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问题吗?”,蓝羽曦摸着自己被化成宿愿的脸,总觉得十分怪异。
荆知麒嘴角含笑,“少主的换形术很出色,不用担心被看出来”。
蓝羽曦整了整衣服,有荆知麒站在旁边,也算是一种安慰。
半天过去还不见人来,蓝羽曦昏昏欲睡地靠在椅子上,这几日下来,可谓是昼夜不分,顽强如她也扛不住。
“蓝小姐。”,荆知麒在耳边轻声叫道。
蓝羽曦迷迷糊糊,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见人还是不醒,荆知麒正准备将人拍醒,下一秒大门就被人猛地推开,吓了蓝羽曦一个激灵,立刻坐得笔直。
推门进来的陆陆续续得有数十个中年男人,进来后不等她说话便往中间一坐正对着她的男人,一脸横肉,浓眉竖目,看着便让人不寒而栗。
蓝羽曦面上不显,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想着宿愿教她的那两下。
“少主这次叫我们来,真是给足了我们面子啊。”,中间的男人在蓝羽曦之前抢先开口,说罢便露出一副官场的自得哈哈大笑起来。
荆知麒微微皱眉,显然是对面不把顶着宿愿脸的蓝羽曦放在眼底。
直接的,就是不把宿愿放在眼里。
屋内寂静,等他笑完了蓝羽曦还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中像是永恒沉寂的一汪死水,翻不起任何风浪,却有着将人吞入深渊的威慑。
房间慢慢恢复安静,蓝羽曦在屋内诡异的沉默许久,才轻飘飘地扔出去一句,“前辈们吃早饭了吗?”
毫不相干的问题愣是让所有人一怔,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哈哈哈哈。”,又是那个男人,“少主想说什么直说”。
蓝羽曦眸子一眯,八风不动。
平淡的语气实在让人摸不清她想做些什么,“外敌打入内部,监察司长相继被攻击,很好笑吗?”
打他们进门以来,蓝羽曦一共就两句话,每一句都仿佛在刻意忽视中间那个男人。
肉眼都可见,目前这一批人当中,那个看起来最不好惹的男人就是老大,可是蓝羽曦两句都吊了人。
漫不经心地目光将桌上的人都扫了一遍,看着一个两个还残存着对星主的敬畏,蓝羽曦心下啧了一声,想到还算有些良心。
“少主此次找我们来到底是想做什么?我们也不用再这么小打小闹下去了吧?”
瘦削的男人看着却是比那个凶狠的男人还要有威胁性,若说那个男人像是一方恶霸,这位应当是最擅长背后捅人一刀的存在。
毕竟……
‘这人怎么长得一脸老奸巨猾的样子?’
蓝羽曦心中默默吐槽。
“人已经犯到督星阁了,还用问我想做什么?”
蓝羽曦毫不留情地揭短,“人在危难时自保的方式我不便多问,但……是不是不能装狗装得太久,就忘了自己是个人了?”
这话说得有多难听。
除了荆知麒在蓝羽曦身后站着,给她装个小弟充充场面外,更是为了不露怯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剩下被骂是狗的各家家主可谓也是满脸通红,但与荆知麒不同的是,他们估计是气得。
被一个小辈当面讽刺,丢脸,更丢他们好不容易满足的虚荣心。
指节在桌上轻轻叩着,染上一点点的粉嫩,却是威慑十足。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想用激将法让我们帮你,话是不是太不礼貌了些?”
人多脑子多,唯一的好处就是反应得快。
带着方框眼镜的男人正小口饮茶,慢条斯理的样子装得一副正人君子样。
要不是刚才看得清楚,被蓝羽曦一句话先气得满脸通红的是他,荆知麒还真就相信了。
蓝羽曦捏起面前的杯子,晃了晃里面的茶水,反手扣在茶盘里,“晚辈并没有冒犯的意思,骂的也是该骂的人,前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对自己也要求得太严苛了些吧?”
对号入座的骂人最是让人无言以对的,荆知麒鼓了鼓腮帮子,感觉憋笑时间久了咬的牙酸。
经蓝羽曦这么一说,方才还装得优雅地那人顿时又气得脸红起来。
“少主被程臻全星系通缉,如今敢冒着这个风险露头,又找了我们,想必是有了什么好得方法能一举夺回督星阁。”,瘦削的男人又冒出头来。
中间那男人一听也反应过来,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但不用他说,蓝羽曦就知道这声呸得是自己。
戏要做就做全套,她自认自己的演技还是不错的,“那得多依仗各位前辈啊,毕竟晚辈还未进入过督星阁做事,就先遭了这一趟,前辈们要多给晚辈些提点才是啊”。
一棒子一个甜枣。
蓝羽曦露出一副可怜无助的表情,看向对面说话最有份量的男人。
任谁听了好话都会不免放柔和些脸色,只是心中一快,嘴上自是不饶人的。
“你说说你的底牌是什么?”
经那男人一开口,顿时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刷的聚到了蓝羽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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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问得明眼人一听就是讽刺她的铺垫,宿愿和荆知麒两个,一个未来星主,一个禁军统领,被程臻不久一次的星系清创和星网通缉追得可谓上天入地,这谁人不知?
而今再问下去,不是羞辱是什么?
蓝羽曦装作头疼的样子扶额,“各位前辈也都知道,如今禁军都在姓程的手里,晚辈手里可谓真的没有什么,今日来找各位前辈,也是希望各位前辈能看在老星主的份上,帮帮晚辈”。
说着,蓝羽曦还可怜地十指紧扣对着他们一个劲的晃着,简直是摇尾乞怜。
这任谁看到都可谓是大跌眼镜,但蓝羽曦表示无所谓,反正丢得是宿愿的人。
荆知麒恨不得钻进一个地缝里,好让他痛痛快快大笑一会儿。
蓝羽曦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通讯器上的时间,估摸这时候宿愿差不多已经到了,也算松了一口气。
——————
这是第一次,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他的星系,宿愿顺着长街走在通往督星阁的路上,看着来来往往不时看他一眼而像看到瘟神一样跑得恨不得飞起来的人,无奈叹了声气。
或许是同程臻的约定,宿愿长驱直入进入督星阁的大门,都未遇到有人拦截。
原先街上不停巡逻的禁军被撤了个七七八八,这时十有八九已经进入督星阁准备对付他。
“宿少主,够准时!!”
他站在偌大的空地上,面对着数道台阶高高抬起的督星阁正殿,程臻正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听这一句,宿愿嘴角挂着的笑容不减。
这么久了,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
蓝羽曦说得对,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碰本属于他的东西的!!
“我们家大小姐呢?怎么没来?”,程臻看着独身一人的宿愿,颇有些破釜沉舟的孤独和骄傲。
宿愿浅笑,“羽曦的身体不好,这你们不应该都知道吗?我们能反击的力量甚微,若是前辈不遵守约定,好歹有个人能为我们最后拼一把”。
程臻闻言,先是有些惊诧,后对着身后的人一摆手,示意他带人去苏家抓蓝羽曦。
听着细密的脚步声,宿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还是请前辈先遵守约定吧。”,宿愿扬声道。
程臻一个眼神,手下的禁军头领会意,转身离开。
“宿少主,我们是旧交情了,若是没有问题,我也不是什么耍赖无耻之人,一定履行承诺。”,程臻回他道。
宿愿走上台阶,每一步都像绑了石块般沉重,每一步都心情复杂不断交融。
直到真的站到了那最高地,看到眼前巍峨耸立的建筑,一砖一瓦都是熟悉又陌生的,宿愿低头笑了一声。
禁军押着被关押的各家家主或家属,粗略一看便知数量,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数量之大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老弱妇孺都没有放过。
昔日战场上骁勇善战的战士,如今一个个被带上镣铐,囚禁在那方寸之地,眼底的浑浊和无奈似乎在质问自己一生,或家族生生世世的选择拼搏到底是因为什么。
其中有许多眼熟的面孔,见到他们,宿愿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朗声道,“晚辈宿愿,本届星主,拖累各位,请前辈们见谅”。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九十度的弯腰下,晶莹剔透的泪珠悄无声息坠落在脚边。
听他的姓名,介绍,愧疚,
本就死寂一片的人群在一阵寂静后突然炸开了锅,好像风中摇曳不定的蒲公英找到了方向。
他们像长辈看外出已久终于归家的孩子,回应的声音嘶哑万分,却无一人是怪罪。
那些热泪遮住的眼眶后,深藏的是骄傲和满意。
“确定?”,程臻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正在两两相望的宿愿和人群。
经过禁军的肯定点头,程臻立刻扫干净了这高涨的气氛,“宿少主,看来你还是不够有诚意,苏小姐,能力也不是很好吧?”
宿愿心头一紧,嘴唇微抿,随即笑道,“程长老这话什么意思?”
程臻盯着他的眼神愈发恐怖,听到他的回答后只是点点头。
“她星能不强,跑不远,封锁督星阁,给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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