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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052
被舉起來的夏漁:?
這不是正經師生之間應該有的互動吧?
難不成他們之間也有什麽隐秘的關系嗎?
懷着對自己的不信任, 她點開人物名片,看關系網。
【霁恣青:你的大學科任老師,他似乎對你青睐有加, 認為你是他生命中的艾琳。】
沒有別的描述,看來他們之間沒有別的關系。
那他也太沒有分寸感了。
想着他好歹是老師,尊師重道的夏漁放棄踹翻他的想法, 用力掰開他的手, 自由落地。
旁觀的人皺起眉頭, 無言地望着他們想象中光風霁月的教授。
不是,教授你越界了吧?
他們看向夏漁,後者果然開口說話:“不管從哪個方面看,我都更像是神探福爾摩斯。”
确實, 夏漁不管是職業還是性格都更貼合福爾摩斯, 除非這位教授自認為他是福爾摩斯。等等, 重點是這個嗎?
霁恣青沒有回應,他揉着手腕, 抱怨說:“小艾琳的力氣還是這麽大, 有點痛呢。”
夏漁覺得不對:“還是你的力氣大,我都不能把你舉起來。”
“不一定哦,小艾琳要試試嗎?”
霁恣青張開雙手, 笑眯眯地說:“要不要看看這次能不能把我舉起來?”
夏漁思索了一下, 按照他們的身高差,她感覺不太能行。不過萬一呢?
眼見夏漁真有那種想法,宿游敲了敲牆壁,提醒他們說:“兩位, 想要交流感情的話私下來就行了,我們這麽多人看着呢。”
頭一次, 任義覺得帶上宿游是一件正确的決定。面對和他印象中大相徑庭的霁教授,他實在說不出什麽話來。
“真失禮啊宿游同學。”
霁恣青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這位沒有眼力見的學生,他收回手,轉身回到了沙發上。
像是最開始看見的那樣,他将身體陷入沙發中,請他們坐下說話。
他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熱情邀請:“小艾琳,這邊這邊。”
在場的人有種想要舉報的沖動。
夏漁視若無睹,挨着金燦燦坐下。
霁恣青表現出一副很受打擊的模樣,他提不起任何精神地詢問他們的來意:“好吧,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
任義看了一圈人。
霁恣青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宋同學是這一屆最優秀的學生,他已經通過了相應考試,獲得了特批,不出意外他以後會經常和我一起工作。”t
其實也不是什麽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內容,任義沉聲說:“想必霁教授應該聽說了鐘靈市的案子。”
霁恣青當然知道。不如說不僅僅是鐘靈市,各地都有這種情況發生。
“教唆殺人,對嗎?”
近段時間以來,各市都出現了一些殺人案件,一開始大家都不是很在意,畢竟每周有殺人案是一件多麽正常的事。
“但是宿游發現在這些案子中或多或少都會有第三人的存在。”
宿游沒事幹就喜歡看卷宗。大家雖然覺得他的行為奇怪,但他願意學習複盤也是一件好事,就任由他去了。
沒想到這次真讓他發現了一些東西。
任義舉了幾個例子:“像是這起大學生投毒案中,犯罪嫌疑人自訴被室友欺負後在游戲好友的開導下想通了,于是下毒毒殺室友;這起兄弟阋牆案中,兩人因為瑣事發生争吵,弟弟在朋友的勸說下拿起刀殺掉了哥哥……”
這些案子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位第三人是網友,不曾露面,始終通過網絡和犯罪嫌疑人聯系。
本來只是一些小糾紛,硬是被這位網友扭轉成了兇殺案。
“網友?”夏漁看向同行的兩位女伴,“那個甄沙美好像也是說她在網友的開導下決定殺了自己的哥哥。”
兩位女伴點頭表示她沒記錯,順便給其他不知道的人講了一遍這個案子。
任義皺眉,居然已經蔓延到了和平市,還是說有很多隐藏着的沒被他們發現的案子?
“了不起的口才。”
霁恣青點評:“你們說的這幾個案子我都知道,犯罪嫌疑人有的內向,有的開朗。想要煽動他們的話,教唆者在心理學上應該有很高的造詣。”
因為性格不同需要對症下藥,用同一種方法只會引起犯罪嫌疑人的警覺。
聽他這麽說,夏漁把目光投向他。根據無事獻殷勤的定理,這位教授肯定有問題。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個專家……
“真令我傷心,小艾琳,你總是喜歡把我當做罪犯來看待。”霁恣青做出西子捧心的動作,一臉幽怨。
其他人被他的動作和表情再次驚到,夏漁沒有,她問:“這個動作太嬌俏,你如今幾歲?”
“噗。”
宿游沒忍住笑出聲來。
早在見面時他就想說這句話,可惜被自家隊長死死攔住。
平心而論,霁恣青俊秀爽朗,雖然已經邁入三十歲的大關,但長相很顯年輕。要不是他有名,估計會被學校裏的人當做是同學。
但不妨礙宿游大聲笑出來。
上學時他就看霁恣青不爽了,這位老師裝模作樣,明明讨厭他們卻還惺惺作态,戲多得仿佛要演話劇。
最重要的是沒有師德,和某個學生之間沒有應有的界限,她不當回事,他不知道退避嗎?
總結:不是什麽好東西。
霁恣青并沒有感到生氣,他撐着腦袋,依舊笑眯眯的:“哎呀呀,我最喜歡的就是小艾琳的這幅性子。”
她不會在意外人的看法,就算被讨厭也不會在意,不會焦慮不會沉溺于任何消極情緒,始終堅守本心,一往無前。
光是看着,就足夠讓內心陰暗的人生出一股破壞的欲望。
不再插科打诨,霁恣青轉回正題:“你們的來意我大概知曉。這位教唆者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常規手段無法找出他,或許我可以通過犯罪嫌疑人的描述對他進行一個犯罪側寫。”
既然教授已經答應,任義接下來打算去找和平市的張局——和平市也出現了相應的案件,他們需要請求和平市的協助。
不過這暫且和夏漁她們沒有關系,送走鐘靈市的兩位同事,她們三人打算下樓繼續看拍戲。
霁恣青叫住了夏漁:“小艾琳留一下,我有好東西和你分享哦。”
金燦燦回頭看。不是她懷疑教授的人品,以往相處中她很敬佩他,他也端的坦蕩灑落。但今天的他屬實表現得太沒有邊界感,雖然他只對夏漁沒有邊界感——這更令人在意。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顧慮,霁恣青說:“幾位也可以聽一聽。”
于是她們又坐回了原位。
霁恣青先起個話頭:“聽說你的業績斐然,許多犯罪嫌疑人都是你親手抓住送進去的。”
一被誇,夏漁就不好意思,她擺手:“馬馬虎虎啦。”
“是這樣的,我想做一個你的專題,調查分析你所抓獲的嫌疑人的犯罪心理,你覺得怎麽樣?”
“他們大部分都是神經病,這也有可以研究的地方?”
“這你就錯了哦。”霁恣青帶着感嘆的笑,“他們的研究價值非常大,我敢說這将會是我最出色的作品。”
夏漁還是不理解,但他是專業的,肯定沒錯。
“到時候小艾琳要陪同我一起去嗎?”霁恣青再次發出邀請,“有你在,我想我的理論會更加完善。”
饒是冷靜如項荟也驚了,這是何等的殺人誅心。這些案子她全程跟了下來,犯罪嫌疑人對夏漁抱有什麽感情她也一清二楚。這種狀态下去做他們的犯罪心理調查,屬實戳人心窩。
夏漁沒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她還蠻感興趣,于是一口答應下來:“那等你申請成功要去的時候就叫我吧。”
更誅心了!
在場只有宋聞璟不清楚內幕,他只覺得老師果然對這位警察小姐格外在意。
平時的老師明明再正經不過,卻在警察小姐面前不顧個人形象,說一些平常的他絕不會說出口的話。就連去取材也要帶上她。
宋聞璟承認,警察小姐确實有可取之處,但是遠遠達不到讓老師另眼相看的地步。
到底是為什麽?是他觀察得不夠仔細?
和霁恣青約好之後,夏漁她們就要離開,沒想到他也跟着出來了。
他沖她眨眨眼:“稍微有點無聊,正好看看你周圍的一切。”
于是她們的隊伍又多了一個人。
一邊走,霁恣青一邊加了夏漁的聯系方式。
她的手機畢業後就換了新的,一開始通訊錄的聯系人都是謝執添加的。霁恣青想也知道謝執只會添加他自己的手機號碼,其他人的說不準直接被拖進了黑名單。
其他三人的心情更加複雜了。霁恣青幾乎不留聯系方式,他們只能通過專用電話聯系他。為表敬重,任義都是當面來請他的。
金燦燦組織了一下語言:“霁教授,你和學生之間這樣……學校沒有約談你嗎?”
還是直白一點比較好,太委婉了她怕這位教授裝傻。
“在學校時當然不會這樣,我可是一位遵守職業道德規範的好老師。”
霁恣青自認為自己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對學生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今天他只是太開心了:小艾琳不僅沒死,還給他提供了這麽多的素材,真令他感到驚喜。
金燦燦:我很懷疑你沒有這種東西。
*
他們到的時候,戲拍得已經差不多了。
顏與鶴正在給粉絲簽名,回應着粉絲的期待。
項荟從包裏拿出照片和筆,擠進了隊伍。
金燦燦拉着夏漁也去排隊,說:“我們也去要簽名,這樣項姐就有三份簽名照了。”
夏漁覺得有道理,如果是她喜歡的東西,她也會想要複數。
另外兩人在樹下等她們。
“很疑惑?”
霁恣青的話問得很突兀,但宋聞璟知道他是在說什麽:“我只是覺得她不管從哪方面看都不過是一個普通警察而已,我不懂老師為什麽會對她另眼相待。”
宋聞璟盯着夏漁看,她簡直像個笨蛋一樣,接觸下來就看到她一直擱那兒樂呵,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高興什麽。
“沒關系,只要我知道就可以了。”
霁恣青的語氣平淡:“要是你懂了,我會很傷腦筋的。”
這句話沒有什麽情緒在裏頭,宋聞璟卻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不可思議,老師居然這麽認真。
那邊排到了夏漁,她把照片雙手遞給顏與鶴。
這麽近的距離,夏漁把顏與鶴看完全了。長得是不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他拿起筆,擺出營業微笑:“想要寫什麽字?”
之前項荟就說讓她随便說一個句子就行,于是夏漁在腦海裏搜刮出自己喜歡的句子:“不畏義死,不榮幸生。”
顏與鶴的手一頓,感覺有被冒犯到。他擡起眼,第一次認真看粉絲的臉,只覺得這個粉絲分外眼熟。
哦,是她啊。
他一邊寫一邊不經意地問:“我第一次見有人想要寫這種話,小姐不會是司法人員吧?”
咦?先前不是簽完就走嗎?為什麽還要聊天t?
夏漁盯着他簽字的手回答:“差不多。”
等他簽完,夏漁接過,道了聲謝,轉身離開。
灑脫的背影更令顏與鶴在意了。
夏漁把得到的簽名給項荟。
金燦燦湊過去看了看,兩人一看上面的文字,眼神變得一言難盡。
誰家好人找偶像要簽名會寫這句話啊?
雖然讓她随便說一句話,但她們實在沒想到她滿腦子理性與正義。
撲面而來的熱血沸騰讓項荟感覺自己的屍斑都淡了。
簽名要到了,夏漁問:“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金燦燦想了想,說:“我們還是在學校裏打球吧。”
就沖她們換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就發生案件的體質來說,她們最好暫時哪兒都別去。
項荟表示同意。
于是他們五個人找了個地方打羽毛球。
項荟不愛運動,就讓剩下四個人自由組隊打球。
因為分組産生了矛盾,最後變成了雙打,夏漁和宋聞璟組隊。
“真傷心,沒能和小艾琳一組。”
金燦燦:防的就是你。
夏漁的運動細胞很好,但架不住金燦燦很會打羽毛球,她的隊友又是個柔弱的大學生。
而身為教授的霁恣青意外的能打,體力和準頭都很好,就算穿着風衣,也沒能阻擋他的動作。
所以夏漁他倆被打得節節敗退。
“可惡,金隊你怎麽這麽強!”她完全沒有還手能力。
金燦燦哈哈一笑:“之前去參加過選拔,沒選上國家隊。”
既然沒選上,不如回家找個穩定的工作。
夏漁釋然了,雖然她很喜歡拿第一,但遇到大神也沒辦法,這不能怪她。
愉快地打了球,又一起吃了飯,一行人終于要分別。
分別前,霁恣青悄悄塞給她一塊月餅:“小艾琳,中秋快樂哦。”
差點又忘記今天是中秋了。
夏漁想到了同事們,她們都沒敢和他們說中秋快樂,畢竟他們在忙案件。
她收下月餅。
從政法大學出來,金燦燦立馬拉着夏漁問:“霁教授有點不正常,你們相處時他一直這樣?”
夏漁不知道,但不妨礙她點頭,他确實不正常。
“那你還是離他遠點吧,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金燦燦憂心忡忡。
要是夏漁還在學校,她大可以提醒霁教授師生有別,但夏漁已經畢業,他們之間可以算同事關系了,這可怎麽辦才好。
夏漁繼續點頭,她打算等那個調查搞完,就把人放黑名單。
先把金燦燦送到車站,再跟着項荟走了一截路,夏漁徑直朝警局走去。
問了值班的同事,她得知鐘靈市的同事已經離開,就轉而朝特調組的辦公室走去。
留守辦公室的傅松聲看到她很意外:“你怎麽來了?”
“我恰好路過。”
夏漁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隔壁市的是不是來過,是不是要我們協助?”
傅松聲沒有問她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他回答:“是,張局的意思就是讓我們從旁協助,早日将這個教唆者找出來。”
他看了那些案件,僅僅是三言兩語就讓犯罪嫌疑人拿起屠刀,這位教唆者實在很危險。
很好,她可以參與其中了。
今天遇到宿游,發現他居然中秋也在工作,夏漁有了危機感。
她打算也趁這點時間翻翻以往的卷宗,看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麽來。
傅松聲:“……不用這麽敬業。”
他勸說道:“今天是中秋,你還是早點回家吧,你哥哥應該在等你。”
“如果你真的很無聊的話,可以來幫我寫材料。”
“我這就回家。”
夏漁從善如流地改變自己的計劃:“傅隊你自己加油。”
他就知道就算是夏漁也不會想要寫材料。
“……晚些時間會下雨,你記得打傘。”
夏漁剛打算走,聽他這麽說,她從包裏掏出教授給的月餅,放到他的桌上:“傅隊,中秋快樂,你也早些休息。”
這個月餅不是她喜歡的口味,不如送給同事。
傅松聲看着這個月餅,第一次,居然有隊員關心他,他有些感動。
但是他這個中秋一點都不快樂。
假裝沒有看到隊長面前的那一堆廢紙,夏漁拿着雨傘就走人。
确實如傅松聲所說,天色已經黯淡下來,風雨欲來。
感覺要是不早點回去的話,會淋成落湯雞。
因為節假日有點堵車,夏漁打算走路回去,她不想被堵在路上。
為了節省時間,她通過系統計算出一個用時最短的路線。
今天過得很充實。
早上一起殺人案,正午抓小偷,下午打球。
晚上應該也會發生點什麽。
果然,在抄近道的時候,夏漁聞到了血腥味。
她握緊了雨傘,內心一下子興奮起來。
循着血腥味,她小心謹慎地往前走,思考到時候會看到什麽樣的案發現場。
正在這時,有水滴滴在她的頭發上,她擡頭,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雨落下,路面的顏色變深,有的地方形成了水凼。
夏漁避開水坑,她沒有打傘,擔心雨水落在傘上的聲音會驚擾到前方的人。
拐進牆角,夏漁來到了現場。
令她失望的是,沒有兇手,也沒有屍體,人還活着。
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他捂着傷口靠在雨巷的牆壁上,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衫。
血液在地面蔓延,與雨水混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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