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掌柜，小心些。”
“这可是宗门大师姐耗费心血，亲自为我拟定的七年练气计划，得到这份条陈名单可是不易呀。”
曹硕一脸骄傲孔雀般轻笑着感慨道，神情间满是喜笑颜开的自吹自擂。
“具体的修行物资，能立时凑齐否？！”
“这是当然。”一副富家掌柜打扮的矮胖修士，姜掌柜一脸献媚的说道：“内门如今炙热到发烫的红人，曹硕师弟您下的订单，就是挤，我也得给您凑齐不是。”
“嗯~，甚好~！”曹硕拿腔作调，故作沉稳的说道：“既如此，我还想采买一件白色长裙样式的灵衣，送给叶青霜师姐作为荣升的贺仪，你看~？”
“刚巧了不是，我这里就有一件，刚刚纺织好的上乘灵衣。”
“紫霞云萝裙~！”
“您看，材质取自每朝的紫霞软云，光是原材料采集就耗费了足足三十年的时间，轻薄柔软丝滑如玉的质感，更兼百变氤氲的色彩变化，再加上品灵器级别的防御性能，配上宗门大师姐的尊贵身份，那可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姜掌柜一脸踌躇的说道：“就是价格稍贵，不知曹硕师弟灵石可足？”
“这是哪里话。”曹硕单手背于身后，一脸的傲然之色。
“报价吧~！”
“曹硕师弟，胸怀大气呀~！”
姜掌柜伸出粗短的十指，故作轻沉重的盘算片刻，立时一脸肉痛的说道：“老哥哥也不能寒酸了不是，这样师兄给你打个八折。”
“五十五万下品灵石，如何？”
“不会，难为到师弟吧~？”
曹硕微微一挑眉，心底暗道：‘总价确实和他打听的分毫不差’，但是价格总是还要压压的，于是一脸强撑之下的为难之色。
“价格倒是不贵，只是……”
姜掌柜心底突然就是一咯噔，他心底知道重头戏终于来了。
“宗门大师姐，若是知道我花费如此大的价格，恐怕是不好收下呀~！”
——不好收，你别送呀~！
心底这样腹议，但是面上还是强笑着，为难的说道：“那，七折~？”
“宗门大师姐的面子，就值一折呀？”
曹硕一脸，‘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的表情，死死盯着矮胖的姜掌柜。
“六折~！”
姜掌柜抓紧曹硕的双手，猛地上下摇晃了两下，“真的，不能再低了。”
“不然，师兄没法交代呀~！！”
“哎，”曹硕轻笑道：“如何能让师兄为难呢？”
“毕竟是，庶务堂内的私下交易，若是不需要向宗门交税~？”
“五折，三十五万下品灵石，立时钱货两已。这可是真的，最后一口价了。”
“师弟，师兄还有妻儿老小啊~！”
曹硕见姜掌柜连寻死腻活都喊出来了，立时知道就是再强行逼迫，恐怕也榨不出水分了，立时亲切的挽着他颤抖的胳膊，生拉硬拽把他拉扯起来。
“就按照师兄说的，三十五万下品灵石。”
说着，曹硕掀开衣袖下摆。
掏出一个足额十立方米的顶级储物袋，对着一旁的空旷处，就是一阵哗啦啦的灵石倾泻而下。
及至再三，方才倾倒完毕。
而眼光毒辣的姜掌柜，余光瞄到一饱满一干瘪的两个储物袋，最终依旧尚存在他的腰间。
“正正好好，童叟无欺，姜掌柜，你来点点？”
姜掌柜也不拖沓，更不会说信得过的外行之言。
点头俯身，调动灵力堆砌成，一座座整整齐齐的四方块。
很快，三大一小四块灵石砖，就明晃晃的映入曹硕的眼底。
姜掌柜伸手一指，那块小号的灵石砖一角缺口，曹硕立时识趣的快速补上。
嘴上还不忘感慨的解释道：“哎呀，都怪总数太大了，没想到还数错了。”
“你看这事整的，真是太丢脸了呀~！”
“姜掌柜，可莫要在心底，埋怨师弟才好呀~！”
“哎，怎么会呢？”
姜掌柜含笑着拂须，然而那一双明亮的双眸，却是分毫不差的将他的一举一动，像防贼一样尽皆映入眼底。
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实在是让他脸面上略显尴尬。
然则，曹硕的脸皮早已厚如城墙，继续厚颜无耻的说道：“姜掌柜，你看我下了这么大的一份订单，你这里是不是再饶些搭头？”
“哦？曹硕师弟的意思是？”
“师弟近日交了一位红颜知己，总是不知道送些什么，也好讨她欢心。”
“上品法器级别，全身上下的穿戴如何？”
“什么？”
姜掌柜本来只以为是一件，谁知道他竟然想要批发一套，立时大惊失色的吼出声来。
但是，随后他双眸中眼珠一转，一丝极为狡诈的念头，立刻就涌上心头。
“上品若是太多，那中品如……？”
“却也不是不可以~！”
二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但是转瞬就念头后悔起来。
‘该死的，价格要少了。’
‘不好，这小子是搂草打兔子，漫天叫价的。’
但是，此时姜掌柜亦是骑虎难下之势，只得当做刚才什么都未听到，感慨的说道：“绕上一套上品法器当搭头，这也不是不行。”
“但是，”姜掌柜双眸闪过一丝精光，冷笑着的说道：“远征军启程那天，我要让宗门上下亲眼看到，叶青霜大师姐穿着这件上品灵衣。”
“这……？”
曹硕踌躇着思虑半晌，还是没有想到其中的忌讳所在。
于是，只得选择坦诚相问。
“青霜师姐有洁癖？还是有着某些忌讳？”
“若是真的触怒了大师姐，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你必须说明白了才可。”
“怎么会。”姜掌柜一脸和善的笑意，“曹硕师弟，恐怕是真的不知道，宗门大师姐代表着什么吧~！”
“这么说吧。”姜掌柜一脸的市侩之色。
“只要是宗门大师姐穿着它，不出三个月的时间，整个宗门的女修士，乃至是男修士都会给道侣买上一件，甚至是宗门之外都会有人排队订购。”
“曹硕师弟，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明星效应？品牌代言~？
曹硕脑海中，立刻就闪过这个念头。
“但是，以往为什么？”
“叶青霜大师姐不一样。”姜掌柜神色中带着难掩的疲态，“她是真的软硬不吃。”
“而且，非亲近之人，根本就联系不到她。”
“若非是这些时日，”姜掌柜一脸的坏笑之色，“听说宗门大师姐宠幸了，一个外门弟子中好运的小白脸，师兄都没有动这个念头的打算了。”
“当然，这绝不是鄙夷曹硕师弟，而是羡慕，深深的羡慕师弟啊~！”
曹硕看着面前诚挚的姜掌柜，抬起的手掌几次从腰腹处的储物袋上挪开。
这份十万之数的下品灵石，可是他若是万一之后，可以东山再起的依仗，亦是下一份私营计划的储备资金，可是万万动用不得的呀。
银牙一咬，在姜掌柜紧张的目光中，冷冷的说道：“若是你没有私下隐瞒，我可以试试，但是绝不保证必定成功。”
“自然，自然~！”
“东西要先付，我这就派人去拿。”曹硕补充说道。
姜掌柜心一狠，咬牙说道：“好，一言为定。”
“苑师妹，你走一趟吧~！”
……
……
“所以，这是你贺仪？”
“还是，必须要穿的那种？”
叶青霜看着面前，丝滑轻薄的上品灵衣，双眸中闪过一抹冷色，但是不知是想到什么，看着在她面前期期艾艾的曹硕，终是软下了那份心肠。
“既如此，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
“呃~！”
曹硕大喜过望，兴奋的说道：“青霜师姐，随你说吧。”
“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八件，师弟都照办不误。”
“呵，你不要反悔就成。”
叶青霜冷笑一声，带着一股怜悯的眼神，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过几日，等登上五行仙舟号后，你安顿好了上下，就抽出一份时间。”
“让青衣师妹，好好给你扎上几针吧~！”