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045章 045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045章 045

    蔡刀第二次被帶到了招待室, 第二次見到了那名女警。

    他被獄警按着坐下,表情不耐煩,像是讨厭警察老是來打擾他。

    但傅松聲看得出來, 比起對警察的不滿,這個犯人更多的是對夏漁這個人不滿。

    他再次把主導權讓給了夏漁。

    蔡刀:“這次來又是問誰?”

    夏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把拿來的一份報告和檔案攤開, 擺放在他的面前。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印在蔡刀的眼睛裏。

    夏漁指着那份報告說:“沈陸亭別是你的私生子吧?”

    本來在整理措辭的蔡刀被她整無語了:“我們是一個村的, 當然有血緣關系。”

    “那他為什麽會取代申小寶的身份?也是像那個誰一樣狡兔三窟、以防萬一?”

    就如同警方可以去卧底, 黑惡勢力也可以在各個領域安插眼線。

    蔡刀沒有說話。

    “你是想包庇他?”傅松聲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了确切證據,他不被槍斃都算好的了。”

    蔡刀大吃一驚:“他這麽不小心?”

    夏漁不喜歡他的說法:“什麽叫做不小心, 這明明是我們厲害。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懂吧?”

    蔡刀低頭思索了一陣子, 再擡起頭時,問:“我提供情報會給我減刑嗎?”

    他的防線在松動, 傅松聲正想給蔡刀畫大餅讓他坦白從寬, 就聽見夏漁認真地說:“不太可能,我看過卷宗,要不是關鍵證據不足, 你也是被槍斃的命。”

    蔡刀:“……”

    傅松聲:“。”

    “那我提供情報有什麽好處?”

    “沒有好處。”

    “……”

    聽到這番對話, 傅松聲就知道這趟是白來了,他合上筆記本,準備收工。

    “不過我可以送你生日蛋糕。”

    女生的話成功讓兩人都停止了動作。

    夏漁剛剛粗略翻了翻蔡刀的個人簡介,發現他的生日就在這幾天。好歹人提供了線索, 向監獄申請送個小蛋糕應該沒事,不然以後都沒機會吃了。

    長壽面就算了, 他也長壽不了。

    生日蛋糕……

    蔡刀感到好笑,他早就過了期待生日蛋糕的年紀,而且他也不是沒吃過,這種東西都一個味道。

    但是,他深吸幾口氣,坐端正了。

    “嚴格算起來,我是他表叔。”

    沈陸亭的父母孩子生多了,就t把沈陸亭賣給了蔡刀。一袋米換一個健康的男孩,這筆買賣很劃算。蔡刀原本是想轉手賣了沈陸亭,但某天他出門一趟,回來的時候發現多了一個小男孩。

    他當時很驚訝,尤其是沈陸亭臉上還挂着天真的笑臉,問:“蔡叔,我可以加入你們嗎?”

    小小年紀就這麽惡毒,大了還得了?蔡刀當即就覺得這小孩值得培養。

    于是他把他帶了回去。沈陸亭果然是個當人渣的好苗子,年紀不大心眼不小,假裝同樣被拐來的監視着那些孩子。

    “有個孩子差點逃脫,被他發現了,大哥為了殺雞儆猴,就把那小孩殺了。”

    蔡刀複盤了一下自己的經歷,确認沒有說出警方不知道的情報後,他繼續說:“那小孩和他的關系挺好的,什麽都給他說,沒想到信錯了人。這小崽子一直都是這樣,善于利用他人的情感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那小孩死了,急需一個清白身份的沈陸亭取代了那個小孩的一切。

    夏漁翻翻記錄:“他說的‘老大對他失望’,是什麽意思?”

    為了方便蔡刀回想,她給他精準定位:“就在五年前。”

    “……五年前我就在監獄裏了。”

    蔡刀想了想,“不過他說的老大,應該是對家勢力的。”

    “他是個養不熟的狗崽子,我們出錢出力培養他,他居然在條子行動之前就搭上了對家勢力,沒進來是他好運。”

    要是沈陸亭出現在他面前,他高低要朝他吐口水。

    那個老大對沈陸亭失望多正常,沈陸亭背叛原本的東家,在新東家這邊又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出。

    “那你知道老大是誰嗎?”

    “……你不想活我還想多活一段時間。”

    “?”

    *

    回到警局,傅松聲讓夏漁整理一下筆錄,挑出幾個可以拿去動搖沈陸亭的信息。

    但只有祁嘉言被帶回來了,他正在審訊室思考人生。

    沈陸亭沒有被找到。

    好在方不言在那個文件視頻中推算出了沈陸亭制藥工廠的位置,兩人正趕去那間工廠。

    傅松聲打算先晾着祁嘉言一會兒,夏漁趁這個時間去要來了銀行搶劫案前的視頻。

    她想知道是誰拍下的這個視頻。

    密密麻麻的人臉中,夏漁鎖定了沈陸亭,他的那頂漁夫帽比較好認。

    落在他後面幾步的是聶子平,他仿佛保镖,護衛在沈陸亭的身後。

    現場沒有出現尹秀麗。

    夏漁把傅隊叫來,跟他說了自己的發現。

    “幾乎可以判定尹聶二人早就有了合作。”傅松聲模模糊糊地有一個想法,“等審完沈陸亭,我們就會得到答案。”

    姜興生已經去找沈陸亭了,他們這邊可以先提審祁嘉言。

    祁嘉言鎮定從容。單單說這個案子,他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家屬,警方也不能拿他怎麽辦。

    “祁先生畢業于top大學,畢業後就進入自家公司,從小員工做起。”

    傅松聲背出祁嘉言的個人經歷:“因為父親甘宏富的有意為難,你處處碰壁。意識到甘宏富不想把公司交給你,你開始尋求第三方的幫助。”

    祁嘉言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

    “于是你找上了沈陸亭,因為你知道他是某個組織的人,你想用非法手段謀奪利益。”

    “警官,話不能亂說。”祁嘉言打斷了傅松聲的話,“我是一個守法公民,違法犯罪的事情我從來不做。”

    沈陸亭不可能會自爆,而他們之間的聯系很隐蔽,再加上已經過去好幾年,警察再怎麽神通廣大也——

    【“祁先生,老規矩,加量不加價。”

    夏漁點擊播放,裏面傳來沈陸亭的聲音。

    緊随其後的是祁嘉言:“甘宏富比你預估的要死得早。”

    “但是他确實死了,你也得到了機會,不是嗎?”

    “……”】

    祁嘉言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

    他想起來這段話發生在哪裏了,除了他們兩個,就只有那個第三人尹秀麗。

    沒想到他們居然在一個女人上翻了跟頭,那個女人僞裝得真好啊。

    夏漁見他表情不好看,好心地給了他幾個選擇:“我們這裏有錄音,有視頻和文字記錄,你要看哪個?”

    祁嘉言很快整理好情緒,說:“好吧,我承認我對甘宏富恨之入骨,但我并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這個錄音只能證明他有想法。

    夏漁接着放別的錄音。

    【“那個女警很煩人。”沈陸亭的聲音再次響起。

    接着是尹秀麗:“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小警察,她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她出現後,我每天都做夢,夢見她破壞了我的計劃。”沈陸亭的聲音很疲憊,“這樣吧,你去讓祁嘉言想辦法把她殺了。”】

    祁嘉言已經能夠預料到後面是什麽內容了。

    【“沈醫生讓你把這個女警察綁了,不需要做什麽,關她半天,讓她長長教訓就行。”

    “沈醫生什麽時候這麽仁慈了?”

    “……他有他的用意。”

    “不死就行了吧。”】

    祁嘉言的聲音清清楚楚,他想否認也沒有辦法,更別提警察還聲稱握有視頻。

    但沒關系,這不是一手證據,請個律師就可以了。

    他剛打算繼續狡辯,就聽見夏漁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也不想這些視頻被別人看到吧?”

    像是想到什麽恐怖的內容,他的表情晦暗不明:“這些東西你們是在尹秀麗的公司發現的?”

    夏漁不明白祁嘉言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她看向傅松聲,後者想了想,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于是祁嘉言突然就改口了:“是的,是我買兇綁架的你。”

    夏漁:“?”

    “不過我要申請律師,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不會說一個字。”

    *

    從審訊室裏出來,夏漁還是沒搞懂祁嘉言怎麽變得那麽快,她都還沒開始恐吓。但不管怎麽說,他願意承認就是一件好事。

    正好奇去抓人的姜興生怎麽還沒回來,傅松聲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傅隊,你來沈陸亭的制藥廠一趟,出事了。”姜興生還強調十萬火急。

    能讓姜興生這麽焦急的事情肯定不小,傅松聲帶上夏漁,讓她趕緊開車到制藥廠。

    此時的制藥廠陷入一片火海,消防員正在組織滅火救援。據現場的人說,這裏十幾分鐘前發生過爆炸。

    好在這裏偏僻,沒有什麽人。花了大半時間,火被滅掉,消防員在廢墟之中發現了一具屍體。

    特調組的成員心裏咯噔一聲,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經過DNA比對,這具屍體就是沈陸亭。

    所有人的心裏都不是滋味。

    尹聶兩人的案子很複雜,他們所知道的目前唯一知情的就是沈陸亭,可他現在死了。那尹聶兩人行為邏輯豈不是沒人知道了?

    夏漁也郁悶。

    這個案件許多事情還沒弄清楚,這個沈陸亭怎麽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存檔,果斷選擇最近的一個存檔位,回到幾個小時前。

    這次她自告奮勇地去尋找沈陸亭。

    她記得制藥廠的路線,比第一次還省了不少時間。

    到達目的地,夏漁透過放大鏡,看到了正在對峙的兩個人。

    一個是沈陸亭,一個不認識。

    趁着兩人在交談,夏漁悄悄地摸了過去。

    還是聽不到他們在講什麽——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開槍了。

    夏漁探出頭去,一眼就看到沈陸亭被擊中了大腿無法動彈。

    眼見陌生人瞄準了沈陸亭的眉心,夏漁立馬沖出去,往前一撲,将陌生人撲倒在地。

    她回頭看,想看看沈陸亭是否還活着。

    只見他瞪大了雙眼、目含驚訝地倒在地上,鮮血從腦後暈染開來。

    好吧,已經死了。

    幸好她早有準備,夏漁回檔。

    但是這個被派來殺沈陸亭的殺手很倔強,手都被夏漁掰斷了,他也頑強開槍。

    關鍵是還讓他成功了。

    于是沈陸亭又死了。

    夏漁再次遺憾回檔。

    他又死,她又回,來來回回好幾次,夏漁才終于在殺手的槍下救下沈陸亭的性命。

    殺手被她敲暈,夏漁蹲在沈陸亭的面前,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紅寶石般的眼睛明亮深透,沈陸亭第一次離別人這麽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輩子從未見過的永遠燃燒着熱烈光芒的眼睛。

    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平生第一次有人在保護他,不是因為他的某個身份,單單是因為他這個人。

    他微微張口:“我——”

    下一秒,他就看到夏漁拿起殺手手中的槍,對準他,反客為主地說:“既然你沒事,那就站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沈陸亭:“……”

    “只要你敢帶着我踏出制藥廠一步,我會被打成篩子。”

    他不是在恐吓她:“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警方已經掌握了有關t他的證據,他最後的下場只會是在被逮捕前被殺。

    之所以只派了一個殺手,是因為想給他留個體面。

    “狙擊手?”

    “對。”

    狙擊手啊,那沒辦法了。

    夏漁從窗邊退到裏面來,順便把窗戶關上、窗簾拉上。

    她的主線沒推到這裏,暫時還是不要和黑惡勢力對上比較好。

    她看向沈陸亭,誠懇建議:“反正你都要死了,不如回答我幾個問題。”

    沈陸亭:“……”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無非就是尹秀麗和聶子平的事情。”

    夏漁拍手,對他的識時務能力表示贊賞,她搬來殺手的身體,坐在上面,示意他可以開始講了。

    這樣的場景何其眼熟,仿佛發生過一次一樣,沈陸亭動了動手指。

    夏漁警戒:“再動我就殺了你哦。”

    她飛速回頭看了一下,沒人。

    只是手麻的沈陸亭:“……你就單純為了這件事,冒着生命危險來找我?”

    夏漁糾正他:“什麽叫做這種事,這可是兩條人命,怎麽能讓他們不明不白地死了。”

    而且案子都快查清了,就差他的口供,要是他死了,這個案子不就草草結束了嗎?

    她說的話再大義凜然不過了。

    沈陸亭的心情複雜:“你想從哪兒聽起?”

    夏漁狐疑。不怪她多心,主要是這個人有前科,她很懷疑他是不是真心實意要招供,萬一是他拖延的手段呢?

    “你能按照時間順序講講你的一生嗎?”夏漁誠心誠意地發問,“這樣便于我整理筆錄和日志。”

    沈陸亭:“……”

    “那麽,如你所願。”

    *

    沈陸亭原本沒有名字。

    他出生于落後的山村,買賣孩子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沈陸亭就是被賣的孩子。

    但他不想被當做貨物,于是選擇成為賣家,主動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申小寶是他的第一個業績。

    “我覺得他挺不知足的,有愛他的父母,還有一個始終陪伴他的好朋友,這樣的生活多少人夢寐以求。”沈陸亭略微輕蔑,“他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

    所以他在套取申小寶的所有信息後,就把申小寶弄死了,他急切需要一個幹淨清白的身份,他不要和人販子扯上關系。

    夏漁發出疑問:“可你不就是人販子嗎?”

    “我是為了自保。”他強調,“而且我就做過那麽一次,之後我就專心研制藥物了。”

    “那也是人販子。”

    “……”

    “而且你為什麽要比慘?人家不能向往更美好的生活嗎?”夏漁不懂為什麽要在矮子裏拔高個,大家都挺不容易的,為什麽非得挑出一個更慘的來比較?

    聽她這麽說就知道她是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沈陸亭自嘲道:“呵呵,像你這樣的人不可能會懂。”

    “但我略懂一些拳腳。”夏漁提醒他,“不要謎語人。”

    “……”

    總而言之,沈陸亭取代了申小寶的身份,一路考上了大學。他在大學裏認識了很多人,也發展了很多人,其中包括祁嘉言。

    祁嘉言是主動找上門來的,為的就是殺掉自己的親爹,奪回屬于自己的利益。

    他們建立了合作關系。

    當然,為了拿捏祁嘉言,組織找到了他的把柄。

    沈陸亭問她:“你偵辦的江邊浮屍案中有一起陳年舊案,死者叫孟清溪,你還記得嗎?”

    夏漁當然記得,就過去十幾二十天,她記性沒那麽差。但他突然提到這起案件,再聯系甘以蘭的說法,夏漁隐隐約約有了一個猜測:“你是說,間接害死孟清溪的不是甘以蘭,是祁嘉言?”

    沈陸亭贊賞了她的聰明,補充說:“當初的祁嘉言本來是想趁機害死甘以蘭,這樣甘宏富會幫他遮掩,畢竟甘宏富自己就在做些違法的勾當。但是中途祁嘉言發現了孟清溪,一種想法油然而生。”

    祁嘉言故意踩碎樹枝,故意把甘宏富引過來,像是遞投名狀一樣和甘宏富一起打死了孟清溪。

    所以哪怕他是前妻生的兒子,甘宏富沒有強迫他改名,甚至允許他進入公司。

    其他孩子沒有這麽好的待遇。

    而甘以蘭目睹了祁嘉言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的行徑,自然對他畢恭畢敬。

    夏漁沉吟:“你這消息保真嗎?”

    “你去搜祁嘉言的屋子,會有驚喜。”

    她沖電話那端喊道:“傅隊,你聽到了嗎?”

    傅松聲“嗯”了一聲:“我讓方不言去調查了,你注意安全,我就快到了。”

    沈陸亭有些難繃:“你什麽時候打的電話?”

    有些話可以單獨說,但絕對不能當着第三人的面說。

    “從你說第一句話開始。”夏漁回答得理所當然,“你招供我肯定要做備份,不然你翻供怎麽辦?”

    我都要死了還怎麽翻供!

    沈陸亭充分理解上一位進局子的同夥的心情。

    “好了,你繼續說。”

    夏漁體貼地提醒他進度:“該輪到尹秀麗了,你是在參加數學競賽的時候遇到的她,你是早有圖謀嗎?”

    沈陸亭:“……”

    “我報名數學競賽只是為了完善申小寶的經歷而已。”

    像是替申小寶贍養父母也是如此,到底借用了別人的身份,就要把自己包裝得和本人別無二致。

    沈陸亭本人對數學不感興趣,做題還不如他搞研究,他只是去走個過場而已。

    “但我沒想到會遇到尹秀麗。”沈陸亭覺得好笑,“因為經歷和名字相同,所以哪怕性格與樣貌不同,她也能把我當做申小寶,對我情根深種。”

    不過人脈多一個是一個,沈陸亭假裝認出她,和她成為朋友。漸漸的,他發現尹秀麗在計算機方面有着天賦。

    于是他将尹秀麗引薦給了老大。

    夏漁:“老大是……?”

    “如果你還想活着離開這裏的話,就別問。”沈陸亭提醒她,“現在的你不該知道這麽多。”

    這好辦,夏漁把手機湊到他的耳邊:“你可以說給我隊長聽,我保證不偷聽。”

    沈陸亭側頭,提起了另一個話題:“我對你産生過無數次殺意。”

    “我知道,你沒得逞。”

    “是啊,我就知道你會破壞我的計劃。真可惜當初沒能想盡辦法把你殺了。”

    想什麽呢,她可是玩家,怎麽可能被NPC殺掉。

    “你不可能殺得了我。”

    夏漁“蹭”的一下站起來了,說出那句她早就想說的話了:“因為正義之光終将驅散黑暗。”

    鼓掌,終于說出來了。

    “不過你好像看不到那一天。”

    沈陸亭:“……”

    他若無其事地繼續說了下去:“尹秀麗真的是個蠢女人,哪怕發現了我在做壞事,她也能在腦子裏不斷美化我的存在,心甘情願地堕落為我做事。”

    “直到遇到你。”

    難以想象,僅僅是多年前的一面,尹秀麗居然還記得夏漁。在他下令要殺掉夏漁的時候,她竟然偷偷改了他的命令。

    “我送去的也不是袖扣形狀的竊聽器,而是小型炸彈,被她調換了。”

    “她不應該是無條件執行我的命令嗎?為什麽就為了一個你,就為了一個你,害得我被懷疑,甚至現在要死了。”

    夏漁點評:“這是你罪有應得。”

    數不清是第幾次,沈陸亭忍不了了:“……沒有人教過你在別人說話的時候要安靜傾聽嗎?”

    “有,上一個被我送進去的說過這句話。”

    “……”

    “說實話,我并不想你死。”夏漁托腮,有些憂愁地說出這句話。

    她剛才和客服溝通了一下,客服說沈陸亭的死亡是劇情的一部分,她沒有辦法阻止。

    被人詛咒的次數多了,沈陸亭感到難以置信:平生一次,居然有人對他說不想他死。

    他還沒來得及有所想法,就聽見她繼續說:“你應該活着接受審判,接受所有人的謾罵,在痛苦與悔恨中被執行死刑才對。”

    “……”

    夏漁戳客服:【真的不能讓他活着嗎?活到審判就行。】

    客服發來了一段視頻:【親親請看,這是我們演算出來的一條存活路線,只需要親親小小地犧牲一下哦。】

    夏漁打開視頻,看了幾秒,她關掉視頻。【我覺得他死掉挺好的。】

    被噎住的沈陸亭深吸一口氣,把剩下的話說完:“因為你,我被懷疑,所以我讓她二選一,殺掉你和自殺。”

    夏漁:“……”

    她站了起來,手槍在手中轉了個彎,對準了沈陸亭。

    “別激動啊,我話還沒說完。”

    沈陸亭第一次看見她也能面無表情,還有點驚奇:“她哪個都沒選,準備投案自首。”

    “但是——?”

    “但是我把這件事告訴了聶子平,我告訴他尹秀麗是卧底,讓他去處理她。”沈陸亭的臉上帶着笑意,“t我知道聶子平喜歡尹秀麗,所以想看看他會怎麽選擇。”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