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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 063
在看守所打架?
夏漁覺得離譜:“怎麽回事?這還能打起來?”
“容巡這小子是真有點聰明在身上, 不清楚他是怎麽知道祁嘉言參與了對孟清溪的謀殺,在就寝的時候把祁嘉言、沈陸亭以及顧澤漆的床給掀了,之後就和他們三個打成一團。”
“他一個人打三個?”夏漁驚了, “祁嘉言和沈陸亭确實好打,但顧澤漆很強诶。而且他和祁嘉言有仇為什麽還要打另外兩個?”
聽到這個問題,姜興生就來精神了:“祁嘉言打不過容巡, 他只好把沈陸亭拉下水, 說沈陸亭參與過人口買賣。”
“顧澤漆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挑撥離間說這倆都不是好東西。結果沈陸亭爆出顧澤漆殺了十名女性的罪行,其中有一位老師——你知道的孟清溪就是師範生。他還說事發當天顧澤漆還想把你殺了。”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可不就打起來了。
“他們幾個身手不錯,戴着鐐铐都能打生打死。看守所的同事強硬地把他們分開了,但看那架勢, 恐怕他們一放手, 這幾個人又會打起來, 所以只好把我們叫上勸勸他們。”
犯罪嫌疑人在看守所裏出事的話,那邊的同事也要挨處分。
“姜哥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事情才發生不久, 姜興生居然連那幾個人打架的動機都摸得一清二楚。
“嗐, 你那高中同學——楊象,在現場觀看了全程,常所問起就跟常所說了。”
好!不愧是打敗無數老頭成功上崗保安的人!這消息是真靈通。
“那他們現在在哪兒?”
“幸好他們皮糙肉厚, 打得那麽激烈都沒見什麽牙齒血肉, 現在看守所的易醫生正在給他們檢查,常所正祈禱着人沒事。”
姜興生說出了他打這通電話的理由:“漁啊,你來看守所一趟,勸勸他們行不?”
主要是勸容巡。
夏漁很幹脆地應下, 說馬上就來。挂斷電話後,她立馬搜索:該如何開導他人。
宿游:“……”
不會你應什麽?
看了幾個句子, 夏漁覺得自己可以了,她打算直接去看守所。
宿游再次攔住她:“你就這樣去?”
這牙齒印那麽鮮明。
也是,到時候肯定會問她怎麽弄的,要是傅隊知道她跑來打人,她肯定又要寫檢讨。
她拿過連珩玉手裏的藥酒,往傷口一倒,認真沖洗了幾遍。
雖然不知道游戲裏人咬人會不會得狂犬病,但以防萬一。
清洗完,不再有血滴冒出後,連珩玉順手替她裹好紗布,并用繃帶纏了幾圈,最後打了個蝴蝶結。
手法熟練,一看就沒少受傷。
夏漁起身,道個謝就走,她要趕緊去看守所看看到底是怎麽個事。
宿游拄着拐杖緊随其後。
夏漁的車已經被人開上來了,她拉開駕駛座的門。
宿游很自然地坐上了副駕駛,并把拐杖放在後座。
想着這麽晚他也不好打車,她就順便把他帶走。
連管家站在門口微笑着目送他們離開。
夏漁回頭看了一眼,視線往上,是亮堂的二樓。就算主人家都在一樓,二樓依舊燈火通明。
忽然,她眼尖地發現二樓靠裏的房間裏有個人影,再一看卻沒了。
夏漁不相信是自己眼花,她打開放大鏡一看,确實有個人,只不過他的身影被擋在窗簾後,她無法通過厚重的窗簾看到那人的模樣。
不過她心裏已經有了數。
而二樓被她察覺的那個人在她看過來時将自己藏身于窗簾之後。
目送夏漁的車開走t,他才松了一口氣,這個女人是真的敏銳。
不一會兒,大門被推開,連珩玉走了進來。
人影背靠着牆壁,皺眉說:“我跟你說過不要招惹那個女人,算上今晚上,你栽到她手裏多少次了?”
連珩玉自信一笑:“我受傷了才會被她得逞,等我恢複了,拿捏她不在話下。”
“她和你遇到的任何人都不一樣,你不要小瞧她。”
“所以我做了兩手準備。”
“你是指和她結婚?你原本不是說好只是在誘騙?”
連珩玉笑了,他沒有正面回答人影:“我第一次遇到這麽難纏的對手,那種心跳加快、思緒萬千、呼吸急促的感覺你也感受到了吧?”
他捂住胸口:“我能感受到這種強烈的情緒,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愛意。”
人影糾正:“那是殺意。”
“殺意即是愛意,不然我為什麽單單只對她起殺意呢?”
連珩玉原本也以為只有殺意。夏漁毀掉了他太多的自信,他內心非常痛恨她,恨到什麽程度呢?
連珩玉環視一圈這間房間。
牆壁上貼滿了夏漁的照片,全是他這段時間拍到的,每張照片上都畫了一個紅叉。
筆鋒之用力,表現出主人無法抑制的心情。
要到她的聯系方式,給她發短信,朋友圈僅她可見……原本這一切都是為了從心理上擊垮她,讓她也嘗嘗崩潰的滋味。
“但是剛才那個瘸子的話讓我想明白了,這是愛意,強烈的想要殺掉她的愛意。”
殺心大動也是動心。
他不是沒遇到過比他厲害的人物,但他的內心冷硬得仿佛殺了多年的魚。可她不同,他每次遇到她都會情緒崩盤——這不是愛是什麽?
“她同樣想殺了我,她也對我動了心。”
他們這是雙向奔赴。
“遺憾的是她的眼裏沒有殺意,我想讓她擁有。”連珩玉暢想着美妙的未來,“當那雙眼睛被殺意填滿時,就是她最愛我的時候。”
人影:“……”
他開始思考一個非常重要的論題:再窮不能窮教育。
“你是見的人少了才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她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是嗎?可她觸碰你的時候你為什麽會顫抖?又為什麽會夢見她?”
連珩玉上前幾步,和人影面對面,他露出極淡的微笑:“你瞞不了我的。”
*
夏漁趕到了看守所,姜興生正在門口等她。
看到她來,他一把拉過她就往裏面走。
姜興生直接把她引到了容巡的面前,容巡正在包紮,旁邊三個人排排坐。
聽到腳步聲,他們一致擡頭,發現是夏漁,又一致坐端正了。
容巡則是偏過頭,假裝沒有看到她。
氣氛有點奇怪,總之先想個開場白。
夏漁豎起大拇指,對容巡說:“你寸頭也很好看。”
容巡沒有回應,那就——
“打得好,那三個人确實該死。”
排排坐的三個人:“?”
常所:沒讓你來火上澆油!
容巡深知自己再不搭理她她還會說些怪異的話,嘆了口氣問:“你來做什麽?”
“來勸你。”
“……”
一旁的常所捂住額頭,雖然是這個目的,但別說出來啊。
容巡盯着自己骨折的手,垂眸道:“祁嘉言殺了孟清溪。”
被點名的祁嘉言沉默不語。
夏漁麻了,這道題她不知道怎麽答,要是當衆搜答案的話又顯得她沒水平,于是她只好點頭說:“我知道。”
“如果不是他,孟清溪就可以回家了。”
“我知道。”
“他比任何人都該死。”
“我知道。”
“我很想殺掉他。”
“我知道。”
“……我想媽媽了。”
啊,這個她會。
夏漁走過去,抱住他,輕拍他的後背:“沒關系,你媽媽今晚會入夢的。”
容巡的聲音悶悶的:“不用了,她已經去做別人家的孩子了,我不想打擾她。”
另一邊的三個人無語了,打他們打得那麽狠,當着別人的面又表現得那麽弱小可憐,這是在賣慘給誰看?
容巡勉強得到了安慰,餘光看到她手腕的繃帶,他擡起頭問:“你這是怎麽了?”
“被狗咬了。”
姍姍而來的宿游靠着門框說。
他剛才已經從姜興生那裏得知了這兩人的過往,宿游下意識把拐杖塞到了姜興生的懷裏,擺出一個姿勢,把身體的重量放在門上。
“我說你們幾個大晚上不睡覺打什麽架?哦,我想起來了,有位起步也是死刑,打不打也不會改判。”
被點名的顧澤漆:“?”
你誰?
他想反唇相譏,被後面的警察按住了肩膀。
見常所疑惑地看過來,夏漁介紹說:“這是宿游,隔壁市鐘靈市特調組的成員。”
容巡越過夏漁,看向了宿游。
宿游動作随性,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光是看着就覺得前途光明燦爛。
他就站在夏漁的身後,和她是再登對不過了。
宿游見他看過來,陰陽怪氣地說:“你好,久仰大名。”
容巡沒有被他影響到,他點頭表示回應。
常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陷入了某種沉思。他扭頭問沉默的傅松聲:“松聲,這……?”
傅松聲目視遠方:“她自己會解決。”
常所:“?”
既然容巡的情緒得到了安撫,夏漁緊接着問:“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是祁嘉言幹的?”
容巡在看守所裏消息不靈通,楊象比祁嘉言先進來,不可能告訴容巡。至于沈陸亭,他自己就不清白,更不會說了。
容巡很配合地回答:“新進來的名叫熊迪的人提到了祁嘉言的案子。”
“原來是他啊。”夏漁點頭,這個熊迪是誰來着?
傅松聲疑惑,知道祁嘉言和沈陸亭犯了什麽事的人并不多,可其中一定不會包括熊迪。
以熊迪的人脈,他絕不會接觸到這方面的情報。
他湊過去,對常所耳語了幾句。
常所起身:“夏漁小同志,這邊先拜托你看着,我們去去就來。”
夏漁比了個“OK”:“你們安心地去,這裏有我。”
常所正要出去,突然聽到容巡的聲音:“對不起,我給大家添麻煩了。”
常所本來就對容巡發不起脾氣,這孩子也不容易,聽到道歉,常所擺擺手:“沒事沒事,不用放在心上。”
宿游嗤笑一聲,剛張口,背後被人戳了一下。他不滿回頭,發現是姜興生。
姜興生沖他搖頭,示意他別亂說話。
宿游:“?”
可惡,憑什麽要他包容那家夥。
傅松聲路過夏漁的時候,夏漁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還沒有給傅隊報告。
她小聲對傅松聲說:“傅隊,我懷疑連珩玉不是一個人。”
宿游:“?”
連珩玉做了什麽讓你說出這種話。
傅松聲點頭:“我明白了。”
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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