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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4章 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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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4章 094

    從張局的辦公室裏出來, 夏漁一邊走一邊回憶剛才的對話。

    張局給她講解了目前的兩大勢力。

    “狂犬”,最大的頭目為“首領”,主營業務是走私、賭博和暗網的構建;“蒼鷹”, 最大的頭目為“老大”,主業為人口買賣和走私。雙方有業務重合。

    “狂犬”的成員有蔡刀、甘遂、豐昌,底層的顧澤漆也算;蒼鷹的成員有沈陸亭、祁嘉言、尹秀麗、聶子平、原揚。

    已知的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進局子了。

    不知道top2是誰。還有沈陸亭口中“瘋子”是哪個組織的人?

    總之先調查着, 慢慢推進總能抓住他們。

    夏漁逛了一圈逛到了辦公室, 大家正在讨論事情。看到她來, 姜興生朝她招手。

    一過去才知道,鄭隊那邊傳來消息,不僅是首都,首都周邊的城市也有相應的案子, 這說明兇手跨省市作案, 且長期紮根在北邊。

    目前霁恣青的嫌疑最大, 他在首都待得最久,有充足的時間作案。

    而謝執今年九月之前雖然也在首都, 但他的産業畢竟在和平市, 大部分時間他都在首都、和平市和國外之間來回飛。

    最重要的是,最早的一具屍體可以追溯到好幾年前,那時候謝執還在和平市。

    不過具體的需要他們過去确認。

    要去首都?

    夏漁自告奮勇:“我想去。”

    “一開始就定的是讓你去。”傅松聲按下她的手, “你去過首都, 和那邊比較熟悉,而且你對傷口的辨認不會出錯,由你去再合适不過。”

    “我一個人去嗎?”

    看樣子大家都有事要做,夏漁問:“那我明天早上走?”

    “嗯, 你可以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要趕飛機, 記得把發票拿好到時候報銷。”

    “好的。”

    夏漁正要走,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傅隊,我哥賠你的車子你收到了嗎?”

    傅松聲:“……”

    說到這個,辦公室裏的同事都笑了,尤其以姜興生笑得最大聲,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夏漁不解:“怎麽了?”

    “原本我還想着你是不是對傅隊不滿,一想到是你哥送的,我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夏漁似乎忘記跟謝執說傅隊的年紀,她哥可能以為能當隊長的人起碼都三四十了,所以送錯了方向。

    “不會送了傅隊老年代步車吧?”

    “正好相反,走走走,我帶你去看。”

    姜興生帶夏漁去了停車場。

    傅松聲當場想退,但被拒絕,他只能把車子停在最裏面。

    最裏面只有一輛車。車身通體是七彩的漸變虹光色,流光溢彩。随着光線的變化,顏色會改變,在黑暗裏還有熒光,就算伸手不見五指也不怕找不到自家的車。

    “好炫酷的車!”

    夏漁眼冒紅心,要是這車給她開她不知道有多開朗,開出去她就是整個和平市最靓的仔。

    但是傅松聲為人比較低調,再加上他的職業限制,他其實不喜歡接受太多的注視,他更習慣藏在暗中觀察敵人。

    這輛車太不符合他本人的性格了。

    “沒事,他不開的話給我開,我把我的車給他,我們車子互換。”

    夏漁又回去找傅松聲,問他要不要讓她幫他試開,後者果斷同意了。

    “那你能幫我拍幾張照嗎?我想發朋友圈炫耀一下。”

    “……行。”

    傅松聲拍照時習慣聚焦于人臉上。夏漁的臉形很好,他一下子就對準了額頭的位置。要是他手裏拿的是狙擊槍的話,很适合開一槍。

    夏漁拿到照片的時候很高興,她直拍傅隊的手臂:“傅隊,看不出來你的拍照技術這麽好诶。”

    車是車,人是人,都拍得很清楚。

    她把照片上傳到朋友圈,很快得到了無數點贊和評論。

    大部分是誇她的車,只有個別人看不懂她的意圖,不誇車要誇人。

    【賣玫瑰的:漁妹你比車更好看。】

    她把腦袋從手機裏擡起來:“傅隊,你有沒有覺得你的鄰居叔很怪?”

    鄰居叔?啊,說的應該是裴晏初。

    上次他去見過裴晏初,對方确實很怪。他印象中的晏初哥應該是個比較穩重的人,但這麽多年過去,後者變化很大,氣質都變渣了。

    本來想讓夏漁小心一點愛騙感情的裴晏初,後來想到前頭那些人,他忽然就一點都不擔心了。

    “你不用在意他。”

    *

    今天她回來得早,家裏沒人。

    等了一會兒,謝執和連亦白才回來。

    夏漁說了她要去首都的事,順便把連亦白送走。

    “我和你一起去。”

    謝執表示他最近有業務要去首都一趟,直接買了三張頭等艙的票。

    也行。本來她順手帶上連亦白也是因為一個人坐飛機很無聊,就算他不怎麽說話好歹也是個人。

    這次的安檢比上次嚴格很多,安檢員檢查得很仔細,就怕出現上次的結果。

    哪怕是夏漁,雖然被他們認出來,但該檢查時依舊一絲不茍,不放過任何一處可疑的地方。

    夏漁突然想到,那些殺手要坐飛機去其他地方殺人的話,兇器是自己帶還是到地點後重新買?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一個男人被摁在地上,安檢員在他身上檢測出攜帶着尖銳武器。

    看來是到地點後自己買。

    頭等艙的人數不多,夏漁和謝執的位置并在一起,中間用長桌隔開。

    連亦白在他們斜後方的位置。

    謝執在辦公,夏漁找不到事情幹,她選擇躺下睡覺。

    頭等艙t的空間很大,她可以平躺下來,再把門一關,就是一個隐蔽的空間。

    趁這個時間,繼續使用她冷卻完畢的時光機好了。

    她确定對象為霁恣青,時間的話,調到她剛入學不久吧。她記得鄭隊發過來的一具屍體差不多就是在四年前的今天被殺的。

    她可以早早地去蹲點。

    當她跳時間的時候,她猛然想起,要是四年前的今天是工作日她豈不是要被關在學校?

    幸好當天是周末,她睜開眼就已經到了外面的街上。

    她一個人蹲在路邊,手裏提着一袋炸串。

    夏漁打開小地圖,确認地點,朝着紅點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吃炸串。

    路上遇到了一些她的同學,他們沖她打招呼,她熱情地回應。

    她還在其中看到了宿游,他的朋友似乎很多,成群結隊的。

    大一時他居然那麽青澀,看到她也沒有突然炸開,而是背過身去,假裝沒看到她。

    總結:一樣的有毛病。

    夏漁搖頭不管他。

    她沒看到室友,蘭歸鷺是學生會的成員,她應該還有事務。

    路越走越偏,夏漁已經看不到一個行人。

    但她沒有走到目的地,因為她在半路碰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靠在牆邊蹲下,整個人融入樹木的陰影之中,如果不是認真看,恐怕無法看出來她正在顫抖。

    察覺到被注視,熟人擡頭,淚水在她的眼裏打轉。

    她伸手抹去那要掉不掉的淚水,強顏歡笑道:“夏學妹。”

    這位是真學姐。

    夏漁蹲到江知春旁邊,烤串她已經吃過,她掏出一顆糖果遞過去:“學姐,你要吃嗎?”

    吃糖心情會變好。

    學妹的一片好心,江知春沒有拒絕,她接過,聲音沙啞:“謝謝。”

    反正現在時間還早,夏漁幹脆就陪她一起蹲。

    她記得江知春的生父不詳,哥哥失蹤,現在只有一個老母親。江知春哭成這樣,不會是她媽媽出事了吧?

    江滿衣沒到退休年齡就退休,說不定其中有隐情。

    “學妹,你也是和平市的人嗎?”

    夏漁點頭:“嗯,我從小在和平市長大,和哥哥相依為命。”

    “我也和我媽媽相依為命。”江知春說,“你哥哥一定對你很好。”

    “确實。”

    “我也有個對我很好的哥哥。”

    仿佛打開了話匣子,江知春繼續說:“他叫江燎,今年22歲,喜歡特攝,有點中二,小時候的夢想是成為奧特曼……”

    她越往下說,哭腔越重,語句斷斷續續。

    “他怕黑,怕火,恐高,怕打雷……”

    夏漁明白過來了。

    江知春在為江燎而哭,她恐怕從哪裏得到消息知道她的哥哥已經死了。

    根據傅隊所說,江燎估計也是卧底警察,他死了不會被公開,沒有烈士之名,沒有墓碑,他在偏僻的無名之地長眠。

    所以江知春才會如此難過。

    所以她才會在夏漁這樣一個外人面前念着江燎的喜好,哪怕夏漁有可能無法懂她,她也要說出來。

    夏漁拍拍江知春:“他是光之國派來拯救地球的戰士,他沒辦法在地球久留。不過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光之國也有其他奧特曼在等他。”

    是的,江燎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他雖然已經死去,但他和前人一樣,留下了情報。

    她是英雄的女兒,也是英雄的妹妹。

    “學妹,我以後想成為記者。”

    媽媽只有她了,她不能抛下媽媽不管,而且張叔也不同意她步她父兄的老路。

    但沒關系,既然無法成為黑暗裏的潛行者,那她就選擇成為揭露黑暗的人。

    她們畢業後一般都是去派出所,江知春自認自己沒有優秀到能夠打破常規,可她等不了那麽久。

    所以,張叔不讓,她就悄悄調查——記者這個身份剛剛好。

    原來這個時候江知春就決心成為記者了,因為知道哥哥死了,所以她換了一種方法。

    “你一定會成為最了不起的記者。”

    夏漁豎起大拇指:“不,你肯定是。”

    因為時間證明了一切。

    等等,她一直都很疑惑為什麽江知春會查到顧澤漆。現在想來,江知春應該是通過江燎查到了顧澤漆,可能江燎和顧澤漆有關聯。

    但夏漁沒從顧澤漆的述說中聽到任何一個年輕男人的名字,出現最多的男人就是蔡刀和豐昌。江知春是怎麽查到的顧澤漆?

    不過江知春一個人,不借助任何官方的力量,能夠查到顧澤漆已經很不錯了。

    “學姐,假如,我是說假如,你知道你四年後會死掉,你會害怕嗎?”

    夏漁覺得江知春沒有死的必要,她如果能活下來就好了。

    對一個尚在悲傷中的人說這種無異于詛咒的話,換個人肯定會拉下臉來。

    但江知春的脾氣好,她擦擦眼淚回答:“當然會害怕。”

    江知春又想到了哥哥,她哥哥比她怕死多了,要不是他比她大兩歲,去那個世界的應該是她才對。

    “沒有人會不害怕。”

    “學姐,實話告訴你,我來自青青草原,我擁有超能力,能了解你的未來。”

    【警告,請勿向NPC透露劇情。】

    夏漁置若罔聞:“未來的你會死于一個連環殺人犯的手中,不過你用命留下了證據。”

    江知春沉默了。

    她記得這位學妹,學妹不是一個會信口開河的人,學妹不會胡言亂語。

    再加上學妹的表情那麽認真,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的話。

    “那太好了。”

    既然她留下了證據,那麽警方一定會抓住那個殺人犯,她之後的悲劇會減少。這說明她的死有意義。

    她會像無數前人一樣,山河會記住她的名字。就算是媽媽,也會為她而驕傲。

    望着困惑的學妹,江知春難得笑了:“如果可以的話,就請你為我送上一束向日葵吧。”

    她想要像向日葵一樣,永遠面向陽光,追求光明。

    *

    和學妹聊過,江知春的情緒好了很多。

    她不會成為碌碌無為的人,這就足夠了。

    借口還有事要做的夏漁目送她離開。

    客服冒頭:【親親,這邊修正了一下NPC的記憶,請親親下次注意不要向NPC透露劇情。】

    夏漁據理力争:【你們的設置有問題,既然設定人會死,就不該讓我看到活着的她們。】

    客服想要尖叫:是你的使用指南有問題!

    夏漁不管,她繼續去找地方。她轉身,和牆那邊房子二樓上的男人對上了眼。

    原來霁恣青住在這裏。

    四年前大家的性格都有所不同,這個霁恣青雖然是笑着,但他的眼神充滿死氣與傲慢。

    “了解未來的小姑娘,你能告訴我,我的未來是什麽樣的嗎?”

    夏漁還沒有上到霁恣青的課,霁恣青不認識夏漁,但他聽說過大一新生裏有個校領導很看好的小姑娘。

    估計就是她了。

    聽到她和江知春的對話,霁恣青笑了。到底是誰教她的安慰手法,不僅蒼白無力而且直往人傷口處撒鹽。

    他倒是對她說的未來挺感興趣的。

    “你的未來……?”

    夏漁仗着自己正在時光機裏,無所畏懼地說:“你沒有未來。”

    “哦?”

    霁恣青興致缺缺:“看來你并不像你說的那樣能夠預知未來。”

    愛信不信。

    現在的霁恣青就很符合謝執對他的評價,夏漁問:“你是否覺得你是唯一一個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霁恣青關窗的動作一頓。

    他确實一直是這麽認為的,這個世界很無聊,他不管做什麽都信手拈來,他享受不到一點趣味性和成就感。

    夏漁狠狠打擊他:“錯啦,其實你是一串數據。”

    “數據?很新奇的說法。”霁恣青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對他說。

    “想想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對什麽事都提不起興趣?覺得人生無望?那是因為你是數據,沒有人類的喜怒哀樂,所以才會這樣。”

    她自我肯定地點頭:“我建議你多看看心理醫生,說不定能找到當人的感覺。”

    “等你成為了人,你就擁有了未來。”

    邏輯閉合。

    哇塞,她也學會了這麽高級的罵人方式。

    但霁恣青沒有領會她的言下之意,畢竟現在的他和夏漁沒有關系,夏漁犯不着拐着彎兒罵他。

    “那麽,來自青青草原的小姑娘,你認為自己是活人嗎?”

    “當然是。”

    她可是玩家诶,她都不是活人還有誰是?

    “我對任何事情都感興趣,對人生充滿期待,所以我是人。”

    一種詭辯。

    霁恣青忽地笑了,真心實意地笑了:“假如我對小姑娘你感興趣的話,我是否也能算活人呢?”

    “不算,你會變成死人。”

    夏漁很誠懇地勸他不要:“上一個這t麽對我說的人即将被判死立執。”

    “哦?怎麽說?”

    “一言難盡,可能是我比較吸引罪犯,他們都挺想殺我的。”

    “有趣的現象。”

    霁恣青開始真的對她感興趣了,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有多能吸引罪犯。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夏漁想着既然他都不會好好叫自己的名字,那就幹脆給他一個她喜歡的花名:“我叫喜羊羊。”

    “你很幽默。”

    “好吧,我其實叫紅眼羅曼。”

    “?”

    既然不願意說真名,霁恣青靠窗看了看自己的房間,目光在觸及到牆上挂着的畫像時,他喊道:“那我就叫你小艾琳好了。”

    “?”

    為什麽突然叫這個名字,她趕緊說:“我叫夏漁,這是真名。”

    “我覺得小艾琳這個名字更适合你。”

    在和她的對話中,他的身心愉悅,沒有以往的厭煩,從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負面情緒。

    和這副畫一樣。

    “……”

    早知道直說自己的真名了。

    算了,反正他也嚣張不了多久,今晚見分曉!

    把霁恣青甩在身後,夏漁七拐八拐地拐到了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比較逼仄,夏漁找不到地方蹲,但她發現了一個排水口。

    搬開蓋子,夏漁鑽了進去。她打開放大鏡,發現可以把外面的事物看得很清楚。

    也把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過來的蘭歸鷺看得很清楚。

    室友在她的面前停下,用她從來沒聽過的刻薄的語氣說:“你查了那麽久一點東西都沒查出來?”

    “你在裏面待的不是4天,是4年。只是一個狙擊手而已,你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夏漁呆住了。

    她的室友怎麽有兩幅面孔?和室友打電話的是誰?查什麽東西?什麽在裏面?什麽狙擊手?什麽時間不多了?

    信息量略大。

    “好了,我要回學校集合了,你早點查出來,也能早點見到她。”

    夏漁蹲着,一動都不敢動。

    救命,室友的語氣雖然變得溫柔,但聽起來怎麽那麽可怕。

    早點見到誰?室友綁架了或者利用誰要挾通話的人?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因為室友提醒她了,她要回學校集合。

    雖然不想去,但她剛在霁恣青面前露了臉,她要是不去集合,被他發現了怎麽辦?

    算了,問題不大,這個地方離警校這麽近,多半就是他了。

    夏漁推開蓋子,正要爬出來,面前出現了一雙統一制式的皮鞋。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不會是室友去而複返吧?

    順着黑褲往上看,看到江知春的臉後,夏漁把提起的心放了回去。

    是學姐啊。

    然而江知春看向她的目光很複雜,仿佛藏着千言萬語,欲語還休,但她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她伸手把夏漁拉了出來。

    夏漁再次呆住。

    那個眼神一看就不簡單。不是,你們都這麽喜歡藏着掖着嗎?

    她要是沒跳到這個時間線,恐怕都不知道她們居然有這麽多秘密。

    不過學姐應該沒問題吧?學姐哥哥是卧底,她自己也用生命對抗了殺人犯——應該只是一些不能說的小秘密。

    *

    集合完畢,夏漁退出了時光機。

    起身,她哥還在辦公。

    她繼續躺下。

    她原本是想去調查案子,沒想到案子沒看到,卻發現了更多的謎團。

    先記在小本本上,以後慢慢解開。

    一下飛機,夏漁就要去公安局,她讓謝執把連亦白送走。

    然後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謝執松了一口氣。

    ……松了一口氣。

    “?”

    夏漁開始疑神疑鬼了,她開始懷疑謝執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她,不然他幹嘛要松口氣。

    她也問出了口:“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

    那可太多了。

    “你到底是來首都做什麽的?”

    “有些擔心你。”

    這個好答,謝執鎮定自若:“我擔心再出現上次那種情況時,我還是不在你身邊。”

    “不可能出現得那麽頻繁啦。”

    夏漁心想這種劇情來一次就行了,多來幾次玩家也會疲勞的。

    謝執似乎是被說服了,他帶着連亦白走了。

    不知道他對連亦白說了什麽,後者這段時間都沒有跟着她。

    挺好的。

    夏漁一個人去了公安局。

    鄭隊等她很久了,本來想讓她休息一下,但夏漁說她在飛機上休息過了,他只好直接帶她去檔案室。

    照片有些失真,夏漁拿到一手材料才把傷口看得清楚。鄭隊圈出來的屍體大部分和随機殺人案的兇手對得上,少數幾個和施宥一樣,像是模仿案。

    不過他們比施宥聰明一點,沒有多此一舉,所以警方連模仿案的兇手也沒有抓到。

    夏漁很想知道兇手為什麽要讓別人模仿他作案,讓別人背鍋?還是單純覺得好玩?

    接着她又和鄭隊一起去各個案發現場轉了一圈,她每到一個現場就在地圖上畫圈。

    和平市市區不大,市小罪犯多,誰都有可能作案。但首都不一樣了,這裏畢竟安全,而且比和平市大多了。一般連環殺人犯都有自己的舒适區,她想找出這位兇手的舒适區。

    花了一兩天時間,排除模仿案,把真兇的作案地點都跑過一遍,地圖上的圈圈也畫好了。

    一目了然,都在一個範圍內,在警校的範圍內。

    保險起見,夏漁又跟着鄭隊去拜訪了受害人的家屬,尤其是已知的第一個受害人。

    雖然不知道真兇是什麽時候開始犯案的,但可以從他的手法來看,他越來越熟練。而這個第一起案件還有些小瑕疵,值得一探。

    第一起案件的死者是在和朋友聚會後回家的路上被殺的,他的父母早就睡下了。

    他的朋友只送他到岔路口,兩人就分別了。然而他幾分鐘後就被殺了。

    夏漁看了看小地圖,警校到案發現場會經過岔路口,她不抱期望地問:“那你有遇到過什麽人嗎?什麽時候都可以,只要是個人。”

    畢竟這麽多年過去,朋友不可能記得太清楚。不過因為死者死在那天晚上,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畢竟死者就死在他一牆之隔的小巷裏。

    但他也想了好幾分鐘,才努力想起來:“那天太晚了,我們兩個走得比較慢。有好幾個人經過我們,有穿長裙的女人,喝醉酒的男人,還有穿黑色風衣的看不出性別的人。”

    黑色風衣?

    好明顯的特征。

    等等,仔細想想,施宥的證詞也是。只有上半身是黑色的話,在下着暴雨的晚上其實不是那麽明顯,他第一眼會看到更為明顯的顏色。

    那麽——

    就是你了!霁恣青!

    風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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