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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5章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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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105

    好多血?

    夏漁坐直了:“你詳細說說?”

    “我現在在家裏……”司白筠沒說發生了什麽事, 他只說出了他家地址。

    但這已經勾起了夏漁的好奇心。

    工作日的這個時間點,司白筠這個住校的高中生要麽在學習要麽在睡覺,不應該擁有手機還給她打電話才對。

    更別提傅隊也說:“前不久柯隊接到了一起案子, 可能同他有關。”

    司白筠還在那邊可憐兮兮地開口:“姐姐,我有點害怕,你能不能來陪我。”

    傅松聲:“……”

    圖窮匕見了。

    非親非故的, 這個高中生的意圖一覽無遺。

    夏漁則是一口答應下來:“好, 我馬上來。”

    挂斷電話, 她握住傅隊的手,誠懇地說:“我就去看看,一會兒就回來,你先別去看守所。”

    傅松聲同意了。

    根據司白筠給的地址, 夏漁開到了他家。司家也算小有家産, 住的是獨棟別墅。

    此刻別墅門前站了一大堆人, 有警察,有看熱鬧的路人。

    她認識的司家的三個人都在。

    夏漁擡腳朝司夢寒走過去, 後者正捂着臉哭, 她只好把目光投向另外兩人。

    司時景裹着厚外套,臉被冷風吹得發白,他甚至還抱着一個暖手寶。

    見她看過來, 如遠山般的眉頭蹙起, 他的聲音虛弱:“我的父母,還有大哥大嫂被殺了。”

    “是學姐的父母?”

    司時景輕輕搖頭:“是白筠的父母。”

    “?”

    夏漁看向繃着臉沒說話的司白筠,他的眼睛通紅,但和哭得不能自已的司夢寒比起來, 死掉的仿佛不是他的父母和祖父母。

    不對,起碼司白筠還紅了眼睛, 司時景才是那個看不出來他在傷心的人。

    正打算去安慰司夢寒的夏漁感覺到衣擺被人抓住,她回頭,司白筠正揪着她的衣服,聲音悶悶的:“為什麽我會遇到這種事?”

    夏漁忽然想到了謝執。

    之前和宿游讨論的時候,宿游說謝家除了謝執都死了,年僅12歲的謝執因為始終保持着冷漠的态度被人懷疑,即使抓獲了兇手,他也被親戚推來推去的最後送去了福利院。

    他當時應該是難過的吧?夏漁不确定,她不太能看出來他的情緒,只感覺得到他很在乎她這個妹妹。

    可能是因為失去了親人,所以把她當作了親人。

    司白筠無話可說。

    他看得出來這個警察在出神,他在示弱的時候她居然在發呆?這誰能忍得住?

    他大着膽子雙手握着她的手臂,成功喚回她的思緒,他憂心忡忡地問:“我會不會也被殺?”

    “不會,有我在,你不會死的。”夏漁在心裏補充一句,只要他不是像施宥那樣的劇情必死角色,她都能救回來。

    司白筠很感激:“那我可以跟着你嗎?我不敢一個人,只想跟着姐姐你。”

    夏漁剛想說你還有個小叔,但她看那個小叔恐怕自己都照顧不好,她就勉為其難地應下了:“好吧。”

    不管怎麽說,他都還是一個學生,目睹最親的親人慘死,說不難過肯定是假的,而且家裏人除了他都死了,他也勢必會驚慌。

    更別提兇手還不知道是誰呢,說不準就是他的大伯或者小叔。

    通過和司白筠的談話,夏漁了解到司家目前的情況。

    當家人是司白筠的祖父母,除開老二老三,其餘人都住在別墅裏。

    老二是司夢寒的父親司霄朔,他是一個沒什麽名氣的小說家,他不願意被父母控制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就離開家獨自打拼。

    老三就是司時景,父母也不同意他當畫家,但因為他體弱多病,父母不敢像對老二那樣步步緊逼。

    不過因為兩個兒子的叛逆,司老兩口早就聲稱家産不會留給他們,只會給老大一家。

    如今老兩口和老大一家死了,老大的兒子還未成年,獲利人只有老二老三。

    司霄朔聽說父母被殺,連忙從家裏趕來。

    老二的妻子華珈也是個沒名氣的畫家,兩人年紀不小了也還在追夢。

    不過他們沒有虧待唯一的女兒,就算女兒學的是沒有什麽前途的犯罪心理學,他們也大力支持。

    他們趕來的時候,沒來得及去看死去的父母,見到女兒在哭,心疼地去抱女兒。

    司霄朔和父母關系緊張,但老兩口很喜歡唯一的孫女,對孫女很好,司夢寒時不時地會到司家住幾天。

    因此爺爺奶奶死去了,司夢寒會悲傷很正常。

    “不哭不哭,你看眼睛都哭腫了。”司霄朔疼惜不已,“等會兒爸爸給你請假,和媽媽一起帶你出去散心。”

    華珈也給女兒擦眼淚:“就去你上次說要去的海灘。”

    兩人一心安慰女兒,沒有在意屍體還沒涼的父母和大哥大嫂,也沒有在意一旁的三弟和侄子。

    司時景輕輕咳嗽,他抱緊了暖手寶,背影蕭瑟。

    司白筠更是抿緊了唇,對這副家庭和睦的畫面很不适。

    夏漁看來看去,覺得誰都有可能是兇手。

    柯憶出來找當事人,看到夏漁,她奇怪地問:“你怎麽也在這裏?”

    “這個弟弟叫我來的。”夏漁指了指司白筠,“他說他膽子小,我來保護他。”

    柯憶的神情微妙,看了看那個高中生,又看了看夏漁,只能說一句不愧是她。

    現場勘察工作已經做完,一群人進去看屍體。同樣的,除了司夢寒,其他幾個沒一個落淚。

    倒是司白筠抓着她的力度變大。

    柯憶招手,示意夏漁和她去另一邊說話。

    司白筠很懂事地松開,但也眼巴巴地看着她們。

    走到角落,柯憶說:“死因是氰.化.物中毒。”

    氰.化.物,老朋友了,這種東西容易生産制造,是殺人必備的強效毒藥。

    “死者一家晚上都有喝牛奶的習慣,毒就下在牛奶裏。除了牛奶,飲用水裏也有大量的氰.化.物。”

    劑量大到足夠讓人幾秒之內斃命。

    從這可以看出兇手對死者一家的痛恨,恨到巴不得他們死得越快越好。

    牛奶是住家阿姨送上去的,送到了每個人的房間裏。因為阿姨不愛喝牛奶,所以她沒事。

    阿姨送完牛奶就睡下了。

    淩晨四五點的時候,阿姨起來做早飯。雇主喜歡吃新鮮食物,她必須每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場買菜買肉,回來後抓緊時間做一頓豐盛的中西結合的早餐。

    但是當她打開門時,卻發現雇主正趴在二樓樓梯口,他的面色呈現出一片青紫,牛奶杯掉落在他的身側。

    被吓到的阿姨不敢上前,慌忙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方趕到,确認他們已經沒有生命體征後,就讓住家阿姨通知死者的家人。

    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優先懷疑死者的親朋好友。

    “确實,他們也不像是死了父母的樣子。”夏漁說了她觀察到的細節,“我遇到的‘父慈子孝’的案件也太多了吧。”

    甘家是這樣,連家也是這樣,現在司家也是這樣。

    而往往這種情況下,兒子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等你辦的案子多了,你會發現這是常态。”柯憶見得太多了,“所以結婚有什麽意思,嫁給垃圾老公就算了,說不定還會生下叉燒兒子。”

    夏漁深以為然。

    她就遇到了好多叉燒兒子。

    *

    接下來要對活着的司家人做一個調查。

    大家沒什麽異議,都很配合。

    司霄朔和華珈案發當晚在隔壁市,他們正要去和出版商商量出版事宜。上次到司家還是在上周末。

    同樣的,司夢寒和司白筠最後一次出現在司家也是在上周末,之後兩人就回了學校,直到今天。

    司時景昨天來過,但只待了一會兒就走了。離開後一直在畫室裏畫畫,他的助理可以給他作證。

    大家都t有不在場證明,都是鐵證。

    因為住家阿姨說牛奶是她下午才采購的,這個時間點他們不是在學校就是在隔壁市,根本抽不出時間來。

    那就只能把懷疑的對象擴大到司家的仇家,當然住家阿姨也值得調查,她是最有可能下毒的人,只不過她暫時沒有動機。

    柯憶頭痛欲裂。上次那個工廠老板遇害案到現在都沒查出個一二三來,現在又來了一個案子。

    上半年哪有這麽頻繁,這是在趕年度KPI嗎?

    “那個案子還沒查出來嗎?”

    夏漁感到意外,她以為那個案子最好查了。

    “證據太少,無法鎖定犯罪嫌疑人。”柯憶說,“兇器沒有找到,現場又被清理過,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我們這邊也差不多,張局還想讓我們放棄跟進。”

    “張局那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們幹脆放棄跟進,給我搭把手。”

    “這不太行。”

    柯憶嘆氣,她就知道。

    現場的勘察就到這裏,柯憶打算收工回局。

    司霄朔正在給司夢寒的輔導員打電話,說了家裏的情況,給司夢寒請了一個周的假。

    柯憶見狀提醒一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近期請不要離開和平市,最好不要離開市區。”

    華珈對女兒說:“去不了海邊,江邊也差不多,我們去和平江游泳。”

    柯憶:“……和平江禁止游泳,也禁止釣魚。”

    司夢寒聽了也怪不好意思的:“媽,我們去爬山野營算了。”

    “好好好,我們這就去買帳篷。”

    這副場景再次刺痛了某些人的心,司時景又咳嗽起來,肩膀抖動着,臉色更加蒼白。他咳得人心慌,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喘不過氣來。

    夏漁關切了幾句:“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老毛病了,吹久了冷風就會咳嗽。”司時景虛弱地笑了笑,“讓你見笑了。”

    “那你趕緊回去吧。”夏漁很擔心他會死掉。

    緊接着她看向一直貼着她的司白筠:“你要回學校嗎?我可以送你。”

    “我也想請假。”

    司白筠讷讷開口,他的目光不住地瞟着自己的堂姐,想說的話很明顯。

    夏漁把他推到司時景面前:“你小叔在這裏,讓他幫你請假。”

    “姐姐你不能幫我請假嗎?”他表現得可憐兮兮,“我和二叔小叔他們不太熟。”

    “我和你也不熟啊,我們還沒有親屬關系。”

    司時景又咳嗽了,但嗓音帶着笑意,真心實意的一笑令他眉目間纏綿的病氣都消散了幾分。

    “……”

    司白筠像是天大的委屈似的,他蹭了蹭夏漁的手臂:“求你了,姐姐,我不敢相信其他人,只相信你。”

    也對,在他眼裏其他人都像是兇手,他會擔心再正常不過。

    夏漁只好給他的班主任打電話。

    班主任知道司白筠的家裏出事了,今早上還是她帶司白筠來的,只不過因為班上還有事,她先走一步了。

    她很痛快地給司白筠批了假,讓他好好休息,節哀順變。

    請完假,司白筠繼續試探:“姐姐,我可以去你家住嗎?我不想一個人待着。”

    夏漁感覺到不對勁,但司白筠只是一個死了親人的高中生。其他親戚他信不過,就只能依賴她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警察也合情合理。

    他的神情無助,眼角微紅,但因為長相斯文、氣質幹淨,不至于令人覺得矯揉造作。

    “好吧。”

    反正就住幾天。

    旁聽的司夢寒:堂弟厲害!

    司白筠笑了起來,他看向小叔,笑容中帶上了惡劣。

    看到這一幕的柯憶:最煩綠茶男!

    司白筠要回學校收拾東西去她家住,夏漁開車送他去。班主任沒課,特地跑來看他。

    見到夏漁,班主任瞪大了眼睛,驚喜之情溢于言表,她極為興奮:“這不是小漁嗎?哎呀,都長成大姑娘了。”

    夏漁這才想起來司白筠的班主任和她高中時期的班主任是同一個,叫從丹。

    夏漁熱情地同她握手:“從老師,好久不見。”

    “上次楊象來看我的時候說你在當市局警察,這麽近的距離怎麽不來看我?”從丹佯怒。

    夏漁果斷道歉:“對不起,下次一定。”

    “嗐,我就說說而已,你們警局很忙吧?最近好多起案件,聽說都是你偵破的。”從丹與有榮焉,“哎呀,這可是我教過的學生,來來來,跟我去教學樓走一圈,我得好好地向同事們炫耀一下。”

    被遺忘的司白筠:“?”

    從丹也想起來她的目的,她趕緊找補:“白筠同學是來收拾東西的吧,我已經和宿管說了,你直接上去就行了。”

    司白筠:“好的。”

    打發走司白筠,從丹果真拉着夏漁在教學樓轉了一圈。

    大部分老師還記得夏漁,成績好長得乖的學生誰不喜歡呢?更何況這個學生家境還不好,看着跟個小可憐似的,怪招人疼的。

    當年的小可憐已經成為了優秀的警察,正在發光發熱。

    真令人感慨萬分。

    不過也有跡可循,當年這個小可憐就足夠強大了。

    “唉,現在的孩子越來越不省心了。”年級主任對她的印象尤為深刻,“你要是還在就好了,當年你把我們學校的問題兒童管得服服帖帖,升學率到現在都是第一。”

    “誰說不是呢?有幾個手賤的男同學喜歡欺負女同學,結果踢到小漁這塊鐵板了。”

    “有個手賤的男同學叫董群來着?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這個答案她知道,夏漁舉手回答:“他死了。”

    讨論聲戛然而止。

    “就上個月我們幾個班開同學會,他被我們班的兩個同學殺了。”

    “……”

    教導主任看向從丹。

    從丹沉默了,而後她問:“哪兩位同學……?”

    “費武和楊象,警方應該有通報來着。”

    “……”每天上課上到十點半,她們哪有時間看通報。

    總共班上沒幾個人,一下子進去兩個。從丹感覺到心痛。

    沒關系,她還有一個根正苗紅的學生,小漁肯定不會進去的。

    她的名師身份不會被打假。

    一般而言,長輩見到晚輩,讨論的話題無關乎工作和家庭。

    夏漁的工作比較敏感不能談,那就只能談家庭了。

    想到這裏,從丹露出像朋友一樣揶揄的笑:“忘記問你了,小漁,你換男朋友了嗎?”

    換男朋友?

    夏漁震驚了:“高中不是不允許早戀嗎?”

    她剛剛還看到教導主任抓了一對只是挨得比較近的小情侶。

    “哎呀,你們不一樣。”從丹擺擺手,“學校知道你們的情況,你們不可能會影響到學習。”

    夏漁大受震撼:“學校開明到我和我哥交往也能夠接受嗎?”

    雖然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但她的監護人一欄多半就是謝執。

    “什麽?你和你哥交往?”從丹比夏漁更驚訝。

    “等等,你哥?”從丹迷茫了,“你哥是誰?你有哥哥?”

    夏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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