很漂亮,銀光閃閃的,自帶仙氣,都快跟新娘服差不多了。
“你很能下血本啊。”柯憶感嘆。
“攢了一些錢。”項荟家裏還是有點小錢的,“得讓你們穿得漂漂亮亮的。”
四個人換了衣服,拍了照,夏漁把照片上傳到了朋友圈。
以為會收獲誇誇的夏漁發現居然沒有人評論她,她哥都沒評論。
她嘆着氣關閉了手機,大家變冷漠了。
離明天還早,幾個人圍在一起聊天,聊工作聊聊感情遇到的垃圾,聊着聊着聊到了她們抓捕的罪犯。
金燦燦早知道宿游進去了,她有些唏噓:“這家夥當初還跟我們打聽容巡的事情。”
雖然覺得他比不上他們局的人,但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誤入歧途啊。
夏漁安慰:“現在好了,他可以當面去問容巡。”
金燦燦:“……你确定不會打架?”
“這麽說來,池警官那天和我說過看守所裏經常會發生鬥毆事件。”夏漁匪夷所思,“他們這麽喜歡打架嗎?”
你說呢?
*
幾個小時過去,夏漁還是沒有收到評論。
算了,不重要。
婚禮在和平江附近的一個草坪公園裏舉行,現場布置得很夢幻。
一大早就要化妝,夏漁這還是第一次化妝,只感覺臉上癢癢的。
最終呈現的效果很好,配合衣服真的有種聖潔感。
夏漁是第一個化的,化好後她找了個光線好的地方再次自拍了一張,發到了朋友圈。
這次有評論了。
【純黑的墨鏡:回頭~】
看到這兩個字,夏漁回過頭,就看到了穿着伴郎服的許燕洄。
這小子,都這時候還不取下他的墨鏡,真跟焊在他臉上似的。
看到他,她的第一反應是:“高層是誰?他死了嗎?”
“真是掃興,今天可是我們朋友的大喜日子。”嘴上是這麽說着,他還是回答了她,“還沒死,不過快了。”
“誰?他在這裏嗎?”
“不告訴你~”
夏漁立即巡視四周,試圖找出那個不一般的人:“他肯定在這裏,因為你也在。”
許燕洄不會無緣無故跑去給別人當伴郎。
“因為新郎是我的大學同學,他在本地又和我家有合作往來,于情于理我都推辭不了。”許燕洄站到她旁邊,“別把我想得太随心所欲比較好。”
夏漁還是不信。
許燕洄換了個話題:“照片很好看,裙子和妝容都很襯你。”
“但是你們沒有評論誇我。”
“說不準他們是在忙着殺人沒機會看消息。”
“他們又不是你。”
許燕洄打量了一下夏漁,忽然說:“想要評論嗎?來,我們拍一張。”
他叫來一個攝影師,請後者幫他們拍幾張照片。
看在錢的份上,攝影師保證會拍出大作。
許燕洄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條銀白色的絲巾:“你蒙住眼睛試試。”
夏漁不懂就問:“為什麽?”
“這樣會更有氣質,到時候你別笑。”
“好吧。”
夏漁系上了絲巾。
“雙手緊握,微微低頭,千萬別笑。”
夏漁偏不,她就要笑。
攝影師終于明白那個男人為什麽會多次強調笑容這件事了,他對此表示贊同:“這位先生說得對,小姐您還是別笑吧。”
夏漁:“?”
不過攝影師是專業的,她選擇聽他的。許燕洄見她終于不笑,很是放心,他幫忙調整了姿勢。
果然,遮住眼睛并且不笑之後,這樣的她顯示出了不屬于她的神性。
如果這時候再來一場大火,她立于熊熊大火中,那種畫面表現力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許燕洄取下他的墨鏡往旁邊一甩,然後單膝跪地,低頭無聲微笑。
今天的風不算大,頭發、絲巾和裙擺像海鷗一樣在綠浪裏輕盈地飄飛,夏漁握緊雙手,像是在低語祈禱,又像是在寬恕罪人,無人被注視,也無人敢注視她。
這樣的畫面有種神聖的美,圍觀的人變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在舉行婚禮。
剛到場的同事和化完妝出來的同伴:“……”
金燦燦問:“那個男的是誰?蘇嶼不長那樣啊。”
柯憶:“……接替霁恣青的新來的專家。”
兩人齊齊沉默了。
鐘靈市的法醫狂喜:“今天不是師妹結婚?”
傅松聲心說是項姐的婚禮,但夏漁和許燕洄整得跟他們結婚一樣,他又不好說他們在喧賓奪主。
但是話又說回來,她這樣确實太美了,美得不像她本人。真虧許燕洄能想出遮住她眼睛這種辦法,畫面的檔次一下子就上去了。
#夏漁:0.o?#
攝影師瘋狂抓拍,畫面表現力太強了,他有預感,這會是他最棒的作品。
“好了嗎?”夏漁問。
許燕洄回答:“快了。”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正在河邊看釣t魚的客人忽然大叫一聲,聲音尖利。
所有人都朝發聲地看去。
傅松聲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看到夏漁一把扯開絲巾,提着裙擺踩着高跟健步如飛地往河邊跑去。
夏漁來到河邊:“怎麽了怎麽了?”
被吓到的當事人指着河中間的那團東西說:“那是不是人啊?”
看起來是個人。
夏漁正要脫鞋跳河,随後趕到的傅松聲攔住了她:“我來。”
想到是項姐斥巨資買的裙子,夏漁忍住了,她站在岸邊等傅隊撈人。
傅松聲游到中間,看了一會兒,他又游了回來,他的面色嚴肅地對夏漁說:“報警吧,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旁的柯憶:“向誰報警?”
傅松聲:“……”
他們警察人都在這裏了。
不出意外又是一起案子,夏漁一開始沒當一回事,直到她看到刷新出來的主線任務的後綴。
【不信人間有白頭②。(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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