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英双手揪得死紧,悲伤的盯着瘫倒在床上的父亲。
刚来这里时,父亲还能正常交流,后来干脆连说话的能力都失去了,她是真的怕失去唯一的亲人。
朴均相见她有所松动,准备再接再厉继续劝。
崔敏英突然瞳孔一缩,只见那个女大夫,不知何时已然在给父亲扎针。
不该先商量一下治疗方案?讨论可行与否再确认治疗的嘛。
这人怎这般自作主张。
崔敏英瞬间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冲过去想把人扯开。
好在被刘老及时拦住。
他一直守在床边,就是怕这些人捣乱,没想到真有人这么无知。
这行着针呢,就敢上前打扰,万一有个闪失麻烦可就大了。
周璇专心致志捻动银针,发现病人在努力尝试捏动拳头。
对上病人希冀的目光,点点头道:“我已经找出你的病灶,现在先让你恢复说话能力,之后我们再谈谈。”
病人心情激动的眨了眨眼睛。
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过来隔壁这个大国求医。
到了他这个地位,自然不会像底层民众那般无知。
这个大国文化源远流长,他们的国家一度是人家的附属国,其底蕴深不可测,来这里真的有可能寻得一丝生机。
可惜接受治疗半个月,还是如之前一样让人失望,迟迟无法找出病因。
反而病情越来越重,失去说话能力,只余一对眼睛尚能表达感情。
一度他都要绝望了,准备回国静等生命结束。
可是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只消给他把了个脉,就自信的给他扎针。
朴均相顺着崔女土的目光,惊讶发现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居然自作主张给社长行针。
像是抓到对方的把柄,情绪激昂的跳着道:“没有经过会诊,甚至她都没有做出判断,就擅自主张动手,这是一个合格医生该做的事吗?”
“崔女士,你不能让他们这么乱来,他们这是拿崔社长的命当儿戏呢……”
“说到不合格的医生,这位恐怕说的是自己吧。”
周璇真是受够了这个跳梁小丑,冷声打断他的话。
说着话的同时将病床摇了起来。
崔社长清咳了几声,虚弱喊出女儿的名字。
“敏英,把朴医生请出去,我需要安静!”
声音虽然很轻,此时病房落针可闻都听得真真的。
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眼神,望着脸憋得通红的朴医生。
朴均相自从出师以来,社会地位很高,一直极受人尊敬。
他也自认医术高超,有绝对的资本骄傲。
还是头一次被人当面轰出去,一股耻辱感直冲天灵盖。
口不择言指着周璇:“大家就不觉得奇怪?华国人的医术都是从我们这偷过去的,医术怎么可能超过我们。
我们多少德高望重的名医,都没有办法查出这怪病的病因。
这女人才进来多久,未经详细了解,就敢扎针治疗。
我有理由怀疑,她是在哗众取宠呢。
指不定用什么入流的手段,进行过激治疗,事后崔先生的身体可能会受到极大伤害。”
“你刚刚所说的每句话,都要负法律责任的!
长嘴不是让你信口胡诌,你自己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周璇用力拍开对方指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