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姜妈妈早已经多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还是被这样险恶的用心恶心到!
而其他的宾客们,他们更是难以想象,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么?
天生坏种!
从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满口谎言了!
如果不是林深当众坦白,这些事情,还不知道要被隐瞒多久!
姜绾看着林深,嘴角荡漾起几分冷漠的笑意,
“林深,你以为你的催眠能力真的那么强大么?”
姜绾浅笑一声,“从我隐约知道这里面有个催眠大师存在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我就开始学催眠,”
“你想不到吧?”
“你这样自负的人,也能被我反催眠!”
林深木讷的眼眸深处,映照着姜绾微微得意的眼神。
他忍不住叹息,姜绾,是真的活过来了。
她像是十八岁那年一样,眸子灵动,狡黠,甚至不会再被他迷惑,反而可以去迷惑别人。
这样的姜绾,才不是被恨意笼罩着的,被仇恨压得生不如死的女人。
林深的眸子微微转动,轻轻垂下了眸子。
他的很多举动,其实很残忍,但是今天,他不想再做那个影响她心情的刽子手。
那就……
让她以为,她已经把他深度催眠了吧……
林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般,缓缓退到了宴会厅最后面那个无人的角落里。
站在那里,眉眼温柔,像是只有祝福而已。
姜绾冷哼一声,跳着回到了顾怀宴的身边,她挽着他的手臂,满眼都是幸福的笑,
“老公~我刚才说的话都是骗你的!”
顾怀宴当然知道她自有妙计,宠溺地点了点她挺俏的鼻子。
姜绾的眉眼之间满是幸福,“还继续么?你还没有问我,我是不是愿意……”
顾怀宴立刻单膝跪地,大手握着她纤细的手指,
“姜绾,你愿意嫁给我吗?”
姜绾郑重其事地看着他的眼睛,
“顾怀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愿,意。”
三个字,是人生最重的承诺,这一次,姜绾没有被任何人迷惑,她有一颗最纯洁的本心,嫁给顾怀宴,是她真心愿意的。
三个字,全场都听到了。
所有人都在衷心地祝福他们,只有顾知遇。
他脑海里,那被紧紧封存的深刻感情,像是突然突破了重围,变得鲜活透明。
他想起来了!
他终于想了起来,和姜绾离婚以后,他是怎样疯狂地爱上了她!
可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他短暂地忘记了那一切,所以他才会浑浑噩噩,所以他才会没有任何反抗地娶了姜白雪,他居然还站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姜绾嫁给顾怀宴!
顾知遇疯了!就在这一刻,他彻底疯了!
他像是一只野兽,从席位上疯了似的冲向了舞台,
“绾绾,绾绾,我想起来了!”
顾知遇的声音那么虚弱,那么破碎,像是在忍受着凌迟痛楚的人,
“绾绾,不要嫁给他,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女人!!!”
这里是顾怀宴准备的婚礼现场,每个角落都是他的保镖,他怎么可能冲得过来,他用尽自己的全力,甚至不能走到姜绾的身边。
只有在被保镖打倒在地的时候,他的手指,才能勉强碰触到姜绾的婚纱。
洁白的婚纱,在他的之间悄悄溜走。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像是握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握住了那婚纱的边角,
“撕拉”一声,婚纱破碎了,姜绾也被顾怀宴揉进了怀里,顾知遇看着姜绾的眼神。
看顾怀宴的时候,含情脉脉。
看他的时候,满是厌恶,嫌弃,鄙夷,甚至——
陌生。
姜绾甚至都不恨他了!
只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
她的眼神刺痛了他,一个眼神就把他看得遍体鳞伤。
“绾绾……绾绾,你看看我!我求求你了,你再看我一眼……”
顾知遇被保镖们摁在地上,他捂着胸口不断咳嗽着,像是一条丧家之犬,苦苦地哀求着。
姜绾靠在顾怀宴的怀里,那是一种让人沉迷的安全感,她真的转过了头,看着顾知遇,
“你让我,看你一眼?”
姜绾问,“好呀,看你什么?”
“看你落魄的像是一只丧家犬?看你破产,看你赌博,看你娶了自己一点都不爱的女人?”
姜绾叹息,“我看到了,不用执着了。”
顾知遇被她的话,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他满身污泥,一脸淤青,被保镖摁在地上打,而她身边的顾怀宴,矜贵挺拔,身价千亿……
他还有什么值得姜绾留恋的?
从头到尾,姜绾都没有爱过他半点!
都是设计,都是陷阱,都是催眠!
是他痴心妄想,是他过早沉迷,都是他的错……
姜绾和顾怀宴的婚礼,在众人的祝福声中,顾知遇的死心之中结束。
姜白雪也算礼成,她带着孩子,回到了顾家。
姜绾也被顾怀宴抱在怀里,回到了顾家,
兜兜转转,三嫁顾家。
这顾家的门楣,都要被她踩塌了。
不过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孤单单地走进顾家,是陷在顾怀宴宽阔有力的怀抱里,被男人抱进来的。
姜绾只需要勾住男人的脖子,软软的,懒懒的,倒在男人的身上,一切都有顾怀宴去做。
而姜白雪呢……
顾知遇被打得不重,但整个人却仿佛都要疯了,目光呆滞,口中呢喃着姜绾的名字,连站都站不起来,是被管家拖回到房间里的。
姜白雪抱着自己的孩子,站在顾家门口。
冷眼看着,顾老太太簇拥着姜绾,全家所有人围在姜绾的身边,礼物,房产,不要钱似的往姜绾身上塞,老太太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给姜绾。
而她呢……
冷冷清清,孤孤单单,只有沈梅那清冷的目光迎接她。
谁还记得,她才是顾家长子长孙的媳妇!
谁还记得,她怀里抱着的,是顾家唯一的希望!
“别以为有了孩子就稳了,”沈梅看着姜绾,却站在姜白雪身边,
“都娶进门了,那边,也快了,”
沈梅冷笑一声,
“白雪啊,不如你自己想想,到底是你的孩子矜贵?还是姜绾的孩子矜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