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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70章 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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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0章 070

    飛機抖了一下, 後續又平穩運行,應該是遇上了什麽氣流。

    任義走上前去。

    高大的陰影擋住了裴晏初,手裏的玫瑰花一下子就不鮮豔了, 他不滿擡頭,看到的是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

    哪來的大叔?裴晏初提不起興致地問:“有事?”

    “這是我的女兒。”

    出門在外,任義直接認女, 堵住他人的嘴:“你要對我的女兒做什麽?”

    裴晏初:“?”

    撩人這麽久了,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女方的父母。她不是警察嗎?怎麽出個差還要父親陪同?難不成是父女搭檔?

    但裴晏初是個有經驗的情場高手, 他站起來,擺出自己最正經的表情:“原來是老丈人,你好你好。”

    任義皺眉,就連宿游他都不滿意, 更別提這位滿嘴口花花的騷包男。

    他警告地瞪着裴晏初, 一邊瞪一邊開口:“離我的女兒遠點。”

    “你是在侮辱我?”

    隔壁位置的兩人忽然吵了起來, 把裴晏初想說的話蓋了過去。

    夏漁立馬探頭。

    是兩個年輕的男子。他們沒有半分在公衆場合的意識,聲音之大, 吸引了全艙人的注意力。

    平頭男揪着大背頭男的衣領:“你明知道那個項目對我很重要, 你接到了電話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甚至還把通話記錄删了。”

    大背頭男:“別污蔑好人,我什麽時候接了你的電話,你有證據嗎?”

    平頭男指着他們後方的馬尾女:“小馬都告訴我了, 當時她就在場看得一清二楚!”

    小馬趕緊否認, 她拉過她旁邊的短發女:“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對吧小段?”

    小段捏着衣角,十指蔥白,沒有任何裝飾, 她的眼神飄忽:“那、那個……你們不要吵架……”

    大背頭攤手:“哎,你看。”

    平頭男受不了大背頭這麽嚣張, 他用力推了一把大背頭,大背頭也怒了,兩人扭打在一起。

    任義上前勸架。

    這邊的動靜很大,乘務員都走過來處理糾紛。小小的走廊裏擠滿了人,勸架的,看熱鬧的。

    裴晏初沒興趣參與其中,他正要坐下,扭打的兩人打着打着往他的方向過來。

    他側身一躲,腿卻碰到了扶手,一個沒站穩,往後一摔,坐在了夏漁的大腿上,左手還因為慣性摟住了她的脖子。

    而夏漁下意識将手放在他的腰上。

    這個意外讓裴晏初一愣。

    他雖然撩的妹子多,但他連初牽都還在,更別t說身體親密接觸了。

    和想象中的不同,這個女人的腿一點都不柔軟,反而硬邦邦的。

    裴晏初望着夏漁,夏漁也看着裴晏初,兩人四目相對。

    男人金色的辮子搭在夏漁的肩上,她動了動腿,膝蓋往上頂了頂,提醒他:“你有點重。”

    裴晏初沉默了,先不說她頂錯了位置,只說他都坐她大腿上了她就這個反應?

    不過問題不大,他是一個有豐富理論經驗的男人。

    裴晏初繼續變出一朵玫瑰,插在她發間的蝴蝶結上:“鮮花配美人,這朵花送給你。”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得能讓裴晏初看清夏漁眼底的迷惑——她仿佛在說“這人在發什麽神經”。

    “……”

    好掃興一女人。

    勸架的任義不經意地看到了這副場景:“?”

    糟了,他對不起傅隊,好好的隊員被他帶出來一趟就沾上了髒東西。

    他抓住了大背頭和平頭男的手腕,示意他們停止打架,他要進行思考。

    大背頭和平頭男掙脫不能,只能和他一起看着對面的那對男女。

    見這兩個男人不再吵鬧,乘務員立馬安撫。

    這麽一打岔,兩人的情緒下去了,再加上任義的嚴厲警告,乘務員确認他們不會再打架後,才放下心來。

    大背頭自覺勝利,他一屁股坐在位置上,他對即将離開的乘務員說:“幫我倒杯飲料,謝謝。”

    大背頭的語氣太過平靜,仿佛根本不把平頭男的人生放在眼裏,平頭男憤怒地甩手,沖去了廁所。

    乘務員露出職業微笑:“好的。”

    *

    飛機繼續飛行。

    夏漁擡手摸了摸那朵玫瑰花。

    玫瑰,金色,相似的發型。

    她認出來這個人,聽室友說他的爺爺曾是和平市公安局的局長。

    剛才他給她插花時,手掌心擦過她的臉頰,她看清了一些細節:他的手心有很多刀劃過的疤痕——養尊處優的二世祖為什麽會有這些傷口?

    這buff疊的,他一看就是重要角色。

    正當夏漁想入神的時候,任義按住了裴晏初的肩膀,用恐怖的目光盯着裴晏初看。

    在別人老父親的凝視下,裴晏初只好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任義背着手離開,打算等會兒給傅松聲說一下這件事。

    裴晏初剛系上安全帶,就聽見夏漁說:“交換一下聯系方式?”

    喲,這是被他迷住了?

    裴晏初不太确定,畢竟她之前表現得很純良。可能是因為親密接觸後開竅了?

    不管怎麽樣,他的目的達到了,裴晏初笑嘻嘻地和她交換了聯系方式。

    然後看到她輸入“金毛”兩個字。

    他吹了聲口哨,挺有個性。

    交換了聯系方式就算是朋友。

    夏漁正想問他問題,裴晏初率先問了:“你和連家那幾個認識?”

    他主動挑起連家的話題,不用夏漁找借口,她很配合地回答:“不認識。”

    裴晏初靠過去,将手肘靠在她的肩膀上,話裏有話地說:“別騙我呀漁妹,我親眼看到你們兩個相談甚歡。連珩玉向來眼高于頂,連我他都不搭理,怎麽會搭理漁妹你一個小警察呢。”

    “因為他有把柄在我手上。”

    “把柄?”

    “對,把柄。”

    “那連亦白呢?他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只對數學感興趣。”

    “我也有他的把柄。”

    這次不等裴晏初追問,夏漁開口說:“我知道他不是連家的親生兒子。”

    很好,她居然自然而然地把話題轉到這上面來了,她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裴晏初偏過頭看見她莫名其妙上揚的嘴角,不明白她在高興什麽。

    關鍵是連亦白那種人根本不會在意自己是什麽身份,怎麽會因為這種事被夏漁拿捏?編故事也不編點有邏輯的。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該你補全劇情了。

    夏漁試探地抛出鈎子:“你知道他家的情況嗎?”

    裴晏初盯着她看了幾秒,忽然笑了。

    簡獲說得沒錯,這個女人是真的有點東西。可以跨越階級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她的眼裏卻只有案子。

    “了解一點點。”

    他的眼睛裏染上真實的笑意,空着的手繞着自己的長發,問:“這趟旅途漫長,我給你講講他們家的故事怎麽樣?”

    果然,裴晏初看到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緊接着說出了自己的條件:“作為交換,你可以給我當一天的導游嗎?我對和平市不是很熟。”

    這個條件是不是不太對等。夏漁沉思,不過一天導游而已,問題不大。

    于是她同意了。

    “那從連亦白開始說起吧。”

    連強泉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是奉子成婚,她生下孩子病逝後,連強泉又娶了第三任,第三任沒多久也生了孩子。

    認真說起來,連亦白的處境和連珩玉兄弟差不多。但連亦白到底是婚生子,即使呆呆的也不會被人欺負。

    雖然連亦白做事慢半拍,但他很聰明,他的能力不輸目前最優秀的青年數學家蘇嶼。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在顏與鶴回來後屹立不倒。

    “說來好笑,是那個保姆主動找到連強泉的第五任妻子,說明了真假少爺這件事。”

    裴晏初确實嗤笑出聲。因為連強泉的孩子太多了,繼承家産的兒女越多越容易産生矛盾。

    第五任妻子想幹掉其他競争對手,前途無量的連亦白首當其沖。

    好不容易讓她發現了連亦白不是連家的親兒子這件事,她在家宴中當衆揭發了這件事。

    “後來呢?”

    “後來她就成為了第五任。”

    連強泉和第五任離了婚,又找回了顏與鶴。

    “那個保姆呢?”夏漁很關心這個,“她這算是犯罪吧?她有去坐牢嗎?還是說因為她的兒子是連亦白,連家就放她一馬?”

    雖然很奇怪她的老父親沒有過來幹擾他們,不過這樣也好。

    裴晏初的身體朝她這邊傾斜,直到無法再靠近後,他才停止前傾,輕聲說:“誰告訴你連亦白是保姆的兒子?”

    夏漁:“!”

    居然還有反轉?她來了興趣。

    但拍掌聲打斷了他們二人的對話。

    裴晏初以為是任義,側頭發現是一個熟人。

    “霁教授。”

    霁恣青單手插兜,視線落在夏漁發間的玫瑰上:“裴同學,要注意一下社交距離哦。”

    夏漁探出頭:“你怎麽在這裏?”

    “這話就令我傷心了,小艾琳,我一直在你的身後。”

    霁恣青晃了晃手裏的筆記本:“多虧了你,我又收集到了不錯的素材。”

    原本他只是有事去首都,沒想到在返程路上碰到了夏漁,為此他特地退換了機票。

    這一趟很值,就連裴晏初都在——霁恣青想接觸這位很久了。

    “什麽素材?”

    “關于變态犯罪的素材。”

    “變态?”

    “當然我不是在說你。”

    “那是誰?”

    霁恣青沒有回答。

    夏漁就問裴晏初:“你也認識他?”

    “裴同學也是我的學生。”霁恣青故作失落,“小艾琳寧願問他都不願意問我嗎?”

    因為你看起來有點病病的。

    夏漁很擔心他的精神狀态。

    不過話說回來,霁恣青真是桃李滿天下,随随便便地就能碰到他的學生。

    “小艾琳?”裴晏初奇怪地重複了一句,“她就是小艾琳?”

    “是的哦,所以裴同學要謹遵師囑,不要越過那條紅線。”

    “我這人比較叛逆,就愛搶別人的東西,越珍貴越好。”

    霁恣青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但嘴角的弧度越發擴大:“祝你成功,裴同學。”

    這兩人打着嘴仗,後方有人走了過來,是之前見過的短發和馬尾。

    馬尾拉着短發氣勢十足,她把短發往前一推,推到了霁恣青的身側,用眼神鼓勵短發。

    短發握緊雙手,她怯生生地擡眼,輕聲問:“請問我可以認識你嗎?”

    霁恣青側過身,接觸到對方眼睛的那一刻,他微微一笑:“不可以哦。”

    被毫不留情地拒絕,短發捂着臉轉身跑遠了,馬尾趕緊追上去。她們跑的方向正是廁所的方向。

    裴晏初當着霁恣青的面對夏漁說:“這家夥沾花惹草的,一看就不是正經良家男。”

    #你難道就是什麽正經良家男嗎#

    居然有人會看上霁恣青?

    夏漁想了想,她解開安全帶,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洗手間門口,夏漁沒有看到短發和馬尾,倒是看到平頭男使勁敲着廁所的門,他一邊敲一邊大聲喊:“貝釋,你還要在裏面蹲多久?”

    “怎麽回事?”

    平頭男見是一個小姑娘,耐心解釋:“我的同座他半個多小時前就跑去廁所蹲着了,這麽久都還不出來,我叫他他也不回應。”

    飛機上蹲這麽久确實很離譜。

    正好有乘務員路過,聽到平頭男這麽t說,乘務員也跟着敲門,同樣沒有得到回應。

    夏漁想了想,說:“要不破開門看看?萬一他發病死在裏面了呢?”

    平頭男:“?”

    乘務員:“!”

    在夏漁的提議下,乘務員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他們破開了廁所的門。

    好消息:大背頭沒有突發惡疾。

    壞消息:他被人殺了。

    大背頭坐在馬桶上,嘴巴張大,頭往後仰。

    夏漁把其他人攔在外面,去探大背頭的呼吸,毫不意外地對外面站着的人說:“他已經死了。”

    *

    飛機上出了這麽一件殺人案,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坐立不安。

    好在随行有兩名警察,能夠安撫人心、控制大局。

    死者名叫貝釋,32歲,與他同行的平頭、馬尾和短發是他的同事,四人都是一家設計公司的員工。

    死者去廁所應該有一段時間,他的飲料還擺在桌上一口沒喝。

    夏漁把得到的信息告訴了正在拍照的任義。

    任義點頭,問正在驗屍的霁恣青如何了。

    很奇怪,霁恣青居然會驗屍,看他那副模樣還挺專業的。

    霁恣青将死者翻轉過來,掀起死者的上衣,指着死者背部的紅點傷口,說:“死亡時間在半小時前左右,是肺出血導致的呼吸困難窒息死亡,兇器類似于冰錐。”

    夏漁翻看着拍下的照片。

    死者的死法很利落,全身上下只有那一處傷口,就是袖口不知道為什麽會有紅色痕跡。

    既然是背部受傷,那麽死者和兇手的關系應該不錯,能夠讓對方進入廁所和自己一起,甚至會毫無防備地露出自己的後背。

    她懂了:“兇手在那三個人之中。”

    被喊過來的三名嫌疑人紛紛表示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

    夏漁直接打開回放:“很巧,案發時間去過廁所的只有你們和死者四個人,按照先後順序分別是小馬、小段、死者、小馬、平頭。”

    小馬去了兩次,第一次她去得很快,她回來後就是小段,跟着是死者,死者去了一會兒小段才回來,然後是馬尾,馬尾待得久,完了才是平頭。

    “說說看,你們去廁所幹什麽?”

    嫌疑人:“……”

    你說呢?

    “直接搜身不就好了?”裴晏初提議,“聽你們說兇器沒有找到,那麽肯定在他們身上。”

    任義覺得是這個理,他讓夏漁搜查一下兩名女性。

    飛機上能帶的東西不多。

    三個人把東西擺放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們帶的東西大差不差,平頭多一板感冒藥,馬尾帶的紙筆,短發則是戴了一個小巧的戒指。

    除了那支紅色圓珠筆,沒有能夠用來兇器的工具。

    “這個戒指……我好像在貝釋那裏看到過。”馬尾如遭雷擊,“小段你不會——”

    平頭:“她和貝釋好上了,你才知道嗎?”

    “不可能,她怎麽會和貝釋在一起!”馬尾不信。

    “對不起。”

    道歉聲令馬尾僵住,她看着低頭的短發,恨鐵不成鋼:“他再怎麽也不敢強迫你,你怎麽就——”

    短發的臉藏在頭發下,只能看見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對不起。”

    裴晏初覺得有點怪,既然短發和大背頭在一起,那麽短發為什麽還會過來搭讪霁恣青?以短發表現出來的性格,她不像是腳踏兩只船的人。

    其他人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短發的同事還在打嘴仗。

    “你怎麽好意思說她?”平頭樂了,“你的設計創意多次被貝釋據為己有,也沒見你反抗啊。”

    “熬出頭不就好了。”馬尾冷笑一聲,“各行各業不都這樣?我換個公司依舊是被剝削的命。”

    “所以你恨不得殺了他?”

    人都死了,馬尾也沒什麽好怕的了,她爽快點頭:“我當然恨他,占用我的創意就算了,他還會用刻薄的話打壓我,讓我對自己的能力産生懷疑。”

    平頭立馬指認馬尾:“人肯定是她殺的!她都承認了!”

    旁觀的裴晏初很熱心地提供線索:“平頭先生,論仇恨,你不是在案發前和死者吵過一架?”

    平頭男差點忘記還有這茬,他瞪圓了眼睛:“我是和他吵過架,但我沒想過要殺他啊。”

    “那可不好說。”

    “兇手不是他。”

    霁恣青只看了一眼,就說:“他的右手出了毛病,根本無法将兇器刺得那麽深。”

    平頭下意識藏住了自己的右手。對一個設計師來說,說他右手有問題無異于在宣告他的職業生涯結束。

    馬尾驚訝:“你的右手有問題?”

    “暫時而已。”平頭咬牙切齒,“而且要不是貝釋使喚我去買咖啡,我也不會被人撞倒受傷。”

    嫌疑轉移到了馬尾的身上,她和死者有很大的過節又在死者之後去的廁所。

    下一個去廁所的就發現了死者的屍體。

    馬尾慌了:“等等,我去的時候廁所有人,我去的另一間廁所。”

    平頭:“那可不好說,這也沒有監控。”

    夏漁聽到關鍵詞,仔仔細細地看着回放,她只能看到哪些人離開了座位。

    她注意到一些細節:同樣是去廁所,短發的步伐輕松,笑意盈盈的模樣仿佛要去見戀人;平頭和馬尾則是表情焦急,他們都攜帶着他們的随身物品,就握在他們的手上。

    她問出了口:“你們去廁所吃藥還是去廁所寫東西?”

    平頭強作鎮定:“我是想上了廁所後吃藥,怎麽了?”

    馬尾則是閉口不答。

    “那我要仔細檢查你的圓珠筆。”

    夏漁事先提醒了馬尾,她拆解了馬尾的圓珠筆,并沒有在其中發現什麽東西。

    倒是裴晏初制止了夏漁裝回去的動作,他指着筆芯的位置:“注意看,筆芯裏應該裝過什麽東西,但是現在被取出來了。”

    馬尾瞳孔一縮,她幾乎失聲:“這也能看出來?”

    裴晏初謙虛:“稍微有這方面的經驗。”

    夏漁:“所以你裝了什麽東西?”

    都到了這種地步,馬尾也不好再瞞下去,她的語氣滄桑:“裝了一根針,我打算用它把貝釋殺掉。可能是我太緊張了,我中途睡了一覺,等我醒來就發現我的筆被動過。”

    大驚之下,馬尾擔心被別人發現,她趕緊跑去廁所探查。她翻來覆去看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她的針。

    “我記得我帶上來了,肯定是有人發現了我的計劃并拿走了。”

    這時候,霁恣青直起身,他的手裏拎着一個塑料袋,袋子裏是一張沾有紅色痕跡的衛生紙:“這上面是墨水。如果這位小姐沒有撒謊的話,兇手應該是拿走了筆芯裏的針,擦洗清洗後用它殺掉了死者。”

    “那根針還在飛機上,仔細搜查後應該能夠找到,上面或許會有兇手的指紋。”

    而能夠動馬尾東西的只有一個人。

    所有人看向短發,短發絞着手指,她咬着下唇,神情不安。

    夏漁注意到短發的嘴唇:“說起來,你去廁所之前口紅還在,回來後口紅就沒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短發的動作一頓。

    任義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擡起死者的手,在死者的袖口看到了紅色——或許這就是口紅。

    “死者之前并沒有這種痕跡,只有可能是兇手留的,兇手的生物組織應該在上面。”

    “或許死者的痕跡也留在了兇手身上。”

    夏漁:“而且她之前是沒有戒指的。”

    任義是老資歷的刑警了,他反應過來:“她用戒指當做頂針固定住針,這樣既能夠深入皮膚造成致命傷害,又不至于拔不出來。”

    短發按住了戒指。

    見她這樣,馬尾看向短發,不可置信地問:“小段,真是你?”

    短發的睫毛顫動起來,她磕磕巴巴地開口:“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大家為什麽要懷疑我……”

    “這位小姐,或許你沒有見過真正弱小的人的模樣。”

    霁恣青取下手套,慢條斯理地開口:“你的表情怯懦,但是眼神和動作是上位者的睥睨。在我們談話的時候,你始終如局外人一般游離在我們之外。還有你走路和站立的姿勢,和你表露出來的性格很矛盾。”

    “像你這種類型的犯罪嫌疑人,我見到過無數個,讓我猜猜看,你剛才一定很得意,覺得警方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是怎麽說呢?你并不是一個聰明人,起碼從你沒有意識到同伴會中途醒來這件事來看,你的心思不夠缜密。”

    “那是因為我的安眠藥劑量不夠大。”

    短發攤牌了:“第一次殺人,把握不了那個度,下次我會改進。”

    任義:“?”

    不等任義說什麽,馬尾追問:“你為什麽要殺他?”

    “因為我看到你們兩個都想殺他,殺瘾犯了。”短發t撩了一下頭發,徹底不裝了,“你們知道的,看到一個該死的人在面前晃,那顆殺心真的忍不住。”

    本來她可以忍的,但是兇器都送到她的面前,這不就是等着讓她殺人嗎?

    馬尾被吓得後退好幾步,她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的這位同事。

    “你為什麽騙我……你說你家庭困難,你說你被貝釋欺負……”

    “貝釋确實調戲過我,當時我就殺心四起,但因為沒有一個好的計劃就擱置了。”

    “……”

    所有人都被短發這一手變臉絕活和說話內容驚到了。

    夏漁完全沒被影響到,她很會把話題引回去:“兇器在哪兒?”

    短發指了指霁恣青:“剛才過來搭讪的時候我把針卡他的筆記本的凹槽裏了。”

    “哦呀。”霁恣青挑眉。

    “你當時明明注意到了,這位法醫先生。”短發有些不解,“說起來有點奇怪,那麽多人中我偏偏挑中了你的筆記本,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她轉而看向那位女警察,感覺懂了什麽:“警察小姐,我能感覺出我和他是同類。”

    “我不是法醫,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研究犯罪心理學的普通人。”

    霁恣青把筆記本帶過來,他從筆記本的凹槽裏拿出那根針:“我和罪犯打過很多交道,或許正是這樣讓你誤以為我也是罪犯。”

    “不管怎麽說,你要小心了,警察小姐。”短發不忘提醒同性,“你這樣的人很容易被我們這種變态盯上。”

    夏漁:0.o?

    說完,短發拿起大背頭桌上的飲料,仰頭一飲而盡。

    平頭的臉色一變:“等等!”

    短發對了對手指,頗為無辜地說:“我看到你在大背頭的飲料裏下毒了,這下子你也算殺人了吧。”

    平頭支撐不住地跪倒在地。

    然而短發并沒有毒發身亡,她困惑地摸摸自己的脖子,沒有任何問題。

    “你不是下毒了嗎?”

    平頭也疑惑,毒是他下的,他當然知道自己下的劑量不說毒死,起碼也得毒暈。

    這是怎麽回事?

    乘務員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忽然驚叫一聲,顫抖着聲音說:“機、機長!”

    乘務員的話沒頭沒腦的,但是聰明人讀懂了她想說的話。

    任義厲聲:“快讓機長別喝!”

    乘務員顫顫巍巍地往前奔跑。

    任義對夏漁說:“你跟過去看看。”

    他還要負責看住這群不省心的犯罪嫌疑人。

    夏漁立即追上去,她的後面也跟了兩個小尾巴。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

    機長已經喝下了飲料,他們正捂着脖子,面色艱難。

    霁恣青上前診斷,幾分鐘後他說:“還活着,及時治療的話,半小時就足夠了。”

    乘務員松了半口氣,連同其他人一起把機長們扶出去。

    但問題來了,這飛機誰開?

    “讓小艾琳來好了。”

    霁恣青彎眉,對夏漁說:“我教過你開飛機,你當時也很有資深飛行員的架勢。”

    夏漁自信昂首:“沒錯,讓我來開。”

    雖然她還沒有開過飛機,但是多墜幾次機她就會了,反正她會讀檔。

    與其把命運交給他人,不如自己來決定自己的死活。

    乘務員望着滿臉清澈的夏漁,遲疑不決。

    這時候,裴晏初閃亮登場:“我有飛行執照。”

    這句話宛如天籁,乘務員認出來這位是裴家的少爺,剩下的半口氣也松了,有他在的話能夠等到機長恢複。

    乘務員放心地走了。

    裴晏初見那個霁恣青對夏漁贊不絕口,以為她胸有成竹,他也就安心地坐在了副機長的位置。

    直到他看到她拿出手機搜索“飛機儀表盤圖解”。

    裴晏初:“?”

    救命!大姐你連儀表盤都認不得嗎?

    緊接着他又聽見她問:“空中有限速嗎?”

    裴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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